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無上的氣魄
「是的，的確是力破山河！」左塵的身軀傲立虛空，劫的聲音冷冷出現。
「你們小看了這個年輕人，我甚至很難想像，當初究竟發生了怎樣的事情，竟然使得整個無盡戰域很多個帝族同時出現，將這小子給廢掉了，如果沒有這十年的耽誤，如今的他何止是區區融武境？」劫的聲音再度出現在北冥族老祖的耳旁。
這聲音出現，卻是讓北冥族老祖沉默了起來。
十多年前，左千秋得到了左塵的天賦，雖然是驚艷無雙，成長至今，一時間成為了整個天下同輩元武者中的最強者，可依舊沒有左塵這等級別的肉身，沒有這等可怕的潛力。
開玩笑，肉身力破山河，除非步入元體境，否則放眼天下誰人可以達到？哪怕是專門修鍊肉身為主的那幾個宗門、種族，自古至今都沒有幾個人能在元體境之前達到肉身足以力破山河的領域，就算達到，也是在步入戰魄境的時候，絕對沒有一個人在區區融武境，就有這般可怕的底蘊。
「事已至此，無可挽回，你們既然要出手，我等也只能迎敵！」北冥族老祖沉默片刻之後，突然開口了。
「今天便是我北冥族被滅掉，除非你們能以最快的速度去將其他的一些帝族同樣滅掉，否則的話就算這年輕人的潛力非凡，甚至有戰爭學院的支撐，未來的路也不好走，因為處處是殺機。」北冥族老祖冷漠地道。
對方所說，此刻沉寂在身軀內部的左塵也聽到了，身軀雖然被劫所掌控，但是對於外界一切的感知是依舊存在的。
左塵知道對方說的沒有錯，北冥族若是今天被滅掉，那對於其他的勢力絕對是一個警示，恐怕一些人將不會再等待，立刻會採取一些行動。
然而，修鍊的路自古至今都是如此，左塵不忌憚是假的，因為屬於他自身的力量畢竟暫時還小，但忌憚是忌憚，畏懼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便是那些帝族採取一些行動，瘋狂對付自己又能如何？左塵若是真正畏懼，就不會前來無盡戰域了。
「天下帝族為螻蟻。」劫開口了，無視一切，只吐出這一句話，而後再度出手。
他的雙手之間兩柄戰刃同時殺出，打出最強的刺殺之道，每一擊都如同幻影殺出，讓眼前的北冥族老祖猝不及防，無法躲避。
雙方雖然同樣是處於元體境強者的領域，可劫乃是元體境九重天巔峰的存在，而眼前的北冥族老祖，不過是元體境三重天而已，三、六、九，他連「六」這個可以讓元武者發生很大蛻變的高度都沒有邁入，又如何真正是劫的對手？
哪怕今天藉助此地的無上底蘊，北冥族老祖有信心與劫一戰，但那也是建立在左塵這一句肉身無法真正容納劫的靈魂為前提，現在這種情況，他被壓制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不知何時，北冥族老祖渾身浴血，整個人的氣息頹敗到了極點，已經真正被劫所壓制，基本上已經不可能有勝出的機會了。
對方的每一擊出手之後，北冥族老祖都是出現更重的傷勢，本身的底蘊簡直要無法支撐接下來的戰鬥了。
「不愧是與天對抗過的強者，我服！」北冥族老祖聲音凄慘，無奈地自嘲。
戰到這一刻，雙方沒有太多的古元術廝殺，然而單單肉身的搏殺，自己的身軀已經幾乎要打裂了。
「一步錯，步步錯，當初我北冥族做錯了，或者說依舊是做的不夠絕，當年若是將這年輕人徹底殺掉，那麼就不會有今天的一切了。」北冥族老祖露出頹敗之色。
看到這一幕，沉寂在身軀之內的左塵便已經知道今天的結果已經出來了，這北冥族老祖，戰意已經失去，就算繼續堅持着，也不可能有最初的那種手段和力量了。
「前輩，今天就到這裏吧。」就在這時，左塵的念力出現了。
「嗯？」原本準備再度出手的劫露出意外之色，他在與左塵溝通：「這是最好的機會，滅掉北冥族，便是除去一尊大敵，莫非你不想滅掉北冥族，想放過他們？」
「前輩想要幫我的意思，我懂。」左塵開口：「然而，區區一個北冥族，算得了什麼？」
「我怎能不想讓北冥族滅亡？天天想，夜夜想，這十多年來，每一天的努力都是想要未來殺上無盡戰域，讓當年的那些帝族俯首，滅亡。」
「北冥族，我從未放進過眼裏，今天放過他，是我想未來親自一戰，讓當年的某些人親眼目睹，親眼見證，感受我的強大，明白他們當年做錯了一些什麼事。」左塵聲音冰冷無比。
「前輩，留下北冥族，未來我親自鎮壓，以斷去心中的遺憾。」左塵繼續道。
整個天地之間，原本一片緊張的氣息，但是因為左塵的這句話而驟然間消失、減弱了，因為屬於劫的那種可怕氣機被收斂了起來。
