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二章:禪位,傳承,永遠……(大結局)

第七二二章:禪位,傳承,永遠……(大結局)

過去的事情,怎麼去評判它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辦法很簡單,從將來來看。

如果將來證明這件事情是正確的,那他就是對的,哪怕當時全世界都是反對的聲音,也不影響將來的事情,反而會給人一種牛逼哄哄的感覺。

現在的李元吉就是這樣的,從宣武門開始發生了巨大的改變,然後一路走到現在。

整個大唐都是恐怖的,甚至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大唐的明天會怎樣?

壞倒是不至於,他們只是不知道明天科學院那幫怪物會研究出什麼更高科技的東西,遠洋的艦隊會不會帶回來一座又一座的金山銀山。

房玄齡心裏一直都有着李世民的位置,因為他是在李世民的重用之下才成長起來的,他不會忘記自己的恩人。

但房玄齡同樣也對李世民的心頭之恨李元吉很是敬重,因為他為大唐帶來了新生,他吸取了以往所有的教訓,雖然不知道效果怎樣,但至少現在,他做出了改變。

「臣最佩服陛下的一點,便是當年陛下頒佈皇子律的時候。」房玄齡繼續感嘆著,自己已經老了,李元吉也在漸漸的變老,而且在他的人生中,也有了一個完全不同的想法。

作為一個皇帝而言,沒有人可以做到這一點。

皇子律,歸屬於大唐律之下,也就是說,這部律法是正規的大唐律法,任何人都不可違背的。

而皇子律的內容是什麼?

即確定太子之後,餘下皇子需從教育等全方位開始轉換自身的心態,其實就是明擺着告訴天下人,一旦確定了太子,其他皇子都沒戲了。

雖然以前也是這樣的,但這一次做的更絕,直接從培養上就切斷了,以前是可以競爭,從而就有了良性的,惡性的,玄武門就是個很好的例子,而歷史上大唐總共經歷了四次玄武門,太子被弄死,其他皇子上位的例子比比皆是。

所以大唐的太子,成了歷朝歷代最悲劇的太子,很少能夠善始善終的,很少能夠登上皇位的。

但是李元吉卻給了他最大的保護,這部律法確保了太子的地位不受任何形式的衝擊,同時也限制了太子不得以任何形式去迫害其餘皇子,一切皆要以律法為主。

這是一個限制太子與其他皇子的一部律法,從律法上斷絕他們的這種危險想法。

違反的,後果也很嚴重,直接廢黜太子,或者將皇子貶為庶人,這其中包含了私學禁書。

所謂的禁書,指的就是一切關於政治類的書籍,治國類的書籍。

對於其他皇子而言這或許並不是什麼好的結果,可換一個思路去想這個問題,這個結果其實並不差。

至少在他們不動反心的同時,他們可以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一生。

而且確立了太子之後,也並不意味着他們真的就沒有了任何的機會,只要太子沒有登基,他們就有機會,前提是等著太子自己犯錯,讓皇帝不高興了,或者失望了。

機會雖然渺茫,但也並非沒有。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個辦法可以最大限度的確保了玄武門事件不會再發生一次了。

因為從源頭上杜絕了這種可能,他們沒有治國的理念,沒有接觸到實權的可能,軍隊不會聽他們的,他們只剩下了皇族的榮耀,不會餓死的月錢,以及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自由。

房玄齡佩服的,是李元吉的這種氣概,他能夠下定狠心來做這個決定,換做其他人,怕是很難,至少李世民就做不到這一點。

而今日,房玄齡佩服李元吉的又多了一點。

原本他們都以為之前的皇子律已經算是對太子最大的保護了,可是現在才知道,那僅僅只是一個前奏而已,真正的好戲,其實現在才剛剛開始而已。

……

神元十九年,是屬於李承光的一年。

所有的政事,都要經過他的手去處理,所有的大臣,也開始習慣了太子執政的方法與習慣。

習慣是相互的,隨着日子的推移,雙方間的磨合也是越來越融洽。

不融洽也不行,李元吉就在長安呢,雖然一副不問世事的樣子,但大臣們要是敢暗中作對的話,以李元吉的性格,肯定會站出來為太子撐腰,甚至直接擼了某位大佬也說不準。

所以,沒人敢作死,沒人敢不聽太子的話。

而這也就意味着,在這個適應期內,李承光整個人可以不用承受太大的壓力,皇帝老爹在身後站台,他可以很輕鬆的去應對這一切,就算應對不來,身後的皇帝老爹也會幫忙的。

但是有李元吉之前的提醒,李承光也意識到了他現在所面臨的是什麼,所以,請示的事情是常有的,但每次請示之前,他都會做出自己的決定。

他不是去問皇帝老爹要主意的,而是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去讓皇帝老爹評價的。

很不湊巧的是,李元吉配合的次數並不多,一年到頭,也僅僅指點了一次而已,餘下的全部重新推給了李承光。

李元吉這一年過的很輕鬆,皇后也很開心,丈夫終於有時間天天陪着自己了,雖然也會抽時間去陪其他嬪妃,但是一個月總有半數的時間是在自己這裏的,夫妻二人過的很是恩愛,而皇后的臉上也是赤果果的掛着滿臉的幸福。

