番外——秦漾X彭瑩【十】

夜深情濃,一室旖旎。

彭瑩如陷入混沌，如水上孤帆,緊緊攀附着秦漾才得以重生。

秦漾簡直瘋了,他從來不知道，這種事情能讓人如此沉迷，身下的姑娘怎麼愛都不夠。

折騰到半夜,彭瑩幾乎氣都不會喘了。

秦漾心滿意足地抱着她,低聲哄：「乖乖，睡了啊,真的不來了。」

彭瑩羞澀不已,今晚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她的生物知識,超出了她的認知,秦漾也一樣,男人真的太壞了！

秦漾……最壞了！

「你討厭……」

「嗯嗯,我討厭。」

「你……」

彭瑩罵不出口，她捨不得罵他。

秦漾笑開了，抱着懷裏的姑娘,又親了幾下,「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男人這個時候說話真是甜。

太會哄人了。

彭瑩忍不住笑,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秦漾低頭看着她,幸福得難以言表,他想起很多往事,下意識追尋跟彭瑩有關的記憶，高中的時候,彭瑩確實不太起眼，長得白白凈凈的,樣貌只是清秀,個子嬌小，穿着校服，能淹沒在人群里。

班裏漂亮的女生不少，杜明薇就是那種很亮眼的漂亮，丁蜜是長得甜，在學生時代，丁蜜那種長相是最討男生喜歡的，她們幾個關係好，玩在一起。

自然地，秦漾也很少注意到別的女生。

但他知道彭瑩，每次催他作業都是最小聲的那個，明明急得不行，卻不敢大聲催。

高二那年，彭瑩被他燙傷手，他給她送過一盒光明牛奶。

課間，他看見她把牛奶喝了，咬着吸管，喝東西都那麼秀氣。

畢業后，大家各奔東西。

秦漾在同學聚會上見過彭瑩幾次，他們的關係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但每次看見她，他都覺得她還是高中那個彭瑩，安安靜靜地。

這種感覺，讓他很長時間裏都會忽略她，覺得她還是高中那個小女生。

直到，她跟他表白。

秦漾想起那晚，低頭看了眼熟睡的彭瑩。

忽然笑了。

他覺得這輩子除了彭瑩，再也沒有哪個姑娘那麼適合他了，他也不會再那麼喜歡一個姑娘。

以後有她在，他的人生就會圓滿。

……

秦漾跟彭瑩只是訂婚領證，還沒有婚假，第二天一早，他就要警局上班。

他洗漱，掛完鬍子，走進卧室。

彭瑩還在睡，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着他，立即害羞地把臉埋進被子裏，繼續裝睡。秦漾樂了，走過去，手伸進被子裏，摸摸她的臉：「老婆，我要去上班了。」

