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解蠱

第269章 解蠱

兩隻一大一小的蠱蟲落於楚梓芸的肌膚上,沒入她的肌膚里,只是奇怪的事,那肌膚上被蠱蟲鑽出來的一個不大的洞很快便消失不見。

兩隻蠱蟲入了內,楚梓芸忍不住瞪大眼,額角青筋暴起,臉色有一瞬間呈現出了青白,臉上、身上開始大量出汗。

丫鬟趕緊用帕子替她擦拭臉上的汗水,裘錦取出別在腰間的笛子,送到嘴邊開始吹起來。

楚梓芸只覺身體痛到極致,當真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直至吹了有大半個時辰,裘錦才停了下來,此刻,他臉色也有些難看,臉上全是汗,這既要消滅師妹體內的子蠱,又要讓蠱蟲與她體內原本的血液相抵抗,着實廢了他不少功夫。

楚梓芸已經疼得暈了過去,裘錦拿掉塞在她嘴裏的布巾,與邢承席一塊出了屋子。

此刻,朗漠清也等在屋外,其實這幾夜,他都會過來守着楚梓芸,只不過楚梓芸並不知曉。

二人剛一出來,朗漠清便攔在王益之前趕了過去,問道:「她……怎麼樣了?」聲音綳得有些緊,可以聽出他特別的緊張。

裘錦勾了勾唇,「放心吧,這本就是我的看家本事,又怎麼可能出錯?」頓了下,他又道:「不過現在還不算結束,我只希望,朗世子不要被師妹踢出門才是。」

朗漠清沒說話,過得片刻他才道:「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裘錦『嗯』了聲,「可以。」

朗漠清抬腳便進了屋,他進去的時候那丫鬟正準備用熱水替楚梓芸擦身,再給她重新換一件乾燥的裏衣。

朗漠清看了她一眼,道:「我來吧。」

那丫鬟:「……」她臉忍不住有點發紅,遲疑道:「這不大好吧。」她自然也認出了面前俊美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就是戰國侯府的世子,雖說姑娘已與他有了親事,但這般親密還是不大好。

朗漠清眼神冷了下來,但到底沒有為難這個丫鬟,只又重複了一遍,「我來。」

丫鬟不敢再多說什麼,將手中的毛巾搭在臉盆旁,便和另一個丫鬟出了屋子,二人的臉都忍不住有點紅。

朗漠清坐到床榻旁,抬手將被汗打濕覆在楚梓芸臉頰上的頭髮擼到了她的腦後,手摸向她被鮮血染紅的唇瓣,剛碰了下,楚梓芸眉頭便是一蹙,他趕緊收回手來,眼裏俱是疼惜之色。

他站起身,將毛巾浸濕,擰乾,開始替楚梓芸擦臉、擦手,擦完后,他坐在床榻邊又看了她片刻,隨後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親親落下一吻,這才站起身來。

出了屋,王益等人已經走了,但那兩個丫鬟還侯在屋外,朗漠清道:「進去替你家姑娘擦身吧。」

兩個丫鬟愣了下,隨後趕緊點了點頭,她們低下頭來,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是她們想多了。

行宮內,蔣重聞並不曾睡下,因為鄧鴻儒說今夜便是那丫頭情蠱發作之時,想來就算是東龍國的首席御醫,也瞧不出丫頭疼痛的原因,但以那些人的聰明,不會想不到自己,到時定然會帶着丫頭來尋他。

也的確如鄧鴻儒所說,體內的母蠱確實能感受子蠱,他雖感受不到痛意,卻也能知曉那丫頭現在定然不好受,可奇怪的是,不過一個時辰未到,他便什麼都感覺不到了,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鄧鴻儒瞧見了他臉上的神情變化,「太子殿下,怎麼了?」

蔣重聞道:「我感受不到了。」

鄧鴻儒皺起眉來,斬釘截鐵道:「這不可能,情蠱發作至少要兩個時辰以上,這才一個時辰未到,太子殿下,您再感受感受。」

蔣重聞眉頭皺得越發厲害,過得片刻他搖了搖頭,「沒有,我什麼都感受不到,不會出什麼事吧?」

鄧鴻儒臉上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難不成這京城中也有他們苗疆一族的人,可苗疆一族也不是人人都有本事能解開這情蠱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道:「太子殿下,您放心,理應不會出什麼事。」

蔣重聞聽了這話眉頭卻未鬆開,依舊緊緊的皺着,「那為何我方才還能感覺到那丫頭似是痛苦至極,可現在卻什麼都感覺不到?」

鄧鴻儒想了想才道:「或許與那丫頭身體里的血液有關係,所以發作時辰較常人而言便會縮短一半。」他實在不信這京中會有苗疆一族的高手存在。

蔣重聞心下沒來由的有些不安,對於鄧鴻儒說的話他有些不信,過得片刻他才道:「那丫頭現在住在王府,王府里的王益是東龍國宮裏頭的首席御醫,你說他會不會有這種本事解了這情蠱?」

鄧鴻儒皺起眉來,「這本就是我們苗疆一族不外傳的秘術,那首席御醫若不是我們苗疆一族的人,就算他醫術再高,也是拿這情蠱沒有半點辦法的,就是不知那王益與我們苗疆一族有沒有關係?」他心下也有些沒底了,這世上真能有這麼巧的事?

