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8章 無限大，無限小
無窮盡的氣體之中，蘊含着各種對生靈有用的能量，同樣也擁有對生靈有害的能量。
如果這就是不滅之劫，那麼自己在這不滅之劫的攻擊之中很難堅持下來。
而且，自己到底是怎麼到來這片空間的，他現在都不解。
在他度過帝境之劫的時候，出現了一隻猶如星辰一般大小的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現在自己突破到不滅境界，自己的意識又陷入了一方混沌朦朧的空間，這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造成的？
「我楚雲的帝境之劫、不滅之劫，都和別人不一樣嗎？」
楚雲的心中寫滿了疑惑，他對於自己的不滅之劫，感到不解。
眼前這片空間，到處都是各種氣體，在這些氣體之中，還蘊藏着許多對人體有用的能量，但是其中的雜質太過於濃郁，夾雜着有害物質，生靈若是吸收上一口，絕對會被這有害物質給毒死。
閃電、火焰、冰雹、還有厚厚的雲層、硫磺等元素，在這片空間之中交織滾盪，楚雲卻像是一個看客，看着這片混沌朦朧的空間演化著。
「這是開天闢地的景象？」
楚雲內心自語，他之前在天帝的秘境之中，見到過開天闢地的場景，和眼前這開天闢地的場景比起來，天帝那一方秘境之中的景象，就顯得有些弱了。
現在他意識所在的這方空間之中，更像是在開天闢地以前所發生的景象。
那時候，所有的物質都還是最為原始的狀態，是氣體，物質的形態還沒有因為環境、溫度的變化而變成固體。
現在自己所處的這方空間，是不是一方世界正在演化的開端？
想到這些，楚雲的雙眸之中綻放出兩道精芒，眸子移到眼前這正在演化的世界之中，再移不開自己的眸子了。
能觀看一方世界誕生的完整過程，這對自己的好處實在是太大了，或許，自己道心之上的不足，也可以在這一次觀看世界誕生的過程之中，被修復！
無數種氣體在這方空間之中交織，有的力量相剋，有的力量相生，相生的氣體互相融合到了一起，又誕生出一種全新的氣體。
相剋的氣體在交織在一起之後，有的迸發出了恐怖的威能，爆炸之中，也有全新的能量逸散出去，也有一部分氣體在湮滅，至此消失不見。
這方空間之中的氣體在交織，在湮滅，又在誕生，震撼性的一幕，讓楚雲只感覺自己是那麼的渺小。
即使是現在踏足了不滅境界，抬手就能毀滅星辰，摧毀星域，但是和這開天闢地的場景相比，還是相差甚遠。
事實上他在無盡星空還沒有飛升到仙界的時候，就能創造世界，創造生命，但是那是根據自己所領悟的規則所創建的，不適合仙界這方世界。
就像是他在無盡星空的時候修行過陣道，可是到了仙界之後，他的陣道基礎知識幾乎為零。
若不是鴻蒙神樹以醍醐灌頂的方式給他灌輸了陣道知識，他現在面對陣道，完全是一竅不通。
現在這世界衍生的過程亦是如此，這混沌朦朧的空間，似乎就是仙界誕生的過程，他不知道這是一段影像，還是真實的一方和仙界不相上下的世界在誕生，現在他所能做的，只是安安靜靜的當一個看客。
無窮盡的氣體在不斷的碰撞，無數新的物質漸漸在這方空間之中衍生出來。
隨着時間的流逝，有各種各樣的塵埃充斥在了這片混沌朦朧的氣體世界之中，有一部分氣體開始把這些塵埃匯聚到一起，在引力的作用下，那些被捕獲的塵埃又受到了壓迫，把這些塵埃給壓得更為凝實了。
這些被凝聚成了實體的圓球，它們依舊在源源不斷的吸收著其他的物質，有的圓球通體以寒冰構造而成，有的是制熱的岩漿，有的就是一團氣體……
各種各樣的圓球在這方空間之中呈現了出來，所有的圓球好似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在某種神秘力量的作用之下，正在汲取漂浮在這方空間之中的塵埃。
「這是星辰誕生的過程？」
楚雲瞪大了眼睛，世界的演化，星辰誕生的過程，現在竟然被他的意識給捕獲了。
到底是什麼因素把自己帶到了這樣的一方空間？
是不滅之劫？
但自己的意識踏足這方空間之中，根本就沒有遭受到不滅之劫的攻擊，既然不是不滅之劫，那造成眼前這一切的因素，又是什麼？
楚雲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明白。
他現在正在見證一個奇迹，所有形成了圓球的東西，不斷的發生碰撞，每一次的碰撞，都有毀滅性的力量朝着四周衍生出去，那些碰撞在了一起的圓球相互融合，圓球的體積越來越大，旋轉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碰撞，以及那不斷交織在一起的氣體，是此地唯一的主題。
時間在此地好似永恆的一般，楚雲完全就是一個看客，看着眼前的圓球發生碰撞，看着無數的氣體交織在一起，看着一些氣體類的圓球直接吞噬有實體的圓球，這一幕，震撼人心。
生靈在這種力量的碰撞之下，猶如塵埃一般渺小，但即使是微小的塵埃，在此地也是有大用的。
就像是他所看到的有實體的圓球，它們誕生之初，也只是在匯聚這些塵埃，慢慢的把自己的體積累積到一個龐大無比的過程！
圓球之間的碰撞，讓有些圓球直接湮滅，化作了其他圓球的一部分。