彭瑩小小聲地：「哦……」

「出來讓我看看？」

「不要。」

「那我進去看看？」

說着，就要掀開被子，嚇得彭瑩忙把腦袋露出來。

……太壞了！

她紅著臉瞪他，秦漾笑着看她，彎腰，隔着被子把人給抱住，在她耳朵低聲問：「還有沒有不舒服？」

彭瑩：「……」

能不能別問啊！

彭瑩腦袋又鑽回去了。

秦漾笑了笑，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隔着被子親她一下。

「老婆，我走了啊。」

「嗯……」

秦漾笑着鬆開她，起身走了。

再不走，就要遲到了，那幫小子不笑話死他。

彭瑩聽見大門關上的聲音，這才從被子裏露出腦袋，眼睛掃了一眼還有些陌生的卧室，這就算她跟秦漾的家了呢。

想到這裏，忍不住笑。

她翻了個身，一動，渾身都酸疼，想到昨晚，臉又燒了起來。

秦漾真的太狼了！壞透了！

還哄着她，讓她理解一下，他剛開葷，難免有些激動控制不住。

太累人了。

彭瑩臉紅想，腦袋一偏，又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中午，彭瑩起來收拾自己。

今天她不去餐廳了，要回家收拾一下衣服和日用品，在婚禮之前，每周末或者秦漾不在家的時候她會回家住，其他時間都會跟秦漾住在這裏，或者偶爾回秦家住一晚。

走進浴室，看見鏡子裏，自己白皙的脖子上兩個紅印，臉色頓時紅了。

秦漾是狼狗嗎？

這可怎麼辦啊？

她把頭髮遮遮掩掩地拉到前面，勉強能遮住，又找了遮瑕霜蓋住，這才放心。

要是被爸媽和員工看見，她就沒臉見人了。

彭瑩自己煮了一碗牛肉麵，當做午餐，吃完收拾乾淨，想起自己昨天沒寫日記，心裏有些惦記。

這麼多年，她一直保持寫日記的習慣，雖然不是每天都寫，但有重要的事情都會寫。昨天那麼重要的日子，她應該記錄下來的。

想到這，彭瑩立即趕回家。

她要把日記補上。

彭父彭母看見她回來，很是高興，彭母笑眯眯地拉着她到旁邊說話：「秦漾對你好不好呀？」

彭瑩臉一紅，低聲說：「你們不都知道嗎？他對我一直很好。」

彭母看見女兒嬌羞的模樣，看來秦漾也沒什麼怪癖，也沒什麼隱疾。

這才放心。

彭母幫着彭瑩收拾東西，一邊收拾一邊感嘆，「哎，你不在家，我跟你爸爸都覺得不習慣。」

彭瑩笑了一下：「那我以前在北京念書的時候，你們不是更不習慣？」

彭母笑了笑：「那可不，早知道當初就多生一個了，哎……」

彭瑩抿抿唇，「今晚我在家陪你們。」

「別。」彭母白她一眼，「剛結婚就分開怎麼行，我就說說，這麼近，以後你們常回來吃飯就行。而且我跟你爸爸快退休了，到時候養條狗，你們就不用回來那麼勤快了。」

彭瑩：「……」

她還不如一條狗嗎？

彭瑩只收拾了夏天的衣服和日用品，她大學時候的行李箱剛好能裝上，她把行李箱推到旁邊，等秦漾晚點過來接她，按風俗，今晚他們應該回秦家吃飯。

彭母問：「還有什麼嗎？」

彭瑩：「沒了，還有我自己收拾就好。」

只剩日記本了。

那本厚厚的日記本。

記錄了她整個青春，記錄了她的暗戀，記錄了秦漾。

彭母出去后，彭瑩摸出鑰匙，打開抽屜。

從小父母就極為尊重她，從來不會亂翻她的東西，日記更不會翻，但她還是上了鎖，以防萬一，高中是連暗戀都會被父母扼殺的純真年代。

彭瑩的日記——

2016年5月4日。

今天秦漾跟我求婚了，在我的餐廳里，一年前的今天，餐廳開業的前一晚，我一個人坐在餐廳里，握着手機，低頭看秦漾的號碼。

我很想告訴他，明天我的餐廳開業，你能不能來這裏吃過飯？

我一個人從晚上七點坐到十點，猶豫了幾百次，還是沒勇氣把電話撥出去。

第二天，5月5日，秦漾生日，我的餐廳也開業了。

那天開業，生意很慘淡，只有三批客人。

但我告訴自己，沒關係的，總會越來越好的，我最遺憾的是那一晚沒把電話打出去。

一年過去了。

秦漾在這裏彌補了我的遺憾。

他讓我相信，最好的永遠值得等待。

2016年5月6日。

昨天我跟秦漾領了結婚證，拿到結婚證的時候，秦漾對我經歷一個軍禮。

真的太可愛了。

他說：「彭瑩，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走出民政局，他又改口了，他說：「以後你就是我老婆了。」

