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瘋狂求救

幾個坐在凳子上的老爺爺與老奶奶感到一陣奇怪，順着黃仁民手指所指著的方向看去，哪有什麼恐怖的東西，除了楚恆之外，再也沒有看到其它的東西，哪怕是魔鬼虛影釋放出來的驚天動地的磅礴氣勢都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

要不是知道黃仁民是一個醫術很厲害的醫生，他們恐怕都要認為是黃仁民瞬間便患上了神經病，而且還是讓人很無語的那一種。

他們會心互相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仍然看不出來黃仁民目前的情況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是醫生，只能夠默默不語地看着，順其自然地發展。

拳風猶如一陣清風拂面而來，卻不料，黃仁民突然收回拳頭，然後奇怪且斷斷續續地說出來幾個字，楚恆不知所謂，內心甚是疑惑，故而，便嘗試着睜開眼睛。

眼前的這一幕讓楚恆大吃一驚，黃仁民怎麼會坐在地上，神色極為驚恐，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而且，他的手指還顫顫巍巍地指着他，這令楚恆更加的感到奇怪了：不是黃爺爺要收拾我么，現在怎麼看起來很害怕我的樣子，在我閉上眼睛之後的那一段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黃爺爺如何驚恐萬狀且許些狼狽呢？

到此，還沒有結束。

隨後，楚恆又看到了幾位老爺爺與老奶奶也在用古怪的目光看着他，氣氛頗為詭異，楚恆難以理解，故而，便看了看自己的渾身上下，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不禁心中暗道一聲：「難道我的臉上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嗎？還是我目前鼻青臉腫的模樣太過嚇人了？」

不由得，楚恆有些擔心黃仁民的情況，對急忙對黃仁民問道：「黃爺爺，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坐在地上？」

楚恆說着，便想要走過來攙扶黃仁民，卻不料，黃仁民在他前進的同時後退，極為驚恐地拒絕：「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黃爺爺，您老人家到底是要鬧哪一出啊？」楚恆並沒有聽黃仁民的立刻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向著他走去，並不改變他要將黃仁民攙扶起來的初衷，搖了搖頭，有些鬱悶，又有一些好笑地說道。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他前進的腳步，彷彿是踩在黃仁民的心臟位置上似的，使得黃仁民的反應更加的劇烈了，驚恐與害怕之意猶如潮水一般上漲，退後得更加的厲害了，還不忘對楚恆拒絕。

更有幾分祈求之意夾雜在其中，顫顫巍巍，心境十分的不平穩，與往昔歲月里雲淡風輕的模樣截然相反，不再是從容淡定悠然自得。

第一次可能是巧合，那第二次呢？

黃仁民的舉動實在是讓楚恆不得不停下腳步，要是他再繼續前進，而黃仁民繼續後退，這樣的循環往複，不是楚恆想要的，他想知道的是：黃爺爺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件事情的源頭之處在哪裏？如何解決當前的問題，恢復到以前的正常狀態？

「黃爺爺您老人家別激動，我不過來，我不過來，有什麼事情您老人家慢慢說，我去給您倒杯水吧。」楚恆不敢再繼續靠近黃仁民，當即便安撫一句。然後後退起來，知道很靠近牆壁，楚恆才停下來，然後準備在與黃仁民保持距離的情況下，為黃仁民倒一杯水，讓他平息一下紊亂的氣息與氣血。

楚恆不知道的是，他在走動的過程中，魔鬼虛影也會跟着楚恆走動，並不是固定在牆壁上。魔鬼虛影沒有任何的影子，也沒有任何的氣息散發出來，楚恆感覺不到魔鬼虛影的存在，

哪怕是魔鬼虛影所散發出來的磅礴氣勢，楚恆也沒有半分的感覺。

彷彿這一道魔鬼虛影的出現，不是針對楚辭或是其他人，只是針對黃仁民之人而已，其他人看不到他的存在，也感受不到他所散發出來的滔天氣勢，哪怕是一絲一毫，也沒有。

魔鬼虛影跟隨楚恆走動，進入了診所的後方，但他的目光依舊是嗜血的盯着黃仁民，對着他張牙舞爪，並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一排排鋒利的獠牙，還有宛如黑暗深淵的口腔，舌頭紅潤得可怖，鮮血淋漓。

不時有猩紅的血光猶如涓涓細流在凌亂地流淌，他的口腔就是一片天地，獨立於這個世界，彷彿，只要是進入了其中，就沒有活下來的可能，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從人間徹底蒸發。