碰撞，是此地唯一的主題，至少是現在楚雲站在這裏所看到的唯一的主題。
從氣體之間的碰撞，變成各種圓球之間的碰撞，這一場關乎於生存的爭鬥，從來沒有停止過。
在此地，時間這個概念根本就不存在，所有關於時間的問題，其實都只是物質演化的一種過程，被後來的智慧生靈見到了之後，冠之以『時間』之名。
楚雲好像悟到了一些東西，又好似什麼都沒有領悟到。
在這方空間之中，他就是透明人。
碰撞依舊在繼續，無數的圓球在這方空間之中誕生，又在這方空間之中滅亡。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圓球越來越大，自身在某種力量的作用下，依舊在旋轉不停。
這方空間，也越來越大，幾乎所有的圓球在自轉的同時，又在圍繞其他的較大的圓球轉動。
楚雲發現，那些較大的也在自轉的圓球，其實根本就不是停留在原地在轉動的，它們也在朝着某一個方向飛行，那些圍繞着這些圓球轉動的小圓球，也在跟隨着那較大的圓球在轉動。
「這是宇宙嗎？」
楚雲以上帝視角俯視這方空間之中所發生的變化，心中感慨萬千。
踏足不滅之境，竟然把自己的意識拉入到了這樣一方空間之中，今日，他即使什麼都領悟不到，就眼前的所見，也讓他受益無窮！
他依舊在觀看着，他想看看這些圓球飛行的終點是哪裏，向看看這些在不斷旋轉的圓球，到底又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有的圓球體積越來越大，卻依舊有一些調皮的小圓球，不遵守規則的小圓球在這方空間之中橫衝直撞。
這些調皮的小圓球，數量不在少數，他們和其他的大型的圓球相碰撞，有的能毀滅大圓球，而有的，則是永遠的融合在了那些大圓球之內。
星辰誕生的過程！
楚雲看明白了，無論是小圓球，還是大圓球，他們都是星辰！
自己，見證了星辰開闢的過程！
但是，根據鴻蒙神樹的口述來說，已知仙界原本是一片混沌朦朧的世界，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有人劈開了混沌，混沌之中的清氣上浮，化作了天，濁氣下沉，化作了大地和星辰。
現在他所看到的宇宙所誕生的過程，和鴻蒙神樹所講述的場景，完全不一樣！
星辰誕生，行星、褐矮星、黃矮星、白矮星、紅巨星……
楚雲以上帝視角，看到了這些星辰的形成，衰落，甚至死亡。
有的星辰本來很年輕，如果沒有遇到意外，或許還能存貨無數年，但是卻遭遇到了莫名的力量的攻擊，讓這些星辰加速了自己的死亡過程。
有的恆星在化作紅巨星之後，最後消亡之後，星辰了黑洞。
那是能吞噬一切物質的黑洞，無論是仙氣還是其他的能量，凡是踏足到黑洞之中，都將被湮滅。
但黑洞的背後又是什麼？
為什麼有的恆星死亡之後，會化作黑洞？
楚雲前世生存在一個科技星辰之上，他結合前世和現在的知識，依舊無法破解這些星辰形成的原因，黑洞形成的秘密。
他知道這是無數種氣體交織在一起之後，形成了星辰，形成了宇宙，但是，那些氣體又來自於哪裏？
那些氣體，又是怎麼誕生的？
「在無盡星空的時候，我就能創造世界，創造世界的能量，都是我以自身的力量構造的。」
楚雲看着眼前這方不斷演化的宇宙，輕嘆道：「這方宇宙之外，會不會也會有生靈？這宇宙，是不是也是更強者創建的？」
這個猜想一浮現出自己的腦海，楚雲只感覺一陣絕望。
仙界之中，永恆境界，已經是這個世界所能容納的極限力量了，但是在永恆之上，應該還有境界！
畢竟，永恆境界的存在，也弄不明白仙界存在的過程！
他們着實是掌控了強大的力量，就拿天帝來說，他能在這仙界之中創建地府，塑造輪迴，但是以他的力量，能創建一方和仙界同級別的宇宙嗎？
天帝做不到，而自己現在意識所在的這方正在演化的宇宙，又是怎樣的存在乾的？
或許，在仙界之外，也有一個能創造世界的存在，仙界，就是那人創建的！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
楚雲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這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當你認為自己足夠強大，甚至能創造世界的時候，你發現還有你所不明白的東西。
如果天帝現在在他的身邊，他很想問一問天帝，這仙界到底是怎麼形成的，他如果不懂，那麼便足以證明仙界是被更為強大的生靈創造出來的，天外有天！
這是一個很令人絕望的猜測，在仙界之上，還有更強的生靈，仙界，屬於被創造出來的世界，那創造仙界的存在，又得有多強大？
修行，本就是為了擺脫既定的命運，走向絕對的自由，但是現在，楚雲發現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絕對的自由。
這方世界正在不斷演化的世界，讓他猜測到了許多關鍵性的問題，仙界，極有可能是被人創建出來的，在那創建者之上，也絕對還有被創建出來的世界，再往上，層層疊疊，生靈擁有都不可能擁有絕對的自由！
「或許，還真的是這樣。前世，有科學家說發現了宇宙牆，在宇宙牆之外，又會有什麼？」
