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六百一十五章 老道士!

第兩千六百一十五章 老道士!

天泉古院。

這是一座千年古院,裏面的陳設非常古老,並非是當世器物,就是建築風格也屬於千年前。

古院談不上多麼浩瀚,遠遠不及虛空道、仙庭這些勢力,就是裂神天、神荒都不及。

畢竟。

它只是聖國的一座古院而已。

但。

天泉古院對於弟子要求極其嚴苛,爬山便是每日修鍊的一部分,雖然天泉古院的弟子天資並非是頂級的,但意志方面卻是獨樹一幟,自天泉古院走出來的天才弟子,皆受各大勢力的青睞。

天泉學院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山,每一座山都極其廣闊,山頂像是被刀削而成,平坦而厚重,山前有一尊神像矗立,形同山神,壓在山頂。

這四山拱衛著中心聖山,將其突顯而出,氣勢非凡。

天居園。

位居四山,處在四山分院的下方,分散而開,相當於四山的後山。

此刻。

老道人便出現在後山,他背着那正在滴血的青年,來到了天居園一座偏遠的小院,這座小院有個別緻的名字。

田園。

事實上。

這座小院真的像是田園,裏面溪水流淌,四周青菜等林立,如同嫩筍一般,溪流四周則立着幾株果樹,正值深秋,果樹落葉敗個精光,但那青菜等卻不受寒流影響,鬱鬱蔥蔥。

田園內有幾間略顯簡陋的竹屋,完全由竹子編造而成,一層層的建築,將那竹屋鞏固的密不透風,地面鋪着木板,擁有別樣的風味。

不同於其他勢力的美輪美奐,田園有種小橋流水的寫意感。

老道人回來的極其小心,彷彿擔心會驚動什麼人物一般,他將那位傷勢頗重的青年放在靠中間的竹屋內。

四周有其他竹屋拱衛,很難發現這間竹屋中還躺着一個人。

而且。

老道人還將竹木門關上,讓深秋的寒氣不吹進來。

做完這一切。

老道人才細細地打量著竹床、上的那位青年,道目中流過一抹陰霾,更有深深的忌諱。

沉吟良久。

他深深吐出一口濁氣,自懷中取出一枚玉墜,手中光芒一閃,那玉墜便閃電打開,自其中飛出了幾枚丹藥,盡數落入了那位傷勢頗重的青年口中。

丹藥氣韻非凡,並非是凡品,葯香更是充滿了整間竹屋,不過這間竹屋很不同,竟然能夠屏蔽氣流,不讓葯香溢出。

否則。

只怕那葯香就能夠驚動天泉古院。

那三枚丹藥入口即化,融入到那位傷勢頗重青年的血肉中,但藥力一閃而逝,竟然沒有達到治癒的目的,這讓老道人皺眉不已。

「傷勢很棘手啊。」

他查看了那位青年的傷勢,發現這個人、體內的氣息盡散,完全不是一位武修,更像是重病的凡人,能夠熬過來,完全是意志使然。

不過。

那青年氣血雖然枯竭浮躁,雜亂不堪,但氣息不絕,並沒有真正死掉。

只是。

讓老道人不明白的是他先前喂下的三枚丹藥,其藥力竟是無影無蹤,像是根本就沒有出現在這個人的體內一般。

「咦?這是怎麼回事?」

老道人愣神,還真有點看不透。

「可惜,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半晌,老道人沒有找到原因,只能頹然一嘆,這種傷勢太棘手,即便是他都束手無策。

丹藥無力。

武力更無力。

想要這個人熬過生死,只怕要看天意。

兩日後。

一位靚麗的少女出現在竹屋中,望着正守在一旁的老道人,微微蹙眉:「爺爺,聽劉賢說你撿回來一個傷勢很重的人?」

「是的。」

老道人眉宇一展,望着那姍姍而來的少女,臉上的笑意變得濃烈起來:「磨礪回來了?」

「是的呢。」

那少女展顏一笑,頗有美人風韻,她轉目一望,便看到不遠處躺在竹床、上的那位青年。

「爺爺,他傷的很重,對不對?」

「是的。」老道人倒是沒有任何隱瞞。

「還有救嗎?」

那位少女走上前來,認真地打量著竹床、上青年,輕聲說道:「傷勢的確很重,被人打進烈焰川,想來也真是可憐。」

老道人目光閃了閃,沒有多言。

「我沒有辦法。」

老道人嘆息著說道:「藥力對他沒用,不過他並未死去,還有氣息。」

「要不我去請院主來吧?」

那位少女皺眉說道,她心地善良,倒是對竹床、上的這位青年生出了憐憫心。

「不用了。」

老道人笑着說道:「院主來了只怕也沒有辦法,他這傷勢啊,只怕需要更強大的人物。」

「爺爺,你懂修道?」

那位少女一愣,禁不住將目光投向那位老道人。

「不懂。」老道人溺愛地看着那位少女,笑着說道:「但在天泉古院待久了,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而且別忘了你爺爺可是在功院打掃衛生的,怎麼說都是要懂一些的。」

