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未來的路
眾目睽睽之下，柳瀧兒進退不能，臉色通紅，簡直要氣炸了。
開玩笑，堂堂柳族的大小姐，平日裏何等尊貴的存在，說一不二，不知道有多少人巴結在身後，卻是在今天承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被人當眾扇了一巴掌？
「你該死。」柳瀧兒陰沉沉開口，當場出手了。
一股瘋狂的姿態出現，柳瀧兒的古元力運轉，直接打出了一種強大的殺術。
這是柳族聞名天下的一種手段，非常可怕，很顯然柳瀧兒也是掌控了其中的精粹，有一種無敵的神韻展現。
然而辰紫衫絲毫未曾退避，隨着柳瀧兒出手的瞬間，辰紫衫的雙手結印，已然是當場打出了一道虛無的印記，就彷彿一片天地崩裂，有混沌的氣息自其中蔓延、鎮壓了下來。
一擊碾壓一切，直接是將柳瀧兒的身子撞地退避到幾十米之外。
「想打架？」辰紫衫俯瞰一切，不屑地對柳瀧兒開口。
這一刻，左塵才是發現辰紫衫的不簡單，因為原本怕辰紫衫吃虧，左塵想要出手阻攔的，但沒想到對方一擊就逼退了柳瀧兒。
被病魘纏身多年，辰紫衫的實力止步不前，進境很少，然而自從左塵將對方體內的火毒煉化了，幫其恢復之後，沒想到過了這麼短的時間，辰紫衫已經是一步登天，從當初的喚靈境九重天踏入了融武境的行列，如今竟然是達到了融武境三重天，相比柳瀧兒絲毫不弱。
無數弟子親眼見證這一幕，有一些原本追隨在柳瀧兒身後的弟子已經是隱忍不住，欲要出手了，可是看到左塵站在那裏，就算給他們天大的膽子，都不敢出手。
「算了吧。」左塵突然對辰紫衫開口。
以辰紫衫的脾氣，自己不攔著點，恐怕今天真的要將柳瀧兒給直接鎮壓在這裏，至少這件事情因自己而起，左塵還不想將辰紫衫牽扯進來。
「嗯！」辰紫衫當場點點頭。
前一刻劍拔弩張，然而左塵一勸阻，辰紫衫的脾氣好像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然而辰紫衫是退避了，可是那柳瀧兒，卻有些不依不饒的姿態。
她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
「回去吧，第一，你不是她的對手。第二，你身後的柳族，在人家面前也不夠看。」左塵淡淡地對着柳瀧兒開口說了一句。
「嗯？」柳瀧兒原本飆升的戰意，隨着左塵一句話而徒然跌落了下去。
十多年沒見，但是柳瀧兒熟悉左塵的性格的，對方既然說了眼前這女子的背景不簡單，那就真的是不簡單。
「不把人帶走，等著被打臉嗎？」左塵而後看向了大地不遠處的湛台冥月等幾人。
那幾人的臉色難看，被左塵提醒了之後，直接是走上了前來，湛台冥月面色複雜：「瀧兒姐，我們走吧。」
柳瀧兒沉默不語，整個人獃滯在那裏半響，卻是最終深深看向了左塵，然而左塵已經是視線轉移在了別處，根本就未曾將他當回事。
很快，幾個人離開了這片大地，柳瀧兒彷彿失神一般，只感覺到心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東西就此失去了。有些人，當初沒有抓住，或許一輩子就再也沒有抓住的機會，也沒有那個資格了。
「紫衫，你現在住在符文師聯盟？那應該是見過小姑了吧。」左塵這才看着辰紫衫道。
這些日子裏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如今在異域相遇，不知不覺中二人之間的關係反倒是親切了不少，便是左塵對辰紫衫的稱呼都變了。
「嗯，見過了，雲姐姐那裏你就放心吧，有我照顧她呢，符文師聯盟中吃的好睡得好，也有助於恢復。」辰紫衫嫣然一笑：「我今天來戰爭學院，就是想要看看你，我可還沒那個本事加入戰爭學院呢。」
左塵滿意地點頭，也是心情暢快了許多，小姑在符文師公會已經這麼些天了，如今自己在這戰爭學院擊敗了左千秋，接下來的路便容易了許多，基本上可以說是已經穩定了不少，原本是想着將小姑接回來自己照看。但是，如今有辰紫衫的存在，那麼左塵自然很放心，辰紫衫總是比自己更會照顧人，有她照料小姑的一切，反而是更方便。
四周的眾多弟子漸漸開始散去，而黑色大殿之中，姜寒與姐姐姜雨馨也是走了出來，出現在左塵的身邊。
一道紫色的光芒穿梭半空中，速度快到了極致，很多人只看到紫光流轉，左塵的肩頭便是出現了一隻如同兔子般大小的小荒獸。這是紫翼皇龍，隨着左塵閉關完畢，出來與左千秋一戰，左塵自然是不可能讓這小傢伙也跟着出來，而是將之暫時留在了殿內，否則單單戰鬥外溢的能量，都能夠讓小傢伙瞬間重傷。