楚雲在問自己的內心，他沒有辦法獲得答案，他不知曉，或許，天帝也不知曉！
他拋開心中的其他的想法，讓自己保持空靈的狀態，只注意自己眼前這一切的變化。
星辰在不斷碰撞，漸漸地，某些較大的星辰有衛星形成，這些衛星如護衛一樣保護著自己的主星，在其他的頑皮星辰撞擊過來的時候，以自身的引力，負責把他們給攔截下來。
但是這些星辰之上，依舊沒有生靈存活，連最簡單的生靈都沒有。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萬年，在這片宇宙之中，有一顆星辰引起了楚雲的注意，這顆星辰在最初的時候，完全就是一片煉獄，整個星辰上，都是滾燙的岩漿。
有一片彗星拖着長長的尾巴撞擊在了這顆星辰上，滾燙的岩漿盪起萬丈浪濤，席捲天穹。
星辰的運轉速度在這些彗星的撞擊之下變得更快了，彗星群所蘊含着的恐怖的能量，和這顆星辰本身的岩漿觸碰，產生了某種反應，讓這顆星辰不斷噴發出一陣陣氣體，沖向天穹。
無窮無盡的氣體包裹着這顆星辰，不知道過去了多少萬年，這些星辰遮蔽了恆興的光芒，讓這顆星辰進入了漫長的黑暗時空。
沒有光照，這顆星辰漸漸的變成了一顆暗星，那滾燙的岩漿再這顆星辰之上冷卻，收縮到了這星辰的內部。
這顆星辰進入了漫長的冰峰時期，整顆星辰都被寒冰給包裹。
當這顆星辰上的氣體不再渾濁，恆星的光芒照射在這顆星辰上，卻被這顆星辰那炫白的冰，把熱量給反射了回去。
冰封狀態的星辰，不知道被冰封了多少億年，而在這顆星辰的內部，在這不知道多少億年的時間之下，已然有能量衍生出了一些非常簡單的生物。
所有的生物都生活在白冰之下，那是彗星降臨這顆星辰的時候，所帶來的水分。
它們在水中孕育，卻進化出了一個逆天的能量，他們能吸收陽光，當做自己的食物。
隨着時間的流逝，這顆星辰不再是冰封狀態，那些簡單的生物彼此相連，以前如果說他們是普通人肉眼無法見到的生物，那麼彼此組合相連之後，開始變得肉眼可見。
當冰封的狀態徹底消除，有一部分簡單的生命組合在一起，形成了複雜的生命。
在海水之中，漸漸有藻類誕生，更有依靠藻類為食的生物誕生了出來。
在冰封狀態解除之後，有藻類生命開始向這顆星辰的陸地前進，隨着時間的流逝，藻類生命進化成了樹木。
有以藻類生命為食的生物，也從海底走向了陸地，歷經歲月的洗禮，藻類生命的種類開始變得多樣性，漸漸的變成了植物，樹木。
那些以藻類生命為食的生物，有的進化成了食草性動物，有的進化成了肉食性動物。
生命，在這顆星辰上誕生了。
這從無到有的過程，楚雲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內心，着實被震撼得不輕。
一開始，無論是生命還是星辰，亦或是這方宇宙，都是氣體，他熟悉的氣體，他不熟悉的氣體，這些氣體的形態經過演變，竟然漸漸的誕生出了生命！
楚雲繼續觀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以上帝視角觀看，他好似就是永恆的存在一般，時間的概念在他的身上儼然失去了作用。
畢竟，從無到有的過程，不知道會經過多少年的演變，而他，依舊永恆。
他不是永恆境界的存在，但現在在這方意識所在的世界，他的意識就是永恆的。
他看到了被自己所注意到的這顆星辰之上誕生出了生命，也注意到了其他的星辰上，誕生出來的生命。
眼前這顆星辰上所誕生出來的生命，簡直是脆弱得不堪一擊，至少以楚雲的角度來看，一巴掌就能把這顆星辰給拍碎。
但是就這樣一顆脆弱的星辰，卻是觸動了楚雲內心之中的某根弦。
他天生就感覺這顆星辰格外的熟悉，這顆星辰的演化歷史，和自己前世所在的藍星，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這……怎麼會這樣？」
楚雲愣在了原地。
他以為，自己所看到的宇宙的演化，會是仙界的演化，卻沒有想到，竟然是自己前世所在的宇宙的演化歷史！
那麼，造就這一方宇宙的存在，又是什麼人？
是天帝嗎？
楚雲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天帝，作為創世主，讓一方世界之中的時間快速流逝，他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他為什麼要演化這一切給自己看？
前不久，他還把自己帶到了他的秘境之中，看了一番開天闢地的場景！
「熟悉么？」
在楚雲不知道眼前這一切對於自己到底有怎樣意義的時候，一個青年的聲音傳入了楚雲的耳中。
聽到這話，楚雲連忙朝着聲音傳出來的地方看了過去。
當他看到那個人影，他卻不由自主的愣在了當場。
那就是他。
或者說，是一個和他長得一模樣的人！
踏入不滅境界，意識踏足這片空間，自己竟然遇到了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楚雲的意識看着這個人影，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和眼前這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影交流。
