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一百三十章

130.第一百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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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後的早上,肖定邦看着坐在餐桌對面的弟弟,忽然開口,「你最近好像很無聊?要不要來肖氏上班?」

「啊?」肖嘉樹正專心致志地啃雞腿,聽見這話一時回不過神來,瞠目結舌的樣子有些傻氣。

「不了,小樹剛回國,讓他先玩玩。」薛淼微笑拒絕。兒子剛回國的時候她的確想讓他留在肖氏好好乾,但被老爺子和肖啟傑狠狠敲了一悶棍之後,她忽然就想通了——與其讓兒子繼續留在肖家這個牢籠里,沒有自由沒有骨頭地過一輩子,不如放手讓他去飛。

肖定邦深深看她一眼,隨即盯着弟弟,「你也是這樣想的?什麼都不幹,整天玩?」

「沒啊。」肖嘉樹不明白大哥為何會安排自己進入肖氏,爺爺和爸爸不是堅決反對嗎?但他並未被這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頭,認真想了想,解釋道,「改天我自己去找工作,不一定要進肖氏。我發現別的行業也挺有趣的。」

「是嗎?」肖定邦頷首道,「一切以你的意願為先,有什麼想法記得告訴我一聲。」

肖嘉樹拿不準這是哥哥對自己的試探還是關心,但依然乖巧地應了。坐在主位的肖啟傑沒好氣道,「回來幾個月了,天天只知道玩,什麼時候才能懂事。你哥十八歲的時候……」

薛淼聽不下去了,把筷子用力摁在桌上,冷笑道,「小樹回來的時候我想讓他去肖氏上班,你說讓他拿着股份老老實實在家待着。現在他老老實實在家待着,你又罵他不懂事,只知道玩。肖啟傑我問你,你到底想怎樣?」

肖父,「我只是這麼一說,你激動個什麼勁?這孩子整天把自己關在房裏打遊戲,飯也不出來吃,我怕他把身體熬壞了。我也是關心他。」

「你關心他個屁……」也不知是不是到了更年期,薛淼的脾氣越來越大,當着兩個孩子的面就跟肖啟傑吵了起來。肖嘉樹趕緊扒了幾口飯,然後跑回二樓的房間。肖定邦則人如其名,定力十足,認真吃完早餐才徐徐開口,「還有十分鐘,趕緊吵,吵完了我們還要去市政大廳參加招標會。」

臉紅脖子粗的肖父,「……」

薛淼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再抬頭時已一派優雅賢淑,「不好意思啊定邦,阿姨失態了。我看你吃的不多,招標會不知道要開多久,你再吃點,免得等會兒餓肚子。我讓小李去車庫拿車。」她對這個繼子並沒有多大意見,更沒有厭惡或虐待,該關心的、該照顧的,平時都做得一絲不苟,但無奈繼子早已懂事,與她親近不起來,生活了二十年也只是面上情而已。

「謝謝阿姨,我吃好了。」肖定邦禮貌推辭,然後對肖父說道,「走吧。」肖啟傑這才氣哼哼地站起來。

父子倆前腳剛走,肖嘉樹後腳便跑下樓,一邊跑一邊穿外套,看上去很焦急。

「你去哪兒?」薛淼追在後面問。

「季冕出車禍了,我去看看。」他話音未落,人已經坐上跑車開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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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病房裏,季冕頭上纏着一圈紗布,正面無表情地看着手機。方坤走過來將手機抽走,責備道,「你都腦震蕩了,還看什麼新聞?快躺下休息。你出車禍的事修總已經壓下去了,不用擔心。」

「小劉和小陶呢?他們沒事吧?」季冕順勢躺下,閉上眼睛。

「他們沒事,只受了一點擦傷,昨晚就出院了。」方坤滿肚子話想說,看見他疲憊的模樣又憋住了。小劉和小陶真是吃錯藥了,竟然跟交警說保姆車是被飛碟撞下山的,害得交警不但把他們拉去做酒精檢測、尿檢,還做了精神方面的檢查。同時季冕也受了連累,昏迷當中也做了血檢,唯恐他吸食毒.品。狗屁飛碟!這個借口太扯了!如果檢查出什麼問題,一定要炒掉那兩個糊塗蛋。

