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肯不肯救贖（3）

他們到時就如螳臂當車，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慢慢等死。

聞言，何小夭贊同地點頭，「也好，我們馬上把聯合控告的事渲染一波，讓夏業良分神，這樣歐廷也能找機會救出他母親，包括奪回Theworld。」

大家都點頭。

喬綿綿看向霍祁傲，等他的建議，見他遲遲不說話忍不住問道，「你覺得我們說的有可行性么？」

「沒有。」霍祁傲不假思索地道。

「為什麼？」何小夭疑惑地問道，「當初還是你制定的這個計劃，利用輿論造勢，把夏業良逼死。」

喬綿綿盯着霍祁傲。

霍祁傲冷笑一聲，「當初的夏業良還不是Theworld的主人。」

現在Theworld姓了百分之八十的夏，局面大不相同。

「……」

「提前封鎖新聞而已，不用夏業良開口，就會有人去做，立刻停擱聯合控告的事，否則……」霍祁傲沉默下來。

所有人都盯着她，何小夭沉不住氣地問道，「否則什麼？」

「否則你們就是拉着所有的受害者一起去死。」

「……」

話落，大家的表情都凝固住了，何小夭有些不甘心地道，「沒這麼悲觀吧？」

「你可以試試。」霍祁傲淡漠地開口。

「……」

何小夭不說話了，表情凝重地坐在那裏。

看看何小夭，又看看大家，當着所有人的面，喬綿綿沒說什麼，只朝又給自己夾菜的霍祁傲道，「吃飽了。」

「嗯。」

霍祁傲淡淡頜首，拉着她從桌前站起來。

……

兩人一回到房間，喬綿綿便進浴室擰了一把熱毛巾，看着在床上坐着的霍祁傲，問道，「霍祁傲，你沒事吧？」

他陪着喬嶸喝了幾杯，雖沒醉，但俊龐上還是浮現出一絲酒意。

他坐在那裏看她一眼，唇角的笑容深了深，「沒醉。」

今天他回來以後笑容似乎特別多。

「我指的不是這個，我是說夏業良控制了Theworld的事。」喬綿綿把熱毛巾遞給他。

那可是他曾經守護的Theworld，是霍家百年的基業，現在落到一個殺母仇人的手中，怎麼看都不該這麼平靜。

「所以呢？」他問，沒有接毛巾。

「你怎麼會這麼平靜，難道你不想讓夏業良得到他應有的懲罰？」他居然還讓他們擱停聯合控告的事情，他不想看到夏業良進監獄的那一天么？

霍祁傲低頭看着她手上冒着熱氣的毛巾，猛地一把拉過她，將她放倒在床上，欺身而上，把她壓在自己身下，深邃的眸近距離地凝視着她，拇指指腹在她柔軟的唇上劃過，溫熱的呼吸噴薄到她臉上，一字一字問道，「請問喬綿綿心理諮詢師，我現在該表現出什麼樣的情緒才是正常釋放，抓狂？痛恨？還是憤怒哭泣？」

聽到這話，喬綿綿心口一震，獃獃地看着他，「你是不是還生我氣？」

「沒有，我是在認真請教。」

他邪氣一笑。

「霍俏……」

「喬醫生，怎麼辦？」他深深地盯着她，語氣竟是孩子般的無助，「我很壓抑。」

「……」

喬綿綿呆住，他今天是怎麼了，從白天的生氣發怒，到晚上的平靜，再到現在……他很奇怪。

霍祁傲低下頭，含住她的唇吻了吻，沒有過多的掠奪，只是輕輕一吻，嗓音喑啞地道，「沒有你，我什麼都不想要；可有你以後，我想要的就越來越多，要不到我就不甘心。喬醫生，這是病么？」

「你想要什麼？」

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盯着他問道，想用所謂的專業看透他的所思所想，卻困難極了。

「想要的太多，數不清。」

「那就慢慢數，我們有的是時間。」她軟聲引導着他。

「有那樣的時間還不如做點別的。」霍祁傲低頭在她的唇上又印下一吻，薄唇貼着她慢慢往上遊走，夾着呼吸落在她的鼻尖，她的眼上，「這樣算不算正常釋放，能不能疏導負面情緒？」

喬綿綿閉上眼，睫毛輕輕顫著，她張開唇，輕聲道，「心理問題不像身體疾病，捉摸不定，只要你能保持心情愉悅，就能疏導掉負面狀態。」

「我現在心情就很愉悅。」霍祁傲再次含住她的唇，嗓音喑啞地透出曖昧，「喬醫生，肯不肯救贖？」

說到這份上，她還能說什麼呢？

喬綿綿無奈地睜開眼凝視着他長長的眼睫毛，沒有任何猶豫地道，「榮幸之至。」

「……」

霍祁傲笑得蠱惑而性感，指尖一勾解開她的扣子。

纏綿不止。

……

這一晚，霍祁傲要得很兇，一副不止不休的架勢。

喬綿綿本是想着如今的局面心下煩燥，最後也被他吻得意識遊離，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等她醒來時，窗帘不知道什麼時候拉開了，此刻有大片的陽光落進來，落在床邊的地毯上，有些刺眼。

喬綿綿抓抓頭髮坐起來，轉眸，惺忪地開口，「霍俏，你把窗帘拉……」

話音戛然而止。

身邊的床上空空蕩蕩，枕頭沒有任何陷下去的痕迹。

霍祁傲不在。

喬綿綿一下子清醒過來，她獃獃地看着空空的床，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直覺，他不是在刷牙，更不是在抱着白若蘭的骨灰。

甚至，他不在她很快就可以找到的地方。

她就是有這樣的直覺。

她就這麼坐在床上，心口好像也跟着空出一塊，麻木極了。

半晌，喬綿綿在床上爬著一步步往前，掀開枕頭，底下壓着一張紙，上面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字跡——

【綿綿，我不想再做個笑話了。】

那麼大的一張紙，他就只寫了一句話，卻是溢出紙張的不甘。

喬綿綿這才想起昨晚睡得迷迷糊糊間，霍祁傲似乎又吻過她，他還將她抱得緊緊的，她好像還說了句，熱，別抱這麼緊……

她看着上面的文字，眼眶有些濕。

霍祁傲，她昨晚睡迷糊了，要不回來再抱一下唄？

她不會再掙開了。

喬綿綿想着，忽然覺得自己也挺像個笑話，她將紙張反扣過去，從床上下來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