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不問

第899章 不問

說這話時,雲輕看向東海子云。

東海子云笑道:「好,我去。」

他生於海上,對海船的操縱自然更有經驗,這任務非他莫屬。

「你們也都不必陪着,這天柱一開,我全部精力都會被牽扯,顧不得你們。而且天柱裏面人多,一艘船怕是盛不住,也要多幾艘船才好。」

「你的意思是只留你一人?」夜墨沉下面色。

「最好如此。」雲輕立刻說道,說完才反應過來夜墨似乎語氣不善。

隨即,她立刻道:「留一個人陪着我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要留水性好的。」

眾人尚未說話,夜墨便道:「我有氣壁,可在水中行動自如。」

只一句話,便堵了所有人的口。

的確,夜墨對念力的這種操縱,委實就是作弊。

洛塵當先說道:「我去找船。」

不論做什麼,只要是能幫着雲輕的,他從不在意是什麼角色。

洛塵開了口,宗靖也只好道:「行吧,本王子也去找船。不過本王子不懂開船怎麼辦?」

燕傾道:「我,和你,一起。」

燕傾話雖不多,但卻着實是全能。

在夜墨身邊之時,無論什麼技藝,只要能增強實力的,他都會去學一些。

這兩人搭配,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洛塵……

雲輕問道:「阿塵,你可會操作船隻?」

其實這海船甚大,他們算真會,一個人也弄不來,必須得讓其他人弄才行。

可這裏是無極宮,此處如果有船,上面的必然是無極宮弟子,這些弟子還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他們是敵人,怎麼可能乖乖聽話。

所以,雖然不必他們親自操作,可還是得懂,不然,被那些無極宮的弟子糊弄了怎麼辦?

洛塵正要開口說話,忽聽一人說道:「我懂。」

雲輕幾人聞聲看去,便看到白悠從一側走出。

無極宮的弟子一半被白璇璣拿來血祭,一半又都在白璇璣最後那場發瘋中死傷慘重,剩下來的已是不多。

白悠身上也有不少傷,但好歹沒有傷及性命。

她看了一眼洛塵,又匆匆移開目光,向雲輕道:「雲王女,操船之術,我懂一些,或許可以幫助一二。」

雲輕只一眼便明白她的心思,只是這種時候,也沒有工夫計較太多,便說道:「阿塵,讓白悠姑娘和你一同去如何?你的念力使用起來太過耗費心力,指著這個也不現實。」

洛塵雖不會操船,但卻可以洞悉人心,必要時,更可以直接控制他人。

但正如雲輕所說,所有的念力之中,就數洛塵的這個念力使用起來最為耗費心力,若是能不用這種念力,還是不用的為好。

洛塵看着雲輕清淡一笑,道:「你說好就好。」

白悠先是因為洛塵允了她一同行動而欣喜,但隨即神色便黯淡下來。

他允了不是因為她有用,能幫到他,而僅僅是因為,這是雲輕說的。

雲輕見分配妥當,又在廳中搜尋一番,將其餘還活着的無極宮弟子都找了出來,簡單做了些包紮。

這些弟子上天入海一場,又都親眼見識了白璇璣的瘋狂,個個都還有些驚魂未定。

此時,他們對自己無極宮弟子的身份,也不再向先前那樣驕傲和篤定,甚至,還有些戰戰兢兢。

他們不知道,雲輕會不會殺了他們。

此時見雲輕把他們找出來之後不僅沒有問罪,還給他們包紮,並問他們願不願意一同幫忙工船隻,一個個魂魄定下來,心思也開始活絡起來,紛紛點頭說願意。

無極宮已經沒有了,現在在場的是這片大之上數國之王,是最有權勢的人。

他們先前不知道得罪了他們多少,若是這個時候還不示好,那之後,還會有自己的活路嗎?

一時間,不僅願意,還個個都踴躍的很。

夜墨幾人都是看慣了人心的,知道這些人恐懼之下人格外賣力,也就不再反對帶他們一同去。

有他們在,找船之事,還能更輕鬆一些。

一切分派妥當之後,忽聽嘩啦一聲,一道亮光襲來,讓廳內眾人都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到海面了。

無極宮在水下慢慢上浮,此時終於破開海面,重新回到了天地之間。

宗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他這草原人,在水下那種環境中,當真不適應。

一直在那樣壓抑的環境中,他心理都快憋出毛病來了。

還是這天地之間好啊!