方坤滿心鬱悶,卻沒料季冕忽然開口,「他們沒喝酒也沒吸毒,那飛碟我也看見了。」

「啊?」方坤驚駭道,「我剛才有說什麼嗎?」

「你沒說什麼嗎?」季冕睜開眼,表情莫測。

「我說了?我沒說?」方坤糊塗了,隨即告誡道,「你可千萬別再說飛碟的事了。交警現場勘查過,那地方根本沒有撞擊的痕迹,也沒有飛碟,只有保姆車的剎車印。小劉應該是超速了,這才輪胎打滑掉下了山。」再往飛碟身上扯,明天的頭條準是季影帝精神失常。

季冕定定看他一眼,沉聲道,「你幫我叫一個護士過來,我頭痛。」

「好。」方坤連忙摁下呼叫鍵。

幾名護士立即跑進病房,一個給季影帝檢查頭上的繃帶,一個給他測量血壓,臉都紅紅的,表情既激動又羞澀。她們還是頭一次在現實中遇見季影帝,本人比屏幕上帥一百倍!寬肩、窄腰、大長腿,男性荷爾蒙簡直爆棚!啊啊啊,要暈了!

她們拿出筆記本,結結巴巴地請季影帝簽名,微微顫抖的指尖泄露了內心的激蕩。季冕十分配合,既簽了名,還合了影,自始至終沒露出不耐煩的表情。這家醫院的VIP病房常有達官貴人入住,保密功夫一流,不怕消息外泄。

人一走,季冕便露出輕鬆的表情,彷彿搬掉了心頭的一塊大石。

方坤調侃道,「你脾氣也太好了,明明是病人,卻得伺候這些護士,又是簽名又是合照的,難怪頭痛。你要是睡不着就看幾部電影,我給修總打個電話。他昨天晚上一直守着你,早上五點才走。」

「不用打擾他,讓他好好休息……」季冕話沒說完,方坤已經出去了。這間病房在走廊的盡頭,出了門左轉就是樓梯間,相隔不超過五米。方坤在樓梯間里打電話,躺在病房中的季冕卻能聽見他的聲音,偶爾一兩句,不像與人交流,倒更像是內心旁白。他起初並不覺得奇怪,待意識到這家醫院的隔音設施非常嚴密后,臉色開始慢慢泛白。

修總對季哥真是好啊!要不是年齡對不上,我都會以為季哥是修總的親兒子。方坤一邊感慨一邊走進病房,卻見季冕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怎麼了?我哪裏不對勁?」方坤抹了把臉。

「你剛才嘴唇沒動?」季冕沉聲問道。

「沒啊。我又沒吃東西,嘴巴動什麼?」方坤覺得莫名其妙,繼而悚然一驚,「季哥,我待會兒讓醫生幫你做一個腦部檢查吧。」我懷疑你腦子被撞壞了。

季冕嘴角抽.動一下,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沒能開口。他取下掛在床頭的病歷,認真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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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冕畢竟曾是自己的上司,他出了車禍,肖嘉樹怎麼着也要來看一眼。但他剛走到病房門口就遇上了李佳兒,對方一隻手抬起準備敲門,一隻手抱着一束百合花。

「是你!」看見肖嘉樹,她連門都忘了敲,紅着眼眶開口,「我聽說是你在封殺我,為什麼?我以前根本就沒見過你!肖先生,我們能談一談嗎,我想我們之間有誤會。」

肖嘉樹焦急的表情被陰沉取代,一字一句說道,「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我只問你一句話,你還記得何毅嗎?」

