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紅與黑的碰撞
「喂你好是特朗斯飛艇嗎?我的老闆想表演高空墜落。嗯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牧蘇撇嘴,十分自然地轉移話題問:「尤金他們還沒到嗎?」
從事務所出來后,警方和牧蘇兩邊便分頭行動。
按照大綱,這裏會分為兩條故事線。菲爾德會在那邊訴說一些隱情,並猜測有嫌疑的人。而這邊則會對兇案現場進行調查,經過剪切后成為交叉蒙太奇。
那邊留有一台攝像機便足夠了。另一台攝像機和蜻蜓型攝像機負責跟拍。
就比如一直跟拍,目睹方才全程的工作人員。他正跟隨完全沒打算聽石岐回答的牧蘇鑽入浴室。然後用攝像機和眼睛同時注視着牧蘇伸出食指,緩慢向馬桶內排泄物伸去……
工作人員欲言又止,想告訴他那不是道具,是真的屎。
「如果那麼做就請您以後不要再回事務所了。」外面卧房的石岐冷冰冰說。
牧蘇當然沒喪心病狂到那種「看到路邊一坨東西像屎,拿手蘸着嘗了嘗真的是屎!」的程度。他這麼做完全為了引誘石岐對這番行為吐槽。
計劃成功,他也不必噁心自己了,收回手面對鏡頭斬釘截鐵道:「這是男人拉的。」
尤金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您是如何看出的。」
他與菲爾德和兩名扮演警察的新演員剛剛趕到,正巧聽到了牧蘇噁心人的發現聲明。
他這麼問也說不清自己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想法。
牧蘇口沫橫飛高喊著:「女人的屎都是草莓味的,你當我不知道嗎!」
沒人理他,因為不知道如何回答。
「請問屍體哪去了。」比起不靠譜的牧蘇,石岐提出一項頗為專業的質疑。
尤金看了一眼身旁的菲爾德說:「菲爾德先生與他的妻子感情非常好,看到屍體他一直會精神崩潰大喊大叫,所以我們警方進行全面記錄后暫且將屍體運送走。如果牧蘇偵探需要記錄的話我們可以提供。」
「需要。」石岐回復的很簡短。
尤金點點頭,讓身後手下去樓下取來一疊紙質資料遞給石岐。
正常情況通過視界就可傳輸,但這種形式主義是必須的。否則觀眾只會看到兩名演員相互傻站一會兒,然後一人說發過去了,另一人回收到了。
毫無氛圍可言。
石岐閱讀資料期間,牧蘇假模假樣搖頭晃腦裝作在找線索,實際是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閑。
嘩啦——
石岐合上資料遞還給尤金,眼眸一一在警方調查過的地方掃過。
「啊,石岐醬的眼神犀利起來了!這是她靈感泉涌的表現。」
牧蘇跟個捧哏似得一旁驚呼。
不管自己的沒用老闆,石岐提出幾點質疑:「受害人死亡時沒有掙扎痕迹,這表明三點:事發突然;兇手是她熟悉之人;兇手在殺害受害人後對其進行一些微調讓其看上去很正常。」
尤金將石岐的質疑一一駁回:「主體死亡后視界仍會保持運轉1~2周時間。我們調查的結果是受害人失去生命特徵前後沒有任何人影,卧房只有她一人。並且被害后也沒有出現挪動現象。」
石岐薄唇緊抿,冷眼回視尤金:「既然這樣,那麼只剩兩種可能:有某種特殊團體與菲爾德先生的妻子有仇並用一種價格高昂手段殺害了她。」
她看向菲爾德:「您認為誰會下如此大手筆對您妻子下手。」
菲爾德愣愣搖頭。這個情節劇本里可沒寫啊。沒寫……就是沒有吧……?
「那麼這點我們暫且排除。還剩下一點就是……你們警方在刻意隱瞞什麼。」
「你這是什麼意思。」尤金皺眉沉聲,有明顯的表演痕迹。
倒是他身後兩名警察隱隱帶上幾分怒意。
石岐冷眸微不可查在二人面龐掃過。
似乎是真的警察?
她平靜開口:「只是推測罷了。」
牧蘇挑起左眉看着尤金,又緩慢挑起右眉看了看石岐。
這倆人……怎麼有點針鋒相對的意思。
「咳哼……」牧蘇故意咳嗽吸引來注意力,擺出一副架子對尤金等人道:「你們暫且出去吧。我通靈受害者亡魂問問她。」
「通、通靈?」菲爾德說得磕磕絆絆。
牧蘇斜眼:「沒看我這事務所帶着靈異二字嗎。」
「可是又沒人……」死字將脫口而出時,菲爾德連忙捂住嘴巴,瞪大的眼睛轉了轉。
牧蘇提出要求,尤金等人相繼離開卧房,並順手關上房門。只留下一位拍攝的工作人員以及不知道在哪飄着的蜻蜓型攝像機。
「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目送尤金等人離開后,牧蘇沉聲開口。
「可您到現在為止一件正事也沒辦。」
不是諷刺,石岐只是在平靜地闡述一個事實。
牧蘇假裝沒聽到,繼續故作沉聲說:「兇手就是……尤金!」
一旁拍攝的工作人員手上一抖。
「他是警察。」
「對哦……」牧蘇撓了撓頭,居然忘了這一點。
「那兇手是菲爾德!」
「所以您是隨機抽選一人指認為兇手嗎?」
「嘿嘿嘿……」牧蘇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陰測測的笑了幾聲。
工作人員忽然渾身有些發冷。
……
「尤金警官,麻煩你進來一下。」
在外等候不久,門內傳來牧蘇呼喚聲。
尤金推門而入,便見牧蘇站在門邊,堆起假笑熱情替他關上門。
心中雖然疑惑,但他沒有懷疑牧蘇的必要,便背對他走入卧室。
牧蘇這時陡然露出獠牙,陰笑着豎起手刀砍在尤金後頸。
尤金一個踉蹌,回頭怔怔道:「什麼……?」
「什麼?」牧蘇愕然看着手掌,見尤金正看自己,連忙指向窗外:「有飛碟!」
尤金下意識轉頭,牧蘇原地挑起,帶動全身重量一手刀砍下!
嘭——
一聲悶響,一聲輕哼,尤金腿彎一曲,將將站直。
「牧蘇先生您……?」他望向牧蘇目光滿是不解。
「電影里果然是騙人的。」牧蘇暗罵一聲,對石岐喊道:「愣著幹嘛,把他打暈!」
尤金目光一凝,如毒蛇般陰冷掃視向還未動的石岐。
他對牧蘇客氣,不代表會對這傢伙忍讓。
嘭——
牧蘇跟個熊孩子似得,趁機又跳起來給他一個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