而李元吉,已經消失在朝廷視線中太久太久了。

神元二十年,正旦朝會,身為皇帝的李元吉這才露了一面,精神頭看起來比之前更加好了,身體似乎也更壯了。

本以為鍛煉了一年的太子,將會在這次的朝會過後被收回監國的權力,但是結果讓大臣們失望了。

很多事情,都是太子在做的,說是皇帝主持的朝會,實際上說是太子在操作也不為過,李元吉就像是個吉娃娃一樣的出現在大殿中,然後走着流程,對於這些政事,顯然沒有之前上心了。

朝會結束了,李元吉並沒有收回李承光監國的權力,太子監國依舊還要持續下去,還要多久?沒人知道,或許還要幾年,或許還要很久,或許要一直這樣到太子登基。

大臣們摸不準,也想不明白,但唯一在眾人心中敞亮的一件事情就是,太子在登基之前,完全可以無縫對接。

而在這一年內,太子也提拔了一些自己人,雖然這些人現在還不夠資格登上高位,但那不是早晚的事嗎?

皇帝並沒有制止,這也就意味着,這些事情是皇帝允許的。

而這最大的結果是什麼?還是那句話,無縫對接。

有太子罩着,有皇帝的默許,他們可以提前進入一些重要部門,接觸到重要的職位,去適應,去習慣,他們有時間,也有資本,他們沒有什麼好怕的,他們所缺的,只是資歷,只是等太子登基,然後等他們在官場混了一二十年,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入內閣了。

另一方面,太子也在朝中收割著自己的人脈,一些有能力的,又有人品的,都是李承光拉攏的對象。

面對太子如此明目張膽的拉幫結派,皇帝同樣沒有任何的表示,難道皇帝已經被架空了嗎?

顯然不是,至少內閣大臣們很清楚李元吉的計劃,所以架空是不存在的,他們甚至經常跑去跟李元吉彙報太子的所作所為,以及官員中的議論。

只要皇帝開口說上一句話,這些內閣大臣們絕對會第一個站出來支持皇帝,太子?沒登基之前,你又是誰?

現在有皇帝罩着,所以大臣們聽你的,可皇帝若是不罩你了,你又算哪根蔥?

好在這種事情並沒有真的發生,李元吉沒有為難大臣,李承光同樣也能理解這些大臣,也並未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因為對於李承光來說,父皇對於內閣大臣們的這一番安排,同樣也是他需要學習的地方,因為將來的某一天,他也會用到同樣的方法。

這並非大臣們的不忠,而是為了選擇一個合格的接班人必須要走的流程,這是對整個大唐負責,是對整個民族的負責。

神元十九年的稅收終究還是沒有突破千萬貫,但是在接下來的神元二十年,朝廷總稅收卻是一腳踹破了千萬貫的大門,這與李承光的勵精圖治離不開關係,同樣也與李元吉的全面佈局離不開關係。

為此,李元吉整整佈局了二十年的時間,準備了整整二十年,才有了現在結花開果的這一刻。

現在的唐人,是幸福的,但他們所享受的幸福,卻是父輩們一步一個腳印,一滴一滴汗水走出來的。

太子監國,從神元十九年開始,走完了神元二十年,整整兩年的時間,兩年間改變了很多人和事,李承光也更加成熟了,也更像一個當權者了。

當時間邁入神元二十一年正旦之前的半個月,李元吉再一次的與李承光促膝長談了一番。

這一次,父子二人談論了整整一天的時間,說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李承光知道的,不知道的,當父子二人結束談話的時候,李承光整個眼眶是通紅的,這一天,他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又堅強了多少次。

這一天,他更加佩服自己的父親了。

神元二十一年,正旦大朝會。

這一次的朝會,改變了以往的流程,朝會剛一開始,便是一道聖旨從天而降,念這道聖旨的依舊還是宋忠,這個皇帝最信任的貼身人,雖然他只是個太監。

這道聖旨並非別的,而是一道禪位聖旨,四十六歲的李元吉,將自己的皇位讓給了剛剛二十二歲的太子李承光,將於一個月後,二月二舉行登基大典。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迅速的傳至了大唐的每一個角落,無數人為其落下了眼淚。

皇位的更迭,往往意味着皇帝駕崩了,雖然是禪位,但更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還是誤認為皇帝的身體不行了,大限不久了。

而對於這個皇帝,他們是真心的欽佩的,毫不過份的說,大唐九成以上的家庭,都有一道李元吉的長生牌。

關於李元吉的身體,官府也進行了解釋,雖然他們自己也是一臉懵逼,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但上面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們必須要解釋。

唯一知道真相的,除了李元吉與內閣之外,多了一個李承光。

正旦前半月的那次談話,李元吉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了。

禪位,並不是因為別的原因,而是李元吉想趁著現在自己還不算太老,還沒有昏庸的時候,就將太子扶上位,就算自己只能夠活到六十歲,那麼這中間也至少還有十四年的時間可以去為太子撐腰。