「何毅?」李佳兒手裏的百合花掉在了地上。她驚疑不定地看着肖嘉樹,幾秒鐘后竟然掉頭跑了。

本來還有一大堆罵人的話想噴的肖嘉樹,「……」他心裏憋著一口氣,既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看見地上的花,忍不住狠狠踩了兩腳,發現來來往往的護士正用怪異的目光看着自己,連忙把花撿起來扔進垃圾桶,隨後躲進樓梯間。

他耳朵上還戴着耳機,正在收聽最近下載的歌曲,搖滾歌手歇斯底里的吶喊令他積壓在心底的戾氣一瞬間全都爆發了。他順着牆根滑坐在地上,腦海中全是黑暗的記憶……

「脫衣服。」消瘦男子二話不說便開始脫掉自己的警服,高壯男子迅速反應過來,也把自己的清潔工制服脫掉。高壯男子穿着警服離開后,消瘦男子隨手將清潔工制服扔在地上,然後用右手拽住自己的頭髮,狠狠往牆上撞。一聲悶響過後,他開始搖搖晃晃,卻咬牙強撐著不肯倒地,一雙半開半合的眸子緊緊盯着樓道,瞳仁深處的光芒在慢慢熄滅。最終他失去了意識,頭朝下栽進垃圾箱,而樓梯間則徹底被黑暗吞沒。

羅章維反覆查看這段視頻,拍板道,「不錯,這條過了。最後那個充滿掙扎的眼神很好,栽進垃圾箱的時候一點兒也不摻假,這咚的一聲巨響你們聽聽,多逼真?做演員的就該有這種敬業精神。」

林樂洋大鬆口氣,臉上終於露出一點笑容。施廷衡拍拍他肩膀讚許道,「我還以為吃多了NG,你的心態會崩,沒想到你能這麼快調整過來。你的表演很有靈氣,要對自己保持信心。我頭一次拍戲的時候NG了二十多次,比你差遠了。」

「謝謝衡哥一直配合我。要不是你這麼包容,我的心態肯定會崩。」林樂洋雙手合十真誠道謝。但誰也不知道,真正讓他度過這次危機的人不是施廷衡,而是站在不遠處的季冕。他一再告誡自己不要給季冕丟臉,這才把瀕臨崩潰的情緒拉回平穩的狀態。季冕是他的精神支柱。

一想到那人,林樂洋連忙抬頭搜尋對方的身影,卻發現他早已走到自己身邊,眼裏溢滿溫柔,「演的不錯,不愧是我旗下的藝人。羅導,以後還得麻煩你多教教他。」話落抬起手,極其自然地摸了摸林樂洋撞紅的前額。

「不麻煩,小林挺聰明,一教就會。」羅章維說的並不是客氣話。像林樂洋這種沒有表演功底的新人只NG幾次就過,已經算很不錯了。有一回他碰見一個當紅小鮮肉,一場哭戲拍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眼淚,最後只能滴眼藥水矇混過關,也是日了狗了。他那天差點掄起大喇叭打人!

季冕低低笑了兩聲,又拍了拍林樂洋的肩膀,緊皺的眉頭總算徹底舒展開來。

肖嘉樹不知何時擠到羅章維身邊,彎腰看向顯示屏,暗忖:怎麼就過了?如果這回也NG,林樂洋一定會哭出來。這場戲不難嘛,扯一扯,打一打,最後往垃圾箱裏一栽,完事了。要我來拍,保准一條過。話說回來,我好像一次NG也沒吃過,真是天才!他摸了摸自己下頜,眼睛彎成月牙狀,忽然覺得側臉有些冷,轉頭一看,發現是季冕正盯着自己。

「季哥,你有事?」他語帶遲疑。

「你過來。」季冕把人拉到一旁,伸手道,「手機拿出來,把剛才拍攝的視頻刪掉。」

「為什麼?」肖嘉樹連忙把手機藏在背後。

「進入劇組之前你沒簽保密協議?片場禁止演員拿手機偷拍視頻或照片,更禁止外泄。」

「我不會外泄的……」肖嘉樹還想爭辯幾句,見季冕板著一張臉,微帶冷意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嚴肅的表情實在有些嚇人,只得把手機交出去。

