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落幕一

這是一個指令，卻也包含着決心。

在戰爭開始前，戰國設想過無數種可能，但卻沒有想到是這樣子的局面，可他面臨的路..只有一條。

就連聽到命令的海軍也發愣了一會，才反應了回來。但沒有人反對這個聽起來就瘋狂的決定，既然伊姆不給海軍活路，他們也沒有必要將生命再交與海軍，反叛顯得順理成章。

戰場局面混亂了起來，在海軍叫喊著擊潰世界政府的口號時，世界政府的軍隊也叫喊著殺死反叛者的口號。

「太棒了..這可是大新聞！」摩爾岡斯叫喊著，望着自己親手締造出來的混亂局面。

他聒噪的聲音讓伊姆一陣心煩，伊姆皺着眉頭，隨手發起了攻擊，將這個在戰場中保持着幸運的記者生命給終結了。

殘忍，淡漠，這幾乎是刻在他意識之中的平常行為。

環顧了一眼混亂的戰場，伊姆並沒有太多的感觸，他只是看着方行沉聲道：「這就是你想看到的？」

除了由五老星所帶來的援軍，這個戰場原先的人，海軍，海賊亦或是革命軍，就連原先是世界政府CP情報組織的羅布.路奇一行人，以及魚人島的魚人，都站在了伊姆的對立面。

與世界為敵，說的就是這樣的局面。可這有意義嗎？在戰鬥上升到數量無法解決問題的時候，人數便只是一個數字。

「剛才那一擊不是很有效嗎？」方行淡淡地回應道。

「如果是在此之前的話，確實是有效的攻擊，古代兵器冥王..確實是一個存在威脅的兵器，可是多餘的改造讓它缺少了真正致命的手段。」

冥王真正可怕的地方，便是那爆炸的衝擊，而弗蘭奇等人的改造雖然增加了衝擊的力量，可是變相地讓能量浪費了。如果說原先的冥王是一個圓形的攻擊，那麼改造之後便是直線，在超出伊姆的範圍外都是浪費的能量。而且伊姆所說的之前，指的是吸收WX戰爭主義者之前，在那之前他的身體強健，恢復力也堪稱恐怖，但遠遠沒有到達此刻的地步。

「足夠了..你的體力，經過剛才的那一擊大幅度的減少了。」

伊姆迎著方行的目光，回紋的瞳孔帶着不善，「就算體力減少了，就憑你一個人能夠擊潰我嗎？大地僅僅只是仰望着天空而已，天空是它企及不到的存在。」

伊姆的眼中，大地魚天空從來都不是平行的。如果將天空與大地分成兩個生命體，那麼兩者的生命層次是完全不一樣的。大地成為了普通人踐踏的平台，而它只能跟那些普通人一起眼巴巴地望着天空，乾旱的時候祈求着天空降下雨露，風霜之時祈求着沐浴陽光。

兩者並不相同，而天空明顯顯得更加高貴一些。

伊姆不知道為何要跟方行說這些，這顯得沒有意義。言語上的爭辯，永遠不能獲得真正的勝利，他也深知這點，但或許是在之前爭辯的時候落入下風，以至於他總想着在這上面勝過方行。

「我也覺得是這樣。」方行似乎若有所感地點了點頭。

這個反應很突兀，至少與伊姆設想的答案並不相同。方行的話彷彿是那種「你說得對，我沒意見」的敷衍語氣，與方行之前的強硬並不相搭。

沉默之中，伊姆選擇了攻擊的方式。

在被冥王命中之後已然削減了體力的他，所展露而出的卻是如同沒有減少分毫的速度。微弱的探照燈根本無法跟上他的速度，天空只是閃過了一道帶着色彩的痕迹，伊姆便已經出現到了方行的面前。方行早已準備好，握住刀鞘的手將黑刀秋水拔出，在裹挾了黑翼的狀況下，這把刀身上帶着嫣紅的刀刃，被完全的漆黑所掩蓋。

如此長時間的蓄力，並不是沒有用處。矢量操作的能力，將力量完美地鎖在刀刃之上，不讓其流失。而從星球自轉獲得的力量，配合著黑翼以及方行自身的力量，三者糅雜在一起形成了堪比甚至超過伊姆力量的刀刃。

