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對不起,我愛你。

10.對不起,我愛你。

「我又想到一種可能性,你看有沒有搞頭啊。」

「嗯。」

「貞子你到時候會從電視里爬出來對吧。如果我這時候關掉電視,或者把電視丟掉、朝向牆壁,你是不是就沒辦法了?」

「有。」

「這樣啊……」牧蘇若有所思,隨即迫不及待又問:「我還有個疑問。看錄像帶肯定都是自找的。既然是第七日會來索命,那貞貞你說的七天,是從我看了錄像帶后開始算,還是從你打來電話時?」

「看完后。」

「也就是說,我看了錄像帶后的第七天同一時間,你會來弄死我是嗎。」

「對。」

牧蘇皺起眉頭:「可我是在大概23:50左右看得錄像帶,你七日後的23:50來找我玩理論上是沒錯的……只是情理上,就不能晚來十分鐘,或者來了后陪我說十分鐘的話。」

「沒辦法。」

牧蘇騰然而起喊道:「我一下少活了一天,你就跟我說沒辦法!?」

「看錄像帶的時間是你自己挑選的。」

「你這鬼怎麼……」牧蘇氣急敗壞,隨即想到什麼又軟了下來:「……怎麼這麼知書達理能言善辯呀。」

「哦謝謝。」

「那說好了到時候見。」牧蘇恨得牙痒痒,卻又不得不說得好聽。

「好。」

……

另一邊,我妻由乃倚在廚房門邊,抱胸望向客廳的牧蘇。

「他是在和誰打電話。」她問廚房忙碌的富江。

「怨靈。」皓腕拂開落到額前的髮絲,富江頭也不抬回答。

「怨……怨靈?」我妻由乃楞了一下。

「牧蘇君是這麼說的。」

表面上二人之間相處頗為和睦。至於暗中是否心懷嫉妒,甚至在試圖殺死對方便不得而知了。

我妻由乃粉瞳帶上不解,重新看向客廳中的牧蘇。

「你喜歡看南拳北腿孫中山?我覺得還是續作醉拳甘迺迪更好一些。醉拳甘迺迪的結局更加戲劇化,顯得比較真實一些。畢竟悲劇才能更讓人銘記嘛。」

不知不覺十幾分鐘過去,然後廚房二女就聽到了讓她們很不適的聲音。

「你住井底啊?井底到處濕漉漉的那麼潮濕,怎麼休息得好,很容易生病的。你一直爬著走肯定就是關節痛吧……嗯?要去忙了嗎?好吧……不過親一下再讓你走。別害羞嘛。來,乖~」牧蘇將臉貼在話筒上,不多時美滋滋的挪開:「這還差不多……嗯去吧去吧。」

「呼——」牧蘇呼出口氣,揉了揉笑僵的臉。

後天就可以和貞子見面了,想一想還有點小激動。當然,如果見面后不殺死自己就更好了。

時間推移,牧蘇度過了相對平靜的第六天。

轉眼間,來到了第七天。

最後一天。也是最危險一天。

貞子,伽椰子。兩大恐怖史上最惡名昭著的惡靈將會出動。

不知何緣由,伽椰子在被牧蘇塞進衣櫃后便沒出現。但最後一天一定會殺來。一旦她本體出現,牧蘇沒有逃脫的機會。

貞子方面,以目前牧蘇和貞子所維持的關係,後者未必真的會出手,甚至幫牧蘇也說不定。

前提是牧蘇能保持穩定狀態,不去作死。

可牧蘇不可能不去作死。

這就是著名的基佬悖論的問題所在了——兩個基佬不可能在同時捅到對方。

【主線任務更新】

活着度過七天後的學園祭,當前進度(7/7)

翌日8點,牧蘇準時醒來。

今天無課,上午無事,只要在下午去學校參加學園祭即可。學園祭是在晚上八點天黑后開始,於零點結束。

屆時或許會死不少人。不然支線任務之一:將死亡人數控制在5人內就沒了意義。

我妻由乃早早便去了學校幫忙。

牧蘇相安無事在客廳坐了一上午。

平靜的甚至有些枯燥。或許正預示著暴風雨前的平靜。

客廳牆壁上的鐘錶一頓一頓向前挪動。在死寂般的客廳中,這點響動無比清晰,一下下響動,似要吸引所有的心神。

鐺——鐺——鐺……

炸響能讓任何人驚跳起來。

分針與秒針重合,已經到了下午三點。

大概覺得氣氛有些死寂與陰冷,牧蘇打開電視放起了海綿寶寶。

與電視聲音一起響起的,還有電話鈴聲。

牧蘇怔了一下,連忙去接。

「猜猜我是誰,猜對了你——」

對面傳來了貞子輕快的聲音。

牧蘇神色慾言又止,好似在進行激烈心理活動。最終如下定決心般,沉默閉上雙眼。再睜眼時,眼中已經褪去情感,不留餘地嘲諷出口:「貞子,你怎麼跟個智障似得。」

「——你就會死!」

尖銳嘶喊讓牧蘇不得不把電話拿遠一些。

「被我撩了幾句就春心蕩漾放下惡鬼的尊嚴。有沒有點職業操守!虧你還在恐怖業里赫赫有名。看看你這幅思春的樣子,哪裏像人們談之色變的貞子!」

沉寂中壓抑著怨毒。

「怎麼?不服氣啊?你看看人家伽椰子,學校家裏浴室卧室被子裏哪裏都不放過機會,堅持殺死我100年不動搖。什麼叫行業標桿!」

在牧蘇不懈努力下,貞子終於被激怒。觸手般黑髮從話筒鑽出。

牧蘇高聲叫喊一聲,踩到沙發上瞪着電話:「怎麼,如今連你那七天誓言都無法保證了嗎!現在就要動手!?」

「七天後……」斷斷續續的怨毒嘶吼聲乍響,長發如潮水退去,電話另頭變為一串忙音。

牧蘇忽然長嘆一聲,如老了幾十歲般掛上電話,身體癱軟在沙發上。

他自言自語着:「我又何成不想和你在一起,可是……你是影史上最著名,最成功的恐怖角色。我不能因為一己之私,便讓你拋棄掉所有的成就,轉而相夫教子,成為普通的人家,過着平淡的生活……你是貞子啊……」

二樓護欄前目睹全過程的富江小姐心想:他又在搞什麼鬼。

那麼一言以概:牧蘇犯病了。

又坐在沙發上自哀自怨好一陣,富江再三催促也沒能作效,只得先行離開。

富江離開后不久,牧蘇拿起背包往裏塞了些冰箱中的生肉水果,藏在了一個絕對隱秘的地方,轉身離開。

離開既是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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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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