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9章 大虛空之外

左塵的頭頂上方，出現了一道身影。

這不過是一道化身，然而卻擁有幾分本尊的可怕氣勢，乃是一個身穿黑色戰袍，一頭白髮亂舞的老人。

「這便是魔祖？」左塵喃喃。

此時，在那神秘的小世界之外，虛空之中無數劍氣匯聚，演化成一片劍的海洋。

在無盡劍氣的中央，同樣顯化出了一個老人，戰衣臨身，背後懸浮着四柄巨大無比的戰劍，整個人站在那裏，就如同一柄無敵鋒刃，斬盡世間一切。

論鋒芒，哪怕是這個時代最輝煌之時，都無人能夠與之相比。

這還只是一道分身罷了，若是本尊出現，那該是何等的可怕？左塵推測這老人的本尊出現，多半也是主神那個級別的。

不過，大夢一場的那個時代左塵經歷過，混沌空間之中誕生的諸多主神級生靈中，並沒有眼前這個老人，同樣也沒有這所謂的魔祖。

雖說震驚，不過此時魔祖出現與劍祖對峙，左塵也並不擔心什麼。

這兩個神秘的存在，乃是同級別，甚至可能是同時代的高手。那劍祖雖然可怕無比，但是自己體內的魔族也不見得弱了，劍祖想殺自己今天多半不可能。

就在左塵思忖間，前方虛空中，那劍祖的目光複雜：「你選擇這樣的傳人，遲早要後悔！」

「不選擇他，選擇魔族嗎？哈哈……。」魔祖仰天大笑：「我就看好這小子的性格和天賦，在我眼裏其他的都是臭魚爛蝦，如同你那傳承者，也是一樣。莫非是被你所庇佑，早就被左塵這小子給斬了。」

劍祖的臉色頗為難看，冷哼一聲，下一刻便是深深看了左塵一眼，身軀慢慢淡化，最終消失在那片天穹之上。

此地化作一片寂靜，遠處那些劍宮所屬的高手，一個個都是身軀發抖，匍匐在原地，絲毫不敢妄動。而那小世界裏面，也再沒有聲音傳出。

「走吧，那不是普通的小世界，哪怕是你破掉小世界入口的所有陣法也沒用。那是劍祖當初所擁有的一方世界演化而成的，無法打破。若是我一力出手，當然可以帶你破入其中，然而有那老傢伙的庇佑，也多半斬殺不了那劍宮之主，一切都是沒意義的。以後，等你更強一步，找機會再屠了那劍祖傳人。」魔祖對着左塵開口，下一刻便是直接朝着左塵的體內而去。

左塵皺眉，身軀變幻，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朝着遠處而去。

然而無論他如何躲避都沒用，那魔祖似乎已經是和他的身軀產生了某種特殊的聯繫，根本躲避不了。下一刻，魔祖的身軀已經消失，屬於他的聲音再度從左塵的體內傳出。

「小子，我可是認定你了。」魔祖嘿嘿一笑，便沉寂了下去，也不再開口。

左塵當場怒罵：「老東西，老不死的，滾出去。」

不管他如何怒罵，那魔祖似乎已經隔絕了自身的六識，恍若未聞，根本不會被激怒，也不理睬左塵，彷彿就認定了要以左塵的身軀為居所一般。

左塵是真的鬱悶了，若是說這老傢伙想要進行「奪舍」，比如說搶佔自己的肉身，那也早該出手了。憑藉對方的實力手段，強行搶奪自己的肉身，估摸著現在這種實力下的自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然而哪怕是之前最虛弱的時候，對方也沒有出手，只是讓那魔之本源侵蝕自己的一切，讓自己入魔。

這老傢伙是真的想要讓自己入魔，成為他所謂的傳承者？

不管如何，體內出現一個其他的生命體，換做誰也會心裏不舒服，一個人時時刻刻盯着等你入魔，這總不是一件好事情，看來要找個機會，將這魔祖逼出體外才行。

「我們回去！」左塵對着皇開口。

無法斬殺劍宮之主，對於這劍宮所屬的其他那些高手，左塵也並不放在眼中，斬殺那種高手沒有多大的意義。

兩人剎那離開這座山脈，直接回歸不滅真武殿。

「我們好好談談！」左塵對着魔祖開口。

回到了不滅真武殿之後，左塵便獨自進入了中央大殿的深處，與體內的魔祖道。

「談什麼？談你如何入魔嗎？」魔族嬉笑着開口，這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月的老傢伙，卻是有些為老不尊的感覺，絲毫沒有所謂魔的那種姿態。

「談談關於上古的事情。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還有那劍祖。之前你與劍祖開口對話，說什麼諸天六道，這又是什麼意思？」左塵詢問道。

他覺得魔祖這老傢伙，多半是知曉不少的事情，能從魔祖的口中知曉不少秘密，隨着主神的出世，原本很多事情都已經浮出水面，但是一切從那九陽神族的高手出現之後都已經變了，變得讓左塵有些看不透。

