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不會化的小雪人（3）
【你們有那麼多人？】
「當然有警方參與了，出謀劃策是我們這邊做的。」蘇傑克有些提意地挑挑眉。
警方聽他們的出謀劃策？
喬綿綿怔了怔，轉眸看向霍祁傲，他也太厲害了吧。
「行了，走吧。」
霍祁傲推著行李箱往外走去，喬綿綿立刻跟上，伸手便自然地握住他的手。
他垂下眸看她的手一眼，然後反客為主握緊，十指相扣著離去。
蘇傑克在後面拎着一堆東西跟隨離開。
……
為避免引人注目，喬綿綿和霍祁傲都是戴着口罩進的市醫院。
雪花還在細細地飄着，只是不如之前那麼兇猛了。
有人在鏟雪。
醫院大門進進出出，大廳里的清潔工不斷擦去新出來的濕腳印。
喬綿綿在偏遠的小醫院呆了幾天，都有些不適應大醫院的人來人往，看病求診的人依然絡繹不絕，各個窗口在排著隊，鬧鬧哄哄的。
霍祁傲忽然停住腳步。
喬綿綿疑惑地看向他，霍祁傲蹙眉，「是霍臣的聲音。」
小霍臣？
喬綿綿愣住，難道天氣太冷，小霍臣生病了？她急忙四下望去，見不到霍臣，也見不到爸爸的身影。
霍臣應該和她爸爸在一起。
霍祁傲左右望了一眼，周圍到處是人在走。
一聲小孩的啼哭傳來。
一個媽媽抱着哭鬧不止的孩子從他們身邊走開。
「是我聽錯了。」沒再聽到霍臣的聲音，霍祁傲給出這樣一個解釋，一手拉着她，一手推開擠過來的人，「走。」
人群那一邊，喬嶸抱着霍臣從醫院大廳往外走去，身後跟着弱不禁風的白若蘭。
她似一縷幽魂穿梭在人群里，隨時會被撞倒一樣，幾次還是喬嶸拉她一把才沒事。
兩撥人越行越遠。
喬嶸把裹得里三層外三層的霍臣抱在懷裏，走出醫院大門，坐上早已叫好的計程車。
白若蘭緊跟着坐下去，蒼白卻又美麗的臉惹得司機頻頻注目。
車子停在喬嶸工作單位的不遠處。
這裏是一個幽靜的小區，與他現在住的小區相隔一條馬路，算是近的。
喬嶸抱着霍臣走在前面，走到底層的一扇門前，拿出房卡將門打開，推門進去。
裏邊早已高檔裝修過，簡潔明亮，只等著拎包入住。
傢具不多，所有有稜角的傢具都包上防撞條，地上鋪着厚厚的地毯。
到處都是花草，香味清新宜人。
「很好的地方。」
白若蘭有些詫異地看着眼前的房子，她讓他幫她找一處安身之所，她沒想過他會答應下來，更沒想過他會找這麼好的環境。
她最多，也就住三個月了。
「你怕你兒子查到，所以我是以我名義買的，等你以後……我把這套房子捐出去。」喬嶸放下小霍臣，讓他自己去玩，然後拿出卡放到一旁的柜子上，「這裏還有剩下的錢，我一分沒動。」
「這錢留給你吧。」白若蘭說道，語氣透著幾分不確定，她不是不捨得錢，是怕他不接受。
果然，喬嶸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怎麼，我喬嶸還看上你幾個臭錢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還一點是一點。」
白若蘭抓緊自己的手臂，臉色難堪得厲害。
「我還是那句話，懺悔沒用，當初就不該做出那樣喪盡天良的事來！」喬嶸沉着臉道。
「……」
白若蘭的臉色更難堪了。
「你讓我找這個房子做什麼？」喬嶸看着她這個柔柔弱弱的樣子有些惱火，好像他大聲說句話都能把她給嚇死。
要不是看在她也算霍臣奶奶的份上，要不是看她快死了，身邊又無親無故的，他會管她？
「醫生不是說我會經常昏倒么，我就留在這裏休息，等感覺好一些了再回家，不然我怕我不能完全應付祁傲，他眼睛很厲。」白若蘭說道。
「你常不回家，他不會起疑？」
「我說我在外面走走看看，他現在知道我有心去旅遊不會懷疑。」白若蘭頓了頓，臉上露出一抹淡淡如蘭的笑容，「而且，我之前確實出去旅遊過兩次，他可能覺得我找到新的寄託，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管束我了，這樣很好。」
這樣，她才能順理成章地離開兒子的世界。
「管束你？」
她兒子管着她？
聞言，白若蘭的目光黯了黯，「他是怕我尋死。」
「……」
喬嶸聽到這話不禁搖了搖頭，身為她的兒子壓力還真是不小。
喬嶸招呼過小霍臣準備離開，白若蘭再一次和他致謝，有感激更多是愧疚。
在關着喬嶸的那些年裏，如果她能早點悔悟，那該有多好。
喬嶸牽着小霍臣的手走向門，小霍臣見要走便乖巧地和白若蘭揮手再見。
「路上小心點。」
白若蘭微笑着沖小霍臣揮手。
走到門口，喬嶸回頭看她一眼，「你真的沒有朋友親人了？」
白若蘭搖頭，「我和祁傲被逐出霍家，別說朋友，就是親人都不會再待見我了，這是大家族的門面。」
所以，她才會請求他幫她買房子。
如今她的體力難以維持看房買房的整個過程。
喬嶸皺着眉嘆一口氣，放下小霍臣，拿下肩上的寶寶包，從裏面取出一個紅色的手環遞給她，「這是測試心率的，你戴在手上，任何時候都不要摘，你心率不穩的時候它會報警傳到我手機上。」
他本不想再和她有牽扯。
可要他眼睜睜地看着一條命在自己面前逝去而不作為，又很不舒服。
白若蘭愣住，錯愕地看向他，「那太麻煩你，你已經幫我很多了。」
她哪裏還有臉一而再、再而三地辛苦他。
「拿着吧，別等你兒子有一天知道真相，認為我是冷眼看着你死，跑來再鬧。」喬嶸冷冷地道，他心裏確實是這麼想的。
他現在是唯一知道她病情的人，本身就是個燙手山芋。
白若蘭的臉更加蒼白，「他不會的。」
「你怎麼知道？」
「你是綿綿的爸爸，他永遠都會尊重你。」
白若蘭篤定地說道，這點她還是了解自己兒子的，她親眼看着他因為綿綿有多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