前方原本已經露出死志的北冥族老祖頓時露出意外之色，身處戰場中央，他可以清晰感應到前方的一切變化。
「這小子，竟然說要暫時放過你們，未來親自一戰。」遣返天地內，左塵的身軀之間傳出劫的聲音：「你的運氣不錯，回去吧，北冥族，可以暫時得意苟延殘喘。」
劫說完，便是直接一步踏出，回歸大地之中。
而虛空之上，北冥族的老祖已經是整個人獃滯在了原地，他已經料到了自己接下來的結局，但是沒想到，對方會突然來這麼一出，不對自己出手了？
誠然，身為元體境三重天的強者，他就算無法打地過眼前的劫，但是真正拚命逃離的話，對方也很難殺死自己，然而北冥族在此地，自己如今是北冥族的守護神，最強大的存在，自己做不到放棄北冥族的族人而獨自離開，只能極力征戰下去，那麼最終的結局只有一個字：死。
但現在，似乎原本即將要出現的死劫卻消失了。
「這算是死裏逃生嗎？」北冥族老祖自嘲地苦笑起來。
原本應該是鬆一口氣，因為北冥族今天不出意外的話算是保住了，然而不知道為何，認真回想剛才劫所說的話，他的內心卻根本輕鬆不起來。
今天，無論從任何角度而言，北冥族原本都要滅掉的，影流之主親自出手，加上下方那些人，北冥族不可能存在這世上，在這樣毫無懸念的戰鬥之下，竟然是左塵，那個年輕人自己放棄了一切，放棄了滅掉北冥族的機會？
左塵當然不是傻子，也不可能蠢到那種地步，因為畢竟北冥族為帝族，底蘊雄厚，如果稍微給一口喘息的機會，那麼接下來或許會面臨北冥族的瘋狂反擊。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個年輕人竟然做出這樣的舉動？
「真的這麼自信嗎？」北冥族老祖喃喃。
他無法想像，一個人需要有多大的魄力，才能做出這樣的選擇，將滅掉自己北冥族的機會放棄，以待未來親自出手。
滅掉一個帝族，要有何等的手段？那種手段，如今的自己都達不到，未曾擁有。
就算擁有再強的天賦，再可怕的底蘊，任何人都不敢說未來有絕對的把握滅掉一個帝族，但是左塵今天竟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露出了這樣的信心。
沒來由地，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出現在北冥族老祖的身上，這種感覺在他的身上已經近千年時間沒有出現過了，更不用說還是因為一個未曾成長起來的年輕人而出現的。
北神山巔，一片動亂，眾人在瘋狂交手，北冥族的元武者被逐漸壓制，不斷退避，他們彷彿已經看到了最後的結局。
然而就在這時，左塵突然回歸了。
「走吧，我們回去。」左塵開口了，與北冥族老祖一戰結束，劫已經回歸十方天碑之內，不再掌控左塵的肉身，此刻開口的正是左塵自己。
「嗯？」前方原本出手的眾人，都是一驚。
不過左塵既然開口，他們不問任何緣由，紛紛是停止了交戰，迅速轉身回歸左塵身側。
左塵為如今影流教宗的少教主，一言九鼎，重如千斤，他們自然會聽取。
「未來，我必當親臨北神山，親手鎮壓北冥族。」左塵眸光所動，凝聚在在場每一個北冥族族人的身上，帶着冰冷到極點的光芒。
「當年未曾斬殺掉我，讓我有一口喘息的機會，如今我左塵回歸，不論是你們北冥族，還是其他諸帝族，都要最終被滅，無人可以擋我。」左塵聲音洪亮，在這一刻不止是讓在場北冥族的眾人聽到，更是傳遍這片天地，讓後方大地內隱藏的其他無數元武者所聽到。
「沒有看到我崛起的那一天，你們怎麼可以被滅掉呢？不行，萬萬不行。」
左塵咧嘴開口，露出一抹笑容，只是這笑容讓每一個人的內心都冰涼了起來，他們慶幸今天逃脫了一劫，但是內心卻無法歡喜起來，依舊無比沉重。
毫無疑問，在場眾人是震撼的，不止是北冥族的族人，其他的元武者都是為之震驚。
他們沒聽錯吧？都到這最關鍵的最後一步了，眼看着只要將北冥族的老祖鎮殺掉，北冥族基本上就沒有多大的抵抗力了，但在這個時候左塵竟然是不再出手了？
「嘿，莫非是那一道昔日的命武戰魄體力量已經耗盡了？」北冥族內，有人突然開口冷笑，同時爆發出一股可怕的殺意，就在這時走向了左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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