一戰至此，皆大歡喜，眾人的臉上都是洋溢着發自內心的笑意，尤其是姜寒，算是與左塵認識沒幾天，還不算熟悉，然而如今看向左塵的目光中卻充滿了深深的崇拜，甚至有些興奮。
他是剛才親眼見證過左塵出手的，從一開始左塵出現，到最後鎮壓左千秋，左塵顯現出的一切簡直是顛覆了姜寒的認知，他身為姜家的天才後輩，本身也是極其不凡，足以站在同輩中超前的行列中，然而現在才明白，與左塵這樣的人相比，差距真的太遠了。
「左塵哥，你可是答應過我，要教我修鍊的。」姜寒眼巴巴地看着左塵道。
「我說過嗎？」左塵笑看着對方，隨後點點頭道：「你若是能跟得上我的腳步，以後我指點你一些東西自然是沒問題的。」
一側的火無命也是跳了出來：「還有我呢？」
這一次與左千秋一戰之前，前期姜家兄妹幫了自己很多，甚至在那關鍵的時候，是姜雨馨出手調動了大殿內的陣法，阻擋外界的一切，守護著自己修鍊，於情於理，左塵教導姜寒修鍊，也是應該的。
「真是慚愧，和你這種妖孽比起來，我這個火族傳人的身份，可就是真的有些丟人了。對於火焰的掌控力，還沒有你強大。」火無命鬱悶地開口：「你可是改天好好教教我一些御火之道。」
「哈，沒問題。」左塵點頭答應。
很多年過來，左塵的心情很少有今天這麼暢快過了。
……
最終，眾人交談了不久，左塵便是帶着辰紫衫離去，陪着辰紫衫在戰爭學院四方走動。
「這一戰鎮壓左千秋，你便是在這無盡戰域真正崛起了。」辰紫衫幽幽開口，看向左塵：「以後的路，便是一往直前，一些年後你站在這片大陸的最巔峰，那個時候還認識我嗎？」
「怎麼會忘記呢？就沖你幫我照顧過小姑這一點，也不能忘了堂堂紫衫公主啊。」左塵咧嘴笑道。
「不過你倒是不懂，以後的路，才是真正的坎坷曲折，若真的是一往直前，反倒是好事。」左塵隨後搖頭，靜靜看着遠處的天穹：「我有一種預感，這片大陸多半要開始動蕩，不會平靜了，我不可能置身事外，因為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我不知道未來的結局。」
很多人只看到了表面，自己差一點鎮殺了左千秋，說句不誇張的話，就算是左千秋重新歸來，也不可能再是左塵的對手，頂級的天才，一戰就足以定鼎一切，這一戰勝了，那麼左千秋以後很難再崛起，至少在左塵面前要被壓制一頭。
然而，左塵明白這一切才剛剛開始，自己身上的擔子，根本沒有卸下來。
父親的生死存亡，一切未知，需要自己去尋找一些線索。另外一個，小姑體內的骨毒，與當年的一些人有關，將會牽扯到很多的帝族，有些不比左氏帝族弱，未來的敵人有不少。
甚至左塵有一種預感，隨着自己將左千秋鎮壓之後，恐怕在那暗中已經有無數道陰沉沉的目光注視到了自己，一但自己露出任何的破綻，讓那些人找到任何的機會，將立刻會有難以想像的後果到來。
而且這一次與左千秋一戰，左塵可不會忘記隱藏在左千秋背後的那個人，打死左塵都沒有想到，那竟然是均衡之主。
均衡之主，那是堂堂均衡教宗的無上統帥者，身負無上的戰力，擁有不可思議，讓人難以想像的可怕手段。若無意外，這一次自己與均衡教宗也是會站在對立的一面。
這一次說實話算是自己運氣好，因為隱藏在左千秋體內的，只不過是均衡之主留下的一道印記。就算是最後均衡之主真的出現，甚至與那個老人開始交鋒，但通過學院內部那名神秘高手最後的開口左塵也推斷出，到來的並非是均衡之主的真身，而只是一道分身罷了，戰力不在最巔峰。
均衡教宗是怎樣的勢力？那是一個尋常元武者根本想像不到的龐然大物，說句不誇張的話，尋常的帝族看似風光無限，威勢通天，帝族的強者走出大陸之中能讓天下人共尊，為之忌憚。可就算是一域帝族，在均衡教宗面前，大氣不敢喘息。
天下之間能夠與均衡教宗相比的勢力，屈指可數，戰爭學院算一個，符文師聯盟也能算一個，另外，傭兵者聯盟的底蘊盡出，或許也可能算上一個，最後便是要算上那極為神秘的殺手聯盟。
除此之外，哪個勢力敢與均衡教宗碰撞？更不用說單獨的元武者了。
如今的左塵便是「孤身一人」，雖然如今算是戰爭學院的弟子，但戰爭學院的性質就已經決定了它不可能為了自己與均衡教宗對抗的，除非均衡教宗的人真的不長眼，直接闖入學院內部對自己不利，那樣或許還有可能引發兩大勢力的交織。
拋開一切的一切，聯想到其他的一些，左塵的內心也依舊不能做到放鬆，不為別的，只為當今這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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