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男人呢？

昨晚……

太羞恥了，省略一萬字，不，三萬字吧……

不行，一想到這裏我臉就紅。

秦漾……太壞了！

是不是男人都這樣？我覺得肯定是的，在這一點上，秦漾跟我想像的不一樣，不過，我還是喜歡他。

比昨天更喜歡他。

比上一秒更喜歡他。

……

彭瑩紅著臉，把筆放下，迅速合上日記本。

她把厚厚的日記本塞進背包。

躺在床上，翻看昨天晚上沒來得及看的微信祝福和短訊。

下午六點，秦漾過來接她，他一手拎起大行李箱，彭瑩告訴他：「這個行李箱是我高三暑假買的，用了好多年對不對？」

秦漾看了一眼，外面的掉漆了，他笑笑：「快十年了吧？」

彭瑩點頭：「嗯嗯，就是一直沒壞。」

她對物品很珍惜，有很多東西都能用很久都沒壞。

秦漾牽着她的手，笑了。

「回頭給你買新的？」

「不用，這個還很好。」

而且行李箱不常用，買了也是積灰，彭瑩對購物沒多大興緻，她對買菜買肉比較有興趣。

對她來說，逛商城還不如逛菜市場有趣呢。

但這些她不會告訴秦漾，怕他覺得她太過無趣。

她也是有很多秘密的女人。

比如——她的暗戀，她的日記本。

秦漾低頭看她：「蜜月的時候要買一個新的。」

彭瑩一愣，低頭笑了，「好。」

彭父彭母把兩人送到門口，秦漾看向他們：「明天晚上我跟瑩瑩過來陪你們吃飯。」

彭母笑了：「哎好咧。」

彭瑩挽著秦漾的手，兩人一塊下樓。

到了秦家正好七點，秦母把湯端上桌，開飯了。

飯桌上，秦母問起彭瑩對婚禮有什麼要求，彭瑩小臉微紅：「我沒什麼要求，簡單一點就好。」

秦父秦母那個滿意啊，瞧瞧，這兒媳婦多懂事。

不過，他們就一個兒子，彭瑩又是好姑娘，他們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但辦個好一點兒的婚禮還是完全沒問題的，該花的錢還是要花，他們完全不心疼。