一陣陣夾雜着血腥味的惡臭從魔鬼虛影的口腔之中飄蕩而出，徑直地沖入黃仁民的鼻腔之中，刺激他的內臟，讓他嘔吐不止。中午吃過的午餐在霎那間便吐出來三分之一，一灘淡黃色的粘稠物體驟降下來，灑落在地上，惡臭更加的讓人觸目驚心，聞之可讓人頓時間便頭暈目眩。

趨勢依舊，嘔吐不絕。

除卻已經被消化的食物，午餐近乎三分之二都被吐了出來，肝臟搖搖欲墜，快要把他的膽汁都要壓榨出來。

五臟六腑皆是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唯有肝臟最為嚴重，成為了長久下去可會致命的一條曲線，鋒利而又快速犀利，覆蓋橫衝直撞的範圍極為寬廣，近乎是籠罩了身軀的四分之一。

黃仁民臉色蒼白如雪，氣血兩虛，呼吸急促，心跳加速，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起來，黑暗與冰冷若隱若現，渾身上下的力量彷彿在這一瞬間被抽空，一陣無力密佈身軀的每一個角落。

「砰嗵」

天地在他的眼裏開始塌陷，所有的景物在他的眼裏模糊不清，意識朦朦朧朧，緊接着，便暈倒了過去，不省人事。

魔鬼虛影也進入了診所後方，然後化為一縷縷透明色的煙霧，然後鑽入到楚恆的體內，一切都像是沒發生過一般。

看着黃仁民摔倒在地上，幾位老爺爺與老奶奶心中焦急萬分，神色凝重，急忙跑過來，詢問黃仁民的情況，滿滿的關切之意，霎那間便充斥着整片空間：

「黃醫生，你怎麼了？」

「黃老頭，你沒事吧？」

「黃老闆，你可別嚇我啊！趕快起來啊！」

「黃神醫，你不要有事啊，你生病了，誰來給我們治病啊？」

……

擔心之聲不絕於耳，可是，黃仁民已經聽不到了，故而，他們的聲音再大，關切之意再怎麼濃烈，也是無濟於事。

有位老奶奶想到了撥打120急救電話，其他幾位老爺爺與老奶奶十分的贊同，故而，他們都摸出手機，然後撥打120急救電話。

楚恆正在倒開水，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急忙放下手裏的水壺，然後急匆匆地跑出來，看到黃仁民昏倒過去，心中甚是擔憂，神色尤為凝重，焦急萬分地跑過來。

形勢逼人，也顧不得什麼之前黃仁民讓他不要過去的話，來到了黃仁民的身前，令人窒息的惡臭氣息被楚恆自動忽略不計，讓人觸目驚心望而卻步的惡臭在他的眼裏，彷彿是不存在一般。開始利用自己微薄的醫術，為黃仁民初步診斷病情。

使用中醫的望聞問切，黃仁民已經昏倒過去，只能夠進行其它的三步行動，抓住一隻手，兩指放在脈搏之處，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然後開始診脈。

期間，楚恆的眉頭緊皺，越是診斷下去，就越是發現，黃仁民的病情極為嚴重，沉重地說道：「五臟六腑受損，肝臟岌岌可危，體內氣血兩虛……這不是一般的病情，依照我現在的醫術，根本就無法治療這麼嚴重的病情。」

「看來，只有撥打120急救電話，送去醫院治療了。」楚恆知道了現在黃仁民的情況十分的危急，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重要關頭，一分一秒都耽擱不起，金山銀山不換。

故而，楚恆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機，然後便撥打緊急電話120，將仁民診所的地址說了出來。

此時此刻，楚恆心中感到惴惴不安，總覺得這樣還不保險，於是乎，一連撥打了十幾個醫院的急救電話，做完這一切之後，楚恆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盡人事，聽天命。

「我已經做了應該做的事情，但願救護車能夠早點趕過來，黃爺爺您老人家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否則，就算是您老人家不會怪我，墨玉知道了也會怨我的。

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斗戰勝佛，千手觀音，玉皇大帝……你們行行好吧，一定要保佑黃爺爺平安無事啊，哪怕是折壽十年我也願意啊，要是還不夠的話，就用我的命來換取黃爺爺的命！」

楚辭來來回回踱步不定，目不轉睛地盯着外面繁華的街頭，人來人往都被他給忽略不計，唯有救護車才能夠深入他的心扉，讓他靜下心來。

心中暗暗祈禱，什麼觀世音菩薩、玉皇大帝、如來佛祖，諸如此類，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游的，哪怕是傳說中的九幽之地索命地獄，各路的神仙都被楚恆給祈求了一個遍，就差沒有祈求各路妖魔鬼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