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異域遇故人

推著小姑，左塵二人很快離開了這片街面。

一些人在後面忌憚地看着他們二人，卻是在推測著左塵二人的身份。

雖然之前那條街面極為隱秘，但畢竟有戰魄境強者死掉了，又怎麼不會引起一些高手的注意？

無盡戰域的殘酷便體現在這裏，只要你要實力，那麼就算是大街上將對方給滅了，也不會有任何人追究你什麼。

這不夜城身為無盡戰域的頂級城池之一，自然也是有着一定的規矩，有專屬的執法者，然而卻根本沒有人會來找左塵兩個人的麻煩，在元武者的世界裏，所謂的規矩從來都是只對弱者而準備的。

一段麻煩告一段落，很快就在左塵的心中淡化，他與小姑沖着前方大地走去，目光時而洞穿虛空，看到了那城池上方一道道急行而過的荒獸身影，不禁是有些羨慕。

來到這無盡戰域，不但是遇到的頂級元武者數量多了起來，這些人的「身家」也都是不菲，能夠看到很多元武者乘坐着荒獸坐騎在趕路、前行，雖然說元武者想要穿行於大域、城池之間只需要乘坐傳送陣便可以了，但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如果不是真的有什麼急事，基本上沒有人會選擇符文傳送陣，呆在枯燥的虛空通道內總不比在荒獸坐騎上來的更爽。

說起荒獸坐騎，左塵倒是想到了如今沉寂在自己體內的紫翼皇龍蛋，上一次在戰爭拍賣場，左塵機緣之下在接觸那紫翼皇龍屍骨的時候，得到了一顆蛋，只是孵化了這麼長時間似乎沒有絲毫的動靜，那可是紫翼皇龍啊，幾乎存在於傳說當中，不但是血脈逆天，本身的樣子更是神異無雙，如果能夠孵化出來的話，絕對是拉風到極點的坐騎。

二人走向不夜城的符文傳送陣所在，準備前去裁決之地，接近那符文傳送大陣的同時，左塵看到了一道又一道的身影存在於前方大地內，如小姑所說，現在正是這不夜城最為熱鬧的幾個月，大約是四方大地的元武者來來往往數量太多，所以使得這傳送陣周圍頗為熱鬧。

「嗯？」驟然間，左塵目光一凝，停留在前方大地的一處。

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曾幾何時讓左塵幾乎要痛下殺手，將之徹底鎮殺的存在：凰少天。

「怎麼會在這裏遇到凰少天？」左塵皺起了眉頭。

凰少天一身是血，整個人看起來極為凄慘與落魄，整個人的氣息頹敗到了極點，自那符文傳送陣上跌跌撞撞走下，似乎是受到了本源上的重創。

雖然曾經對凰少天不屑，但左塵不得不說，以對方的實力而言，還是非常強大的，就算是放眼這天才輩出的無盡戰域，凰少天也不至於默默無聞。但是此刻這種狀態，倒是讓左塵有些意外了。

在這無盡戰域遇到對方，拋開二人昔日曾經的一些恩怨，左塵也算是遇到了「故人」，正好，左塵想要詢問對方一些事情。

推著小姑的輪椅走向了前方，就在左塵出現在凰少天面前的一剎那，凰少天的雙目驟然一縮，臉上出現不可思議的光芒。

「是你？」凰少天意外開口，極為震驚。

他是知道左塵遭遇了怎樣的事情的，天才爭霸戰中一戰崛起，卻是突然間消失了，據說是被黑暗元武者所抓走，估計是無法活着回歸了，但沒想到就在自己等人來到無盡戰域，剛剛參加完八域天才戰不久，左塵竟然是出現在了無盡戰域之中？

左塵微微點頭，眯着眼睛打量著凰少天，而後便是開口：「你不是剛剛參加完八域天才戰？戰況怎樣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屬於蒼穹域的十大最強天才中，除了左塵的話，最強的便是飛天榜第二的凰少天了，如果參加八域天才戰的話，不出意外凰少天應該是有資格進入前八名，從而獲得那加入戰爭學院的資格，但現在看來，左塵覺得自己似乎想錯了。

凰少天顯得有些落寞，沒有絲毫昔日那種意氣風發的姿態，在此刻遺憾搖頭：「淘汰了，沒有進入前八名。」

「嗯？」左塵一股念力爆發出去，感應到了凰少天身上的傷勢，意外地開口：「其他大域的天才，很強？我們蒼穹域的這些人，沒有一個進入前八？」

元武者交手有時候也要看狀態，凰少天意外淘汰，或許會有其他人進入前八名而得到那個資格的。

「全部淘汰，並非沒有機會，只是遭到了某些人的針對。」凰少天搖頭開口，而後深深看着左塵，目光複雜。

看到凰少天這般姿態，左塵便已經是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因為正常而言，左塵推測過，凰少天或許沒辦法和其他大域的最頂級天才相比，但至少以凰少天的天賦而言，相比於其他元武者要強大不少的，勉強進入第八名，都已經足夠獲得那個資格了。

