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8章 和解
「我……不是北疆公主。」顧樂安堅定的看着他，想將自己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說出。
他的眉一瞬蹙緊，看她的目光卻更加審視起來。
她抿了抿唇，「我其實是不屬於這裏的人。」
目光一瞬不離的盯着他的反應，她剛要繼續解釋，卻被他冷笑打斷了。
「顧樂安，你是真的覺得我很好騙么？」謝元渺冷冷的抽離身，眸光一片冷意，「你以為，我還會被你一次一次玩弄於股掌之中么？」
見他似要轉身就走，顧樂安心中立時急了，「留下陪我好么？今晚可不可以留下來。」
他冷冷的轉過身，「你不會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個女人吧？」
顧樂安心腔驀然被穿了個大洞，他冰冷的聲音還在繼續，「若是寂寞了，大可以叫你的蘇璽陪你。」
「謝元渺……」顧樂安再次喚住轉身欲走的他，聲音飄忽道：「我們，回不去了是么？」
他的身子似乎震了震，卻沒有轉過身。
「你說呢？你覺得我會再次愛上一個曾經一心想要殺我的女人么？」
顧樂安驚痛的看着他，半晌過去，她沉沉的看向他，「若你真的無法原諒我，我會遠離你，不會在打擾你，孩子我會自己照顧。」
她實在無法看着他與別人恩愛，若他無法原諒她，她會走得遠遠的，不在打擾他的生活。
「你在拿孩子威脅我？」久久過去，他冷冷的開口，卻依然背對着她。
顧樂安蒼涼一笑，「你軟禁我，不就是怕我會撞到你的新夫人么？長子不嫡，嫡子不長，我不會留在這叫你為難的。」
「……你為何留着這個孩子？」
顧樂安心神一震，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你是想我打掉這個孩子？」
他這才轉回身，眉頭緊蹙的看着她，「難道你不是想利用這個孩子，叫我不要發兵北疆？」
顧樂安有些頭痛的收回目光，他們之間好像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你這次回到我身邊，究竟有何目的？」他忽然轉身走向她，「是因為發現我沒死，而你又懷了我的孩子，才想再次利用我？」
顧樂安無力的朝他朝他揮了揮手，他不解的走到近前，掃過他一臉迷惑的表情，她一把抓住他的前襟，將他的身子，硬帶下來，對上他驚詫的眼睛，她一字一頓給他說清，「我說了我不是北疆公主，北疆的死活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如果你不信，你現在就發兵，我眼睛都不待眨一下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她還是軟了下來，「如果你真的無法原諒我，就放我走。如果你還愛着我，我會盡我一生所有償還你，不論你是想讓我發誓與北疆決裂也好，是讓我親自殺去北疆也好，我都會盡我的一切去彌補你。」
對上他頓住的目光，她破釜沉舟道：「你若不信，或者還是難以解恨，等我產下孩子，你大可以還我一刀。」
良久，他輕嗤一聲，「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的拖延之詞么？」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若你還是不信，現在也可以殺了我。」顧樂安伸手將劍夠回，遞到他手裏。
當日她連給他解釋的機會都沒有，那今日她也不為自己辯解了，若是他想她死，那她便將命給他。
他接過後，慢慢的抽劍出鞘，劍光映着窗外的月光，晃過她的臉上。
顧樂安慢慢的閉上了眼，心裏忽然平靜下來，不論他如何選擇，她都沒有一絲怨言。
頸上傳來兵器的冷觸，是他將劍比到了她的頸間。
顧樂安紋絲不動，靜靜等着他的審判。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兵器墜地的響聲，才在寂靜的屋內響起。
顧樂安心裏卻忽而一酸，她慢慢睜開眼眸看他，他目中似有痛苦的正盯着她，嘴裏卻仍在說着陰狠的話。
「顧樂安，你以為我會輕易的就讓你這麼死了么？」
她無聲一笑，淚落枕間，他終究沒有傷害她。
她慢慢支起身子，噙著淚，看向他，「你還愛着我是么？」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傷害過她，以前如此，現在依舊如此。
他的目光忽的冷凍住，似是不想看她，轉身欲走，顧樂安一下撲了上去，淚一下打濕了他的后衣，「是我錯了，你不要丟下我。」
他站定不動，冷嘲道：「你以為這樣你就贏了么？」
她只笑着搖頭，半離開他的身，一點一點解開上衣，聽到動靜他的聲音更加冷了起來。
「顧樂安，你不覺得這樣更讓我厭惡么？」
解着衣服的手一頓，她啞了咬唇，忍着羞意，站到他眼前，他的目光一觸即離，臉上冷意更深。
她頓了頓，拉過他的手，往自己的心口放去。
對上他冷若寒川的目光，她緩緩道：「這道疤，是北疆國師秦千毓扮做你，刺入的。」
他的目光一震，神情一下冷滯下來，「什麼意思？」
「你前往邊境時，我被秦千毓擄去，他推演出我是北疆滅國的救星，想娶我為妻，我當時一心只有你，為了讓我徹底與你對立，秦千毓聯合祁芷焉，在桃園之上的懸崖上，扮做你，將我重傷，意圖離間你我。」
隨着她的話語，他面上一瞬巨變。
「我被蘇璽所救，卻失了記憶，兩年後出谷尋找記憶，卻再次愛上了你。蘇璽找上我，為我恢復了記憶，我當時只當你是殺我的兇手，才出手傷你。」
說到這，他的臉上已經接連變色，放在她傷口上的手，也不住顫抖起來。
「傷了你后，我卻還是無法忘記你，便回到梨花巷子，卻偶然從祁芷焉與秦千毓的對話里，得知真相，西域公主也是我所殺，只是因為有了孩子，才失手放走了秦千毓。
說到這，他已渾身都顫抖起來，「樂安，你說的都是真的么？你真的沒有在編謊騙我，若是你還在騙我，就對我太殘忍了。」
顧樂安淚落不斷，知道他一時恐怕是難以接受，「餘生很長，若你不信，我可用一生去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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