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1章 兩千五十一,你能熬過去的
他本就是一個有些偏執的人,那時候如果不是他媽媽以死相逼他都不會再去上學,不過事實證明,那時候他媽媽是對的。
他就是轉學到了市一中之後才有了進步的覺悟。
才有了蛻變的機會。
對於韓錦香來說,伊蘭幽給予他的不僅是知遇之恩,更是在他深陷泥沼之時,沖他伸出手將他拽出泥沼,給他第二次生命的人,是憧憬,也是尊敬。
「放心吧。」武子琰笑了一下說道:「我們班級不會出現那種事情的。」
「那就好。」韓錦香笑了笑,又跟着武子琰聊了一陣,等到向九兒上樓喊他們吃飯的時候,兩個人才一起下了樓。
樓下,張亞將每樣菜都夾出來一份裝在托盤裏端去了鄭冬的房間:「鄭爺爺,不好意思,今天中午要委屈您一下了。」
「沒事。」鄭冬不覺得在自己房間吃飯有什麼委屈的。
反倒是就這麼安安靜靜的也挺好,他有更多的時間去構思自己的計劃。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一個可實施的計劃,現在幾乎所有的事情他都想的差不多了,現在只差一個幫他實施報復的人。
一個足夠有能力去完成他報復的人。
「晚一點我再來收餐具。」張亞說完這話才離了鄭冬的房間。
她剛從房間出來就瞧見了從樓上走下來的韓錦香和武子琰。
張亞沖兩人笑了一下說道:「幽幽做了好幾個菜。」
「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武子琰之前還誤會了伊蘭幽,心裏正覺得不好意思的時候又知道伊蘭幽掌勺做了一桌子菜,心裏愧疚更甚。
「沒事,反正我們也是要吃午餐的,多添雙碗筷罷了。」伊蘭幽端著一盤蝦仁滑蛋放在桌上說道:「韓錦香,你去幫曉菲把湯端過來就可以吃飯了。」
「知道了師父。」韓錦香應了一聲便沖着武子琰笑了一下就去往廚房的方向。
「武老師這邊坐。」張亞將武子琰招待坐下。
「粗茶淡飯。」伊蘭幽淺笑一下說道:「如果不合口味您儘管說。」
「哪裏哪裏。」武子琰看着一桌子的菜笑了笑,都是一些家庭小炒,但是看着色香俱全,就是暫時還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幽幽姑姑,鄭……」沈向陽剛要問鄭太爺怎麼還沒出來,這話還沒出口就瞧見伊蘭幽的眼神一變,立即將話在嗓子眼裏兜轉了一圈說道:「正好到點了,我去叫小曼姑姑吧。」
「你小曼姑姑醒了自然會下來了,你先坐下吃你的,我給她留飯了。」張亞也被沈向陽激出了一身冷汗,還好沈向陽聰明沒有說漏嘴,笑了一下接過沈向陽的話打了一個圓場。
「好吧。」沈向陽沒有再多嘴,乖乖在桌邊坐好。
「開始吃飯吧。」伊蘭幽看着最後一個湯也上桌了便開口說道。
「恩。」得了伊蘭幽的話,大家也開始動筷子了。
武子琰的眼睛在桌子上轉了一圈便知道這伊蘭幽應該就是這個家的權利中心了,再加上之前韓錦香那幾乎盲目崇拜的態度,武子琰對伊蘭幽可不僅僅是單純的好奇了。
「武老師,飯菜還合口味吧?」伊蘭幽注意到武子琰只吃了一口米一直用眼睛餘光打量自己便抬頭問道。
「挺好的。」武子琰笑了一聲夾了一筷子最近的炒青菜,吃進口中,脆爽可口。比往常吃的那些強太多了。
「挺好吃的?」向九兒聽見武子琰的話誇張的重複道:「武老師你還真是嚴格呢!幽幽廚藝天下第一好不好!」
「……」武子琰又夾了一口旁邊的蝦仁滑蛋,吃過之後也只好乾笑。
之前他只是隨口應了一聲,這下子才知道自己的評價確實是低了。
天下第一是什麼等級他沒吃過,但是這菜絕對可以在他的印象里排前三,當然他印象裏面的第一還是早些年跟着武家主去參加宴會的時候,有幸嘗過廚神的手藝。
「九兒,少亂吹捧我。」伊蘭幽笑了一下說道:「武老師,你不必理會她。」
「呵呵。」武子琰乾笑了一下說道:「是我評價低了。」
「哪裏的話。」伊蘭幽笑了笑說道。
午餐過後武子琰便告辭離開了。
韓錦香和屠曉菲尋思去市中心轉轉,正好沈向陽沒什麼事便跟着去了。
張亞坐在沙發上看着泡茶的伊蘭幽問道:「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伊蘭幽將沸水倒進茶壺中問道。
「那個武老師是不是有備而來?」張亞問道。
「他沒什麼惡意。」伊蘭幽說道:「單純的來家訪而已,只不過……」頓了一下,伊蘭幽無語的笑了笑。
「怎麼了?」張亞問道。
「沒什麼。」伊蘭幽搖了搖頭問道:「你想好萬家宴會穿什麼了嘛?」
「還沒有。」張亞搖了搖頭說道。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出席。
「我覺得萬家主可能會藉由這場宴會順便介紹一下你的身份。」伊蘭幽推斷說道:「你還是準備一身合適的禮物吧,一會兒我聯繫常凝,讓她預定一下,下午我陪你轉轉。」
「好。」張亞應了一聲,她一聽到萬家主要給萬興昊和庄婭準備宴會,她就覺得自己的腦子像是一個精密的儀器突然卡住了,不再運轉了,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這不是什麼好事。
張亞心知肚明。
「張亞。」伊蘭幽看着有些出神的張亞喚了一聲。
「恩?」張亞回過神來看向伊蘭幽:「怎麼了?」
「……」伊蘭幽伸出手握住張亞的手說道:「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但是……相信自己,你能熬過去的。」
「如果不呢?」張亞看着伊蘭幽突然問出了自己都沒想過的問題:「如果我真的熬不過去呢?」
她從未想過自己站在人群中,眼睜睜的看着萬興昊拉着另一個女人的手從自己的面前經過會是什麼模樣。
張亞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受,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絕對冷靜的,她一直以為自己即使親眼看到那一幕也可以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說不定還可以面帶微笑的看着,違心的獻出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