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沒了束縛與限制的恐怖存在

19.沒了束縛與限制的恐怖存在

暖意瞬間褪去。眾人心中驚懼遍體生寒。

木柴噼啪作響,他們絕望聆聽聲音愈來愈近。

嘩啦——

桌椅踢翻聲驚醒眾人,一眾目光望去,名為凡道無名的玩家卻是跌跌撞撞,如行屍走肉走到篝火前,抓起堆在旁邊的木塊碎屑,往嘴裏塞去。

眾人吃驚於這一幕,未有坐在火堆對面的學生看到他顯露一張痛苦絕望的臉龐:「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悠悠歌謠透過薄薄門板鑽入教室。

「十個望海角小孩,為了吃飯去奔走;噎死一個沒法救,十個只剩九。」

玩家們心中咯噔一聲,明白了歌謠的含義。再一看凡道無名抓起手臂粗的木棍強行往口中塞下,紛紛避開視線不忍看接下來的殘忍一幕。

卻在此刻,一道清晰說話聲透過木門,悶悶傳入教室。

「小詞兒整的還挺押韻啊。」

教室內的玩家一個激靈,這聲音……

凡道無名驚覺自己恢復了身體控制權。他丟掉木棍,連滾帶爬擠到其餘玩家身邊。

玩家們安靜傾聽,只聽牧蘇用一種奇異節奏快速道來:「閑言碎語不要講,表一表濃霧裏頭好兒郎!」

玩家心生疑惑,繼續側耳靜聽。外面安靜一小會兒,便聽牧蘇大喊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看招。」

接下來便是呼喝喘息與雜亂腳步,牧蘇似乎與什麼存在進行戰鬥。

吵鬧持續十數秒,被一道突然撞破木門的身影打破。

火焰晃動,老師及學生們發出驚呼,一陣騷動着縮至角落。他們定眼看去,卻是牧蘇被打飛進教室,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

牧蘇抬起腦袋,猶在對門外下令:「點子扎手,兄弟們併肩子上!挑它下三路攻擊,撕衣服!撕它衣服!」

大呼小叫一陣,牧蘇忽然閉口不言,緩慢轉頭望向教室。

幾十道視線怔怔望來。

牧蘇晃了晃腦袋,裝做無事發生般慢悠悠吹起口哨,雙手枕在腦後,左腿搭上右腿晃動腳腕。

很好,很自然……沒人看出來我是被打進來的。

外面吵鬧聲再起,沒過多久,小女孩櫻華及祭品走進教室。

「怎麼樣。」牧蘇一伸懶腰,雙腿於半空迴旋借力坐起。

「跑掉了。」櫻華撅嘴一吹髮簾,略帶不爽瞪了眼身旁。「如果他能有一點用我們就能留下那件裙子了。」

「你們綁我當祭品總不能還要求我盡心儘力幫你們吧……」

高階領主小聲發表意見。

這間教室的老師是熟人菲利。他還算有些擔當的壯起膽子跑到門邊,扶起撞倒的木門鑲嵌回原處。

沒了灌入教室的微風,火堆上搖曳的火焰恢復平靜,房間明亮幾分。

幾名玩家湊上來,詢問先前發生了什麼。

櫻華略作解釋。濃霧降臨獻祭被中斷,因為祭品留着暫時有用,他們就暫時留高階領主一條活口。結果他們剛回到空地,便看到教室外有一條飄蕩在半空的白色舞裙。

「歌謠是舞裙發出的?」個子略矮的小離好奇問。

櫻華點頭,語氣費解:「一條裙子能發聲還是唱歌謠,是不是不太科學?」

充斥牧蘇風格的話。這個女孩成功被牧蘇教壞了。

「我覺得這個應該不是重點……所以之後呢?」

櫻華繼續說。因為牧蘇覺得歌謠很押韻就跑去搭話,被完全忽視。即愛面子又小心眼的牧蘇登時懷恨在心,率先出手。

誰知道那舞裙不講理!牧蘇打它它居然還手,於是便有了現在這種情況。

你招惹人家人家不動手就怪了。一眾玩家心底吐槽,有幾人不知是火光映的還是憋的,滿臉通紅。

沒人發表看法。畢竟是牧蘇帶頭出手將他們救下的,否則這裏起碼要有10名學生慘死。

之後他們又詢問是否知道濃霧從何而來,對此櫻華等人也一無所知。

其他教室的消息開始傳遞開,有三間教室被團滅。餘下幾間也遭受霧中存在襲擊,死了幾名玩家。

非實時統計,目前倖存玩家631人。

第一天的一半尚未過去。

無論如何,如果不是牧蘇,這裏的境遇和那幾間倒霉教室差不多。是有些不爽還是敬而遠之,都是對牧蘇釋放善意。他們這麼熱情倒是讓牧蘇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本來打算將目擊自己丑態的玩家全部弄死的,這樣就可以死無對證了。不過現在看來只能從其他方面找回場子。

比如害他出醜的舞裙。

牧蘇向他們詢問歌謠內容,金髮披肩小女孩形象的小離想了想,將歌謠完整敘述一遍。

「……一個望海角小孩,歸去來兮只一人;懸樑自盡了此生,一個也不剩……就是這些。」

也就是說會讓人按照歌謠的方式去死嗎。

牧蘇摩挲下巴,倒是蠻有創意的。

牧蘇黑眸漸漸眯起,意識事情絕非這麼簡單。

……

濃霧沒有散去的跡象。

空地死寂又荒涼,灰敗中毫無生機。

一道走過的身影打破寂靜。他快步前行,周身濃霧捲動。

身形消失於濃霧,片刻後去而復返,身上多了些東西。

牧蘇來至教室門前,幾道探頭目光中開始了……怪異的舉動。

牧蘇口中叼著乾糧,眼皮半睜做睡覺狀,半邊身子處於濃霧,半邊身子處於教室,腳邊丟置幾根火棍,手持斧頭劈砍門框,櫻華在一旁旁觀。

「他在做什麼?」

「想一想歌謠。」

「我記不住了。」

「那你就理解成……歌謠里的十種死法……他在全部照做。」

「嘶……」

竊竊私語聲不斷。無用功的進行了數分鐘,筋疲力盡的牧蘇確定它不會來了。

此時,直播間里的透明橋說出她的分析。

透明橋:我覺得舞裙還擊有兩點可能。第一種可能,對方不是低級存在。你的稱號用處作用減小。第二種可能,舞裙存在隸

透明橋:屬其他陣營,比如混沌之主或不可名狀之物。因為陣營不同它就不需要畏懼你。

透明橋:不過你不必太過擔心,我想這個副本里沒有哪個存在會不開眼想弄死你。畢竟你的身份是上古邪神的侄子(笑)

牧蘇起初不以為意,深思一下突然頓悟。

這豈不是說……自己可以……毫無保留的……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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