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七十章重啟虛空道
洞府內。
凌風倚靠着洞府，滿臉慘白，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身軀因流血太多而顯得臃腫，劇痛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扭曲。
焚天尊、萬年老蛟等皆擔心地望着凌風，並不想虛空道眾神在這個時候打攪他。
「何謂完美虛空？」
凌風望着那位酒鬼天道，神目中滿是悲傷。
「不知道，這正是我想要知道的。」酒鬼天道搖頭，他要是知道此刻就不會出現在這裏。
「我知道你不知道。」
凌風淡漠的說道：「虛空道前期並沒有問題，天功更沒有問題，問題在於你們。」
「何解？」酒鬼天道費解的問道，就是其他人物亦可費解。
「虛空道前期天功就在你們手裏，應該早已看透了吧？以煉體鑄就非凡道，但到後期卻出現變化，直接導致道瓦解，更嚴重的則是走火入魔。」
「正是！」
「可問題到底在什麼地方呢？」就是於洪林都變得空前認真，這是虛空道數千年沒有解決的問題。
「其實，真正的虛空就是空界，於一片瀚海間。」
凌風咧咧嘴，吐出殷紅的血跡，這讓焚天尊等皆皺眉，望向虛空道眾神目光變得更加不善。
玄空、於洪林不忍，但酒鬼天道則像是入痴一般，完全沒有注意到。
雖然人們早已猜測到凌風就是那位曾激活空界的人物，但還是不由的驚駭，更費解，那時的凌風如何激活空界？
那時。
他便得到過《虛空道》嗎？
虛空道核心天功流落世間，這可是相當可怕的問題，要是在以前只怕凌風就要被抓起來逼問，但現在的凌風誰敢逼問？形勢不同，現在的他們只能別動接受這個事實。
而且。
正因凌風得到《虛空道》才有完美虛空的出現，他們埋怨不得，否則完美虛空還不知道要埋沒多少年，更何況現在凌風就是虛空道一員，倒是說得過去。
「的確，我們都知道真相就在空界，可空界早已消失，僅有虛空血脈才能夠將其激活。」
玄空嘆息著說道：「我們曾努力過，但最後也未成功。」
「你是當世唯一能夠激活空界的人物！」
「虛空血脈！」
凌風有些神往與悲傷的說道：「它是由虛空中誕生的，但我誕生的方法與你們不同。」
「什麼方法？」酒鬼天道急促的問道。
「我的道不同，因而並不是你們模仿的對象，但我很想知道你們如何修鍊的《虛空道》。」
「以煉體鑄道，一步步向前推演，順應本心，鑄就王道。」酒鬼天道這般說道。
「可曾推演過問題在什麼地方？」凌風望向玄空問道。
「推演過，但找不到問題，順應道而生，本該沒有任何問題才對。」於洪林皺眉沉思著說道。
「是啊。」
凌風勉強微笑起來，說道：「為何其他天功皆沒問題，僅有《虛空道》出現問題呢？」
「…………」
人們嘴角直抽，要不是凌風現在重傷垂死，他們都要打人了好嗎？
這正是他們想要的問的，而不是由凌風來問他們。
「三千年前，虛空道先輩逆流而上，打的虛空盡失色，他的道不同，我不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虛空道》竟然出現問題。」凌風認真的說道：「當年應該發生一些事情，讓他們沒有來得及將《虛空道》真正的問題道出來吧。」
「到底是什麼問題？」
「順應道不對，順應本心才對！」
凌風鄭重的說道：「《虛空道》不是要順着天道而行，要順着天功而行，順着武修的心而行，這般才能夠逆推萬道。」
「順應本心？」那酒鬼天道皺眉沉思，半晌才緩緩說道：「我本就順應本心。」
「不，你本心向天道，而我說的這個本心則是逆推天道！」
「什麼？」
眾人皆失色，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
逆推天道？
與道相駁，那將遭到多少風雨？
不過，凌風說的倒是沒錯，三千年前的確發生一些事情，那時《虛空道》出現問題，人們一直覺得是天地變化造成的，當世不適合《虛空道》，可卻沒有認真去思考。
當初。
虛空道頂級人物並未將真相道出，並非他們不想道出，而是不願意，這種道需要自己去體悟，讓本心逆道，而不是被強行逆道，那般一來就落了下乘。
可。