雙方的交鋒一閃而逝，場面一片寂靜。

鮮血從方行的肩側，順着刀刃滴答滴答的落下，但還未落到地上便被漆黑的翼給分解開來。

伊姆將手插回褲兜之中，動作流程熟練而瀟灑。就像是一個瀟灑的牛仔，在決鬥勝利之後利索地放回槍套之中，順帶着壓低帽檐對周邊的女孩放個電，邀請她們度過一場美妙的晚會。

伊姆並不是一個喜歡做多餘動作的人，他的這個動作並不多餘。他的手雖然看起來像是無所謂一般地放在褲兜之中，但其實是在褲兜的掩飾下猛捏。發顫的手已然讓他對天空的掌控有些失控，懸浮在空中各色的色彩也混淆在了一起。他通過疼痛刺激着手臂恢復著正常，他將自己稱之為神，虛榮心，讓他不願意在普通人的面前顯露出狼狽的模樣。

強大的恢復力，讓伊姆一會兒功夫便抽出了手，他冷漠地看着方行。

「你傷得挺重。」他說着，眼神投向了方行流淌著血液的手臂。

方行輕輕地用衣裳擦拭著血漬，嘴裏發出著笑聲。

「你在開什麼玩笑？這明明是你的血。」

伊姆臉色並不好看，雖然這話聽起來就像是逞強，流淌的鮮血是從方行的肩側流出的，怎麼可能是他的鮮血，可他不知道方行是否看出了他剛才的小動作。

方行簡單的處理了下傷口，雖然沒有伊姆那般強橫的恢復力，可是通過矢量操作操控鮮血流動的方向，便能讓傷口止血。這一次的創傷，並未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

與先前不同，先前方行的表現，對任何攻擊都視若不見，只需等待着對方自取滅亡即可，即便面對着伊姆，他更多的也是留待在原地等待着他的攻擊，再依靠着他的攻擊力量進行反擊。

可這一回，方行卻率先發動了進攻。

在剛才的攻擊之中，他記住了伊姆的攻擊頻率，並以此推導出了公式。在新的公式下，他擁有着更高效的力量與防禦，這便是不同於惡魔果實的矢量操作的戰鬥方式。

伊姆沒有察覺，似乎因為剛才的攻擊奏效的緣故，他運用着同樣的攻擊方式進行了攻擊，而他所迎來的便是更為慘烈的反擊。

在滿足計算的情況，任何能量的方向都能反射，集中在伊姆身體的脆弱之處，滲透了他的防禦。

斷筋碎骨的聲音從伊姆的身體之中響起，伊姆發出了悶哼聲，已經快要忘卻的疼痛從他身體深處激發，刺激著大腦回憶起這股感受。他的手腕已詭異的角度扭曲著，肋骨斷裂成了幾塊，整個身體都幾乎變形了。在抽出了自轉力量並施加在伊姆身體的狀況，伊姆仿若與這顆星球發生了碰撞，雖然誇張了一些，畢竟方行的計算力並無法滿足完全的抽取。

悶哼聲在痛覺從大腦發射回歸到伊姆身體的一刻，變成了顫音。

伊姆的口中發出了悲慘的聲音，不同於嬰兒的哭聲，但卻是哀嚎，只是哀嚎的聲音顯得有些嘈雜。揭開了神的表現，伊姆便只是一個平凡的人。

然而在這層表現被揭露了之後，迎來的便是喪心病狂般的心聲吐露。

「我..要殺了你！」伊姆的顫音變成了嘶吼。

扭曲的身體以最快的速度變形著，天王與WX戰爭主義者重疊的恢復力，讓他在這樣足以稱之為致命的傷下恢復著。

他的手胡亂的揮舞起來，就像是剛開始面對戰國他們時的無措，可與之不同，那一次是伊姆刻意表現出來的。胡亂的節奏，其實只是一場虛假的演奏，然而這一次他卻徹底地喪失了優雅，手臂胡亂的拍打，能量也在他的操控之下暴動。幾乎與其完美地溝通在一起的能量，在他憤怒的狀況下，形成了最為鋒利的利刃。他展露的力量非但沒有半分減弱，反而無數倍的增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