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分手（3）

就這樣分開了么？

以後天各一方，怎麼想都是不甘，可她已經沒有資格要求再多了，她連想和他在一起的念頭都是錯誤的。

她故作輕鬆地道，「你呢，你有沒有想和我說的，你也可以要求我的。」

只要他說的，她都答應。

他會不會……也想再抱她一次？她，很想抱他。

「把手機拿出來。」

他朝她伸出手，手指乾淨修長。

手機？

喬綿綿疑惑地看向他，還是聽話地將手機拿出來放到他的掌心上。

霍祁傲拿出自己的手機，將兩支手機放到一起，喬綿綿正猜測着他要做什麼，就見他揚起手，將手機拋了出去。

兩支手機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

喬綿綿震驚地睜大眼，「不要——」

她撲過去想接手機，整個人幾乎跟着掉下橋去，肩膀被按住。

「咚。」

兩支手機先後落入水中。

她抓着石欄桿站在那裏，眼睜睜地看着水面將手機吞沒，她的手還抬在半空，一寸一寸僵硬。

為什麼要這樣？

喬綿綿轉眸，剛才極力壓住的情緒此刻全部翻湧上來，都化作不甘的憤怒，她瞪向他，「為什麼？手機沒了我以後怎麼聯繫你見霍臣，你是不是在騙我？你根本沒想答應我的要求是不是？」

「一年兩次。」霍祁傲目光清冷地凝視着她，「到時我會主動聯繫你，讓你見到霍臣。」

「……」喬綿綿整個人一呆，眼眶通紅，「然後呢？」

「我們平時沒有聯繫的必要了。」霍祁傲冷淡地道，「否則，你還會給我發信息。」

喬綿綿聽着他冰涼的一字一語，心口像灌了冷風一樣，涼得特別疼。

她的長睫顫得厲害，「霍祁傲，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么？」

他連她的手機都不放過。

她已經放棄他了，是不是以後連拿着手機看一眼兩人對話框的資格都沒有？他憑什麼這麼做？

「我們才開始沒多久，你的喜歡沒那麼深，這樣斷了，你忘得更快一些。」

她做不到斷個乾淨，他替她斷。

她的世界裏再沒有他，很快，她就會被新的生活填滿，不必有那麼多的傷感。

霍祁傲的聲音冷靜極了，彷彿在會議室中談論著公事。

喬綿綿獃獃地看着他的輕描淡寫，他的慢條斯理，她一下子笑了，笑得唇在發顫。

她的喜歡……沒那麼深？

他就是這樣一直以為的么？原來，他是這麼想的。

她的淚光落入他的眼中，霍祁傲的呼吸一頓，身體各處關節突然開始叫囂起疼痛，疼得瘋狂。

「也是，在你眼裏應該是這樣的。」喬綿綿笑着說道，有溫熱滑過臉頰都沒有察覺，「我沒有你等的那十幾年，我的喜歡當然沒那麼深了……」

她的聲音顫抖得成不了句子。

她的喜歡在他眼裏不值一提。

「……」

霍祁傲盯着她，失了聲音。

喬綿綿轉眸望了一眼平靜的水面，一字一字從顫抖的唇間擠出，「行，那就徹底斷了。」

不再探聽他的消息，不再關心他在做什麼，以後他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

霍祁傲無法直視她的眼。

「霍祁傲，我如你所願了，你也要記住你今天答應我的。如果將來你不能好好照顧自己，不能好好生活，我會恨你。」她說道，而後又自嘲地笑了一聲，「這在你眼裏沒有任何威懾力吧，畢竟我的恨應該也沒那麼深的。」

「……」

霍祁傲握緊了拳。

「再見，霍祁傲，這一次，是真的再見了。」

她告別，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她突然跑起來，恨不得立刻消失得乾乾淨淨。

霍祁傲站在原地，燈光拉長他的身影。

許久，他才慢慢鬆開握住的手，指甲與掌心間已經滿是血色，鮮紅得刺眼。

再見，綿綿。

他轉眸看向橋下的水，碧綠、渾濁，有爛草葉飄浮在上面。

手機早已經看不見。

夜風刮過涼意。

下一秒，霍祁傲毫不猶豫地跳下橋，落入水中。

……

真要走了，其實準備起來是很快的。

喬綿綿去給喬意辦轉學手續，一出來，就碰上喬意和蘇傑克站在學校門口。

喬意頂着一頭短髮，像個少年般地蹲在地上，蘇傑克揉着她的發不知道在說什麼，眉眼之間透著幾分無奈。

喬綿綿有些愕然，喬意和蘇傑克什麼時候變這麼要好了。

她走過去，蘇傑克見她過來立即收回手，沖她笑了笑。

喬意很快站起來，伸手揉了揉眼睛也看向喬綿綿，眼睛泛紅，像是哭過似的。

「怎麼了？」

喬綿綿走近問道。

「沒事，她怕轉學以後高手太多，做不了學霸，是吧？」蘇傑克笑着說道。

喬意沒有說話，只是靠到喬綿綿身上，伸手抱住她。

喬綿綿更加訝異，又聽蘇傑克問道，「你們什麼時候走？我送送你們。」

「買了後天的飛機票。」喬綿綿搭過喬意的肩膀，道，「手續辦好了，走吧，我們回家。」

喬意低着頭。

蘇傑克看她一眼，而後說道，「我去給你們買點禮物。」

「不用了。」

喬綿綿婉拒。

「怎麼說也是一場朋友，你那時送了我那麼名貴的鋼筆，我到現在都沒有回禮。」

蘇傑克西裝革履，很是斯文，只是配着一張陽光的娃娃臉有些違合，他看向喬意道，「不過我不知道你和伯父喜歡什麼，讓喬意陪我去挑挑吧，反正現在辦了轉學手續，她不用再上課，有的是時間。」

喬綿綿隱約覺得這最後的話才是重點，她看看喬意。

喬意站在那裏，眼眶紅著強作鎮定，沒有拒絕。

喬綿綿便沒說什麼，讓他們離開，自己則抱着一堆的東西坐車回家。

計程車停在小區前。

喬綿綿付了錢從車上下來，就看到一部嶄新的豪華跑車停在路邊，她抬起腳要走。

車窗被裏邊的人按下來。

她看過去，歐廷坐在駕駛座上笑了笑，「上來坐一會？」

喬綿綿本能地要拒絕，但一想就要離開，便點點頭，坐進車裏。

她這才看到他身上穿着襯衫長褲，西裝隨意地套在身上，他的頭髮規規矩矩地染回黑色，看起來和以前的歐廷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