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8|第688章
白璃收到小兒子的信息時,在第一時間殺回白璃山。
經過這麼多年，雖然已經接受楚灼和兒子之間已經是道侶之事,選擇眼不見為凈。但每次見到兒子死皮賴臉地纏着楚灼時,她仍是有一種憋悶感，忍不住想要將不孝子按在地上摩擦的衝動。
這回得知他們要舉辦雙修大典,白璃仍是受到刺激,就這麼一路殺回來。
哪知道剛回到白璃山,還未見到不孝子,就見到了一個奇怪的紅毛小崽子。
白璃神色一凜,感覺到這個孩子身上所隱藏的龐大血氣,不由停下來看他,越看越心驚,心驚之餘，又覺得十分奇怪。
按理說，擁有這般龐大血氣的生靈,定是不詳之物,出世即會為世界帶來災難。
然而他身上卻又有一種純善之念牽繫着，生生將那血氣壓制住，使之維持一種平衡。
發現面前多了個陌生的氣息時,正蹲在路邊摘花的封剎下意識地抬頭看去。
他眨了眨烏黑清亮的瞳仁,歪著腦袋看她。
因為白璃山即將要舉辦雙修大典，所有人都很忙，封剎是個體貼的好孩子，非常自覺地不讓人擔心,自個兒去玩，加上白璃山十分安全，眾人也不約束他。
一大早，封剎就走出洞府。
他很乖覺地將自己打理乾淨，又自覺地吃了碧尋珠給他準備的早餐，便乖巧地和周圍的長輩們招呼一聲，說要去摘花，就出門了。
沿途遇到很多白璃山的獸，大多是一些未化形的，封剎非常有禮貌地和它們打招呼，得到小獸們一個毛茸茸的撲臉回應，將他逗得咯咯地笑起來。
接着，在小獸們的指引下，封剎來到一處開滿錦繡花叢的山坡，接着蹲在那裏摘花。
這些都是沐浴白璃山的靈氣而生長的靈草，放在外面品階不低。万俟天奇教他辯認很多靈草靈花，封剎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些靈花靈草有什麼用，效果如何，能和什麼搭配出最好的效果。
因白璃山的獸都不是會煉丹，自然也不怎麼在意這些東西，放任它們狂野地生長，直到需要了，才會隨手摘一兩株，拿到外面和其他修鍊者交換所需之物。
簡直暴殄天物。
因為有万俟天奇這個煉丹師耳提面命地教導，封剎自然也是愛惜這些靈花靈草的，他摘花時，小小的手小心地避開傷到它們的根系，使其很快又能再次開花。
他摘得很認真，以至於半晌才發現面前多了個陌生的氣息。
封剎抬頭，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直覺自己沒有見過她。
他很有禮貌地問：「姐姐，有事么？」
在修鍊界，是不能以年齡和容貌來判斷對方的身份，有些人年紀大，但是輩份小，有些輩份小，但是年紀大，加上修鍊有成，青春永駐，永遠保持年輕的模樣，更不好定義對方的身份。
於是在遇到不認識的陌生人時，男的統一叫「哥哥」，女的統一叫「姐姐」，准沒錯。
這是火鱗教他的。
白璃聽到這聲「姐姐」，就算覺得這小崽子非常詭異，仍是忍不住笑靨如花，說道：「你是誰家的小崽子啊？怎麼會在白璃山？」
「我是封剎，封炤是我爹，楚灼是我娘。」封剎將自己的身份告之，順便挺了挺小胸膛。
這是他爹娘說的，只要遇到陌生人，就這麼告訴對方自己的身份。
白璃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
然後她怒吼一聲：「什麼？不過百年不見，那臭小子竟然搞出個小崽子也不告訴我一聲。」
