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小爺我不信命
「我在說什麼，你還不知道嗎？」段九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徒然冰冷了下來。
一股強大而獨特的波動從段九重的身上爆發了出來，而後，左塵就看到段九重的手中有光芒閃爍，出現了一道碑。
看到這一道碑的剎那，左塵內心的震動更甚了，整個人難以平靜下來。
這是段九重的本命武器無疑，對方的本命武器，竟然也是一道碑？這可是左塵見過無數元武者之中除了自己之外遇到的第二個以石碑為本命武器的存在。
而且，這一道碑極為不凡，整個碑體之間散發着一股獨特的氣息，在出現的剎那，左塵就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十方天碑也是隨之被引動了起來。
天碑甚至在某個瞬間不受左塵的掌控而震動了一下。
在左塵的記憶中，十方天碑出現這樣的震動，只有過兩次，第一次就是自己當初在暗夜大陸的符文虛空界，前去符文之海的時候，那時候十方天碑還沒有成型，不過是一塊玉石而已。正是在符文之海中，那一塊玉石帶着自己進入了符文之海的中央，與另外的一個石碑融合一體，然後形成了十方天碑現在的模樣。
而在融合之後，十方天碑自身也是有了很明顯的變化，強大了不知道多少。
十方天碑的第二次震動，就是在上一次暗夜大陸內頂級至寶乾坤煉魔塔出現的時候，在遇到乾坤煉魔塔之後，天碑差一點不受自己控制了，最終與那乾坤煉魔塔相互融合。
在與乾坤煉魔塔融合之後，十方天碑的內部也是出現了山林草木植被，一個新的世界似乎趨於成型，甚至可以讓活着的生物進入其中了。
可現在，段九重將自己的本命武器拿出來的時候，十方天碑同樣開始了震動？這怎麼可能？莫非，十方天碑與眼前段九重所執掌的這一道碑之間也是有着那種聯繫，可以做到相互牽引不成？
怪不得這個段九重先後兩次莫名其妙地尋找到了自己的蹤跡，並趕了過來，或許就是因為兩件武器之間的相互聯繫。不過左塵倒是意外，為什麼自己卻沒有因此而感應到段九重，反而是後者先感應到了自己？
無數個念頭可以說是在短短的十幾個呼吸之間就從左塵腦海中掠過，然後他就明白了段九重的意思。
段九重所擁有的那一道碑，就算是比不上十方天碑，二者多半也是類似於同出一源之類的，有着很緊密的聯繫，自己經歷過十方天碑與其他武器融合而蛻變的事情，很可能段九重也明白這件事。
所以他找到了自己，想要將自己鎮壓，然後掠奪十方天碑，使得天碑與段九重自己所擁有的那一道碑相互融合？
再加上剛才段九重說出關於世界等等的一切，左塵就知道自己分析的多半不會有錯。
十方天碑這東西太過神秘，自己得到雖然有這麼長的時間，甚至將其煉化成了本命武器，但歸根結底，關於天碑的一切終究是神秘的。而在今天，從這段九重身上，很可能會挖掘出一些東西，這讓左塵的內心變得複雜起來。
這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但沒想到卻又另外一個人擁有同樣的，或者說類似的秘密。
他感覺到了段九重的殺心，還有那一種覬覦之心，可現在的左塵突然間有了同樣的心思。
這就彷彿是一座山頭不可能出現兩個霸主，一個皇朝，不可能出現兩個皇主一樣，彼此之間自然而然地就有了一種敵意。
「這東西，我得到已經很久了，不過一直以來都是很神秘的，可以告訴我一些關於這碑的事情嗎？」左塵的內心早已經殺意通天，戰意盎然，但是他卻強行將這種戰意與殺意暫時壓制下去，想要先從段九重身上得知一些訊息。
「嘿……」段九重在冷笑，並不完整回答左塵的問題，然後繼續道：「你且要明白，擁有這種東西的，這世上可不止是你我二人，確切地說是有九個人。」
「九個人？」左塵看向對方。
在段九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左塵的內心並不是很爽。
「我很欣賞你的強大與不凡，玄變境巔峰就可對抗武魂境，甚至可以與那步入戰魄境的左千秋一戰。不過，命運使然，我們九人彼此之間終究是生死大敵，不可逆轉。」段九重繼續說道。
生死大敵？命運使然？
聽到段九重這麼說，左塵突然露出了笑容：「命運？抱歉，小爺我不相信所謂的命運，我的路，是自己走出來的。」
什麼狗屁的天意、命運在左塵看來都是放屁的話，自己這一路走到今天，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努力和心血，如果擁有所謂的天意和命運的話，那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就算是整天坐在家裏睡大覺就可以得到這一切，可以走到今天這樣的高度？這不是在開玩笑呢？