雲輕看着他們,道:「我會先把無極宮頂端打開,你們先想辦法去找船吧。等你們找到船之後,便發信號給我,我會開始催毀天柱,救出裏面的人。」

一邊說着,雲輕一邊一揮手,只見無極宮頂端一處地方緩緩打開,還有一條弦梯憑空生了出來。

「那我先去了。」東海子云撩衣而上,轉頭對雲輕道:「你要小心,還有,量力而為。」

天柱里人的性命固然重要,但云輕也同樣重要,不要拿自己的命,去賭。

雲輕點點頭:「師兄放心。」

洛塵道:「雲輕,聽你師兄的話。」

雲輕點了點頭,道:「放心,我知道的。」

這些人怎麼一個個的都覺得她會胡鬧的樣子?她有這麼不靠譜么?

好歹,她現在有糖糖,也是做娘的人了。

這些人,簡直太不給她面子了。

白悠緊隨洛塵而上,宗靖也上去了,燕傾走在最後一個。

他看着雲輕沒有說話,但云輕知道他的心思,她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儘力的。」

燕傾默了一瞬,說道:「別傷自己。」

他說話向來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與雲輕在一起時好了一些,後來雲輕墜崖,他那能力便又退化回去,此時,倒是難得聽到他說四個字。

雲輕心頭玩笑心起,叫道:「哇,你說了四個字啊!」

換作平日,燕傾早就惱了,此時卻再次道:「我沒開玩笑!」

這幾個字,說得已與正常人無異了,弄得雲輕倒是一怔。

燕傾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面色微微一紅,不敢再呆下去,轉身快速上了樓梯。

人都走光,只剩了夜墨和雲輕。

此時倒是難得的安靜,無極宮隨着海中波浪輕輕搖擺,身在其中倒有種安寧的感覺。

夜墨伸手把雲輕攬了過來。

雲輕也沒反抗,乖乖地靠過去。

「殿下不問我什麼嗎?」靜了一會兒,倒是雲輕先開了口。

「問什麼?」夜墨拉着雲輕的手:「孤王不在才要問,如今孤王就在這裏,便沒什麼可問的了。」

雲輕心頭輕輕顫動。

她知道夜墨是什麼意思。

天底下再深的情意,到了最後,也不過是一起生一起死罷了。

夜墨與她同在這裏,她生,他便生,她死,他便死。

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既然都決定好了結局,那過程什麼的,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一時間,雲輕也覺得心底無比安寧,乾脆靠在夜墨胸口,讓自己什麼也不想。

不過這樣的時間總是短暫了,很快,海面上響起悠長的號角聲。

「是師兄!」雲輕立刻跳了起來。

她在東海的時候,聽子瑩說過這種號角聲。

海上空闊,人聲不易傳達,就都是用燈火或者這種號角聲來傳遞信息的。

美人離開,夜墨心情不是很爽,不過還是跟着雲輕一起到了舷窗邊,立時看到遠遠的有一艘船,船首正有人用力打着旗語。

東海子云立在船頭,看着那人淡笑道:「煩請再打得清楚些。」

打旗語的無極宮弟子欲哭無淚。

他委實不曾見到過這樣霸道的人,上了船之後二話不說便打翻了半船的人,把他踏在腳底才說:「兄台,我要借船一用,不知可否。」

他都被踩在腳底下了,還能說不行嗎?

再說,那一身水藍色的衣衫,誰認不出他就是東海的皇子東海子云,這人於海上熟得不能再熟,他就是想耍心眼也不敢啊。

更何況,和他一起上船的,還有幾個他認識的無極宮弟子,都是宮內地位頗高的。

這些人也不知吃了什麼迷魂藥,對他的眼色只當沒看到,反而對東海子云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

既有武力威懾,又有熟悉自己這邊狀況的人,他是一點花招也使不出來,也只好乖乖操船,只從東海子云的命令了。

相比於東海子云,宗靖和燕傾那邊就要暴力的多了,宗靖可是活生生打翻了一整船的人,那一個人無極宮弟子看着圍繞在身周的刀槍劍戟和黑色火蓮,那是半點反抗的念頭都生不出來,自然也只能聽命行事。

洛塵和白悠這裏就要簡單的多,白悠在無極宮內地位頗高,威信也高,她上船隻是說了幾句話,就讓那些無極宮弟子都放下了兵器,轉而聽從她的調令。

至於洛塵,從頭到尾站在一側,什麼也不做。

海風拂過他一襲白衣,當真是天成的貴公子。

白悠做好了一切事情,轉頭去向洛塵稟述,洛塵這才淡淡地說了一句:「有勞白姑娘了。」

這大概是無極宮升空以來,洛塵和她說的第一句話,白悠面上的喜色幾乎抑不住,連忙低了頭,請洛塵往船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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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寵萬獸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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