「據我所知，這大虛空最初似乎是混沌誕生，而後天地初開，太古時代成型而歷經無數時代至今的吧？無數時代過來，並沒有所謂的六道存在。」左塵緊接着開口道。

他明白，這個六道，指的並不是普通人世俗傳說中的輪迴六道，而是一種修鍊的「道」。

「大虛空乃是牢獄之地，自然不是六道繁衍之地。所謂的六道，繁衍於大虛空之外，便是你們口中九陽神族所屬的那一界。分別是劍道、武道、元武道、符文之道、人道、魔道。而我便是魔道之祖，黑暗大虛空之中的那些主神算什麼？我誕生之初，黑暗大虛空空無一物，連混沌都未曾開啟呢。」魔祖開口。

左塵略微皺眉：「還有呢？繼續說，整個大虛空之中，從當初的一個個世界繁衍成宇宙，繁衍成如今這個時代的位面。世界，只不過是最低的空間而已，算得了什麼？大虛空之外若只不過是一界，那應該並不算什麼。」

魔祖笑了笑：「你未曾親眼見證，又如何自信說出這些話？一切空間，都不過是稱呼而已，最根本的說白了都是一界罷了。只不過一界大小不同，最小的小世界可能巴掌大小，最大的世界，可能大無邊。如同這黑暗大虛空，無論其中誕生過多少變化，出現過什麼位面、宇宙、世界，事實上都不過是相當於界中界。整個大虛空本身，便是一種特殊的世界。」

左塵深吸一口氣，沉默了足足一盞茶時間，便是突然道：「世界大無邊？無窮之外又有無窮，什麼時候是個盡頭？如你所說，這大虛空本身便是一個特殊的世界，而大虛空之外又是一界，那一界之外呢？又是什麼？更可怕的世界？也會有更可怕的高手？」

如果這樣，那便是太過滑稽了，沒有人能夠真正掌控一切，真正站在巔峰，總有更為可怕的存在。也便是左塵的心智堅定，換做尋常的元武者，如果誕生出了這樣的想法，恐怕都已經直接內心崩潰掉了。

魔祖道：「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如同那地上的螻蟻，一生所行之地可能都不超過方圓一里，在螻蟻的眼中，那已經是最大的世界了，一界之外可能同樣存在着一界。不過，理論畢竟是理論。我已誕生無窮之歲月，據我所知，除了大虛空之外的那一界之外，似乎還有一界，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哪怕是有，也不知道隔着多遠，就算同樣修鍊之道盛行，也未必有多強。」

「大虛空之外，是什麼界？」左塵詢問魔祖。

「洪荒人界！」魔祖開口：「洪荒人界之上，還有一界，乃是洪荒天界。可惜那洪荒天界，太過神秘，當初的我都未曾踏足其中便隕落了。」

「那洪荒人界與洪荒天界之外呢？」左塵繼續詢問。

魔祖開口，吐出兩個字：「虛無！」

「虛無？」左塵露出異色。

「不錯，一切為虛無，說白了和黑暗大虛空那種黑暗虛無並無區別。以我當初的戰力，曾經離開洪荒人界不知道多少距離，足足前行千年，也未曾探知到有什麼其他的世界之類的存在。我身為魔祖，便是當初六道始祖之一，後續的生命體，皆由我等六道始祖創造。」魔祖傲然開口。

不過，說到這裏之後，魔祖的聲音突然間變得有些沉重，隱隱間有一抹殺意透露出來：「可惜，遭遇意外，我等六道始祖全部戰死。六道諸族，全部被封入黑暗大虛空，這也便是為何黑暗大虛空被稱之為牢獄的原因。」

「也就是說，你對於大虛空之外的那洪荒人界非常熟悉？說白了你在那洪荒人界的地位，就宛若黑暗大虛空的眾神之地位？」左塵道。

「可以這麼說！」魔祖回應。

「那以你的手段，如今既然可以寄居在我的體內，恢復起來不是問題吧？」左塵詢問道：「為何不自創身軀，偏偏留在我的體內？」

魔祖苦笑：「自然不是問題，然而若是自創肉身，幾乎一切都要重頭再來，再想達到巔峰不知道何年歲月。我在等，那劍祖在等，包括其他四道之祖也在等。洪荒人界的威脅巨大，無窮歲月過去，不知道如今又有何變化，沒有當初的實力，我等根本不敢出世。唯有時機到來，我等六道之祖才能夠徹底出世，那個時候出世，我等便可能直接恢復到巔峰。」

「你封印黑暗大虛空，我之前雖未出世，但早已知曉。」魔祖道：「你做的不錯，否則，洪荒人界必然會提前降臨。不過無數歲月過去，大虛空終究要徹底裂開，那一天出現之時，便是洪荒戰開啟之日。」

聽聞魔祖所說，左塵腦海深處，有滔天大浪徹底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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