白璃這聲怒吼，響徹整個白璃山，也讓白璃山的獸和人都知道她歸來的消息。
一會兒后，白璃抱着懷裏乖巧地抱着一束花的便宜孫子怒氣沖沖地飆到山巔，找那不孝子算賬！
見到封炤，封剎便朝他伸手，叫道：「爹。」
封炤將他抱過來，非常淡定地對他娘說：「這是封剎，灼灼給我認的兒子。小剎，這是你祖母。」
封剎乖巧地叫了一聲「祖母」。
白璃：「…………」
原本以為是不孝子又故計重施，弄出個小崽子給她當孫子，沒想到是楚灼乾的……
白璃有些訕訕的，故作不在意地問：「阿灼呢？」
「她現在應該去迎接百族的人。」
白璃又瞅瞅乖巧地窩在兒子懷裏的紅毛小崽子，知道這是楚灼給她認的孫子后，從儲納戒里找了找，掏出一個玉盒遞給他，說道：「小剎，給，這是祖母給你的見面禮。」
封剎沒接，而是先看他爹，直到他爹點頭，方才接過，禮貌性地道謝。
接着，封炤將他放下，對他道：「你去找封璃玩。」
封剎應一聲，又瞅了瞅祖母，將剛才摘的靈花分了幾朵出來，遞給祖母，「祖母漂亮，給祖母。」
白璃再次笑靨如花，嘴裏贊了幾句乖。
等小崽子走遠，白璃臉上的笑容一收，無限威嚴地問：「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從哪裏弄來的這小崽子？」
封炤便將血剎大陸之事簡短地敘述一遍。
白璃聽罷，不由恍然，怨不得他身上的血氣如此重，原來是這般來歷。
然後，她不楚看向兒子，心裏嘆口氣。
楚灼的行為十分冒險，畢竟在那種情況下，不是誰都有勇氣決定要撫養一個可怕的血剎嬰，但楚灼卻做了，這決定在她看來，並不算太意外。唯一意外的是她這蠢兒子，毫不猶豫地支持楚灼所做的一切，不管是好的、壞的，只要是她決定的，他都從來不會反對。
楚灼身上的壓力太大，封炤就以自己的方式幫她，堅定地站在她身邊。
他從未考慮過自己會如何。
「那孩子……你們就打算這麼養著？」白璃問。
「當然。」封炤毫不猶豫地說，「既然決定養他，就要對他負責任，而且現在看來，不是很好么？」
縱使是足以帶給這個世界災難的血剎嬰，也能教成一個正常的乖孩子，封炤覺得這沒什麼。他連陰屍王封璃都敢接納，也不差一個血剎嬰。
白璃想到那孩子乖巧可愛，身上的血氣與善念並存，確實被養得非常好。
「好吧，既然你們決定好，就好好地養下去。」
說完這事，白璃神色一轉，陰森森地說：「聽說你們要舉辦雙修大典？」
「是啊！」封炤臉上是掩不住的喜悅和得意，「灼灼也決定了的，娘你屆時就坐在一旁觀禮即可，不需要做什麼。」
白璃呵呵一聲，她也沒想要做什麼。
這時，又聽到不孝子道：「等我們舉辦完雙修大典，你也沒什麼事，就準備去真神界吧，我爹他應該等你很久了。」
白璃：「…………」
封炤說完，就見他娘突然消失，然後一隻揣著雙爪子的小白虎蹲在那兒，一雙金色的瞳仁無辜地看着他，彷彿他在說什麼，她一隻小虎崽聽不懂。
這回輪到封炤呵呵一聲，「你再逃避也沒用，反正遲早要飛升的。」
白璃朝他嗷嗚了一聲，邁開兩條小短腿，就這麼跑了。
正和小叔叔封璃一起坐在山巔處看雲的封剎若有所感，回頭就被一隻白毛毛給撲臉。
他伸手將白毛毛抱住，發現是一隻毛茸茸的小白虎，氣息……和剛才的祖母很像，因為時間還短，他身上仍殘留着白璃的氣息，倒能認出來。
「祖母。」封剎摸摸小白虎的毛腦袋，問道：「要吃果子和零食么？零食有烘烤的堅果和小魚乾，是尋珠叔做的，可香可香啦。」