秦漾瞥了眼秦母：「媽，這事兒你跟我岳母一起商量，我再給你們找個婚慶公司。」

秦母笑：「行，交給我，你們就放心吧。」

秦母急着抱孫子，本來想把婚禮提前的，但她又信黃曆，只有十月底日子比較合，只能作罷。還有幾個月時間，時間充足，婚禮可以慢慢籌備。

秦漾一個大老粗，工作又忙，自然沒時間去管。

彭瑩又是個乖乖女，這件事交給兩家父母去辦，最合適不過了。

晚飯吃完，彭瑩要去洗碗，被秦母制止了，「別動，在我們老秦家，洗碗是男人做的事兒，讓他們爺倆去。」

秦漾把洗碗的活兒攬下，笑着看彭瑩：「媳婦兒，聽見沒？陪爸媽看電視去。」

彭瑩：「……」

這才發覺，昨天領完證后，她還沒改口。

她紅著小臉，看向秦父秦母，軟聲開口：「爸爸媽媽，那我們去看電視吧。」

秦父秦母愣了一下，對，改口這事兒他們也給忘了。

兩人看着彭瑩，舒心的笑了，「哎，乖啊。」

彭瑩臉紅紅地，挽著秦母。

秦母是真喜歡彭瑩這丫頭，秦漾這小子，單身這麼多年，她還總擔心他找不到媳婦兒，現在可好了，有彭瑩這丫頭。

秦漾洗完碗，坐在彭瑩旁邊。

趁著父母不注意，在她耳邊低聲問：「累不累？」

彭瑩：「……還好。」

秦漾又說：「累的話，我們就早點回去。」

他的行李也要收拾一下。

彭瑩搖搖頭。

秦母看過來：「兒砸，你行李還沒收拾吧？」

彭瑩咬咬唇，抬頭看他：「我去幫你？」

秦漾牽着她起身，「我們一起收拾。」

他也沒什麼東西，衣服和日用品收拾一下就行，其他的，以後再慢慢搬。

男人的房間很簡單，一張桌子一個衣櫃一張床，就沒其他的了。

秦漾把要帶的衣服扔到床上，彭瑩幫忙疊衣服，兩人分工合作，很快就收好了衣服，秦漾把內褲和襪子一股腦倒出來。

彭瑩：「……」

小臉一紅，要不要這麼奔放啊……

「秦漾。」

她小聲喊他。

「嗯？」

「內褲和襪子不能一起放的……」

「咳，我知道，我沒一起放。」秦漾摸摸鼻子，忙把襪子和內褲分開，「我自己來，你不用幫我。」

彭瑩有些害羞，但還是幫他收拾了，因為她是他老婆了啊，以後有些事情她要幫他做，他做得不對不好的，她要提醒他。

秦漾糙習慣了，真沒那麼多講究。

他看着她，又笑了。

握住她的手，送到嘴邊親一口，忍不住說：「彭瑩，我們要是早點在一起就好。」

彭瑩一愣，溫溫柔柔地笑了。

「現在也很好啊。」

雖然晚了一點兒，但她不遺憾，她也不去後悔沒有早一點跟他告白，因為那是個未知數，如果她真的早一年或者兩年三年跟秦漾告白，結果會是什麼？

未知都是恐懼的，她不去做這種恐懼的假設。

秦漾一想，「對，現在也很好。」

如果能早一點點，他肯定也會像現在這樣喜歡她。

不，是愛她。

經過昨晚，身體交融，他整個身心都愛她。

兩人收拾好行李，已經是九點了，回到家還要整理一番，兩人沒多呆，很快就走了。

回到家，彭瑩把兩個行李箱打開，開始整理。

秦漾就站在旁邊聽她指揮，她叫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利落迅速，不到半小時，就全部搞定。

秦漾摟着她在床邊坐下，又一次問她：「累不累？」

彭瑩小臉通紅，小聲罵：「秦漾，你別耍流氓了……」

秦漾：「……」

他是說今天一整天，又是收拾又是整理的。

忍不住笑出聲，揶揄地看她：「我說的是整理行李搬家累不累，你以為我說的是什麼啊？老婆。」

彭瑩：「……」

窘壞了。

她皺眉瞪他，別逗她了。

秦漾知道自己過分了，笑着親她一口，「你怎麼這麼招我喜歡呢？」

彭瑩哼了哼，不答。

心裏卻說：你更招我喜歡呢。

秦漾看着她，忍不住湊過去親她的唇，彭瑩推了他一下，秦漾壓着她的後腦勺不讓動，她沒辦法，唔唔兩聲，仰頭承受他的吻。

昨晚的事記憶猶新，天黑了，秦漾又想了。

他手摸進她衣服里，彭瑩忙躲開，紅著臉說：「別了，秦漾……」

她還有些難受。

而且今天出了很多汗，她想先洗澡。

秦漾也知道昨晚做過了頭，咳了聲，揉揉她的腦袋，低聲問：「要泡澡嗎？我給你放水。」

彭瑩想了想，「好。」

她家裏沒有裝浴缸，除了假期跟父母去泡溫泉，一年也沒泡過澡。

新家主卧裝了浴缸，正好去去酸軟。

秦漾去給她放泡澡水，彭瑩把要洗的衣服放進洗衣機，按下啟動鍵。

秦漾出來，看見她拿拖把拖地，旁邊有些積灰，之前打掃把這塊兒忘了。

忙搶過來，「我來就好。」

彭瑩笑了笑，不跟他搶，「秦家拖地也是男人的活兒？」

「你想讓我幹什麼活都行。」

「咯咯咯……」

她笑得停不下來。

秦漾也跟着笑，把地拖好，說：「水應該快好了，你去泡澡吧。」

彭瑩說了聲好，回去翻了身睡衣去洗澡。

秦漾把拖把洗好，甩干，掛到小陽台上。手機響了，他一看，是隊長打來的，他靠在陽台上，接聽電話，兩人說起新案子的事，一說就是十來分鐘。

秦漾掛斷電話，走回房間，看見彭瑩的包丟在床上，他過去把包拎起來，準備掛起來，動作忽然一頓，這包裝了什麼？怎麼這麼沉？

拉開拉鏈，看見一本厚厚的本子。

他拿出來，有些疑惑，這是什麼？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厚的筆記本，不過這是彭瑩的東西，他不會亂翻。

