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暗潮浮涌的聖誕節（3）

喬綿綿掙扎，卻被他抱得更緊。

「歐廷！」喬綿綿生氣了。

「過去就那麼重要麼？」歐廷抱着她道，下巴抵在她的頭上，「你有過去，我也有過去，都忘了不好么？我們一起重新開始不好么？」

她這段時間明明胖了不少，可抱在懷裏卻像是沒幾兩肉似的，很瘦很瘦。

歐廷心疼地擁緊她。

「……」

喬綿綿靠在他的懷裏，靈魂發飄。

一起重新開始。

又要讓她想想自己要的生活是什麼樣子么？她不敢想，怕想了還是會破滅。

從小到大，破滅過那麼多次還不夠么？

「綿綿，我會對你好，會對你妹妹好。」

歐廷再往她的軟肋上摸了一下，疼得她揪心揪肺。

他抱着她，抵住了所有的寒風，喬綿綿只聽到他的心臟強烈地跳動着，一下又一下。

遠處。

一部黑色商務轎車停在路邊，車窗半開，冷冽的風直鑽而入。

蘇傑克坐在駕駛座上瑟瑟發抖，不是因為天氣冷，而是因為後座的那個男人。

霍祁傲坐在後面，從這個角度，他能清楚地望見兩個人擁在一起，每一個細節都不錯過。

喬綿綿沒有抱那男人，但也沒有推開。

兩個人就這麼擁在一起，親密極了。

霍祁傲就這麼望着，英俊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喜怒完全看不出來，但蘇傑克就是不寒而慄。

「呵。」霍祁傲忽然笑了，眼裏有着輕蔑、嘲弄，「原來是跑這過節了。」

她那麼喜歡應景的東西，這裏哪有聖誕的氛圍。

是不是人對了，她就喜歡？

「霍總……」

蘇傑克弱弱地看着他。

霍祁傲忽地斂住所有表情，伸手推開車門，長腿邁開下車。

外面的天空冷得發白，沒有一絲藍。

蘇傑克有一種預感，霍總這一步出去，他會看到殺人分屍的現場。

蘇傑克吸了口冷氣，來不及多想，拿起副駕駛座位上放着的一疊體檢報告沖了過去，衝到霍祁傲身後，「霍總，您要不要先看看喬醫生的體檢報告？」

遠處的兩個人還膠着在一起。

霍祁傲冷著臉繼續往前走，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

聖誕節的天氣很冷，冷得天空都泛著白，沒有一點晴朗的藍。

「喬醫生的身體恢復得不錯，不過季專家評語說她心理陰影嚴重，最好是需要長期的治療，需要身邊人的關愛與溫暖。」蘇傑克亦步亦趨地追着他，到最後自己說了什麼自己也不知道。

「……」

霍祁傲恍若未聞，一雙眼只盯着遠處的那一雙人影，薄唇抿出陰沉。

步伐沒有停下的意思。

蘇傑克慌了，捧著體檢報告羅里羅嗦地道，「像喬醫生這樣的人對這個世界全是灰色想法，這種人很容易想不開，哇，還好上次霍總您及早把她帶回家，照顧她讓她又休養又賺錢，否則她沒人緣又找不到工作，搞不清真的會喪到自殺。」

他其實想告訴霍總，上次針對喬綿綿做出來的一切都把好好的人給虐成什麼樣了，再來一次結果難以想像，但這話他不敢直說，只能側面提醒。

「……」

聞言，霍祁傲猛地收住雙腳，臉色陰戾地側過臉，「你說夠了沒？」

「是那個心理學專家說的。」蘇傑克臉色都白了，還是大著膽子道，「他說喬醫生遭遇的不公太多了，說這種人早對人生失望透頂，逆境中分分鐘會自殺的，只能用關愛喚醒。」

這些全是他瞎編的。

喬綿綿對他來說是個不錯的朋友，看不得被虐。

「那正好，我掐死她，讓她下輩子投個沒有灰色的人生。」霍祁傲冷冷地道，字字殘忍血腥，沒有一絲感情。

「……」

蘇傑克張大嘴，說不出話來。

霍祁傲望着遠處的兩個人，還沒有鬆開，他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握成拳頭。

蘇傑克以為喬綿綿的死期到了，霍祁傲卻再沒有往前一步，就這麼望着他們，一直望着。

直到那兩個人鬆開，霍祁傲都沒有再動。

天氣，好冷。

……

喬綿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北樓，整個人好像是一路飄回去的。

她抱着歐廷送的聖誕禮物飄向北樓，滿腦子全是歐廷那些極具誘惑力的話，一起重新開始、對她好、對她妹妹好……

好聽真好聽。

心一點點沉淪。

「綿綿！」

蘇傑克站在300年的老樹下，一見到她整個人都跳起來了。

私下裏，蘇傑克拿她當朋友，習慣了直接叫名字，在霍祁傲面前不敢，因為會被扣工資。

「咦，蘇特助？」喬綿綿看向他，笑嘻嘻地迎上去，「你沒去過聖誕嗎？」

今天大街上的節日氣氛好濃。

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

「你、你、你、你……」蘇傑克指着她氣得臉色都發青了。

喬綿綿一臉茫然地看着他。

蘇傑克「你」了半天，最後憋出一句話，「霍總不是讓你去酒店嗎？你人呢？」

氣急敗壞的口吻。

她還真是一點察覺都沒有啊，要不是他，她身上都被開三刀六洞了好嗎。

喬綿綿不明白他在氣什麼，無辜地道，「我去了啊，酒店的人讓我做體檢，做完后就讓我在大堂等著，後來我看沒什麼事就請了個假先走。」

一片發黃的樹葉飄落在她的肩上。

「誰讓你請假的，再說你哪裏請了？」蘇傑克跳腳。

「我發信息的呀。」喬綿綿拿出手機，呃，信息居然沒發送成功，大概是當時的網絡不好，她吐舌，「完了，擅離職守又要被扣工資。」

這哪裏是扣工資的事，這是掉腦袋的事！

蘇傑克快給她跪了，喬綿綿見他一臉焦躁不安的表情，不禁道，「你幹嘛這個表情，難道霍先生和蘇秘書真的缺床上健康指導？」

「蘇秘書？」蘇傑克怔住。

「是呀，霍先生不是和蘇秘書在約會嗎？」喬綿綿轉念一想，道，「要是他們約會愉快，霍先生一高興是不是就不扣我工資了？」

「……」

蘇傑克呆在那裏，忽然想到在M.S酒店裏那個被轟出去的蘇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