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只祭人，不祭天

感應到了外界的一切，知道已經沒什麼危險了，左塵也便是收回了念力，然後冷笑着看着眼前毒宗的幾人。

沒有任何猶豫地，眼前的毒宗宗主雷霜直接跪倒在了左塵的面前。

「我錯了。」雷霜低下了頭顱，徹底認命。

「要殺要剮隨你，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夠留下毒宗一條活路。」雷霜繼續開口。

在場被鎮壓的幾大毒宗長老也都是通通跪倒在地，皆是垂頭喪氣，彷彿已經看到了接下來的結局，不止是他們幾個人要被鎮殺，甚至包括整個毒宗都要滅亡掉。

「錯了，就要付出代價。」左塵淡淡開口。

在場無數元武者眾目睽睽之下，左塵便出手了，一道異火爆發，直接將眼前這幾人的身軀全部包裹，幾聲慘叫立刻出現，不過短短片刻之間包括雷霜在內的毒宗幾人便全部都是被左塵所鎮殺在了此地。

原本對於左塵來說，這些麻煩都是他所預料到的，畢竟大家都是暗夜大陸的人族，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左塵實在不想出手殺戮。

然而沒有辦法，毒宗實在是上頭了，竟然讓萬毒進攻荒神山，企圖想要毀掉今天的大典，這是左塵所不能容忍的，如果就這樣放過了毒宗，可想而知在場很多人看到之後，接下里他們會怎麼做。

到時候所有人的心中都會有一個想法，左塵此人心慈手軟，哪怕是做出一些挑釁左塵，挑釁真武教的舉動，都不可能會有太大的危險，然後只會有更多的麻煩出現。

「今日過後，毒宗當滅。」左塵淡淡開口說了一句，然後大手一揮，眼前被火焰所煉化掉的幾具屍體便直接消失。

毒宗當滅，所有人都看到了左塵的態度，一些人的內心極為忌憚，惴惴不安。

「大典第一項，祭人！」在做完了一切之後，左塵的聲音再度回蕩在整個荒神山上，音波滾滾，震顫人心。

「祭人？」無數道目光剎那間凝聚在了左塵身上。

自古至今，整個暗夜大陸之中不管大大小小的宗門，一但成立，都會開啟大典，而根據傳統，大典的第一項都是兩個字：祭天。

所謂祭天，便是用一些寶物來祭祀蒼天，以預示蒼天保佑自己的宗門萬古常在，不被滅亡。

所謂蒼天的存在，雖然一直是一個迷，誰都不知道所謂的蒼天是虛無縹緲的存在還是真正存在的一個生靈，一個強者，可從古至今，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或者說是巧合，無法解釋，便會讓人解釋為上天的態度，蒼天的意志，認為冥冥之中有一雙眼睛在盯着這片天地穹宇，一但有犯錯之人，便會進行懲罰。

可是在今天，左塵他要做什麼？

真武教的開啟大典之上，左塵不進行祭天，而是說出了祭人兩個字，祭人，又是什麼意思？這完全是違反傳統，違反先例，甚至在一些人的眼中，左塵這樣的做法乃是一種逆天而行的做法，這是與蒼天的意志相斥的。

天地萬靈，共同生活在蒼天之下，任何逆天的行為，都會受到懲罰，遲早有一天會遭到報應的。很多人都已經是內心出現了這樣的念頭。

事實上，不止是這些外人，哪怕是風九幽、葉千帝這些和左塵熟悉無比的人，包括戰爭學院內的眾人，都是露出了意外之色。

左塵探手之間，在他的手中就出現了一個酒罈，還有一個酒杯。

他傲立虛空中，俯仰天地，眸光洞穿九霄，彷彿隔着無盡的時空看到了無數歲月以前的種種。

「我人族自古至今，輝煌過，沉淪過，但從來都是在遠古世界和魔族的夾縫中生存，地位低下，如果有蒼天的存在，那為何蒼天不長眼，不為我人族謀取福利，不出手幫助我人族？如今亂世，怎不見蒼天之力出現，將魔族驅趕，將遠古世界驅趕？」

「倘若真有天意，那天意在何方？」

左塵開口了，音波震乾坤，沿着這片天地遠遠地傳盪了開來，這一刻，不止是整個荒神山上，彷彿整片天地都回蕩著一種無上的意志，極為堅定的意志。

「我真武教今天開啟，不祭天，只祭人，祭我人族昔日戰死的先輩，含恨而亡的英靈。」左塵繼續開口，說着，他便是打開了酒罈，其中的酒液一股股流入了虛空之中，而後滲入地面。