正要放回去，浴室門開了。

彭瑩露出一顆濕漉漉的小腦袋，滿臉羞紅：「秦漾，浴巾掛在陽台上，我忘記收了……」

中午她把浴巾掛陽台上晾，沒想到忘記了。

掙扎了一分鐘，才決定跟秦漾求助。

話說完，立即躲回門背。

秦漾愣了一下，笑了，把本子和包一起扔回床上。

本子脊骨立在床上，靠着背包，從中間翻落，停留在2013年某一日。

秦漾沒注意，急着去陽台給她拿浴巾。

門開出一條小縫隙，一隻白嫩的小手探出來，在空中抓了幾下，沒抓到浴巾，她急了：「秦漾！」

秦漾笑了一下，不逗她了，把浴巾塞進她手裏，順勢抓住她的手。

彭瑩：「……」

壞蛋啊！

她的手和浴巾都被他抓住了，收不回來，可把她給急壞了。

「秦漾！你別使壞！」

「老婆，把門開開，讓我進去？」

「……」

秦漾真的想進去，剛才是想逗逗她，現在真起了心思了。

「不要……」

秦漾想了想，鬆開她，以後有的是機會。

砰——

門用力關上。

咔——

反鎖。

秦漾：「……」

他又不是狼，這麼防着他幹嘛呢！

笑着搖搖頭，嘆息一聲：「小樣兒，看你出來我怎麼收拾你。」

他回到床邊，看見無意間翻開的日記本。

他掃了一眼，整個人都愣住了。

2013年8月10日。

我決定辭去穩定福利又好的教師工作，去做一名廚師。

因為秦漾好像很喜歡吃好吃的東西。

那他一定也喜歡會做好吃東西的姑娘。

我想做那個姑娘。

秦漾呆住，久久不能回神，手指微顫，輕輕拿起那個本子，浴室門打開了，彭瑩一臉紅潤地走出來，一抬頭，就撞上他深深的目光。

同時，看見他手上拿的日記本。

彭瑩如遭雷劈，連忙尖叫，衝過去把日記本奪回來，又急又羞，更多的是羞吧。

她瞪向他：「你怎麼能偷看我日記呢！」

他看了哪裏？是不是知道她偷偷暗戀他十年的事了？

彭瑩羞極了，她不怕他知道，只是……她想保留到婚禮那天，再告訴他的。

他他他……可惡！

她的新婚禮物沒了啊！！

秦漾緩緩回過神來，低頭看她，彭瑩身高一米五八，站在一米八三的他面前，實在顯得嬌小。他把她摟進懷裏，低頭，用力吻住，一邊吻，一邊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彭瑩咬着唇，不讓他深入。

秦漾只是太激動，太感慨了，他知道是彭瑩先喜歡他的，但他沒想到會那麼早，更沒想到她會為了他放棄原來的工作，選擇做一個廚師，開一家餐廳。

或許，多的是他不知道的事。

彭瑩像一個寶藏，等着他挖掘。

他不着急，真的不着急，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彭瑩嗚嗚幾聲，「可是你還是看見了，對不對？」

秦漾摟着她，弓著腰，低頭看她，「對。」

「你看到了什麼……」

她顫聲問，頗委屈的。

「看到你辭職，選擇做廚師，看到你說你想做我喜歡的姑娘。」他低聲說，眼睛濕潤。

媽的，他一個大老爺們都被她感動得想掉眼淚。

什麼情情愛愛，他以前不懂，也吐槽陸時勉和徐騫，現在他明白了，真他媽酸爽。

又酸又爽。

彭瑩羞得跺腳，還覺得不夠，湊上去，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秦漾任由她咬，眉頭都沒皺，低聲哄：「老婆，對不起……」