蔣重聞心下有些煩躁,抬手按了按額角,道:「明日我會派人去查一查這王益的來歷,你也早些做好準備,我希望這事不會出任何差錯。」

鄧鴻儒道:「太子殿下放心,就算那人真是苗疆一族的人,據我所知,要解開情蠱,必須要找到下蠱之人才可以解開,除了這個法子,便沒有其他的法子。」

蔣重聞的眉頭這才鬆開了些,「那就好,鄧先生早些回去睡吧。」

鄧鴻儒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可以解了情蠱,但他覺得太子殿下現在這樣,還是不說為妙,更何況,他根本就不信這京城裏除卻他之外還有人能解開情蠱。

畢竟在苗疆一族,他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翌日,楚聞寒在去戶部之前來了趟王府,來的時候楚梓芸還在睡,他放輕腳步,進了裏屋,見她面色有些蒼白,嘴唇上還有暗紅色的血疤,心下也猜到了約莫是昨晚身體內的情蠱發作過了。

他在床榻邊看了片刻便出了屋子,兩個丫鬟向他行禮,他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你們辛苦了,我來過的事希望你們替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訴芸兒。」既然芸兒不希望他知道,那他便當做不知道好了。

兩個丫鬟笑着點了點頭,楚聞寒出了院子便直接去了裘錦那邊。

裘錦向來起的比較早,他見楚聞寒過來后只點了點頭,楚聞寒道:「芸兒沒事了吧?」

裘錦『嗯』了聲,「她體內的子蠱已經被吃掉了,暫時不會有事。」

楚聞寒這才放下心來,但一想到芸兒將會和朗漠清永遠的綁在一起,他的臉色便有些難看,且之前他剛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原準備好好揍朗漠清一頓並代芸兒向他要個承諾,不想自己最後竟喝醉了,直至翌日中午才徹底醒過來。

他雖心下還是不能完全接受朗漠清,但到底已經將他認定為了自己妹夫,在自己妹夫面前喝醉丟了臉,說實話,他覺得有點難堪,心下對朗漠清越發不喜起來,但架不住妹妹喜歡,哎,一想到這,他便覺心更塞了。

「我走了。」他沒有再多問一句。

裘錦點了點頭。

直到中午,楚梓芸才徹底睡醒過來,她緩緩睜開眼來,纖長卷翹又濃密的睫毛如蝴蝶輕輕抖動翅膀,她盯着淺藍色的帳頂看了許久,眼角忽然流下淚來。

淚水越流越多,過得片刻,她忍不住從被子裏伸出手來,緊緊的捂住嘴巴,以防止自己哭出聲來。

她什麼都記得了,什麼都記起來了,她記起了她心裏真正愛着的男人,記起了他朗漠清。

此刻,她心緒難平,對朗漠清的思念幾乎要從胸腔里溢出來,她現在特別特別的想見他,但之前在冷宮裏發生的事突然出現在了腦海里,她眨了眨眼,臉蛋不爭氣的紅了,眼裏的淚水也止住了!

算了,還是不要這麼快見那男人為妙,她心下總有一種預感,指不定那男人已經憋了一肚子氣,給自己記了一筆又一筆的賬,只等自己一想起來,便和自己從頭算起。

等重新冷靜下來后,她才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坐起身來,只是不等她抬手拿過擺放在柜子上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時,外面的屋門便開了,隨之湧入她鼻尖的是引人食慾大開的飯菜香。

只聽外面一個丫鬟小聲道:「你先將飯菜擺好,我進屋看看姑娘有沒有醒。」

楚梓芸聽不見另一個丫鬟的聲音,想來那丫鬟應該只點了下頭。

她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開始穿衣服,那丫鬟進來后見楚梓芸醒了,立時笑道:「姑娘,奴婢來伺候您吧。」

楚梓芸搖了搖頭,「沒事,我自己來就行,這幾日你們天天守着我,辛苦了。」說話間,她已準備開始穿最後一件外衣。

那丫鬟趕緊搖了搖頭,「姑娘說什麼呢,這些都是我們這些奴婢應該做的。」

楚梓芸忍不住笑了笑,眼神有一瞬間的黯淡,不知習秋現在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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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王寵妻入骨:絕色小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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