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宿敵相遇

隨着左塵的出現，左千秋的目光也是暫時從火無命、趙天戈兩人的身上轉移了開來。

「我以為你會繼續躲藏下去呢。」左千秋凝視着左塵，在這一刻，殺意沖霄。

同輩元武者，眾人退避，在場的一級弟子，有些是和左塵一起加入戰爭學院的，另一些是已經進入學院一年，甚至兩年的，基本上全部都退避到了最後方，被左千秋的氣勢所震懾。

而後，一些二級弟子的臉色微變，一但成為二級弟子，基本上很多都是步入了玄變境的存在，可是同樣在左千秋這個剛剛突破到玄變境的元武者面前感受到了可怕的壓制力。

底蘊太強大了，以左千秋身負九道古元印記的底蘊來說，就算是剛剛踏入玄變境的行列，但真正在戰鬥中爆發出的可怕力量，足以與很多老牌的玄變境強者比肩。

俯瞰一切，左千秋凝視着前方走來的左塵，在隨後咧嘴冷笑：「融武境七重天？」

事實上，不管外界看起來左千秋何等的強大，擁有何等可怕的天賦與榮耀光環，但誰都不知道，在左千秋的內心最深處事實上依舊是對左塵有一種難以訴說的忌憚存在的。

因為左千秋可清清楚楚記得，當年的左塵是何等的恐怖，那種無上的天賦加身之後，在同輩元武者五六歲剛剛踏入修鍊的時候，左塵已經站在了凝印境的巔峰，有資格衝擊喚靈境了，如果不是當年被廢掉，如今的左塵又怎會是區區融武境的實力？恐怕早就已經突破到了玄變境的行列。

包括上一次在三千帝關內，左千秋被左塵所壓制，看到左塵在五百多關的那一刻，恍惚之間左千秋似乎真的有一種無力抗衡，被對方所鎮壓的感覺。

不過現在感應到左塵的境界之後，他內心最深處所隱藏的那一抹忌憚，徹徹底底地消失了。

融武境七重天？看來左塵的境界有了驚人的蛻變，底蘊更強了，但又有什麼關係？

這個境界，與玄變境相比起來，說的最簡單一點，便是地與天，差距無法想像，他憑什麼與自己斗？

「很高傲嗎？」左塵也是笑了起來，在笑容最深處，隱匿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冰冷氣息。

「我賜給你的高傲與自信？」左塵繼續開口道。

左千秋的臉色突然變了，變得陰冷無比，當場嘶吼起來：「你閉嘴。」

這是左千秋內心最深處所最反感的一種言論，那便是他聽不得有人說自己今天的一切是左塵賜給他的，是因為得到了左塵的天賦而踏入如今的高度的，儘管……這是事實。

被左塵親口當着眾人的面說出這句話，左千秋的臉頰無疑是火辣辣地疼。

很多人都意外地看向了左千秋，因為在他們的記憶中，強大如左千秋，從來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俯瞰一切的高手與天才姿態，什麼時候竟然有了情緒變化這麼大，猶如世俗其他元武者一樣這般歇斯底里的一幕？

「你想否認？還是說，想將一些事實掩蓋下去？」左塵倒是很平靜，儘管內心的殺意如同眼前的左千秋一樣，同樣幾乎掩蓋不住了。

「想要掩蓋一切事實，還是等你有本事斬殺了小爺我再說吧。」左塵淡然開口。

頓了頓，左塵看着眼前的左千秋繼續道：「我記得，當初的你真的是一個廢物，在小爺面前，提鞋都不配。嗯，誰知道如今竟然成長起來了，竟然是所謂的暗夜大陸第一天才？嘖，好不凡的名頭。」

「不過沒什麼，小爺我來了，時間變了，但是某些東西是不變的，就比如……如今的你，依舊給小爺我提鞋都不配，在小爺面前你依舊是一個廢物。」左塵咧嘴，笑看着左千秋。

他越是這樣的笑容滿面，眼前的左千秋臉色便是愈發陰沉，整個身軀甚至隱隱顫抖起來，那是驚怒交加所致。

很多學院的強者，不論老少，都是目光閃爍，露出了莫名的意味。在他們的想像中，原本俯瞰一切的應該是左千秋才對，但誰知道在這一刻，左塵彷彿是一個掌控者，主宰者，俯瞰左千秋，還未曾動手，幾句話之後左千秋便已經沉不住氣了。

十多年過去了，時至今日，這是左塵與左千秋第一次在現實中證明碰撞，第一次相遇，在那三千帝關之中的一切不算。在兩人的身上，各自都凝聚著一股可怕的殺意，彼此之間隱隱交織、碰撞。

