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暗潮浮涌的聖誕節（1）
牆上的時鐘走動出略沉的聲響。
霍祁傲端著杯子喝了一口，才發現杯中的水已經變涼，眉頭不由得蹙起來。
怎麼這麼慢？
寒酸到連計程車都不肯坐？
霍祁傲擰眉，緩緩側過身體，看了一眼客廳里隨處可見的節日裝飾，看得刺眼。
也不知道喬綿綿怎麼會這麼喜歡應景的節日飾品。
「叩叩。」
敲門聲忽然傳來。
霍祁傲猛地握緊手中的杯子，握得指尖泛白，立體深邃的五官輪廓有一秒的收緊，眼中的緊張一閃而逝。
他伸手鬆了松領帶，恢復一身淡漠清冷，閑閑地開口，「進來。」
門被輕輕打開。
一雙纖細的腿走了進來。
霍祁傲抬眸望去，薄唇微微上翹。
……
喬綿綿一個人在酒店的大堂里閑逛，從單人卡座換到圓形卡座、S形卡座……換得越來越無聊。
酒店的LED屏幕上播放聖誕的歌曲，叮叮鐺鐺好不熱鬧。
好好的一個節日，BOSS在上面約會，她在這裏坐到屁股長草。
手機忽然又震動起來。
喬綿綿拿出手機，是歐廷來的電話，這傢伙最近打她電話要打瘋了。
不接不接。
他抽風她不陪着。
喬綿綿掛掉，歐廷再打，她再掛掉。
來回幾次以後，歐廷發來一張圖片信息，她點開一看，是一張自拍照。
歐廷坐在鏡頭前，頭髮極亂，一張臉看不出往日的俊美，全是大大小小的淤傷，一隻眼睛腫得老高，嘴角還掛着血絲，傷勢顯然極其嚴重。
喬綿綿看到后差點跳起來，急忙一個電話回過去，「歐廷你怎麼了？」
「嘿嘿。」歐廷在那邊笑兩聲，聲音中氣十足，哪有一點重傷的樣子，「拍電影化的帶傷妝，挺逼真的吧？」
聞言，喬綿綿一顆心落下來，隨後又忿忿地道，「歐廷你有病！」
害她瞎擔心。
說着她就要掛電話，歐廷早料到一樣，「哎呀」叫了一聲，賣慘道，「雖然只是化妝，但我這幾天全是打戲，好多地方都打青了，我就是想問你什麼牌子的膏貼好一點？你怎麼老不接電話。」
聽到這話，喬綿綿也不好就這麼掛電話，便報了一個牌子的中藥膏貼。
「哦哦。」歐廷應道，「行，那我下個星期去買。」
「你還等下個星期？」他不要命了。
歐廷嘆一口氣，語氣可憐兮兮的，「沒辦法，我最近戲排得太滿，越是受傷越是打不好，傷跟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多，沒事，等下個星期三我空下來就能買葯了。」
「你就不能讓別人幫你買一下？」
「我的事業才開始發展，又沒有小助理小保鏢的，誰幫我買，好了，不說了，掛了。」
歐廷說着又嘆一口氣，「嘖，膝蓋怎麼有包，是不是有積水了？綿綿，你是醫生，這膝蓋有積水怎麼辦？用針筒抽掉嗎？我自己可以抽嗎？」
「……」
積水都有了還拍打戲？還自己抽？
喬綿綿咬牙，「把你現在的地址定位發過來。」
「好啊，綿綿，我等你。」歐廷的語氣瞬間變得輕鬆極了，坐在攝影棚里飛快地掛斷電話、發送定位、關機，動作一氣呵成。
他太了解怎麼不給喬綿綿拒絕的空間。
「……」
喬綿綿呆在那裏，幾秒才反應過來。
靠，又被套路了。
喬綿綿坐在酒店大堂里往上望了一眼，這個時候打電話請假會不會打擾霍祁傲的興緻，然後她被噴得死死的……可是又不能擅離職守。
思慮幾秒，她默默地給霍祁傲發出一條請假短訊，然後溜出酒店，直撲寒風中。
TheWorld自建的影視棚處地較偏，棚內卻大得足足有幾千尺。
在這裏邊找一個人不容易。
喬綿綿在裏邊鑽好一會才找到歐廷。
龐大的綠背前橫著一段寬闊的道具馬路，各式各樣的燈光打在半空中的歐廷身上。
他滿身是「傷」地被吊在半空中，隨便導演一聲令下，歐廷一躍而下，尚未在馬路上站穩就同另一個演員打起來，各種拆招，畫面極其暴力富有衝擊感。
「卡，過。」
導演揚聲。
歐廷任由工作人員給自己解威亞，一轉頭就見喬綿綿站在下面的人群之中，恨不得用圍巾把自己整顆腦袋圍起來，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滑稽極了。
歐廷沖她露牙一笑，單眨眼。
「……」
放什麼電，有病。
喬綿綿摸摸鼻子，不去看她。
威亞一松，歐廷單手撐著道具馬路跳下來，走到她面前，頂着一臉的帶傷妝替她將圍巾往下拉，得意地道，「我就知道你會來。」
「給我看看你的傷，我馬上就得走。」喬綿綿有些不自在地撇開他的手。
自從他發出那種消息后，她都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等下，我一會還有一場戲，你坐一會，我馬上就好。」歐廷哪會讓她走，按着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拿起自己的保溫杯給他，「裏邊是奶茶，熱的，喝點暖暖身子。」
周圍的人投來各異的目光，有好奇，有八卦。
喬綿綿坐得很不自在，歐廷卻像是嫌還不夠似的，站在她面前擰開保溫杯的蓋子遞到她唇邊，手背輕擦過她的臉，皮膚上一片冰涼。
他蹙眉，「看你冷的，快點喝。」
「你別這樣，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什麼時候對她這麼關懷過。
旁邊正盯着屏幕看回放的導演轉頭看了一眼歐廷，笑道，「歐廷，女朋友？」
「對啊。」歐廷坦然一笑。
「行啊，有兩下子，把霍總的私人醫生都撩到手了。」
這個導演上次在開會時見過喬綿綿，能在霍總身邊做事的可都不是簡單人物。
「……」
什麼就女朋友了？
喬綿綿狠狠地瞪了歐廷一眼，想說什麼又不想在眾人面前駁掉他的面子，只好悶頭喝奶茶，醉死她拉倒。
真不該來。
很快，歐廷又開始拍第二場戲。
這是一場極為困難的打戲，因為是童年陰影的題材，歐廷需要單手抱着一個兒童演員跟人對打，技術上很是困難。
打了一遍，導演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