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你能不能不和霍祁傲交往？
形容一個人漂亮用喜慶形容？
喬綿綿幽怨地看着他，道，「長相我不是和那個人一樣么？」
那還不是移情作用，戀母情結髮作。
蘇傑克也察覺到自己說得不對，走過去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可能是你的內涵和人格魅力取勝。」
「內涵？人格魅力？」
「對啊，我從來不知道整個北樓一個人就能打理得這麼井井有條，你多會幹活啊。」蘇傑克沖她直豎大拇指，一臉敬佩。
她的人格魅力就是會幹活？
喬綿綿的臉更幽怨了，「蘇特助，你還沒有女朋友吧？」
「啊，是啊。」
蘇傑克茫然地看着她，這和他有沒有女朋友有什麼關係？
「單身果然都是理由的，節哀。」
喬綿綿從沙發上站起來鄭重其事地說道，轉身離開。
「……」
蘇傑克更茫然，他節什麼哀？
喬綿綿朝着房間的方向走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喉嚨里像被卡了什麼一樣，扼住她的呼吸，讓她喘不過來……
霍祁傲要真對她有戀母移情的意思，那就更複雜了，兩人的關係越來越混亂，怎麼辦？
回到房間，喬綿綿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整個腦袋下沉，完全入水，憋著氣思考。
憋著憋著，她就想明白了。
她為什麼要去想該怎麼辦呢？
她這份天價工作年限時間極長，潛規則也好，因為認錯人撩她也好，有什麼差別？還是同居，她還是不敢吭聲，要賺錢不是么？
順自其然好了。
到哪說哪吧。
「卟。」
喬綿綿從水裏冒出頭來，伸手撫了一把臉上的水，這才發現外面的手機正震動個不停。
她伸長胳膊拿起，是歐廷。
該怎麼和歐廷解釋這一串的事情呢。
嘆了長長一口氣，她靠在浴缸里，接通電話，「喂。」
「怎麼，攀上高枝連我這個老朋友都不想認了？」有些譏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
喬綿綿忽然覺得水很冷，冷到心裏。
歐廷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和她說過話。
她沉默，過了兩秒，那邊傳來歐廷歉意的聲音，「對不起，我心情不好，不是故意這麼說。」
喬綿綿艱難地提起唇角，笑了才想到這只是在打電話，她不用勉強笑給任何人看。
「沒事兒。」
她很快地道，說完又皺了皺眉。
她突然很討厭自己永遠下意識去忍受別人莫名其妙的脾氣。
「你真和霍祁傲在一起了？怎麼連我都瞞着。」歐廷問道，「從工作走到感情？」
他是這麼想的。
喬綿綿無從解釋，也就不解釋了，只淡淡地應一聲，「嗯。」
「我這簽約是不是你從中幫的忙？」歐廷又問，情緒不高。
原來是因為這個不開心。
「當然不是。」喬綿綿立刻道，「你有的是才華，被人賞識是遲早的事，怎麼會這麼不自信，都不像你了。」
他一向外放、自信。
電話那邊靜了，再沒有說話。
冗長的沉默。
喬綿綿忽然有一種回到之前八年的感覺，兩人能聊的越來越少，最後通電話也只剩下沉默。
到最後，成了異地陌路人。
「我很快要進組拍戲了，可能要封閉上好幾個月，不好聯繫。」歐廷又說道。
拍戲是很辛苦的，尤其聽說新電影有大量的動作戲。
「那你自己要注意身體，可以做特效的地方你就別太拼了。」喬綿綿關切地道。
「好。」
「飯要按時吃，別頓頓吃辣，對身體不好。」
「好。」
歐廷一連應了兩聲，也沒有多餘的話。
喬綿綿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光裸的肩膀往水裏滑了幾分，越滑越下，手機快沉入水中的那一瞬間，歐廷的聲音叩響她的耳膜。
「綿綿，你能不能不和霍祁傲交往？」
輕輕的一問，帶着某種試探。
「……」
喬綿綿獃獃地睜着眼，心猛地疼了下，她用力地笑出聲，「幹嘛，看不慣我攀上高枝啊？」
歐廷在那邊道，「綿綿，你談任何男朋友都行，為什麼是他？」
「……」
原來不是她以為的那種意思。
喬綿綿笑自己自作多情，她怎麼會以為歐廷對她……他心裏眼裏只有夏清一個。
「他不適合你，他出身那種環境，高高在上、目空一切是浸在骨子裏的東西，和我們不是同類，我怕你會受傷。」
是啊，她當然知道她和霍祁傲不合適，天差地別的距離。
喬綿綿苦笑一聲。
「綿綿，我知道作為朋友，我沒有資格管你這種……」
「那就不要管了。」
她打斷他的話，他越管，她的心只會越亂。
目前這樣挺好的，真的很好。
歐廷以為她是不開心了，便沒再說下去，只道，「那好吧，那我掛電話了。」
「嗯，拜拜。」
喬綿綿掛斷電話，看着屏幕上歐廷的名字發獃。
夏家沒了的時候，想起遠在荷里活的歐廷，她偶爾還會跳躍一些旖旎的想法，但那也只不過是想想而已，YY無罪。
一個她自己都討厭的卑微軟弱人格配不上任何人。
人家也看不上她。
比起戀愛那種虛無飄渺的東西，她更看重掙錢這件事。
掙了錢，別人家庭能給孩子的，她也能給喬意，不會讓喬意被問為什麼一件衣服反覆穿，不會鞋子磨腳到流血跑不動被體育老師責罵，不會被問為什麼不報夏令營，不會被當成異類……
可能這就是她毀掉的人生殘餘的全部意義，為喬意創造一個無限可能的未來。
將手機放到一旁，喬綿綿再一次沉入水中。
下一秒，她整個腦袋被揪出水裏。
「痛。」
喬綿綿痛楚地抬頭，就看到霍祁傲站在那裏，瞪着她連連咳嗽，「你給我用的什麼遮傷，味道這麼刺激。」
他在南樓那邊說一句話咳三聲，說三句就打一次噴嚏。
丟盡了臉。
「對、對對不起。」喬綿綿慌了，「我給你洗臉，馬上洗！」
她從浴缸中站出來，水順着白皙的皮膚滑下來，胸前的印記被熱水蒸出一抹瑰色，格外撩人。
霍祁傲直勾勾地盯着她，到喉嚨的怒意無形消散，被另一種慾望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