作為一個生活作息規律又聽話的小崽子，碧尋珠並不限制他的飲食，因為不用他限制，小崽子就做得太好了，讓他忍不住想多寵他，做了什麼好吃的，都第一時間給他。
為此，玄淵他們沒少哄着他，從他那兒拿好吃的。
一群長輩從小輩那裏騙吃的，簡直讓人覺得沒眼看。
白璃朝他叫了一聲，已經聞到旁邊那小籃子裏的香味。
接着，祖孫三代便坐在山巔，一邊看雲，一邊吃果子和零食。
***
白璃山的雙修大典也在如火如荼地準備着。
在得到準話的第一時間，以金烏為首的白璃山的獸們便將這消息向外宣佈，並且開始向各域廣發邀請函。
所有得到消息的大荒二十域的修鍊者不約而同地想：可終於來了！
從一百多年前，百族族長從時間輪迴之獄出來時，他們就在想，這兩人什麼時候舉辦雙修大典，哪知道一直沒有聽到消息，還以為出什麼事。
事實證明，大荒界風平浪靜，啥事都沒有。
至於他們為何不舉辦雙修大典，外界無人知曉原因，私底下雖然有人嘀咕不解，反正也沒傳出那兩人鬧掰的消息。
得到消息的大荒界各域的修鍊者紛紛趕往白璃域，不願意錯過這次的盛事。
這日，雪霧島的百族及雪神宮的修鍊者悉數來到白璃域。
他們得到的消息最早，抵達的時間也是最早的。
楚灼站在白璃山下迎接。
楚開河、楚青霜姐弟以及很多認識的人從穿梭艦下來，他們看到楚灼，先是眼眶一紅，然後咧嘴笑起來。
雖然他們的族長即將要舉辦雙修大典，但在他們心裏，族長始終是族長，並未因為她和誰舉辦雙修大典，便變成誰的附庸。
「族長，恭喜。」
百族的聲音響徹天際。
楚灼含笑點頭，同他們說了會兒話，便讓一同來迎接的金烏將他們安排到準備好的客院之中歇息，留下楚開河等幾個五房的楚家人。
「曾祖父，阿炤正在為爹煉製肉身，很快就完成，須得有您的精血。」楚灼同楚開河道。
楚開河已從空冥石中得到消息，這會兒聽到，依然忍不住嘴角發顫，整個人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雖然為百族族長犧牲，他們星曜一族並不後悔，可那是他僅剩的血脈，唯一的星曜後人，楚開河如何不想念他，不為他惋惜？如果可以，當初他寧願選擇犧牲自己，可惜他的星曜之力比不上孫子，最後只能由孫子作出選擇。
楚開河伸出微顫的手，輕聲道：「阿灼，辛苦你了……」
楚灼上前挽住他的手，溫聲說道：「不辛苦，其實我什麼都沒做。」
她原本是想做的，但不管是楚開河，還是封炤，都盯着她，生怕她又再觸動不能碰觸的東西，讓她打消了其中的念頭，以一種最穩妥的方式，將楚元蒼復活。
楚開河輕輕地拍拍她的手，沒有說話。
楚灼將楚開河等人帶到她居住的洞府附近時，得到消息的封炤也趕過來。
當看到封炤肩膀上趴着一隻白絨絨的小白虎，懷裏抱着一個紅頭髮的小崽子時，楚家五房的人皆是愣愣的。
小白虎看到楚灼，一個猛虎飛撲式，撲到她懷裏。
看到祖母撲騰過去，紅毛小崽子也不甘示弱，「娘，抱~~」
楚灼將他抱到懷裏，對目瞪口呆的三個楚家五房的人說：「曾祖父，大姐，二哥，這是封剎，我和阿炤的兒子。」
楚家五房眾人：「…………」
原來連崽子都有了，怨不得突然要舉辦雙修大典呢。
這一刻，楚家五房三人彷彿都悟了。
雖然最後證明，這事和他們的想法有些出入，但也差不多吧。
封剎乖巧地叫人，然後又得到一堆見面禮，他將見面禮分門別類地整理好，然後就抱着小白虎，規規矩矩地坐在那兒，傾聽長輩們說話。
封炤同他們說了下為楚元蒼煉製肉身的過程，他會為他們的雙修大典之日定在三月後，也是有原因的，三個月時間，定能讓楚元蒼復活。
