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潔白無瑕，溫潤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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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
「是不是很驚喜？」
「是不是很意外？」
「是不是很感動？」
「是不是很後悔？」
這時候，楚恆的聲音響起來，平淡無奇。
落入到電鰻的腦海里，卻是猶如天籟之音一般，仿若是一個個清脆悅耳動聽的音符似的，都想哭了。
打臉能不能不揭短，我都知道錯了，你還繼續打擊我，之前的打擊還不夠多麼？
不帶這樣的，意外？後悔？感動？驚喜？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不臣服於他，也就掛了吧！
回想起剛剛生死一線之間的那一幕，直到此時此刻，電鰻依舊還是心有餘悸，充斥着記憶，揮之不去，彷彿是一筆一劃刻入到它的靈魂之中似的，具有偌大的偉力。
這些心悸的記憶，即便是使用功法的力量，又或是使用秘法的狂化之力，也無法驅逐乾淨，也無法抹去一點一滴。
還沒有行動，就已經知道了結果，這是它的靈魂深處所升起來的直覺，無比的強烈，彷彿是一種特殊的能力，佔據了靈魂的一半以上，讓電鰻不得不放棄了想要祛除的想法。
之前，是覺得楚恆的能力很可怕，現在，電鰻覺得楚恆整個人都很可怕，尤其是他的靈魂，彷彿是神鬼莫測，宛如一尊神祗一般，又像是一尊大魔頭，比它這個皇者強多了。
名義上，它是烏刺王魚的統領，實際上，它也是給別的強者做事的。
知道現在事不可為，電鰻也就放棄了，也算是放下了，生怕自己繼續與楚恆作對下去，就會被楚恆給一次直接弄死，想要唏噓感嘆以及後悔莫及的機會都沒有了，那才是最為可悲的。
「本皇錯了，願意認你為主。」電鰻嘆了一口氣之後，有氣無力的說道，彷彿從它的話語開始，它的命也就不再是屬於它自己了，而是屬於楚恆。
狠清楚的感覺，
楚恆想要它死，它就會死，想要它繼續活下去，也就可以安然無恙了。
心裏憋屈、怨恨以及不甘之意，哪怕是再怎麼掙扎，也知道了，都是無用的舉動，徒勞無功浪費功夫罷了。
儘管心裏不甘心，可是，還是有些期待的，既然楚恆這麼厲害，認他為主，也未必是壞事。
如果跟着楚恆走下去，說不定，還能夠逆天改命，得到一個不一樣的命運呢！電鰻心中暗道：「但願我的選擇沒有，他會給本皇一個不一樣的人生，從此不用再這麼憋屈了吧！」
「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的選擇是正確的，貢獻你的靈魂吧！」楚恆點了點頭，當聽到電鰻求饒話語的時候，他就知道，將它打擊得差不多了，也就可以收服的時候了，於是乎，平靜的說道，卻是充滿了一些和善之意，不再是那麼的冷漠了。
「這是要簽訂靈魂契約？」電鰻眼前一黑，還以為楚恆只是讓它發誓就好了，沒想到，楚恆竟然連靈魂契約都知道，這個主人不簡單啊！
「自然如此。怎麼，你不願意？」楚恆笑了笑，雖然沒有之前的冷漠，卻也多了幾分威嚴，不怒自威。
不錯，讓電鰻貢獻一縷靈魂出來，也就是完成所謂的靈魂契約，這樣的話，也就不怕電鰻心懷鬼胎貌合神離陽奉陰違了，它的生死都在楚恆的一念之間。
「不是，我願意。」決定成為楚恆的手下之後，它的地位自動下降一階，雖然不用多說，但是，尊卑有別，這是自古以來有的約定，不成文的規則。本皇的稱謂也就不能夠在楚恆的面前用了，對其它的道友，還是可以使用的。
說完之後，電鰻的魂魄分割出來一縷，然後朝着楚恆的眉頭處飛去，只是一瞬間，便融入到眉心之中，它與楚恆之間多了一線聯繫，不論相距多少距離，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這就是它的一縷靈魂，質量還是不錯的嘛，已經等到了中品層次，看來，這個手下也不是那麼的窩囊，自己小瞧了它。」楚恆感受到它的靈魂，生死都在自己一念之間，掌握的感覺，十分的強烈，也十分的玄妙，這種聯繫看不到摸不著，隱隱約約之間，有着某種奇妙的力量，在維持着他與它之間的聯繫。