十四年的時間,足夠李承光去操作任何事情了。

當然,做出這個決定的主要原因,並不僅僅只是為了幫助李承光站穩腳跟,而是他的能力已經得到了李元吉的認可。

十二年的精心培育,兩年的監國經歷,期間的任何事情,李元吉都看在眼裏。

這是傳承,一定要在力所能及的時候,將這座江山交給自己的下一代,在他們站穩腳跟之前,替他們撐腰,繼續保護他們。

這樣,可以避免權力更迭的時候,國家不可避免的混亂。

新皇登基,人事變動是肯定的,一些老臣就算再不滿意,老皇帝還在那站着呢,吹鼻子瞪眼的你敢做一個試試?都不用新皇帝動手,老皇帝都能啪啪的弄死你。

不管外面怎麼傳的,神元二十一年,二月初二,李承光的登基大典如期舉行。

李元吉也被尊為太上皇,此後,李元吉便經常出現在太平坊老齊王府內,那裏才是他真正起家的地方,那裏對於他來說,才更像是一個家。

而後,李元吉也偶爾的會去一趟洛州,看一看那裏,甚至還去了一趟海城,看了看那座自己從未見過的造船廠,檢閱了大唐的水師。

神元二十一年走完之後,神元這個年號戛然而止,新帝登基,自然不可能沿用老年號,哪怕李元吉還在世。

所以,神元二十二年,變成了開元元年,不經意之間,李承光也搶了歷史上屬於後代子孫的年號。

李元吉過上了真正自己想過的生活,無憂無慮,什麼事情都不用操心,隨時可以來上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時間繼續推移著,當年的老臣一個個的逝去,魏徵,李靖,李績,緊隨二人之後,房玄齡也緊跟着去了。

轉眼間,當年的老臣也只剩下了一個混不吝程知節,好在自己第一個調教出來的馬周還算年輕,剛剛步入中年而已。

薛仁貴等人也在軍中混出了名堂,如今已是一師之長,未來前途可期。

李承光延續了李元吉的思路,沒有去限制太子的人選,也沒有去在意他們的身份。

最終李承光選擇了庶齣子李元作為太子,並且沿用着老套路,加上自己的一些想法,開始親自去培養自己的太子。

李元吉則是一直關注著一個女人,武士彟的次女,此女的確不一般,李元吉曾經遠遠的看過一次,模樣自然是不用說,傾國傾城,甚至年輕時期的楊氏,觀音婢都要略遜一籌。

藉助著已故父親的人脈,這個次女依舊夢想着登上豪門,可謂野心依舊。

李元吉不知道她將來會不會重走歷史上的那一步,雖然歷史上她的發家是因為李世民將其招入了宮中,而這一世自己並沒有招入她,但是在之前的選妃的時候,她卻是出現了,最終被李元吉給拿了下去。

於是,李元吉動手了,暗中指使,將其嫁給了一個普通百姓,其實也不算普通,家中也算是富有,至少不缺吃穿,還頂着縣子的爵位,但對於她來說,這個舞台太小了,她等不起。

於是,成親的第二年,她的丈夫便死於意外,醫學已經相對發達了些,死因很快也查了出來,死於破傷風發作,而其早年也是在軍中打過仗的,所以這個死因是在正常不過的了。

而此時,她只剩下一個月即將臨盆,這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打算生下這個孩子以後就離開,繼續去追尋自己的夢想。

然而一直關注着她的李元吉,卻看出了一些不尋常的地方,不管男方是否死於意外,這個女人絕對不能再留了,否則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亂了朝政。

於是,一個月後,她也死了,死於難產,好在腹中的胎兒是保住了。

開元二十年,六十六歲的太上皇李元吉徹底的閉上了眼睛,當太上皇駕崩的訃告發往全國的時候,整個大唐哭泣聲一片,家家戶戶,全部自願的掛上了白色的燈籠,以此來緬懷給他們帶來新生的一代明君……

李元吉的人生分為三個部分,當齊王的那二十五年,當皇帝的那二十一年,當太上皇的那二十年。

而最後尷尬的是,禮部官員,竟然不知道該給李元吉定下什麼樣的一個廟號與謚號。

因為他們發現,所有的廟號與謚號,似乎都無法將李元吉這一生的功績與貢獻表達出來。

……

公元3000年,長安,高樓大廈林立,三四百米高的樓房到處可見。

太平坊內,依舊保持着當年的模樣,街邊的店鋪早已經不知道推倒重建了多少次。

來自於海外各地的百姓,在導遊的帶領下,在大唐禁軍的監視下,輕飄飄的,靜悄悄的走進這座距今已有兩千多年歷史的齊王府。

李元吉定下的移民政策被後代延續了下來,所以現在世界上只有大唐一個國家,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漢人。

「現在我們所參觀的,是兩千四百多年前太上皇帝親自規劃並且監督建造的王府,也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沒有被推倒重建的建築……」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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