「左千秋！」凝視着左塵良久，凰少天再度開口，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

「一己之力，幾乎橫推一切，太強了，我……不是對手。」凰少天繼續道：「如果不是左千秋的存在，我至少可以進入第八名。」

凰少天這樣的天才，昔日可是蒼穹域的同輩第一人，被無數元武者所尊崇、敬畏，甚至是同輩人所追趕以及仰慕的對象，屬於他的傲氣是無法想像的，就算是當初在納蘭族內被左塵所打碎了本命武器，強勢踩在腳下之後，凰少天都沒有真正的屈服，直到皇朝爭霸戰結束之後，凰少天算是真正對自己敬畏了起來。

至於其他人，依舊是沒有被凰少天放在眼裏，畢竟，他有着屬於自己的傲氣以及底氣。

能夠讓凰少天都為之忌憚，露出這種失魂落魄的姿態，左塵已經可以想像到八域天才戰中對方遇到了什麼，恐怕這凰少天所說絲毫沒錯，是真的受到了某些人的刻意針對。

左千秋么？

這個名字，左塵並不陌生，甚至在十年前他便每天能夠看到左千秋的身影。

「是因為我，對嗎？」左塵微微嘆了一口氣。

曾經不屑於凰少天此人，但歸根結底，除了小舞那件事上，自己與凰少天之間並沒有任何的爭執與仇恨，而這一次自己雖然沒有參加八域天才戰，但是卻因為自己的原因而使得蒼穹域的眾人全部受到了打壓，包括原本能夠奪得進入戰爭學院資格的凰少天都被淘汰了，也大概是因為自己與左千秋之間的恩怨，這一刻的左塵還是湧現出了一些歉意。

「你怕了？示弱了？」左塵盯着凰少天的面容，認真開口。

凰少天閉口不言，並不解釋，以他的傲氣而言，這已經算是承認了左塵所說。

他想要爭辯，告訴左塵那個叫左千秋的人是何等的強大，但轉眼一想，說這些也沒有什麼必要，敗了終究是敗了，因為那個人太強了，真正的無敵，讓人絕望。

「一個當初連你一半的天賦都不及的廢物，一個靠着背後的種族而掠奪他人天賦才能崛起來的垃圾，你竟然面對這種人而喪失了信心，真的讓人不齒。」左塵在開口，語氣有些冰冷。

二人為同輩，但是此刻的左塵卻如同一個長輩一樣在教育著凰少天，凰少天心中縱然有千言萬語的辯解，可終究是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知道當初你為什麼在我面前敗了嗎？」左塵看着凰少天。

凰少天身子一顫，睜大眼睛看着左塵。

「你的信念不夠，這些年過來，你所展現出的一切只是建立在你的天賦上，你有比常人優厚的修鍊資源，有比常人更強大的天賦，所以你擁有超越同輩元武者的實力境界，然而單單以蒼穹域來說，比你更努力的人多了去了，那些人如果有你同樣的天賦與背景，只會比你更強大。元武者最重要的並非是天賦與其他，而是……信念。」左塵淡淡開口。

「你這是想要回去了？就這樣，被人打敗，然後落魄到這般模樣，像一隻縮頭烏龜一樣地回去？然後在蒼穹域那種小地方稱王嗎？」左塵露出了不屑之色。

沉寂了半天，凰少天艱難地抬起頭來看着左塵：「那又如何？八域天才戰，已經結束了，沒有機會了。」

「沒有了嗎？」左塵看着凰少天：「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這一次的八域天才戰結束不久之後，便是戰爭學院最新一次招收弟子的時候，如果能夠通過考驗，何愁不能加入戰爭學院？」

「我知道你心中一直不服，想要追趕我的腳步，那麼，你唯一的機會就是加入戰爭學院，這樣才能得到比你在凰琊一族中更為不凡的修鍊資源，你才有機會崛起，趕超我。」左塵淡淡笑了笑：「我會在戰爭學院等着你。」

說完，左塵便是與小姑就此離開，再也沒有多看一眼凰少天。

後方大地內，原本落魄的凰少天目光漸漸亮了起來，突然睜大了眼睛。

「等一下。」凰少天在開口。

「嗯？」左塵的身子驟然止住，臉上出現了一抹異樣的笑容。

他當然不會閑着沒事就去教育凰少天，讓凰少天振奮起來，說白了，如果不是左塵有一些想法，凰少天的崛起與沒落，與左塵有個屁的關係？

所幸這凰少天也不算是爛泥扶不上牆的那種廢柴，自己一席話還是起了作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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