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這幾天本勞模每天更新十幾章(驕傲)
不知何時起了海風,刮過稜角帶起尖銳呼嘯。
窗外玩家們的喧囂掩蓋了海浪,驅散了陰沉。
按照透明橋的方式,牧蘇從餐盤中取出三顆牙齒,依次寫上透明橋、聞香、卡蓮的遊戲名,來到角落,打開落滿蛛網灰塵的衣櫃。將第一枚牙齒丟入,反手關上櫃門。
櫃門縫隙,一隻昏黃眼珠一閃而逝。
過不多久,衣櫃內噗的一聲重物響動。
吱呀——
櫃門被推開,一隻手臂從中伸出。身上沾粘蛛網的透明橋低頭邁出衣櫃。
「這算什麼,納尼亞傳奇嗎?」牧蘇撇嘴吐槽,又將聞香與卡蓮召喚過來。
不大的小屋登時變得擁擠起來。又隨對外面好奇的聞香三人跑出門而變得冷清。。
如今的空地變得幾分像集市般喧囂。有一些玩家就地坐下兜售道具。大多數道具都是服裝一類,素色調很符合主世界的定位,且大多沒有屬性。
十幾分鐘后,探索完望海崖的三人與牧蘇在東側沙灘匯合。
四人環坐深褐色沙灘,死海拍打遠處礁石,濺起的浪花似乎也是黑的。
本該是正午時分,厚厚烏雲,陰沉如天微涼。海風帶來難以言喻的味道。
透明橋問道:「之前一直想問來着……你的稱號是什麼屬性?」
牧蘇亮出稱號屬性。
聞香適當吐槽道:「莫名感覺稱號很符合是怎麼回事……」
透明橋問他:「你用過了嗎?」
「我為什麼要用。」牧蘇眼睛一斜:「因為我是精神病,你們就想當然地認為我得了稱號往死里用,直到理智降為零然後玩脫?」
難道不該是這樣嗎。
三人腦中同時冒出這一念頭。
雖然接觸不長,但牧蘇怎麼看都像是會這麼乾的貨。
「當然不是!」牧蘇震聲:「你們這群傢伙是對精神病有什麼誤解嗎!如果連你們都能猜到我的舉動,那我還有什麼資格自稱為精神病!」
「你這莫名其妙的驕傲感是怎麼回事……」
插科打諢鬧了一陣,遠處海面一隻孤零木船緩緩駛來。
聞香正對海面,第一個發現,忍不住起身驚異道:「那是……船嗎?」
透明橋與卡蓮不由起身看去。
木船上空無一人,被海浪推動逐漸靠近岸邊。
還坐在沙中的牧蘇身體後仰撐著上身,伸直腿左右搖擺,隨意道:「每天它都回來十幾次。」
「十幾次——」透明橋轉回頭問他,話說一半看到牧蘇悠閑模樣,不由一頓,接道:「是什麼意思?」
「每天都有人坐木船出海,一般過不了多久它就慢慢悠悠的回來。」
「坐船的人呢?」聞香不住問了一句。
「顯而易見了。」牧蘇朝着已經擱淺到沙灘上的木船努了努嘴。
船是空着回來的。
凝視了一會兒,透明橋按耐不住好奇:「過去看看?」
「你咋跟個傻狍子似得。」牧蘇一臉嫌棄。
牧蘇的尖酸沒起任何作用,好奇的三人拋下他走向木船。
牧蘇雙眼一翻,不管他們,向後一仰躺在沙灘上。
木船擱淺在淺灘,沙灘上其他玩家大多見怪不怪對它視若無睹。三個傻狍子湊到近前,去觀賞一隻破木頭做成的小船。
木船長不足三米,船上滿打滿算只能坐上四人。
望着這隻船,透明橋忽然有些口乾舌燥。探索未知的好奇心推動着他:「我們……要出海看看嗎?」
先拒絕的是聞香,她搖頭:「明天要上課,而且我也沒把握……」
「我也是。」卡蓮附和舉起手。
透明橋稍微冷靜幾分,知道是自己急切了,毫無準備就出海無疑於自尋死路。
「要不然我們問問牧蘇?」聞香對海外也有些好奇,提議說:「他知道的會多一些。應該……」
說完她自己又遲疑起來。畢竟牧蘇那傢伙誰也說不準。
當聞香他們走回來時,牧蘇正深深陷入沒有碼字的自責之中。
聞香將想法簡單說了下,牧蘇坐起,然後搖頭甩得腮幫子亂晃。
「明天本偵探要面試助理,要早點休息。」
「那先暫時這樣吧。我一會兒回去試一下噩夢難度。」
通過牧蘇房間的柜子,聞香等人回到自己的望海崖,告別了此次戶外之旅。
……
透明橋從衣櫃鑽出。
木屋仍如他離開前那樣。
餐盤腐爛食物令人作嘔,透明橋這才想起應該把它帶過去扔掉。
木栓插在房門上,將木屋與外界阻隔。窗外玩家們喧囂熱鬧驅散瞭望海崖的冷清。
透明橋望向窗外一陣,自言自語道:「試試噩夢難度吧。」
他躺上床。
【當前進行:單人噩夢副本】
【載入中……】
【當前為噩夢難度,將載入特別世界觀】
……
【一場病毒席捲了全球。】
一道低沉訴說緩緩響起。
畫面逐漸亮起,展現出喪屍肆虐過後的世界。
【百分之九十六的人口被感染。】
鏡頭逐漸后移,將濃煙遍佈的城市拉入畫面中。
【他們在那一刻死了。】
槍聲從某處傳來
【它們在那一刻活了。】
鏡頭緊貼一道站立大樓頂端,渾身染滿血污發出低吟的怪影略過。
是喪屍么……透明橋呢喃。
忽然一陣轟隆連續的響動與步伐聲入耳。
【它們渴望鮮血,渴望人類的慘嚎。】
鏡頭持續後退,更多街景出現畫面中,同時那響動與步伐聲更為清晰。
【萬幸的是,我們即將贏了。因為——】
一長串裝甲車與身着制式服裝的士兵出現在鏡頭內。
數架直升機頭頂盤旋。
軍隊進入,也就是說病毒已經得到抑制了嗎?
透明橋暗道。
那噩夢難度的難點會體現在哪裏……
【大地有眼。】
倒退的鏡頭速度放緩,出現了窗框與反射出人影的玻璃。
【喪屍有爪。】
望遠鏡擺在窗前。
【而我們有槍】
隨最後一句話消失,透明橋眼前一黑,亮起時已經恢復身體控制權。
透明橋轉頭,想打量房間內情況,卻感覺動作笨拙,難以運用自如。
身側的一面鏡子能讓他很好觀察自己的狀態。
鏡子前,一名男子歪斜站立。他的左腳撇向後側,白花骨茬露出一截。白色襯衫混合著污漬血污,瞳孔擴張渙散,頭髮凌亂,臉上一塊皮肉若即若離相連。
「我是……喪屍……?」
透明橋驚愕出聲,卻只發出嘶啞低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