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1章 巔峰寂寞

不管是誰，只要你成聖，那麼左塵都會出面。

他出現，自然不可能是阻擋對方的路，以免出現那種難以制衡的存在。在如今這片天地大勢之下，他反而樂得看到出現那種高手，越強大越好，至少，能夠在未來對抗不朽天界的時候多出幾分勝算。

當知道了不朽天界的存在之後，對於現在達到天武境八重天的左塵而言，可以說輪迴劫難已經不是他首先所關心的問題了。

暗影島內有人突破？那十有八九，就是亡靈戰神。

對於亡靈戰神此人，左塵還是比較有好感的，對方可以說在之前就已經是整個暗夜大陸站在巔峰的存在，強橫無比，這樣的一尊高手，卻未曾顯現出什麼巨大的野心，也未曾依靠着自身的絕對實力從而為禍天下，攪亂風雲。

單憑這一點，左塵今天的出手就是值得的。

暗影島無盡虛天上方，天穹徹底顫亂，無數道天地能量匹練出現，猶如一道道無形的劍氣、刀芒，在不斷切割著屬於亡靈戰神的肉身。

他的底蘊很強，但依舊是已經千瘡百孔，若非是亡靈戰神，換做其他的元武者，恐怕已經肉身徹底不復存在，只剩下元武之神的狀態了，但即便如此，他依舊在堅持。

那種想要破境的執念，支撐着他到現在還未曾倒下。

堅持到現在，基本上已經不可能破境成功了，那種極境升華的可能性都沒有。

別說是亡靈戰神自己，就算是這整個暗影島，都籠罩在一種可怖無比的災難之下，在此時彷彿將要徹底崩潰了一樣。

亡靈戰神滅掉，那麼接下來的暗影島，也將會成為徹底地戰亂之地。

很多人都是內心恐慌，自古至今暗影島雖然是屬於暗夜大陸的一部分，但卻也是獨立於正常元武者之外，一向都不會被外界的一切所波及到，可是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

在這暗影島之中，竟然出現了如此可怕的災難？

亡靈戰神咬牙，終於一步踏出天穹，這一次他並不是想要迎難而上，去衝擊那無盡虛天之中的可怕災難，反而是要將此地的天地災難引出去，這些災難的繁衍是因他而存在的，那麼他所在之地，災難自然隨行，那樣一來就不會因此而使得整個暗影島承受慘重的損傷了。

但，就在他剛剛動身之時，突然間一股浩瀚無比的世界之力從天而降，這一股世界之力達到了一種無法想像的地步，哪怕是以亡靈戰神的見識，都未曾感應過這樣的一股強大力量。

最主要的是，以他即將成聖的力量，竟然都沒辦法反抗，就在瞬息之間被這股力量所包裹，然後眼前的天地變幻，下一刻就現身於一片嶄新的世界之中。

「這是？」亡靈戰神駭然。

他來不及反應，就感覺到自身原本被重創的精氣神開始以驚人的速度而恢復著。

在這等恢復的過程當中，剛剛那種即將破境的感覺未曾消失，反而是越來越強烈了。

一切只在短短片刻中發生，他不知道究竟出現了什麼變化，不過，現在既然是那無盡的災難消失了，自己依舊可以破境，還是先突破到天武境九重天為好。

他的這般想法剛剛湧現出來，四面八方之中就再次匯聚了無數的神秘物質，在這些物質的存在下，亡靈戰神就感覺到自己原本已經因為無盡災難而消失的肉身，竟然再度恢復了起來，血肉與骨骼正在不斷生長，而且，要比之前更為強大。