「這顆星辰，你熟悉么？」
和楚雲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開口詢問楚雲，他所指著的那顆星辰，現在已經步入了侏羅紀時代，最原始的盤古大陸已經分離開來，現在這顆星辰的霸主，是楚雲前世所知曉的一種早已經滅絕的生物，恐龍！
他所關注的這顆星辰，竟然就是自己前世所在的地球！
在自己踏足不滅境界的時候，自己的意識竟然進入了前世地球所在的宇宙！
很荒謬，卻又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畢竟自己都穿越到了這陌生的世界，如今再見到自己前世所在的地球，又有什麼不可接受的？
「你是何人？」
短暫的震撼之後，楚雲的目光移到了眼前這人的身上。
他弄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此地。
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很有可能和眼前這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有很大的關係！
「你！」
和楚雲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給出了回答。
楚雲感覺很荒謬，他有第一、第二和第三神魂，這時候在自己踏足不滅境界的時候，突然跑出來了一個人影，他說他就是自己，這何其荒謬！
「我？」
楚雲指了指自己，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
和楚雲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天帝給你的令牌，便是我的歸屬。」
楚雲聞言，神念一動，立即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取出來了一塊令牌，那正是之前遇到天帝的時候，天帝給他的。
這又怎麼可能呢？
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人影說他就是自己，楚雲信了才是怪事！
「鴻蒙神樹這老傢伙說我突破到不滅境界，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不會出現不滅之劫，換句話說，也就是有一半的可能出現不滅之劫。眼前這位自稱是『我』的生靈，定然是我的不滅之劫！」
楚雲心中暗自沉思，可是剛想到這裏，那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便說道：「我可不是什麼不滅之劫。」
「我管你是不是，先滅了你再說！」
楚雲懶得和這傢伙廢話。
是不是自己的不滅之劫，他現在不清楚，他也沒有必要去弄明白這傢伙是不是自己的不滅之劫。
當即，他的意識凝聚成刀，帶着強大的殺傷力，毫不猶豫的朝着自己身前的這位自稱是他的存在狠狠的攻擊了過去。
意識之刀，威能無窮。
一刀斬下去，卻沒有對周圍正在演化的宇宙造成任何影響。
而且，站在他身前的生靈抵抗的念頭都沒有，任由著楚雲的攻擊落在他的身上，他巍然不動。
意識之刀殺至這和楚雲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身上，竟是直接從他的身體穿透了過去，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你很想殺我？」
等到楚雲這一招的威勢全部消失殆盡之後，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微微歪著腦袋，詢問了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
楚雲才不信眼前這位存在就是他，剛剛意識之刀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位自稱是自己的存在。
「我就是你。」
還是如之前那樣的回答，但這一次，他說道這裏的時候，又繼續說道：「看到這方世界演化的過程，你是否絕望？」
「我絕望什麼？」
楚雲戒備盯着眼前這位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存在，眉頭緊鎖。
他能看得出來，眼前這宇宙幻滅的景象，不過是夢幻空花一場罷了，自己在此地無法攻擊到這位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生靈，也在情理之中。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當你修鍊到了極致的時候，你發現自己始終在一個囚籠之中無法逃脫。當你自認為自己是創世主的時候，在你的頭上，亦有創世主。在你費勁心力，飛升更高世界的時候，你發現這更高世界之外，還有更強的宇宙，你，不絕望？」
