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3章 牢獄、殺劫

發現暗夜大陸不對勁的第一時間，左塵就已經做出了舉動，未曾現身，事實上是前去了星空深處。

他重新進入了那片死亡星域，溝通到了萬古玄門。

萬古玄門雖然強橫，然而說白了也頂多就是與太陽神宮在伯仲之間或者稍強一些罷了，根本不可能幫自己化解災難，一切尚且需要自己親自運作。在與萬古玄門溝通后，左塵進入了當初與他們聯手斬殺噬厄吞天獸的那片星空大陸。

當初在那片星空大陸中佈置的天罡地煞萬星陣依舊存在，左塵直接便是將那天罡地煞萬星陣拆了，將無數的材料無數的陣基等等全部帶走，以最快的速度回歸暗夜大陸。

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那就是在整個荒神山之外佈置出天罡地煞萬星陣，只有這等古往今來最強大可怕的逆天陣法，才能夠同時對抗那麼多天武境的高手以及那無數入侵者，除此之外左塵想不到任何辦法，因為這一次真的幾乎走到了絕路邊緣。

幸好，那些材料拿回來，基本上都是成型的，一切只需要最簡單的佈置便可成陣，不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去刻畫符文、煉化陣基等等。

在之前整個荒神山的災難左塵又如何不是親自看在眼裏？他的念力感應，可以發現整個荒神山中的任何變化。那一座座峰巒被打碎，無數的陣法全部被轟破，甚至於真武教的弟子不斷死掉，左塵如何不心痛？可惜，在天罡地煞萬星陣未曾徹底佈置成功之前，他不能現身。否則打草驚蛇的結果就是讓那些人徹底瘋狂，以虎狼之勢將整個荒神山直接吞了。

已經到了這一刻，出現了這種結果，左塵不可能退，這一次不會再有容忍，他要殺，以殺止殺，殺到讓無數人畏懼，恐懼。

有的時候，他彷彿能夠體會到帝宮之主的心情，或許那帝宮之主心中所想要的也不僅僅是對力量以及權力的渴望，而是身不由己。真武教昔日的態度，或許在某些人眼中終究算是軟弱無能，一切都靠自己的強勢，所以他們今天才敢一起出現，才敢大肆入侵。換做如今是永恆時代，就算是明知道帝主不在，甚至帝主可能出現了大問題重傷垂死之類的，即便是那樣，又有誰敢挑釁帝宮？

不過一個強大的元武者，最重要的並不是天賦，而是意志。左塵知道什麼時候該狠下心來，知道什麼時候該收，而不會讓自己沉浸在這種因為權利與力量而帶來的殺戮與掌控感之中。

時間在不斷流逝，先後之間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可對於如今荒神山上這一大批高手而言卻彷彿渡過了十年、百年，歷經無數劫。

前來這片大地的無數高手，竟然在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內隕落了將近一半，哪怕死掉的大都是一些半神、真神，可這般結果依舊讓人心顫。

這是奇迹般的結局，而且一切還在持續。饒是一些達到了天武境五重天甚至是堪比太陽王那般六重天的存在，都是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左塵根本真身未曾徹底出動，不過在後方駕馭整個大陣，便可操縱一切，掌控整個戰場的局勢變化。

聖殿的那一批高手率先死掉了，而後便是屬於不滅神朝的不少頂級高手，基本上死的死，傷的傷，留下也沒幾個了。死在此地的，基本上都是這兩大勢力所屬的中堅力量，算是聖殿與不滅神朝的大底蘊了。

緊接着便是那屬於永恆時代的一些頂級大勢力，全部都被左塵所盯上，進行一一清算，不斷鎮殺。

有人後悔，有人恐慌，有人憤怒……，在場這些高手在前來之前想過左塵或許沒有死，就算最後無法將左塵斬殺，無法讓真武教徹底滅掉，至少也能得到不少的好處，分得一杯羹。但他們打死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出現。

很多人本是抱着一線希望，在他們的眼中左塵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軟」，所謂的心軟便是不會輕易胡亂殺生，這事實上在很多人眼中是無比可笑的，元武者修鍊，步步登天，這一路過程中不知道會伴隨着多少屍骨，甚至是屍山血海，就如普通人世界中流傳的一句話一般：一將功成萬骨枯，真正有大成就之輩，誰不是踐踏鮮血而過來的？