只要是還沒有死去，或是魂飛魄散，就可以感受到存在，哪怕是只剩下一絲一縷的魂魄，都可以存在。
除非，是一方徹底的魂飛魄散，這個契約形成的聯繫才會自動解除，徹底的不復存在。
與楚恆不同，電鰻感受到的是一股束縛之力，將三魂七魄都束縛起來，彷彿是困在一個牢籠之中，這種奇妙的力量無影無蹤無形無質，這就是契約的力量。
不知道契約是如何形成的，只知道契約的威力是巨大的，讓人望而生畏望而卻步，凶獸也是如此。
只要是生命，只要有靈智，都可以根據情況來選擇適合的契約，締結契約之後，一方掌握，一方束縛。
「不是說，到了大帝聖獸的境界，才可以締結契約的么，怎麼同一個境界也可以締結契約？」電鰻感到奇怪，一陣不可思議，對楚恆更加的佩服了，手段這麼厲害，真不是一般人。
其實，電鰻的靈魂之中還有一個契約，那是大帝聖獸與它締結的契約，同樣的，它是被束縛的一方，同樣的束縛感覺，幾乎是如出一轍，讓它對契約更加的渴望與嚮往，同樣的，也更加的畏懼了。
兩次都被束縛，即便是背叛了一方，也會被另一方給一念殺死的，依舊是魂飛魄散的結局。
到了這個地步，它的生命全部掌握在別的強者手裏，一個是楚恆，另外一個則是烏刺王魚的大帝聖獸，一個沉睡在暗河深處之中的老妖怪，實力深不可測，遠非楚恆這個新主人可比。
「難道，我被烏刺王魚一族的那個老妖怪給欺騙了？還是被所謂的傳言給欺騙了？」電鰻愣在原地，走神走得很厲害，思考締結契約這個問題，彷彿發現了某種秘密一般，讓它心驚肉跳，也很鬱悶至極。
既然皇者境界就可以締結契約，為什麼外面會宣稱只有達到了大帝聖獸境界才可以施展出來締結契約的傳言呢？
難道這是一種欺騙？
到底是在誰欺騙大家？
到底是有什麼企圖？
「看來，傳言不可信，很多都是莫須有的存在，使得很多道友都堅信不疑，失去了一個發展的先機！」電鰻繼續懷疑着，如果要是早點學會了締結契約的手段，會不會眼前的這一幕會發生改變呢？
早知道這樣，恐怕自己就打破傳言的束縛，嘗試一下突破常規，花一些時間來窺探締結契約的奧秘，哪怕是不成功，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了。
一處被動也就算了。
可是，這是第二次被動了。
有了第一次被動，第二次被動，那麼，第三次被動承受還會遠么？
若是習慣了這種，豈不是要一輩子都要被動下去，那麼，所謂的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
既然沒有了意義，那麼，存在還有什麼價值呢？
失去了存在的價值與意義，還有奮鬥下去的方向，變得茫然無措，那麼，生命就是一具空殼，活着就是行屍走肉，活着也就是為別的強者活着，而不是為了自己。
看着電鰻發獃，走神太過了，楚恆沒有去打擾與阻止，他可以看出來，這不是簡單的發獃與走神，而是陷入到了一種奇妙的境界當中，形成了一種意境，就像是他之前突然間陷入到頓悟天之意境之中一般。
或許不知道電鰻頓悟了什麼，又在頓悟的邊緣徘徊什麼，但是，楚恆可以肯定，它距離頓悟已經不遠了。
那種奇妙的意境，形成的氣息，瀰漫四方，被楚恆所感受到，就已經判斷出來，這股氣息很熟悉，甚至是才經歷過不久，留在心裏的印象還沒有消散而去，也就帶給了楚恆一種答案，
不用電鰻說話，就已經知道了它到底在做什麼了，不知道形象，知道抽象的一舉一動也就夠了。
對於楚恆這個主人來說，不用知道太多的細節，掌握大局就好了，若是什麼細節都去涉獵一番，豈不是要被活活的累死啊！
哪怕是他是皇者，頓悟了天之意境，實力強大，又有移魂換魄大法的加持，還是抵不過時光的摧殘，這是自然規律，這是一種無法改變的道理。
天道掌控萬物，可是，也是被更加高等的規則所掌控，它也無法去修改，去完善。