季冕把視頻刪光,沉聲道,「按理來說我不該管你,但你還記不記得開機儀式那天你跟我說過的話?你說你要好好把這部戲演完,不會浪費公司的資源。現在呢,你又在做什麼?每天磨磨蹭蹭、不情不願地來,來了什麼也不幹,只管打遊戲。早知如此,我那天就該勸你早點退齣劇組,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肖嘉樹很不服氣,爭辯道,「我拍戲拍得很好啊,從來沒吃過NG,哪有浪費公司的資源?」

季冕深深看他一眼,沒說話,遞還手機后便離開了。肖嘉樹對準他後腦勺揮舞了幾拳,吐槽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偷懶咋啦?又沒吃你家大米!卻沒料季冕忽然回頭,叫他左腳絆右腳,差點跌個狗吃.屎。

季冕看着踉踉蹌蹌的青年,不免失望搖頭。

這段插曲過後,羅章維又拍了幾條警局裏的戲,末了舉起大喇叭喊道,「季冕、肖嘉樹、周復……前往會客廳拍攝《使徒》第八十六鏡第一場第一次!」被叫到名字的演員連忙趕往目的地。

會客廳也在同一棟大樓里,劇組為了省錢,只租借了郊區的一棟閑置寫字樓,分區域進行佈置,警局的戲、凌氏集團的戲、國際警察署的戲……幾乎所有需要實景的內場均在這棟樓里拍攝。

道具組早已將空蕩蕩的會客廳佈置妥當,真皮沙發,羊毛地毯,紫檀木茶几,每一個細節均彰顯著兩個字——奢華。這便是凌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也是集團內的元老們召開秘密會議的地方。

今天要拍攝的一幕戲是凌峰在凌濤的推薦下正式進入公司就職並負責一個大項目。該項目表面上是與歐洲某個跨國公司合作,擴大集團的進出口數額,實則暗地裏還有一條進出口線路專門用來運送毒.品。而歐洲的毒.品商發明了一種新型毒.品,一次便能致癮,且終身難以戒除,對人類危害極大,已經在歐美地區擴散開來,如今準備進軍東南亞市場。毫無疑問,凌氏集團將成為他們的代理人。

凌氏集團的各位元老浸.淫黑道多年,自然不嫌這些帶血的錢臟手,但凌濤有弟弟需要照顧,多少還保留着一點人性,對這樁生意難下決斷。凌峰只看見明面上的企劃書,對集團背地裏的交易一概不知,這次會議只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裏,其他元老則打算用他的性命威脅凌濤就範。種種爭鋒都掩藏在暗潮之下……

前一天晚上,肖嘉樹已經把台詞背得滾瓜爛熟,所以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在座的都是狠人,只有凌峰一個是傻白甜,挺好演的。

各位演員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導演一聲令下,場記便打了板子。肖嘉樹拿起企劃書認真翻閱,季冕側過身子看他,嘴角掛着溫柔的微笑,三位元老卻都面沉如水。

道具組自然不會真的拿一本企劃書給肖嘉樹看,上面雖然印滿了字,卻都是道具師隨便在網上下載的,沒什麼意義。肖嘉樹為了表演更真實,不免定睛看了看,然後發現了這樣一則笑話——請用ABCDEFG造句。一位來自東北的熊孩子舉起手:A呀,這B孩,C家的,光腳站在D上,EF也不穿,GG還露在外邊。

噗!不行了,要噴!肖嘉樹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拚命忍着,表情反倒越來越嚴肅,眼看快忍不住了,眉頭狠狠一皺,隨即便舉起食指壓住了自己的兩片唇瓣,並做了一個摩挲的動作。

他時間掐得太巧,原本在這一個節點,凌峰已經看完企劃書,並對集團盲目擴大經營規模的行為感到憂慮。而肖嘉樹忍笑的表情和動作竟完全吻合了凌峰憂慮的心理狀態。於是羅章維非但沒喊CUT,還欣慰地點了點頭。

