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被人指責時一句輕描淡寫的玩笑而已將之敷衍過去。」

03.「被人指責時一句輕描淡寫的玩笑而已將之敷衍過去。」

禮帽落在一片花叢上。

花草窸窣中,牧蘇來到近處,伸手抓住禮帽重新戴上。他隱蔽回頭掃去一眼,一路花草樹木遮擋,那邊已經看不到這裏。

一切都在他計劃之內。他必須單人行動。

尤金透露的劇情背景里,兇手就隱藏在這些人之中。每個人都有嫌疑。

牧蘇要搶在所有嫌疑人之前,趕到兇案現場。找到有用的線索。

褲子與大衣被沿途露水沁濕,一路窸窣聲牧蘇接近宅邸牆下,並沿牆下接近不遠處一名正清掃落葉的女僕。

「別出聲。」

他捂住嘴,將驚慌女僕拉到陰暗處。

剛要掙扎,女僕想到今天會有電視台來這裏拍攝,於是驚慌褪去,明亮眼眸眨了眨,微微瞪大看着牧蘇側臉。

「我是警方委託來調查兇案的偵探。我現在鬆開你,不要出聲。」

女僕點了點頭。

牧蘇鬆開她。女僕稍稍後退一些,眸子帶着好奇四處尋找什麼,然後落在牧蘇身上。

「你們家主韋……呃……韋……」

「韋斯利先生。」

「對韋斯利。他的死亡地點在哪裏。」

女僕指了指樓上,牧蘇仰頭看到二樓一扇被打開,但拉起窗帘的窗戶。

青藤蜿蜒遍佈宅邸外牆,頗為結實。牧蘇有了主意,與女僕道別後就在她驚詫目光中咬住帽子,抓住青藤手腳發力往上攀爬。

他必須儘快,趕在其他人之前抵達現場。

……

「韋斯利先生曾在23歲那年將視界取出,因此我們無法獲取他死前的影像記錄。根據驗屍分析,韋斯利先生死於凌晨3點,死因機械性窒息。我們在他的脖子上發現暗紅色掐痕。經過對比與韋斯利本人的手掌大小與指印一致。持續時間大致是二十至三十五秒,最先發現的是早——」

「你們警察想說是我哥哥自己掐死自己嗎!他絕對不會那麼做。他是被害死的!」走廊中,暴躁大喊突兀響起。人群中韋斯利的弟弟法斯特發表不同的看法。並向蘭斯洛特和門羅投向仇恨目光。然後突然指著二人大叫:「我知道了,你們一定是與他倆一夥,想要爭奪我亞當斯家家產的!」

法斯特不修邊幅,身上套著髒兮兮毛衣。常年酒色掏空他的身體,臉色蠟黃。

石岐默默將這一幕記下。

法斯特:死者弟弟;擁有繼承遺產資格;易怒;與死者二子矛盾極深;

尤金推開書房門,面龐帶上一抹慍怒,冷聲說:「我只是在向石岐助手闡述警方已確認的內容,對錯與否不是現在就能判斷的。」

「那我們花錢養你們這些蛀蟲有什麼用!一個案子都無法解決還要去找偵探幫忙!」

尤金正欲開口,一道冰冷聲線響起。

「警察的意義是維護法律及法律衍生出的秩序。偵探的意義是通過觀察和收集線索來為委託人解決各種困惑。術業專攻。你無法讓一名全能運動員和短跑運動員比賽衝刺跑。」

石岐說出自己的見解。「歸根結底還是韋斯利先生年輕時取出視界的錯。」

「你他媽說——」法斯特雙目滿是血絲,想要衝上來。一道高大身影擋住他。

尤金面無表情道:「法斯特先生,你打算在警察面前襲擊他保護的公民嗎。」

法斯特臉頰抽動,說了句你們等著憤然離開。

「實在抱歉,我父親和叔叔的關係一向很好。他……被我父親寵壞了。」

蘭斯洛特語氣帶着歉意說,率先進入書房道:「幾位進來吧,這裏是父親遇害的地方。」

眾人跟隨進入。

房門有撞開痕迹,地面毛毯殘留門上落下的木屑。書房內乾淨整潔,貼牆書柜上擺滿古籍。如火般紅色羊毛毛毯被白線畫出一道人形輪廓,位置是桌案前方。

桌上書筆燈紙整齊擺放,表明韋斯利死時沒有明顯掙扎痕迹。

牧蘇飛行器上的自圓其說恰好試探出幾個關鍵:死者為他殺,兇手就在這群人中。

似乎觸及內心痛苦,蘭斯洛特的妻子金百莉開始輕聲抽泣。她眼眶發紅,似乎早前也哭過。

石岐順勢在眾人臉龐掃過。

韋斯利的妻子薩拉因為過度傷心,待在卧房被女僕照顧。蘭斯洛特好男人姿態輕聲安慰妻子。小兒子門羅臉上沒甚情感,是個叛逆期的男孩。女僕長奧德麗年紀頗大,性格看似溫和慈祥。

每個人都有標準的性格模板。

尤金繼續之前內容:「最先發現的是早晨整理書房的奧德麗。發現門被反鎖后她前往卧室叫醒薩拉,然後二人一起重新去敲門。久喚不開奧德麗去喊蘭斯洛特撞開門。於是發現韋斯利倒在地上沒了氣息。隨後報警我們趕來。」

「門窗從裏面反鎖,房門及窗戶沒有發現有新的指紋痕迹。換而言之,在韋斯林進入卧房直到死亡被發現的10個小時中,沒有任何外人進入過。」

女僕長奧黛麗低眉嘆氣,一臉哀容:「先生從來沒有鎖門的習慣。他很喜歡下雨,每次下雨他都會在書房打開窗戶,聽着雨聲看很長時間的書……昨夜的雨不大,他不可能將窗戶鎖上還拉上窗帘……」

就在她話落同時,隨風微微擺動的窗帘突然突起,形成一道輪廓。

輪廓清晰突顯出人形,隨即撲通一聲跌落。牧蘇手忙腳亂爬起,抬頭髮現書房內眾人眨也不眨望來。

可惡……來晚了……

暗中咬牙,牧蘇牽強一笑:「都……都在啊。」

剛剛有點懸疑詭異的氣氛瞬間破壞的無影無蹤。

「牧漂亮偵探真是好雅興啊。」孫美麗半是即興發揮半是吐槽說。

牧蘇梗起脖子辯解:「我是在模擬兇手的路線。如果有兇手,他只能通過門窗進出。」

為了挽回先前出醜而丟失的威嚴,牧蘇一捋背頭,將禮帽戴上。目光審視在眾人面龐掃過,最終走到不合群站在角落,從始至終一言未發的男子面前。

他冷聲質問:「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你跟亞當斯家有什麼關係。」

尤金輕咳一聲,作出提醒。

「那只是攝影師,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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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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