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綿綿若存、不可執著(3)

第264章綿綿若存、不可執著(3)

喬綿綿這才接過名單,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愣在那裏,「這麼多人啊?」

她還以為家宴就是他們幾個呢。

「霍家百年基業,這莊園是祖上留下來的,只傳繼承人,因此到祁傲這裏,莊園也就我們住着。」

白若蘭明白她的疑惑,淡淡解釋道,「但霍家的旁支別系很多,一代代分下來要麼是另立家業,要麼是在集團佔一點小股份,平時也就家宴的時候走動一下。」

「原來是這樣。」

喬綿綿瞭然,拉開名單,大多都是霍字開頭的名字,果然是百年家族,親戚真多。

哪像她,爸爸失蹤,媽媽意外死去之後,她竟找不到一個親人,最後才會落在夏業良那個魔鬼的手中。

「你有朋友邀請嗎?」白若蘭知她沒什麼親人,便避開只談朋友。

喬綿綿本來想說不用,但白若蘭那麼溫柔地看着自己,便道,「我想邀請我老師和診所的一群同事,可以嗎?」

她要是說無人可邀,落在白若蘭的眼裏一定以為她很可憐,她做不到讓這樣的美人為自己揪心。

「當然可以。」白若蘭笑着讓人添上,抬頭望一眼外面的天色,道,「今天的太陽真好。」

「嗯,小霍臣今天曬太陽曬得可舒服了,母親,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喬綿綿拿起一份採買的單子說道,「不如我陪母親去採買吧。」

家宴需要的東西那麼多。

白若蘭搖頭,「我這人深居簡出慣了,除道觀我外面不去的,採買的事自然有人會辦。」

「……」

喬綿綿有些錯愕地看着她,她這些年就一直只在莊園和道觀之間活動?

這生活也太枯燥了吧。

白若蘭想想,不忍傷她好意,便道,「不如你陪我去道觀坐坐吧,我也有一陣沒去了。」

「好,母親。」

喬綿綿站起來,彎腰扶了白若蘭一把。

白若蘭搭着她的手站起來,對她的喜愛都在眼中的笑意里。

喬綿綿習慣被人看低,面對白若蘭不加掩飾的寵愛很是受寵若驚,她明明沒做什麼,白若蘭就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

平時還一直讓下人給她送各種珠寶首飾。

……

清雅至極的道觀中沒什麼人。

喬綿綿跟着白若蘭走進素雅的道觀,有淡淡的香氣從裏邊飄出來,聞得人心格外沉靜。

她跟着白若蘭跪坐在道像前。

道像面容肅穆莊嚴,居於高處。

白若蘭很習慣於這樣的靜,喬綿綿也不說話,就這麼陪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她。

偶爾,她見白若蘭無聲地說着什麼,似祈求一般。

喬綿綿對道家知之甚少,不過見像就拜拜,想着諸位道家之神應該不會怪罪。

她雙手十合,閉上眼祈禱。

保佑小意和小霍臣都能平安順遂,保佑霍祁傲無病無災,希望父女還有相聚之日。

「你在許願嗎?」

柔柔的聲音傳來。

喬綿綿睜開眼,見白若蘭好笑地盯着自己,有些尷尬,「道觀不讓許願嗎?」

「沒有。」白若蘭輕笑一聲,從道像前站起來。

喬綿綿連忙跟着站起,扶她一把,陪她往後走去。

又是那一面青色的牆,上面刻着《道德經》上的文字,老子教學的浮雕刻得活靈活現。

喬綿綿站在牆邊,手撫過文字的凸痕。

白若蘭回頭看她,「怎麼了?」

「母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指著牆上的一句刻文。

【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白若蘭看過去,似是想到什麼,美麗的臉上浮出淡淡的笑意,「這一句啊,這句話的釋義頗多,在我看來,是講這天地之間的道綿綿長存,就像這世上很多事一樣,循環不止,穩定永恆。」

這解釋好……道。

她還是聽不懂,什麼叫世界上的事循環不止,既然是不止,又怎麼穩定永恆呢?

喬綿綿心中有着疑惑。

「舉個例子,我之前看一本關於時間的書,上面講每一秒的時間都是獨立存在,但時間又是不停止的。」白若蘭耐心地解釋給她道,「這樣你能聽明白嗎?」

「平行時空?」

每個時空都獨立存在,就像上個時空的自己還在和她討論家宴名單的事。

喬綿綿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道德經》裏還有時空的東西呢,夠玄夠道。

「差不多吧,不過是我自己的見解罷了,道和時間一樣,都綿綿長存。」白若蘭看着那一豎排的文字,又道,「這句話和祁傲還有點緣份呢。」

「和他?」

喬綿綿愣住。

白若蘭似陷進回憶,柔聲道,「有一次祁傲陪我來道觀,正逢老道長在,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他就點撥祁傲這麼一句話。」

原來霍祁傲被賜過這句話。

就是到她面前還給她改了,逼她一人干起幾十個人的活,想到這個就來氣,她那個時候多慘。

「不過當時,老道長對他說的釋義不一樣。」白若蘭道。

「什麼釋義?」

喬綿綿很好奇,老道長想點撥霍祁傲什麼?

「天地長久,萬物有道,不可執著。」白若蘭看着她說道,隨後感慨地嘆息一聲,「當時祁傲很不開心,在老子像前將老道長的筆墨撕個粉碎。」

「為什麼?」喬綿綿不明白。

「不知道。」白若蘭搖了搖頭,「我聽他說,他偏要一直等下去,至死方休。」

「……」

聞言,喬綿綿站在牆邊,心口狠狠一悸,像被什麼狠抓一把,蹂躪得心臟碾轉般的疼。

一直等下去,他在等什麼?

是十幾年的那個人嗎。

不是才一面之緣嗎,就算是他心上的白月光,這麼多年過去,不也該只剩下月影搖曳么。

至死方休的等待是一種什麼樣的執著?

「祁傲這個人心事挺重的,喜歡什麼都悶在心裏,我也打聽不出來,現在你在他身邊,我放心多了。」白若蘭說着往裏走去。

「……」

喬綿綿淺淺笑了笑,眼中掠過一抹澀。

如果他真的是在等那個人,等得如此執著,那她算什麼,一個寂寞中的替代品么?

她咬住下唇,咬得發疼。

一切不過是她自己亂想而已,說不定霍祁傲等的不是什麼人,可能是什麼事業上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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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總裁有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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