「資質果然是不錯，不同凡響，能夠經過一次經歷與打擊，就可以成長這麼多，沒有白費我的一番苦心。但願以後它可以成為我的一大助力吧！」看着電鰻在這種意境之中遊盪，不知不覺的盤膝而坐，充滿著特殊的氣息，瀰漫四方，讓楚恆都受益，不由得感嘆一句。
欣慰的笑了笑，收服了電鰻，沒想到它會給自己帶來這種好處，還不到一分鐘，就給了自己一份偌大的見面禮，可遇不可求，來之不易啊！
身為它的主人，倒是有些受之有愧啊，之前還恨不得將它摧殘得知道什麼叫做顏色。
電鰻還不知道什麼是顏色，就已經給看了什麼叫做顏色，這種意境，可比區區的顏色高級了太多，弄得楚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漸漸的，楚恆也沉迷於其中，忘記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乃是電鰻的識海之中，孜孜不倦的吸收著這股意境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玄妙無比，讓他神清氣爽，精神百倍，境界更加的穩固，心態更加的平和。
只是短短的時間，就已經進入到了這種意境當中，渾然不覺得這是我的電鰻所頓悟出來而產生的意境，反而是當做自己的了。
在這種奇妙的意境當中，電鰻的意識彷彿置身於一片虛無的混沌之中，虛無縹緲，無影無蹤，無形無質，有些契約一般的特殊力量，卻比契約的力量高出太多了。
如果能夠隨心所欲的使用這股奇妙的力量，解除所謂締結的契約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掌控與使用的感覺，還距離太過遙遠了。
現在，它只能夠接觸，而不能控制與運用，更別說是順心如意按照它的想法去發揮了。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一種流失得很厲害的感覺呢？難道是感悟的時間快到了不成？」被這種混沌一般的氣息所籠罩起來，可以源源不斷的吸收著，增加自己的實力，剛開始還好，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電鰻發現，這種氣息竟然在流失，數量由微笑變得巨大，讓它很是奇怪，卻不得不強忍着，專心致志的感悟這種氣息當中所存在的意境的力量。
它不想失去這樣可遇不可求的機會，故而，心無旁騖，不再去理會氣息數量多少的變故，視若無睹起來，並加倍努力，感悟這種意境，並將其吸收到靈魂之中，也到它的身軀之間。
莫名其妙的到了這種意境當中，可謂是運氣，千金不換，或許再也沒有機會了，因此，它對這種機會格外的珍惜。
它珍惜，楚恆更加的珍惜，雖然這不是楚恆所頓悟產生的，卻也忘記了來源於誰，不論心裏還是意識里，已經當做是他的了。
意境之中的氣息之所以會流失，乃是因為楚恆也在吸收，而且還是吸收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順心如意，這才給電鰻造成了一種頓悟時間要到了的錯覺。
如果它知道了這是楚恆這個主人在與它搶資源的話，恐怕就不會這麼淡定了，而是鄙夷，鄙視。
手下的資源都要搶，你還算什麼主人啊？
你就算是再窮，也不會窮到這個地步了吧！
到底誰才是主人啊？
到底誰才是手下啊？
之前的天之意境，還不夠完善，只是領悟到皮毛罷了，這一次，有了這麼好的機會，自然是倍加珍惜。
不論發生了，楚恆都不會理會，就如同電鰻一樣，吸收這股意境氣息極為重要，已經當做是首要之事了。
靈魂愈發的濃郁著這股強大的意境氣息，洗滌著存在於更深處的塵垢，使得楚恆的靈魂越來越凝練，彷彿是天空中所漂浮流淌的雲朵一般，變得潔白無瑕，溫潤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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