在場無數元武者眼睜睜看着左塵的舉動，原本很多人內心的嘲笑之意突然消失了，左塵那錚的聲音雖然已經過去了，但卻彷彿經久不息地繼續回蕩在這片時空之內。

沒想到，左塵會說出這番話來，只祭人，不祭天。

有人想要反駁，然而在隨後竟然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反駁左塵的這番話，回想從古至今，人族的確是活地太難受了，在夾縫中生存並沒有錯。

別的不說，就以修鍊這方面，不知道有多少人類的元武者在達到了元體境之後，想要繼續突破而無果，哪怕是打碎虛空，想要進入遠古世界，都會被阻擋在外界，真正成功者幾乎沒有。

在魔族的眼中，人族與荒獸、畜生一般無二，只不過是用來獵殺的血食而已，在遠古世界的元武者眼中，暗夜大陸的人更是低等不堪，隨意欺凌和鎮壓。

祭天，祭天真的有用嗎？

祭天不如祭人，祭天不如自我強大，自身強大了，尚且還能爭出一條路來，而不是將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那虛無縹緲的蒼天之上。

「我真武教開啟，從此以後，以獵殺魔族為己任，以振興暗夜大陸為己任，為我人族繁衍而出力。」左塵眸光穿梭這片天地，錚然開口：「我左塵，日後崛起，必當打破這片天，打破遠古世界，打碎神域，讓天下人人皆可突破，人人皆可超越元體境。」

一道道音波滾盪，這一刻的荒神山上空天地，已然完全被屬於左塵的自身意志所充斥，這股意志無比強大，影響着在場每一個元武者的內心。

在不知不覺中，很多人的目光隱隱有些變了，看待左塵的目光有些變了。

不管真武教以後會如何發展，是否猶如昔日那些大教宗崛起之時而爭鋒天下，掠奪其他勢力的資源，但至少這一刻的左塵所顯示出來的一切足以讓人敬畏。

半響之後，左塵從虛空落下，而後便是環顧八方，看着眼前的眾人：「我真武教的開教大典，沒有那麼多的繁文縟節，祭人，便已經足夠，接下來便開始招收弟子，今天招收弟子的名額三百個，每個宗門的後輩弟子都可以報名，每個勢力都有三個弟子報名的資格。」

「招收弟子？」一些人面面相覷，有些愕然。

正常來說，一個宗門開啟，首先要讓天下皆知，然後開始祭天，祭天完成之後還會有很多的事情需要進行，比如宴請天下，又比如讓來客參觀宗門，以彰顯宗門的力量，又比如和其他的勢力相互交流，合作……

至於招收弟子，也都是會極為慎重，大家都想要招收到天才弟子，至少也是要天賦不凡者，哪裏和左塵這樣隨意？

看左塵的意思，真武教招收弟子除了只有數量的要求之外，似乎對於天賦的並沒有實質性的要求吧？按照左塵的性格，包括左塵自身的天賦而言，他這樣年輕氣傲的人物必然是也只會看上那些最頂級的天才才是正常啊？

讓門下的弟子加入真武教，這種事情事實上很正常，因為很多勢力都是這麼做的。比如左塵自己，當初乃是化星宗的弟子，但後來又加入了元武天宮，而後在皇朝爭霸戰之後又加入了戰爭學院，甚至他還有着大天帝宗弟子的身份，有着影流教宗少教主的身份。

比如凰少天，他雖然是凰琊一族的後輩天才，但從小就被送入了帝閣之中修鍊，後來也是加入了戰爭學院。

但是，區區一個真武教，有什麼值得加入的？還要限定加入的名額？

不是每一個勢力都有資格稱教的，今天的大典到現在，左塵都沒有顯示出真武教有其他的底蘊，就這樣讓人加入，豈不是一個笑話？

很多人疑惑之間，便是在前方有人開口了，開口的乃是凰少天。

「我是否可以加入真武教呢？」凰少天直接沖着左塵說道。

「嗯？」左塵意外地看向凰少天。

如果沒有自己的花，凰少天可是這蒼穹域絕對的第一天才，而且其身後的勢力無論是凰琊一族還是帝閣，都是最頂級的大勢力，不缺少資源，不缺少修鍊秘籍，更不缺少強者的教導，況且凰少天本身已經是戰爭學院的弟子了，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卻沒想到他竟然能夠看的上自己的真武教？

在明白很多人對真武教還很不屑的前提下，凰少天站出來，的確讓左塵意外。

「可以加入，不過，要參與考核。」左塵沖凰少天點了點頭，而後開口道。

「哦？考核？沒問題。」凰少天立刻說道。

左塵走入了前方，來到凰少天面前，沖着凰少天隨後道：「壓制你的力量，包括肉身的血脈之力，還有念力。」

「壓制一切？」凰少天目光一縮：「那豈不是要暫時變成普通人？」

「不錯，就是要讓你暫時呈現普通人的一面。」左塵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