他們並未想到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非他們的過錯，而是當世人物的確讓他們有些失望，沒有逆道的心態，不敢直面天道風雨。
他們養尊處優，他們鋒芒鈍了。
「《虛空道》逆道則生，順道則亡。」凌風鄭重其事的說道：「這是本心使然，沒有逆道的勇氣，便沒有《虛空道》頂級光，沒有逆道的壯志，如何成為世間第一血脈？」
「順應天道便在道內，逆道而上才是超脫！」
這是晨鐘暮鼓！
這是黃呂大鐘！
頃刻間，便在眾神的心海中開闢出一片新天，撥開迷霧看到真相，並非是《虛空道》的問題，而是他們的心態與勇氣的問題，以前那些《虛空道》天驕沐浴多少風雨才真正問道？
而他們呢？
因走火入魔便將《虛空道》封禁，這是心態使然。
「逆道而生，順道則亡？」
酒鬼天道在心中嘀咕著這句話，道目越來越亮，片刻后他問道：「那如何在體內雕琢出完美虛空？」
「逆流而上，你會看到曙光，皆是血脈會發生質變，白晝與永夜出現，星河道道，進而鑄就宇宙雛形，而那便是完美虛空。」凌風倒是沒有隱瞞。
有些東西天尊是能夠看出來的，隱瞞更沒有必要。
而且。
即便知道真相，這萬古以來又有幾位人物能夠鑄就完美虛空？僅有他一位，不是其他人不能鑄就完美虛空，而是過程太煎熬，需要斬掉的東西太多，稍有不慎就是殞命。
更重要的是完美虛空是為以身伺道量身打造的天功，沒有邁出這一步，永遠也別想完美虛空問世。
當然。
他還沒有白痴到將以身伺道的真相道出，那引來的風雨會更大。
「鑄造宇宙雛形？」
人們愕然而狂喜，這可是三千年的人物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啊，他們滿心渴望。
「如何才能夠逆道？」酒鬼天道接着問道。
這讓得許多天尊有些失望，有些問題可以問，有些問題問了就是白痴。
果然。
就是凌風都有些莞爾，被這位酒鬼天道打敗了，他解釋道：「每個人的道不同，因而逆道過程會不同，譬如我的道就是用天道力量來錘鍊，進而將天道力量鎮壓。」
「天道的方向就是你的逆道方向！」
凌風並未過多解釋，有些事情只要點出方向就夠了，要是他們還看不透領悟不出，那就是天資問題。
玄空嘆息，與凌風相比，酒鬼實在差的太遠，無論是在心態還是智商上，凌風遭受巨創，生命垂危，可曾這般頹廢過？而酒鬼呢？
智商上凌風這位隕落的天神竟然在指點一位天道，這是天道的失敗。
「那便從此刻起，重啟《虛空道》吧！」玄空激動的說道，只要逆向修鍊便能夠逆道而上，讓《虛空道》盛放出蓋世光雨。
或許。
這會讓許多人物死去，可完美虛空才能夠自他們身上誕生。
然而。
就在玄空、於洪林等想要告辭時，那苟顯竟然問道：「敢問仙力是如何鑄成的？」
瞬間。
時間有瞬間的停止，不要說凌風等愕然，就是玄空、於洪林等都微微愣神，這是一個相當禁忌的話題，凌風從未提及過，而且這並非是虛空道的力量，因而玄空、於洪林選擇避而不談。
卻沒有想到苟顯在這個時候挑起。
「你們想要鑄仙力？」凌風微笑着問道。
「這種逆天的力量，要是能夠重現世間倒是一樁美談，你說呢？」苟顯笑着說道。
「有道理！」
凌風額首，笑呵呵的說道：「等你逆道而行，達到一定程度，可去至道山，那裏應該有你想要的東西。」
「仙力在至道山？」苟言與苟顯皆是狂喜。
就是玄空、於洪林都呈現出異色，他們沒想到當初那位人物當真是凌風，這貨到底幹了多少驚天的事情？
「不在！」
凌風搖頭說道：「至道山是希望與可能，一切要靠你自己去體悟，每個人的道不同，因而想要鑄就仙力的過程亦不同。」
「明白了，多謝！」
苟言躬身說道，這才退出洞府。
玄空、於洪林等亦可相繼退出，他們要重啟《虛空道》，讓這塵封三千多年的天功重現於世。
焚天尊本要將凌風帶回去，但虛空道目前要重啟《虛空道》還有許多問題沒有解決，因而凌風決定留下來，而且現在他將要隕落，應該沒有人要針對他。
「等我問天時！」
焚天尊離去，要進行問天，僅有這般才能夠解救凌風。
轟隆。
傍晚時分，一頭頭真龍翱翔世間，自虛空道萬重樓上驚起，上擊九天，下裂九幽，恐怖的難以想像，而在其中光雨飛翔，一本古卷自萬重樓中飛出，灑滿虛空道，那是一片虛空啊。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