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7章 兩千八百十七，不眠夜
金屬棍棒拖在地七板上，發出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面無表情，沈向陽一棒子揮空之後就這樣拖着棒子環視着面前的三人。
「怎麼會這樣？」葉嘉昀怎麼也沒有辦法將眼前這個殺人機器一樣的怪物跟白天那個笑眯眯的小甜心劃成等號。
「讓開。」眼見着沈向陽再度高高舉起沉重的金屬棍棒，Joker立即提醒道。
葉嘉昀拉着張亞往旁邊一躲，立即避開擦著身子砸下來的棍棒。
這時，Joker快速抬起手來在沈向陽的后脖頸上來了一記手刀。
手中的金屬棍棒脫落，咣當一聲掉在地板上，沈向陽身子一軟就向前栽倒去。
「向陽！」張亞見狀立即上前將沈向陽攬進了懷中。
閉着眼睛，沈向陽已經昏迷過去了。
「向陽。」張亞將手搭在沈向陽的脈搏上：「她的脈象很不穩定。」
「帶去三號實驗室。」Joker沉聲道。
「是。」張亞說着便要抱起沈向陽來。
「還是我來吧。」知道張亞現在還懷有身孕，葉嘉昀主動將沈向陽抱起快步跟上了Joker。
張亞在旁邊緊緊跟隨。
一進實驗室，Joker便將沈向陽固定在了冰冷的實驗台上。
沉重的鐐銬鎖住了沈向陽的四肢。
「師父……」張亞緊張的看向Joker，真的需要這個樣子么？
「抽血。」Joker表情依舊冷靜，只是眉宇中的凝重也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
「是。」張亞應了一聲便立即照做。
將針頭刺進那白嫩的肌膚，抽出了血樣來。
將樣本遞給Joker：「師父，給。」
「恩。」Joker立即將樣本置於器皿中放入儀器分析觀察。
這一觀察下來Joker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張亞很想詢問沈向陽的情況，但是見Joker這個樣子她也不好打擾，只能捏著拳頭安靜等待着。
「別擔心。」葉嘉昀察覺出來張亞的緊張小聲說道：「會沒事的，我們不是都好好的么？」
「恩。」張亞聞聲抿了一下嘴唇點了點頭。
沒錯，她跟葉嘉昀都還是好好的，沈向陽也會沒事的。
一定會沒事的。
「呼……」深呼吸一口氣，Joker的目光終於離開了觀測儀器，而後看向了還在昏睡中的沈向陽。
「師父，向陽她怎麼樣？」張亞問道。
「經過藥物的催化，她的基因問題顯露出來了。」Joker收回目光說道：「這種基因變革說好聽了是研發新人類，說難聽了就是在突破人類的肉體極限。」
「突破人類肉體極限？」張亞有些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Joker說道：「就像是繃緊了的弓能讓箭射出最遠的距離，一張一弛。」
「這種基因的改變是讓人始終保持在一個極限的狀況，就像是將弓拉至最大力度。可是人的精神力度並沒有辦法承受這樣的一個長久以來施加的力。」
「向陽剛剛就像是拉成滿月的弓。」Joker說道：「那根金屬棍棒不輕，換成平日裏的向陽是絕對拎不動的，更不用說是持械行兇了。」
「恩。」張亞立即明白過來：「精神緊繃跟不上肉體上限，往往就會形成暴力。」
「所以她才會那個樣子么？」葉嘉昀皺了皺眉頭說道：「可是我們兩個吃了葯之後並沒有這樣的情況啊。」
「有兩個解釋，一個是你們在之前已經釋放過了，另一個就是基因中有人刻意規避了這種情況。」Joker看向葉嘉昀和張亞。
葉嘉昀立即想起那個如今還在自己身體里沉睡的里人格，明白了這個意思。
張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起程家主母曾經跟自己說過的話。
看來他們兩個人對應的就是Joker說的兩個不同解釋。
只是苦了如今的沈向陽了。
「師父，那向陽怎麼辦？」張亞立即問道。
「如今只能通過藥物克制。」Joker說道：「給你們研製的藥物對她如今的情況還是有效果的，只是如果還找不到切實可行的方法，向陽很有可能需要終生用藥。」
「……」張亞和葉嘉昀的臉色立即難看起來。
只要不用藥就會變成六親不認的殺人機器，若要維持理智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活着就需要終生用藥……
張亞看向昏睡中的沈向陽，眼眶有些發燙。
沈向陽還這麼小，她漫長的一生要怎麼辦？
「沒有別的方法了么？」葉嘉昀也有些不忍心。
「辦法總會有的，只是暫時……」Joker微微搖了搖頭，他不想將希望寄託於虛無縹緲的未來。
他習慣了用事實說話，習慣了用數據說話。
可是如今這種情況，除了將希望寄託於未來，他想不出任何辦法。
基因學本來就是人類始終未能攻克的一大關卡，甚至之後的百年也不見得能完全攻克。
「師父，那向陽她……」張亞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那原本一直昏睡的沈向陽猛地睜開了眼睛，噌地坐起身來。
嘩啦一聲，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面無表情，沈向陽猛地向三人衝去。
嘩啦！
鐐銬牢牢地困住了沈向陽的行動，將她固定在了那一張冰冷的實驗台上。
即使四肢被禁錮，沈向陽的身子還是在向那三人衝去。
這個樣子實在是有些嚇人。
張亞看在眼中疼在心裏，別過頭去不忍直視。
「這樣下去手腕都要勒斷了。」葉嘉昀也不忍心，這還是那個給他端水，將點心分給他吃的小天使么？
Joker走到實驗台的另一邊，調整了實驗數值，並按下了一枚綠色的按鈕。
只一瞬間，電流通過那鎖住沈向陽四肢的鐐銬直接竄入她的身體。
一顫，沈向陽便兩眼一翻栽倒在了實驗台上。
「師父！」張亞見狀心裏立即咯噔一聲。
「沒事，只是把她電暈了。」Joker說道。
如果不是非不得已，他也不想對沈向陽用這樣的手段。
將藥片拿出來，又讓葉嘉昀和張亞餵給了沈向陽吃。
順着水，這藥片經由喉嚨被餵了進去。
處於昏迷狀態的沈向陽對這一切毫無知覺。
這註定是一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