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來自霍祁傲的質問
歐廷換了一套嘻哈風的衣服，從試衣間里一個帥氣地轉圈一步跨到她面前，玩了一套嘻哈的動作。
「啊啊啊，太酷了。」
外面的走廊上擠滿了小女生，個個尖叫得不能自已。
歐廷不理會他們，以一個嘻哈姿勢站定在她那裏，壓低帽檐，露出半張臉，「你兄弟這麼帥，多走動你不虧。」
「……」
喬綿綿好想翻白眼，「又不能吃，我還能佔便宜不成？」
多走動很浪費時間的好不好，雖然她很想經常看到他。
「綿綿，原來你現在這麼邪惡，還想跟好兄弟上床？」歐廷痞痞地搭上她的肩膀，伸出拳頭想擊向她的胸口。
目光滯了下。
拳頭僵在那裏。
「呃，什麼時候長這麼大了？」
「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立馬走人？」喬綿綿皮笑肉不笑地道。
「好好，不說了。」歐廷將她推到落地鏡前，「怎麼樣，我今天要試戲，穿哪件衣服比較帥？」
「都丑。」
「睜着眼說瞎話。」
歐廷去捏她的臉，喬綿綿閃躲，兩人嬉鬧間，歐廷脖子上掛着的墜飾晃出來。
是一枚粉色寶石。
是那天在夏家洋樓廢墟中撿到的夏清耳環，他還真是用心良苦，改成了吊墜。
喬綿綿目光黯了黯，身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是霍祁傲。
她連忙接起來，「霍先生，有什麼吩咐？」
歐廷一手搭着她的肩，一手整理着衣服。
喬綿綿揮開他的手，歐廷見狀故作要偷聽的模樣湊上來。
「你現在在哪裏？」霍祁傲冷淡的聲音傳來，聽不出喜怒。
因為圍着的那群小女生一直在私語，霍祁傲傳進她耳朵里的聲音有些模糊，似遠還近。
喬綿綿捂住一隻耳朵對手機道，「我在旁邊的商場。」
「一個人？」
幽幽的聲音響起。
更有種質問的味道。
「不是，還有我朋友。您有工作交待我立刻過來，我是看您忙，一時無事才出來的。」
她不敢撒謊，霍祁傲這種語氣一定是沒找到她才會尋人。
喬綿綿瞥了一眼鏡中，她能從鏡中看到門口那些女生花痴的模樣，再遠一些，就是對着商場的扶梯。
只見一行幾個男人站在長長的扶梯上。
為首的便是霍祁傲。
他居高臨下，從扶梯上緩緩而下，氣息清峻、漠然，如尊貴、高高在上的王，身後的人成了陪襯。
他一雙如深壑般的眼朝這邊望來，明明還那麼遠，她卻像被扼住了靈魂，動彈不得。
是在看這邊么？
喬綿綿莫名地有些氣虛。
她張嘴，想說些什麼，霍祁寒已經將電話掛斷，人從扶梯下去，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誰啊？你有事？」
歐廷低頭看她。
「我老闆找我。」喬綿綿放下手機。
「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歐廷發現自己還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事，一回來，他就奔波於夏家的事情。
「私護。」他還真是關心她。
「你做護士了？」歐廷震驚地看着她，誇讚道，「了不起啊小綿綿。」
喬綿綿看着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一考上醫大就告訴你了。」
「是嗎？」
聞言，歐廷一臉茫然，完全想不起來還有這件事。
「……」
「……」
見她眼神認真，歐廷有些尷尬地將手從她肩膀上拿開，撥了撥自己顏色跳脫的頭髮，僵硬地轉移話題，「快說，我這套衣服怎麼樣，買下來？」
「買吧。」
喬綿綿道，她也得走了。
歐廷將衣服脫下后擱到收銀台，「多少錢？」
銷售小姐的臉從剛剛的花痴變得十分複雜。
有恭敬、惶恐，也有莫名其妙，她朝着他們不住地低頭，「先生，小姐，霍總剛剛交待，不管你們要買多少一律免單，而且將相關所有的存貨不分尺碼顏色全部贈予你們，你們要不要再看看別的？」
免單？
喬綿綿愣住，霍祁傲剛剛是真的看到她了，可是——
「為什麼把存貨都給我們？」她不明白。
銷售小姐臉上掠過一絲尷尬，「霍總說，這種品味的衣服賣不出去了。」
「……」
喬綿綿聽出了嫌棄。
「霍總？」歐廷這才發表自己的疑惑。
她扯了扯唇角，沒有和歐廷解釋太多，只道，「我要回去工作了，你自己慢慢逛吧。」
說完，喬綿綿匆匆忙忙地回了TheWorld總部，直上24樓。
一進去，就有一個美女秘書沖她擠眉弄眼，「喬醫生，總裁讓你回了就去辦公室找他，臉色不是很好。」
臉色不好？花他錢了？又不是她讓他免單的。
「謝謝。」
喬綿綿笑着致謝，快步走向總裁辦，伸手敲門。
沒有回應。
門卻自動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喬綿綿忽然覺得心裏慌得很，她咬咬牙，深吸一口氣走進去。
霍祁傲正坐在辦公桌前盯着電腦屏幕，英俊的臉上沒有表情，薄唇抿著，一雙狹長的眼深邃卻冰冷，像封著一座雪山。
辦公室的色調今天顯得格外壓抑。
壓抑得讓她有種喘不過氣的錯覺。
「霍先生，您找我？」
喬綿綿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迎過去，目光瞥了一眼電腦屏幕。
那上面竟是男裝區的監控。
畫面中，歐廷正揉着她的頭髮，親昵地搭着她的肩，兩人說說笑笑……
霍祁傲就這麼看着監控畫面，坐在椅子上動也沒動一下。
喬綿綿心臟猛然沉了下去，背上莫名地發涼。
靜默一會兒后，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抱歉，霍先生，是我擅離職守了。」
霍祁傲像是沒聽到一樣，仍是看着電腦，一雙眼越發地深。
喬綿綿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霍祁傲看着，直到畫面中她急匆匆告別歐廷離開，他才慢條斯理地抬起眼看向她，薄唇抿著，沒有說話。
這樣的沉默讓空氣都發狂。
喬綿綿不怎麼了解霍祁傲這個人，但很顯然，他現在的心情並不好。
「霍先生，以後沒有得到您的批假我絕對不會再私自外出了。」
喬綿綿低頭說道。
霍祁傲看着她，面色沒有一點好轉，很久，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肩上，伸手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紙袋直接扔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