他頓了一下。

「我很高興，高興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原來你這麼喜歡我啊……」

彭瑩跺腳：「還說！」

秦漾咧開嘴笑，低頭看她：「好，不笑了。你不用害羞，可能我喜歡你比較晚，但不影響深淺，我……我愛你啊，彭瑩。」

彭瑩愣住。

獃獃地抬頭看他。

秦漾覺得吧，愛這句話真不太好說出口，但他還是重複了一遍：「我愛你。」

說了第一遍，第二遍就不是事兒了。

他又重複了兩次，三次，四次……

第十次，彭瑩滿臉通紅地在他胸口捶了一拳，「別說了，秦漾……」

我知道了。

我知道你愛我了。

我也愛你呀，秦漾。

秦漾低頭吻住她，用力深吻，彭瑩被他吻得氣喘吁吁，衣衫半褪，忽然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甩到柔軟的大床上，男人沉重的身體壓了上來。

「行么？一次？」

「……」

她不說話，秦漾就當她默認了。

高興地笑了一下，直起身，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了。

「關、關燈啊……」

「好。」

又是一室旖旎。

結束后，秦漾抱着彭瑩去浴室，彭瑩害羞，非要自己洗，秦漾只要讓她自己來，自己去外面的浴室。

兩個人一起洗多好，還省水電。

下次，下次一定讓彭瑩跟他一起洗澡。

十幾分鐘后，兩人窩在床上，秦漾賴著臉皮要看她的日記，平時軟綿綿的彭瑩怎麼說都不答應，「不行不行就是不行，秦漾……你別為難我……」

被他看了一頁已經很害羞了，全看完……

那還得了。

秦漾最會耍賴了，他繼續磨：「真不行？我真的很想看。」

彭瑩：「……不行。」

秦漾：「看三頁？」

彭瑩：「……不行。」

秦漾：「兩頁？」

彭瑩：「……不行……」

秦漾：「一頁，總行了吧。」

彭瑩：「……」

到底磨不過他，彭瑩紅著臉答應了。

秦漾樂得不行，他心思忒壞了，以後一晚上磨一次，一晚上看一頁，未來那麼長，總有一天能看完，不，也許看不完，因為她還會寫新的。

沒關係，這樣生活才有意思！

……

第二天早上，彭瑩去餐廳，員工們都笑着看她。

「老闆娘，新婚感覺怎麼樣啊？」

「老闆娘，你臉色好紅潤啊。」

「老闆娘，你氣色真好，老闆……身體那麼好，體力肯定不錯吧！」

「廢話，老闆可是有腹肌的呢！」

彭瑩臉紅得不行，她的員工很可愛，但也沒什麼分寸，秦漾是有腹肌……六塊，還有人魚線呢，「你們怎麼知道？」

「猜的啊，哈哈哈……」

「看樣子是真的有啊！」

彭瑩：「……」

被套話了。

她小臉一扳，「快去幹活，不然扣工資。」

「哇！」

「馬上去！」

彭瑩看着大家急慌慌地散開，賣力地幹活，抿嘴笑了，去年這個時候生意慘淡，她的員工們也跟着愁，每天沒什麼活干，她真的很擔心餐廳倒閉。

好在，熬過來了。

她的同學朋友，爸爸媽媽都幫忙宣傳。

丁蜜微博有很多粉絲，杜明薇粉絲也不少，她們還在微博上幫忙打了廣告。

現在，餐廳生意很好呢。

晚上，秦漾過來接她。

彭瑩看着路邊盛開的花兒，頓了一下。

秦漾問：「想要花？等會兒送你。」

彭瑩抬頭笑：「好啊，一朵就行。」

「一朵？」

「嗯。」

前面就有花店，秦漾買了一束玫瑰，從裏面抽出一支，遞給她，剩下的再塞進她懷裏。

一朵，一束都是她的。

彭瑩一愣，低頭。

玫瑰嬌艷欲滴，悄然綻放。

像她十年暗戀。

終於開花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