現在，他正在白璃山巔為楚元蒼煉製肉身，煉製得差不多，只需要血脈直系親人的精血。
楚開河聽罷，就要擼袖子放精血，被封炤阻止，「曾祖父同我一起去白璃山巔罷。」
又說了會兒話，封炤便帶着楚開河離開了。
離開之前，他伸手摸摸兒子的小紅毛，讓他乖乖的。
封剎聽話地應一聲。
等他們離開后，楚青霜姐弟倆忍不住看向坐在一旁乖巧得過份的孩子，忍不住道：「阿灼，這孩子真乖呢。」
楚灼笑道：「都是大家教得好。」
楚青霜姐弟倆都來過白璃山，對這兒也熟悉，楚灼便沒作陪，將兒子留下，交給他一個任務：「小剎好好招待大姨和舅舅，知道么？」
封剎綳著小臉，一臉嚴肅地應下。
等楚灼去忙碌后，封剎便抱着小白虎——祖母，帶着兩個長輩們去逛白璃山。
楚青霜姐弟倆原本也是想陪陪小外甥的，但到最後反而被與眾不同的小外甥弄得一愣一愣的，就和當初的長乘反應一樣。
阿灼教出來的孩子就是和其他修鍊者教的孩子不同啊。
這也太乖太懂事啦。
還很有禮貌，嘴巴又甜，都捨不得對他不好。
不過一天時間，封剎小朋友就收穫了長輩們的喜愛，連百族之人都忍不住將他寵入心肝。
抵達白璃山的客人越來越多。
白璃山也越來越熱鬧。
封剎每天都會被金烏帶過去迎接來客，這原本不是作為小孩子需要做的事，還是長乘某天提了下，金烏就帶他去了。
長乘的想法很簡單，這是他們老大和百族族長認下的兒子，也是白璃山的一份子，就算他再詭異，那也是他們白璃山承認的少主，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正好趁此次機會，讓大荒域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存在。
封剎是個體貼的，聽說能幫長輩們做事後，他就盡職盡責地幫着迎客了。
所有來到白璃山的修鍊者們見到這隻紅毛小崽子，都有些暈暈乎乎的想着，原來百族族長和白主舉辦雙修大典的原因是有小崽子。
就算這小崽子看起來和正常人不同，不過很快就有理由解釋這種不同，因為是神獸和時魅族的後代嘛。
在雙修大典臨近的半個月，楚元蒼終於復活。
在他的肉身煉製成功時，楚灼等人便守在山巔之中，等待他的消息，直到看到從山巔的密室走出來的男人，所有人都激動不已。
楚元蒼咧嘴笑道：「各位，我又回來啦。」
楚青霜姐弟倆撲過去，一人一邊摟住他的手臂，將臉靠在他的肩膀，表達對他的思念及喜悅之情。
接着楚開河也拍拍他的肩膀，神色欣慰。
其他百族之人也過來，每個人都用力地表達對他歸來的喜悅。
楚元蒼的復活，對於雪霧島的百族之人及神雪宮來說，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大事。
「那是要慶祝，就當這次雙修大典是慶祝好了。」封炤非常厚臉皮地給自己的雙修大典附加一層意義。
楚元蒼聽得差點沒一槍捅過去，這女婿也太得寸進尺。
不管怎麼說，楚元蒼復活，仍是讓很多人高興，也讓這次雙修大典更具意義。
楚灼心裏再無遺憾。
在雙修大典即將到來的前三天，白虎族、玄武族、龍族和鳳凰族的代表也悉數抵達白璃山。
鴻蒙大陸的神獸族抵達，讓來觀禮的修鍊者們也大開眼界。
一群修鍊者擠在白璃山的廣場上，圍觀鴻蒙神獸族的風姿。
白衣飄飄的白虎族儼然就是一群男神女神；
憨厚篤實的玄武族看起來也十分的可靠；
傲慢暴躁的龍族一看就不好惹，渾身都像是帶煞；