今天前來此地，大家多為人類，料想左塵表面強勢，或許會網開一面。可誰知道左塵壓根就沒有任何和解的態度，只有一個字……殺。

有人甚至是顯示出了誠意，想要直接臣服。至少天武境的高手主動臣服，這你總答應吧？換做任何一個人還不是滿心歡喜？可左塵直接選擇性無視了，反倒是出手更加霸道狠厲。

整個天罡地煞萬星陣的力量越來越強，到了最後爆發出的能量隱隱有一種接近天武境四重天高手之力的跡象。

這事實上還是左塵在倉促着急之間佈置出陣法的原因，若非如此，這陣法的力量極限絕對是突破到天武境四重天了，若是材料足夠，左塵不斷進行完善，只會更恐怖。

不過現在這般力量已經足夠，就算對那寥寥數個達到了天武境五重天、六重天的高手構不成威脅，但困住他們是絕對能夠做到的。

陣法之力演化到極致，冥冥中直接溝通域外星辰之力進行鎮殺，不知道為何，左塵有種感覺，同樣的陣法，在這暗夜大陸之中佈置出來竟然要比在那星空中威力更強。

半步天武境的高手都被活生生震死，在這陣法之內，就算是他們的元武之神都無處可逃，全部都要死在那種星辰之力的轟殺之下。

整片浩大的空間內充斥着死寂般的氣息，他們本是圍攻真武教而來，卻在此時反而變成瓮中之鱉，無路可走，只能夠等死一般。

「你要釀成驚天殺劫嗎？不怕被天地鎮壓。」有人在咆哮，怒吼。

哪怕是戰死，對於元武者來說也是一種榮耀歸途，可現在困在此地，連對手都看不到，唯有陣法之中無邊的能量轟殺，真的很憋屈，一個個都是極度憤怒。

「天地鎮壓？」左塵玩味地看了這些人一眼：「天地，那是你們的天地，我左塵不信天地，只信自身，況且天罰雷劫對我的鎮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又能如何？我依舊活在當下，未曾被斬殺而死。天地能奈我何？可笑！」

「仁慈不能解決問題，既然需要流血，那便是釀成殺劫又如何？」左塵神色冷漠而平靜地開口。

這讓很多人心顫，最可怕的並不是那種只知道殺戮的瘋子，而正是左塵這種看似仁慈，卻在殺人之時能做到內心毫無波動的存在。

又有天武境的高手戰死了，確切地說不能用戰這個字，因為壓根就沒有對手，而是被無數能量不斷轟殺致死，形神俱滅，真的憋屈，修鍊無數歲月終究達到天武境，算是站在了九天十地最巔峰的高手行列中，但最後死的如此不甘心。

但這就是所謂的宿命，是咎由自取，若非盯上了真武教的一切而前來出手，又如何會落得這般凄慘的下場？有那種永恆時代傳承至今的逆天大勢力所屬的宮主，平日裏一言九鼎高高在上，走在任何一片大地中都是人人敬畏，然而今天卻不甘死在了此地。

那種當初戰死，僥倖逃得一道元武之神碎片，歷經千辛萬苦而復生的存在，剛剛在這個時代活過來，便要徹底葬送在這裏了。

「我願意臣服！」

一片滾滾魔氣浮沉變幻，其中又有無盡血光蔓延，凝聚為一片血海，在這嗜血的戰場內，更顯幾分可怖，魔氣中央傳出一個聲音，帶着無奈與不甘。

「臣服？」左塵眸光凝聚在這血海中央，並沒有回應，而是微微搖頭。

血海之中掀起一片波瀾，只看到一道通體周身被血色光芒與滾滾魔氣包裹的男子出現了，在此時嘶吼：「我早就聽聞有七殺宮、月神宮的高手臣服你，被你種下了真靈封心符，我願意接受此符，只求不死。」

「你便是血日大帝？要主動做我真武教的傀儡，甘願被真靈封心符限制？」左塵看着對方道。

左塵第一時間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後者便是血日大帝，當初在星空王戰的戰場中出現過一次，左塵很清楚地記得。這是一尊魔族，無比可怕，據說擁有人魔之體，以殺戮為修鍊之道，一路達到巔峰不知道斬殺多少生命，無論人類還是魔族，在其生存的那個時代，沒有誰不痛恨，可惜後者戰力太強，就是不死。

「不錯，我願意成為傀儡，被你限制。」血日大帝急忙開口。

這等曾經逆天般的存在，竟然也有今天這般凄慘的一幕，在一個後輩面前求饒？這讓在場不少人感慨。

若是能將這血日大帝收服，那就等於憑空多了一大頂尖戰力，後者可是已經踏入天武境四重天，若是昔日的實力完全恢復，那便是天武境五重天，完全不弱於永恆時代的很多老不死，甚至有望有朝一日與太陽王並肩。

但可惜的是，便是這樣可怕的一尊傀儡，左塵搖頭拒絕了。

「我不需要一個廢物為傀儡。」左塵隨意吐出一句話，反倒是在這一刻盯上了血日大帝，念力變幻之間就直接調動無數道能量對這血日大地進行徹底地轟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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