從這一點來看，眼前的段九重固然強大，但也就那樣。
「你死，我活。」段九重輕輕吐出這四個字，最後一個字落下的剎那他就出手了，手持那一道碑，沖着左塵破空鎮殺過來。
一步踏空，段九重整人懸浮九天中，俯瞰下方的一切，就彷彿一尊無敵的神王一樣。
對方在剛才沉寂的時候雖然危險，但還不至於讓左塵太過震撼，可此刻出手起來簡直是霸氣通天，強地不可思議。
戰魄境！
此人絕對已經踏入了戰魄境的行列，而且本身實力很可能已經達到了戰魄境三重天。
三六九，在任何境界都是三個坎，度過去之後本身的實力就會有着本質上的蛻變，所以，這個段九重比戰魄境一重天的左千秋強了不知道多少，無法想像，對於現在的左塵來說絕對是一尊最可怕的大敵。
「修羅火焰刀！」左塵冷哼一聲，手中頃刻間凝聚出一柄火焰戰刀，沖着虛空之上斬入。
刀體破空殺至，擁有一種所向無敵，無堅不摧的意志。
但是在下一刻，左塵就看到自己打出的那一道刀芒當場被粉碎掉，而且整個修羅火焰刀的刀體都是寸寸斷裂，而後頃刻間就廢掉了。
「這武器的力量你自己也是清楚的，用這種古元術凝聚出來的武器和我對抗，不是自找沒趣嗎？」上方傳來了段九重的嘲諷之聲，隨後，就只聽到虛空上方出現一道響徹天地的大震動，屬於段九重的那一道碑驟然變大，彷彿一座山脈一樣鎮壓了下來。
天碑碾壓天地，這讓左塵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曾幾何時，自己也是用同樣的手段去鎮壓對手的。
十方天碑無堅不摧，根本不用怕被打碎，在這種情況下，如此強勢的鎮壓是一種很有效的手段，很顯然，眼前的段九重也明白這個道理。
就在段九重的那一座碑碾壓而下的剎那，左塵的十方天碑也是逆天而起，迎風暴漲，同樣是化作了一座小型的山脈一般狠狠撞擊過去。
兩座碑體在頃刻間彼此碰撞在了一起，相互牽引，卻又同時在左塵和段九重的駕馭下相互排斥。
轟隆隆！
這片大地出現了可怕的轟鳴聲，緊接着，左塵就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大力沿着碑體碾壓而下，自己的雙臂變得沉重無比，彷彿承托著幾萬噸的可怕力量。
左塵的身子蹬退避了十幾步，然後深深陷入了大地三寸。
不過，那段九重雖然是在境界上碾壓左塵，但也是沒有佔到太多便宜，同樣是被左塵給震了出去。
「有意思……」段九重死死盯視着左塵，在他的眼中殺意流轉，同時似乎又有一抹深深的期待之意。
左塵的氣息運轉，目光變得嚴肅了起來，說實話，在同輩元武者的碰撞中，左塵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壓制，雖然暫時逼退了段九重，但左塵知道段九重因為境界強大於自己的原因，此刻的狀態絕對要比自己好了許多。
左塵之前可以越階殺伐，以玄變境對抗武魂境，甚至戰魄境的原因是什麼？
一方面是因為肉身的強橫，另一方面主要也是因為十方天碑的存在，可以說不管是任何的武器，只要敢於強行和十方天碑碰撞，那麼最後多半都要被天碑所打碎，可是現在很明顯，段九重手中的那一座碑和自己手中的碑體是類似的東西，不可能因為十方天碑的轟殺而碎掉，這樣一來，左塵的兩個最大的優勢之一的一個就形同於無了。
沒有多餘的話語，左塵的九竅不滅體本源完全爆發出來，氣血涌動，上億斤的力量全部爆發出來，沿着整個十方天碑的碑體傳遞，然後再一次鎮壓了過去。
他不確定眼前的段九重是否也修鍊了九竅不滅體，或者說堪比九竅不滅體的手段，所以左塵的出手卻是絲毫不敢大意，不敢有任何的保留。
左塵是知道十方天碑的強大與不凡的，自己當初可以從十方天碑之內得到強大的修鍊之法，那麼段九重呢？很可能會掌控著類似的手段，可能也從那一道碑之中得到過好處，隱藏着很可怕的手段。
兩道碑再一次碰撞在一起，同樣是二人震動，沒有佔到任何便宜。
就在頃刻間，左塵改變了戰鬥的方式，直接以天碑化劍，一劍通天而上，沖着段九重的頭顱中央狠狠刺殺過去。
自己勝在肉身強橫，那段九重肉身之力也不弱，尤其是對方的境界要遠遠強大於自己，在這樣的狀況下，兩座碑彼此碰撞，幾乎短時間內分不出高下，那麼不妨就從別的方面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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