漂亮張揚的鳳凰族一襲鳳凰綵衣翩翩，神采飛揚，是外形最漂亮的種族。
總之，這幾個神獸族的代表，皆是各有特色，維持着神獸高人一等的矜傲。然而在面對楚灼時，他們皆收斂臉上的矜傲，頗為恭敬地祝賀他們。
這讓大荒界的修鍊者意識到，這群來自鴻蒙之境的神獸打從心裏尊敬百族族長。
「楚灼，恭喜啊，雖然我不喜歡那隻白虎，不過在雙修大典上，我們鳳凰族依然會獻上鳳凰讚歌。」鳳留聲說。
楚灼含笑說了聲謝謝。
旁邊的白軒等白虎也不甘示弱地懟了一句：「其實我們也不喜歡鳳凰，屆時我們白虎也有鳳雲之贊獻上。」
鳳雲之贊也是白虎族最神聖的祝賀。
暴躁的龍族和憨厚的玄武族只能站在那裏看他們懟，心裏有些捉急，他們沒有什麼能祝福的儀式，早知道就弄點出來了。
總之，白璃山的雙修大典就在這般熱鬧的氣氛中如期舉辦。
雙修大典那日，整個白璃山被燦爛的霞雲覆蓋，天空中飄滿各種由靈力凝聚而成的彩燈，煙花飛舞，整個天空喜慶而熱鬧。
楚灼穿着一襲由鳳凰族親手所編織的禮服，由封炤執着手，一起坐上由龍鳳兩族所拉的華蓋寶車，朝着天空飛去。
龍吟鳳鳴，響徹天際。
他們的婚車繞着白璃山轉了一圈，接着又換了白虎族和玄武族所拉的車，朝着白璃域而去。
坐在婚車裏，楚灼俯視下方的白璃域，錦繡山川，盡在眼下。
封炤執着她的手，含笑道：「白璃域很美吧？」
楚灼點頭，一雙眼睛漾著如水般的笑意，似是包容萬物，又彷彿只倒映他的身影，將他整個人都印在心上。
封炤的心口發熱，忍不住攬她入懷，喃喃地道：「這一天，我想了很久。」
從意識到自己的心意開始，他就一直在想，當他們舉辦雙修大典時，她穿上天下間最華貴的大典禮服，一定美得讓他理智全無。
直到現在，當他們終於舉辦雙修大典，他卻有一種不真實的夢幻之感。
那個萬年前，讓年幼的他只能仰視的人，萬年後，讓他小心翼翼地呵護的人，現在已經成為他的道侶。
「灼灼，謝謝你！」
謝謝你最終選擇我，回應我的感情，而不是……為了這天下蒼生，視而不見他的感情。
楚灼笑着說：「為什麼要說謝謝？」
「因為灼灼很溫柔啊。」封炤吻了吻她白凈的耳珠，然後又有些害羞地說，「如果不是灼灼太溫柔，一定不會回應我的感情。」
就因為她太溫柔，不忍心傷害他，才會讓他死皮賴臉地纏上，最終回應他的感情。
否則，以百族族長的身份，司宿拂灼的身份，難道就一直孤孤單單么？只因以前沒人像他這麼不要臉，一直纏着她罷了。
楚灼輕笑出聲，暗忖這隻神獸原來如此小瞧自己。
她伸手回摟住他，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說了句話，不意外地看到他瞬間紅通通的耳廓，差點忍不住又變成一隻慫獸。
最後，楚灼滿意地抱着一隻毛茸茸的小妖獸，撫着他的毛，坐在婚車上，一路看完整個白璃域。
車外，虎嘯震動天地，玄武發出低沉的吟聲。
婚車在白璃域轉了一圈，終於回到白璃山。
白璃山已是人山人海。
終於重新變回一個俊美無儔的新郎官模樣的封炤一本正經地牽着她的手走下婚車。
漫天彩光飛舞，花雨紛紛降落，伴隨着那流動的彩色煙花，整個世界是五彩紛呈又熱鬧的。
鳳凰族的讚歌響起。
白虎族的風雲之贊同時降下。
兩人迎著鳳凰讚歌，風雲之贊，走向通往山巔的大殿，在那裏，他們即將完成雙修大典的靈魂之契，正式成為一對生死不離的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