和楚雲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影詢問著楚雲。
根據眼前這方世界演化的方式，楚雲已然明白了這個道理，這個發現着實讓人絕望。
宇宙是無限的，跨越了當前宇宙，還有更高等級的宇宙，更高的宇宙往上，還有更高級的，如此的循環往複，終究是無法觸碰到這宇宙的極限。
當你認為自己是創世主的時候，還有更強的創世主在俯視這一切。
就像是楚雲之前向唐紫仙所表達的那個實驗，在無盡星空之中，他是高高在上的主宰，他能隨意創造世界。
在他所創造出來的世界之中，亦有把修為修鍊到極致的生靈在創造世界。
那位創世主，並不知道他所在的世界是楚雲抱着玩鬧性子創建的，他已經認為自己天下無敵，是真正的創世主，創造一個又一個的世界，樂此不彼。
宇宙可以無限大，也可以無限小，很是奇妙。
如果說一開始楚雲在得知這種事情之後，他的內心是絕望的，那麼現在，他卻漸漸平靜了下來。
有些事情，不是修為達到極致之後，就能辦成的。
有些秘密，不是你攀登到了世界的巔峰，就能獲知的。
他知曉一方世界的起源離不開某些氣體，但是這些氣體又是怎麼形成的，又為什麼會匯聚在一起，他便不知曉了。
如果是是為了弄明白宇宙的起源，那構建宇宙的氣體，到底是來自於什麼地方，那些星雲又是怎麼形成的，這些是必須要面臨的問題。
已經猜測到在自己之上，還有更強者，那更強者之上還有更強者，再去弄清楚這些氣體為何會出現，已經沒有了意義，反倒是會陷入魔怔之中。
所以，楚雲認認真真的盯着眼前這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存在，真誠的說道：「不絕望。」
「為何？」
這位和楚雲長得一模一樣的存在，平靜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抹驚訝之色。
楚雲的回答，出乎他的預料，他在明白宇宙可以無限大，也可以無限小的道理之後，是非常絕望的，甚至可以說是一蹶不振。
楚雲聞言，說道：「修行之路，一往無前便是，艱難險阻，跨越了便是！」
「哈哈，當你知道你所在的宇宙，你所生活的世界，你所有的一切都是被更強的存在設計出來的，你還能保持這樣的想法？」
那和楚雲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突然大笑了起來，雖是在大笑，但笑容之中，卻是絕望至極。
楚雲道：「活在當下，活好當下！」
「活在當下，活好當下嗎？」
這和楚雲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影輕聲低語。
最後，他笑了笑，道：「你是我的一縷神魂轉世到我所創建出來的世界之中的，後來我把你從那方世界之中帶了出來，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這一生遇到的劫難，遇到的人，遇到的事，都是在我的設計之中，這個消息於你而言，你是否絕望？」
楚雲聞言，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他憤怒盯着眼前這位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存在，恨不得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還真的是令人絕望，自己一步步修行到了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被眼前這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存在設計出來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自己曾以為自己已經逆天改命，到頭來才發現自己始終在命運的長河之中漂泊！
何其的悲哀！
「我的遺憾，在你的身上得到了彌補。你其實不用憤怒，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沒有任何區別。」
和楚雲一模一樣的人影說完這話，又笑了笑。
他的目光移到了眼前這片正在被快速演化的宇宙，輕嘆道：「人生啊，還真是無趣，自以為看透了一切，掌控了一切，卻始終還被更強者玩弄於股掌之間。着實無趣，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這番話說完，和楚雲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影化作了星星點點的光芒，朝着眼前這方正在演化的宇宙飛去。
作者拓跋流雲說：最後兩天，完本之前，求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