那位少女這才釋然。

「吃點東西吧。」

老道人走出竹屋,自伙房端來了一鍋地瓜粥,還有剛剛烤熟的獨狼肉,讓少女大快朵頤:「吃完早點休息,這邊就不用擔心了,該照顧的我會儘力照顧,可有些事情得看天意。」

「好!」

那位少女額首,目光自竹床、上移開,說道:「希望他能夠儘快清醒過來吧。」

那位少女吃完地瓜粥,兩塊烤肉便離開了。

竹屋內。

僅有老道人以及那躺在竹床、上的青年。

老道人深深地望着凌風,又沉沉的嘆息,他不知道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但他還是做了。

這是他欠他的。

「他還沒有清醒嗎?」

十日後,那位少女又回來了,打量著竹床、上的那位青年,小臉又不禁灰暗下來:「這位大哥哥真可憐。」

「沒有。」

老道人淡淡的笑着,只是道目很閃爍。

一個月後。

那位少女又出現了,在幫助老道人一同替那位青年清洗溢出的鮮血,望着那青年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勢,已經還沒有癒合的傷口,她雙目濕潤,要經歷什麼樣的血戰才能夠打成這個模樣?

那位青年像是被人千刀萬剮一般,能夠活下來真是個奇迹。

「爺爺,他真不容易。」

少女同情心泛濫,說道:「我們儘力救活他吧。」

「好,聽惜竹的。」

老道人寵溺地拍拍少女的腦袋,而後又拾掇起來。

兩個月,那個人還沒有醒。

五個月,那位青年依舊直挺挺地躺着。

要不是其氣息還在,氣血流淌,只怕文惜竹都要將其當成一個死人,剛開始她對這個「大哥哥」還保持警惕,可半年時間下來,她柔軟的心被戳痛了,真心希望他能夠醒過來。

只因,她覺得正道不會幹出千刀萬剮的慘事,只有魔道人物才會這麼干。

而且。

這位「大哥哥」身上沒有一點氣息,平平淡淡,沒有任何危險。

文惜竹平日除了修鍊,便是過來與老道人一同照顧那位傷勢很重的青年,且她還取出了幾枚丹藥,力圖用藥力喚醒那位青年,可藥力均如同石沉大海,沒有驚起任何波瀾。

於是。

老道人與文惜竹都放棄了,他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整整一年時間。

在文惜竹與老道人都覺得那位青年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竟然醒了過來。

那位青年依舊躺在竹床、上,身軀沒有動彈,只是睜開了眼睛,一動不動。

「大哥哥,你醒啦?」

文惜竹滿心欣喜的喊道,並且靠近那位青年,要看個究竟,而老道人則是道目驟然一閃,不知何時出現在文惜竹的身旁,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

然而。

讓他們失望的是那個人只是睜開了眼睛,形同植物人。

「大哥哥?」

「大哥哥,你怎麼了?」

「大哥哥,你醒了就說句話啊?」

文惜竹喊道,可等待她的則是漫長的沉默,那位青年始終沒有開口,像是個啞巴,更像是行屍走肉。

「他是啞巴?還是魂海被人擊破了?」

文惜竹皺眉,那滿腔的欣喜徒勞一空,他們救回來的只怕是個廢人。

不過。

這並不影響她,反而讓她沒有那麼警惕,時常坐在那位青年身旁,訴說着自己近來的變化,武道的進步等等,真的將那位青年當成了哥哥。

一開始,老道人還不夠放心,一直守在文惜竹身旁,可時間久了也就沒有那麼多防備了。

匆匆又一年。

那位青年的變化頗大,鬍鬚更長了,臉上也多了一抹紅潤的光澤,而到了第八個月的時候,他竟然能夠坐起來。

只是,那眼神還是那麼無神及無力,身軀還是那般僵硬。

渾渾噩噩,像是失去了自我。

文惜竹倒是不在意,而老道人則是認真打量了那位青年好幾個月,這才放心下來。

兩個月後。

那位青年能夠自己下床,只是通常會坐在門前發獃,迎著朝陽,背對落日,不言不動,整個人痴了。

「大哥哥真可憐,竟然是個啞巴,而且魂海遭受重傷,早已忘記自己,現在應該相當於一兩歲的孩童。」文惜竹望着那位青年幽幽嘆息。

她很清楚那位青年身上的傷勢依舊很重,藥力無用,能夠醒來已經是奇迹,而能夠走下床更是一個奇迹。

可。

就因他下床,裏面上落滿了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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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神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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