大約持續了半個時辰，亡靈戰神就已經徹底恢復到了最巔峰。

他的意志滾滾爆發，一拳沖霄而上，直接來到了無盡的虛空之中，開始最後的突破。

未曾有天地災難壓制，他的突破何其簡單？哪怕是衝擊天武境九重天這一條路異常難走，但是對於經歷了災難，等於劫后重生的亡靈戰神而言，依舊沒有太大的挑戰性。

「哈哈……。」

亡靈戰神仰天大笑，終於要徹底成功了。

他感覺到，自己的體內誕生出了一個大世界，一個嶄新的世界。

而隨着這個世界誕生的隨後，第二個世界也相繼出現了，緊接着便是第三個、第四個……。

一個又一個的世界顯化，到了最後，亡靈戰神整個人的氣息也是愈發強大，到了最後直接便是誕生了一股神聖無上、無法無天，好似要凌壓一切的感覺。

便在這一剎那，亡靈戰神仰天狂笑：「成了，終於突破了。」

「真是沒想到，踏入天武境九重天後，竟然誕生出了如此強大的底蘊。」他在此時興奮道。

他整整掌控了一千八百個大世界。

一千八百個大世界，這是怎樣的概念？就算是不朽天界的很多聖人，都達不到這樣的高度，都未曾擁有如此可怕的底蘊。

最主要的是這還不過是剛剛成聖而已，在接下來的修鍊中，他依舊可以變得更加強橫，掌控的世界越來越多。

別看亡靈戰神成聖之後，遠遠無法和劍滅世相比，然而這已經是極其可怖了，劍滅世是怎樣的人物？掌控那八十一萬個大世界，本就有運氣的原因在裏面。尋遍古往今來、九天十地，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例子。但是和正常的元武者相比較，亡靈戰神剛剛成聖，就已經掌控一千八百個大世界，這甚至已經可以說奇迹來形容，不，這本身就是最大的奇迹，有些人成聖一個時代，都未必能夠掌控一千八百個大世界。

其實聖人這個境界的修鍊，和之前的修鍊也是一樣的，都有可能卡在某個高度而無法寸進，正常元武者是止步於某個境界，而聖人，便可能是從此以後再也難以掌控新的大世界。

「恭喜前輩。」左塵的聲音突兀出現，然後就顯化在天穹之上，步步走了下來。

「嗯？左塵？」亡靈戰神睜大了眼眸。

雖然說在昔日幾乎未曾和左塵有任何的彼此交流，然而都為這片大地中站在巔峰的存在，怎能不認識彼此？

「不錯，正是我。」左塵道：「前輩有所不知，這片星空下是壓制着元武者不能突破到天武境九重天的，前輩衝擊境界，便會引起天地，甚至整個宇宙的反噬，從而被宇宙之力所鎮壓。不過在我的這十方天劍內部世界中，倒是不會存在那等問題。」

亡靈戰神冷汗直冒：「那便是說，我之前若是繼續突破下去，最終的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左塵點頭：「正常來說，的確是不可能突破的。即便是前輩現在已經成聖，可一但進入暗夜大陸中，都不能夠爆發出聖人之力，不然依舊會受到反噬和鎮壓，除非，等到這天地對元武者的壓制力徹底消失，輪迴劫難已經開啟，等到天地真正大崩潰的時候，這種鎮壓力應該就不會存在了。」

「忘了告訴前輩了，你應該還有所不知，元武者在達到天武境九重天之後，便是所謂的成聖，就是聖人。而聖人的強弱，便是以自身所掌控的世界數量多少來判定的，掌控的世界越多，那麼戰力就越強，至於聖人之上是什麼，沒有人知曉，至少以現在看來，天武境九重天應該就是最終的境界了，唯有自身所掌控的世界，將會無窮無盡繁衍下去，有人掌控區區十幾個世界，但也有人掌控成千上萬個世界。」左塵隨後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說道。

「如你所說，我現在，便是真正達到了極致嗎？」亡靈戰神怔了怔。

修鍊的路上，最可怕的不是無窮的災難，不是那未知的極限，而是當人知道自己達到了頂點之後，無法更進一步的無奈。

巔峰寂寞，便是如此。

「前輩也不用擔心，聖人以掌控世界多寡而評定實力，前輩剛剛成聖，掌控一千八百個大世界這已經是非常不凡了，但是，如我所知，就有人掌控八十一萬個大世界。而且還有更為可怕的存在。」左塵笑着說道，他倒是能體會到幾分亡靈戰神的心境。

「這一次，我等於重獲新生，一切都是因為你，算是欠了你大人情啊。」亡靈戰神目光複雜地看着左塵。

對於他這等高手而言，所謂的欠下人情，並不是什麼客套話。這一次破境，因為左塵而成功，那麼就是他欠下了左塵的，至少當他自己這麼認為的時候，這個「人情」關係就已經產生了，如果他不正視，不有一天還了這個情，讓自身安慰的話，就會在修鍊上出現一些可怕的問題。

頂級高手，都有自己的道，不能違背自己的道和內心。

「前輩若是想要還了這個人情，也是簡單。」左塵笑着道。

接下來，他便是將不朽天界的一些事情說給了亡靈戰神，最終道：「最可怕的，便是那不朽天界，界神此人站在不朽天界之無上巔峰，乃是未來最大的對手，還有那無數聖人。若是不注意應對，哪怕新的時代來臨，我等都依舊是在那不朽天界的暗中掌控之下，平日裏修鍊之中，都可能隨時會有一道可怕的雷罰降臨，擾亂我等的修鍊。至於一些稍弱的元武者，更是連命運都被掌控在他們的手中。」

「若真是如此，那麼這不朽天界太過可怕了，屆時，我等自然要站在一起，對抗不朽天界，我義不容辭。」亡靈戰神一臉凝重。

「有前輩這句話，我便是徹底放心了。」左塵的臉上，立刻出現了溫和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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