就在二人對視之間，有一道可怕的場域不知不覺中凝聚而成，順着四面八方擴散開來，驚攝很多人，哪怕一些學院的長老在此，都是略微色變。

「好強大的意志。」一些學院長老在驚嘆。

他們原本心中既定的結果，似乎有些不明朗了，這兩人相遇在一起，似乎並不是如同所有人想像中的一樣，左千秋便會凌壓一切。

因為以現在左塵身上所爆發出來的那股意志而言，卻是絲毫不弱於左千秋。

「激怒我，對你真的沒什麼好處，只會讓你死的更加凄慘。」左千秋沉默了這麼長時間，終於再次開口了，殺意已經爆發，宛若一柄天刀懸掛在頭頂，沖着左塵虎視眈眈。

什麼高手風範，什麼天才風度，都是狗屎，早就被左千秋在這一刻拋棄了，在左塵面前，他真的無法保持淡定，尤其是當左千秋想要看到左塵身上那種對自己憤恨而又無力的表情之時，卻發現對方的表現截然相反，彷彿一個主宰者，站在自己的頭頂掌控一切的時候，左千秋都想要立刻鎮殺掉左塵了。

「十年前的將死之人，現在活了過來，就乖乖待在蒼穹域那種小地方，敢來無盡戰域，敢加入戰爭學院，你是在找死罷了。」左千秋冷漠開口。

二人相對，都沒有在第一時間出手的意思，反而是在此刻相互開口，只有一些老人才明白，這是造勢，這是攻心。

頂級的元武者之戰，不止是自身實力的爆發，任何的因素都要考慮進去，二人這般開口，若是有人的心亂了，類似左千秋方才的那種表現，那便是對方最希望看到的，因為那樣會影響一個人本身所凝聚的戰意。

「不錯，十年前，我是差一點死掉，不過，小爺命大。」左塵點頭承認，沒有任何的避諱。

「沒死便是你的不幸了，小爺不信天地，只信自己，但是這一次，卻是要感謝感謝那所謂的老天爺了，或許連他都看不下去，想要看到小爺親手斬滅你左千秋，屠掉左氏帝族，鎮壓其他幾個大族的一幕。」左塵冷冷道。

拋開兩人的天賦不談，境界不談，就是在這一刻的對話之中，所凝聚的氣勢，似乎左塵已經完全佔據了上風。

屬於他的戰意已經徹底達到了極致的巔峰，本身的意志動蕩，化作一片天地籠罩前方。

如果說，屬於左千秋的意志是一柄戰劍的話，那麼這柄劍早就被左塵的意志所吞噬掉了，只剩下最後的一點殘渣。

「死！」左千秋不再多說廢話，他也不敢多說，直接出手了。

再繼續交談下去，就算不被左塵打死，也要被左塵氣死，對方的每一句話都猶如最鋒銳的利刃，狠狠刺進左千秋的胸膛，讓他難以忍受。

率先出手，打破了當前的氣氛，左千秋手中的戰槍在半空中輪轉，渡入了無比強大的古元力，有沸騰的氣血同時加身，沖着前方的左塵鎮殺而出。

天才一出手，便是石破天驚，左千秋動手的一瞬間，在場所有人一級弟子都顯得那般矮小不起眼，包括他們的內心已經被狠狠地震動了一下，就在這一刻，他們才真正明白自己與左千秋之間的差距。

可是，前方的左塵竟然無動於衷，依舊矗立在那片大地的中央，彷彿無視一切。

「御雷指！」

隨後的剎那，左塵驀然出手了，右手中指探出前方，穿梭時空內。

渾身上下的古元力轟然爆發，凝聚於這一指之間，可怕的指力帶動一道雷光，轟然殺向左千秋。

御雷指，這幾乎是最低等的古元術，可是在左塵的手中卻已經發生了蛻變，擁有了一種獨屬於左塵的意志夾雜其中，不再是這種古元術單純的殺伐之道。

雷光攜帶着指力撕裂了長空，沖着前方半空中鎮殺過去，帶動一片無形的虛空波瀾。

砰！

沉默的空間炸響出現了。

左塵的御雷指直接被炸碎，當場廢掉，可就在同一刻，左千秋手中的戰槍狠狠顫抖了一瞬，卻是當場被止住。

左千秋出手之時，那種勢不可擋所向無前的氣勢，幾乎是在一剎那的時間內就被左塵所破掉，頃刻間化解地乾乾淨淨。

「不過如此嘛。」左塵臉上露出了不屑之色，可看在左千秋眼中，這便是天底下最大的嘲諷。

強大如他，何曾受到過一個人這樣的無視和鄙夷？這是左千秋所不能接受的。

當初，左塵被廢掉，自己得到了左塵的一身天賦又如何？或許曾經讓人不齒，但是如今這片天地中，依舊是傳盪著左千秋這三個字的威名。成王敗寇，自己成長起來了。他不允許有人否定自己的一切，其他人不敢否定，左塵是唯一一個，那麼今天，左塵必須死。

殺意斷長空，左千秋整個身軀突然間顫慄開來，那是本身氣血被催動到極致之後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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