肖嘉樹好不容易把笑意壓下去,這才徐徐開口,「哥,這個項目太冒險了,我建議你再考慮考慮。據我所知,歐洲那邊……」

季冕做出傾聽的姿態,扮演元老的一名藝人卻陰陽怪氣地說道,「小峰啊,你才剛畢業,什麼工作經驗都沒有,一來就插手集團這麼重要的事務,是不是有些輕率?」

又一名元老冷冷開口,「凌濤,你好不容易把弟弟平安養大,可不能讓他犯錯。有些錯誤可以改,有些錯誤卻是要命的。我們都把身家性命押在這次的項目上,你可不能坑我們。」話落用滿帶戾氣的眸子掃了凌峰一眼。這卻是在暗示凌濤,如果他不聽話,歐洲那邊會拿凌峰開刀。

凌濤自然聽懂了,表情溫和,眸子裏卻滿是寒冰,徐徐道,「正因為項目太大,我才更要慎重考慮。各位叔伯,你們放心,我心裏有數。」

接下來,幾人圍繞凌峰的性命說了些暗潮洶湧的話,而身為矛盾的焦點,凌峰卻懵然無知,還當大家在為項目爭執,幾次出言調停。肖嘉樹作為肖家多餘的那個兒子,在父親和哥哥面前總是扮演類似的角色,只要傻乎乎地坐着,偶爾說幾句場面話就可以,完全無法插手家裏或公司的事,所以這一場戲對他而言也同樣沒有難度。

其他幾位演員都是老戲骨,更不可能出錯,八.九分鐘后,導演拍板道,「OK,這條過了,下一場準備。」

我靠,又過了?演戲不要太容易!季哥這回總算親眼看見了吧,我哪有浪費資源?我明明演技一流!肖嘉樹心裏沾沾自喜,面上卻故作淡定,還似有若無地瞟了季冕一眼。他走到懶人椅旁邊,準備玩幾把遊戲,似想到什麼又匆匆跑回去,把企劃書拿了過來。裏面全是搞笑的段子,蠻好看的。

「子晉哥,你發現沒有,我從開拍到現在一次NG都沒吃過。」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把自己的成就宣揚出去。

黃子晉笑眯眯地拍他腦袋,勉勵道,「咱們小樹苗是演戲的天才!加油干,哥看好你!」

站在不遠處的季冕忽然朝他們看過來,眸光閃了閃。

「我給你幾個關鍵詞,你記住了。一是恐懼,二是克制,三是期盼,四是絕望,五是悲哀。恐懼什麼呢?因為你把集團的犯罪證據交給警方,而集團卻率先截獲了這些證據,你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遭遇什麼,更何況你之前還被凌濤的死對頭抓住動了刑,注射了毒.品和愛滋病毒,你已經沒有未來了,你說你怕不怕?剋制什麼呢?你毒癮犯了,但你不能在你哥哥的面前表現出來,而你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方式不允許你在人前露出狼狽的姿態,所以你要剋制。期盼什麼呢?你期盼你哥哥還有一點良知,能夠改邪歸正。絕望什麼呢,你唯一的親人要殺你,你說你絕不絕望?悲哀,你都快死了,還是被自己親哥殺死的,你不悲哀誰悲哀?這樣你明白了吧?」

「明白明白。」化好妝、穿好戲服的肖嘉樹連連點頭,眼睛裏卻滿是圈圈。他本來就沒有一點兒表演功底,又哪裏知道該怎麼把如此複雜的情緒表現出來?

導演定定看他一眼,交代道,「你要是還不明白,就結合現實把自己帶入戲。你想像一下季冕是你親哥,他要殺你,你是什麼心情?」

「那我肯定會崩潰。」肖嘉樹榦巴巴地笑。季冕和他親哥完全是兩類人,根本沒有共同點,怎麼聯想?他頓了頓,又問,「導演,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毒癮犯了是什麼樣子?你一直說骨頭裏面癢,恨不得把自己撓死,可我骨頭從來沒癢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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