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重重抵抗

第32章 重重抵抗

「別廢話了,動手吧!」陳晝錦從乾坤袋中掏出生死盤,開始掐指計算方位,不時朝地面丟下一桿紅色小旗。說來也怪,這死囚牢的地面是黃土夯成,高低不平。可那紅色小旗落地之後,卻穩穩噹噹,不偏不倚。

短短數息之間,陳晝錦已經在地上佈置了十幾面紅色小旗,每面小旗之間都有根細小的紅繩相連,紅繩上閃爍著淡淡的赤芒。如果不是現在身處絕境,劉啟超認為這倒是挺有美感的。

「啊。。。。。。」痛苦低沉的呻吟聲逐漸接近,死寂的牢房走廊傳來黑煞行屍僵硬的腳步聲。拐角處的牆壁上築有一座石制的燭台,上面點着根牛油白燭,明亮的燭光映照出無數猙獰僵直的身影。

「啊!」剛剛踏入鐵門內的黑煞行屍發出陣陣慘嚎,蘊含着純陽之力的符火從門檻內傾瀉而出,自下而上形成一道火幕,將最先踏入的兩具黑煞行屍瞬間焚為灰燼。

劉啟超在陳晝錦宣佈動手的時候,便飛身衝到鐵門後面,趁著黑煞行屍尚未沖入鐵門的空隙,在早已支離破碎的鐵門下面布下個簡單的符火陣,以此來拖延時間。

儘管這純陽符火對黑煞行屍有着天生的剋制效果,但一來劉啟超佈置的匆忙,二來黑煞行屍也不是普通的邪祟,所以即使數尺高的火焰不斷灼燒着它們,被逼出凶性來的黑煞行屍悍不畏死地沖向幾乎形成火幕的符火陣。

劉啟超眼睜睜看着符火越來越淡,卻無能為力,符火陣本就是消耗型的陣法,可以煉屍煉鬼而不傷人,可一旦陣中儲藏的符火消耗殆盡,這陣就算是被破了。

在付出十幾具同類被焚為灰燼的代價之後,凶性大發的黑煞行屍群終於衝進了鐵門內,被壽衣老鬼暗算的劉啟超他們猶如黑暗中的一盞明燈,吸引著這些黑煞行屍去將他們撕成碎片。

第一具衝進鐵門的黑煞行屍還沒走完台階,就忽然感到腳踝被什麼東西捆住,行屍和惡鬼一樣,都是靠陰陽來分辨方向,他們本質上是瞎子,所以並沒有察覺是什麼都是捆住了它。

後面的黑煞行屍拚命朝前面沖,結果都和第一具同類一樣,都被捆住了雙腳。它們瘋狂地嘶吼,拚命想掙脫控制,可惜收效甚微。因為五六具黑煞行屍被困在台階上,故而後面的大部隊一時間竟然沖不進死囚牢。

「日出東方,赫赫陰陽,吾今祝咒,掃盡不祥,遇符者滅,遇咒者亡。。。。。。」劉啟超忽然飛身到台階盡頭,雙手各持一道靈符,面色冷峻地用心火將靈符引燃,然後丟到將黑煞行屍困在台階上的三陽童子陣之中。

其實困住黑煞行屍是成人拇指粗細的麻繩,按理說黑煞行屍力氣堪比熊羆,即使是如此粗的麻繩也無法困住它們,可劉啟超所用的麻繩並非凡品,乃是混合了硃砂、黑狗血和雄黃等陽性材料,又放於正陽之位三個月方才製成的縛邪索。不管是惡鬼妖魅還是行屍走肉,都難逃縛邪索的控制。

這根縛邪索也算是吳老道留給劉啟超為數不多的法器之一了,吳老道生前把它放置在雲翠山的正陽之位,尋常小妖小怪,直接甩手扔出縛邪索就能收服。所以劉啟超才用它來佈置三陽童子陣。

縛邪索被完全散開,按照三陽童子符的樣式來擺放,隱藏在台階下面。而三個由黃銅製成的童子像則按「品」字型被放置陣法的頂端,隨着劉啟超手中的靈符飄落陣中,縛邪索忽然紅光大作,而位於「品」字下方的兩個黃銅童子則猛地沒入土中,唯一站立的那個童子金光閃爍,整個三陽童子陣全面觸發。

陷於陣中的黑煞行屍似乎感受到致命的威脅,開始拚死掙扎,然而它們越是掙扎,縛邪索越是捆得更緊。

「轟!」隨着劉啟超念完最後一句法咒,整座台階再也無法承受兩股力量的僵持,轟然崩裂成無數碎石。而佈置在台階下方的三陽童子陣陡然發動,跌落在地的黑煞行屍只覺得腳下一輕,陣法所在的地面猛地下沉了一尺來深。一股純陽之力迅速傳遍整個法陣。陷於陣中的五具黑煞行屍以劉啟超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森森白骨,最終頹然倒地。

別看三陽童子陣轉瞬之間,便將五具黑煞行屍消滅,可劉啟超現在是有苦說不出。這法陣其實是對付單個道行較高的邪祟,是有奇效的,而且它的主要功能本來是用於鎮壓封印,而非消滅,只是劉啟超稍稍改變了一下。

「還能撐多就呢?」劉啟超在心裏問著自己,外面至少還有不下七十具黑煞行屍,只能指望陳晝錦能快點布好泄陰陣了。他不由得回想起在白雲山,被無數人皮圍困的兇險場景。好像自己和陳晝錦接下季家這單生意之後,所遇到的不是積年老鬼,就是千古邪陣,從沒一樣簡單的小妖小怪。

「咚!」一聲巨響打破了劉啟超的回憶,只見一具體高八尺有餘,渾身陰氣繚繞的黑煞行屍,直接從上面跳入陣中。從周圍黑煞行屍對它敬畏的模樣來看,這具行屍恐怕是屍王級別的存在。

這具黑煞屍王跳入陣中,縛邪索立刻捆住它的雙腳。「嗷!」黑煞屍王仰天長嘯,雙臂竟然猛地下探,一把抓住縛邪索,就欲把它撕碎。這一系列動作快若閃電,根本不是普通黑煞行屍所能做到的。

縛邪索發出一聲哀鳴,旋即赤芒大盛,雄厚的純陽之力自陣法中產生,不斷灼燒着黑煞屍王,沒過多久它的雙手就冒出縷縷青煙,同時一股焦臭味在周圍瀰漫開來。

劉啟超臉上剛剛露出笑容,就聽得黑煞屍王再度仰天長嘯,雙臂繃緊如槍,「刺啦」一聲將縛邪索硬生生從地下拉扯出來。隨着縛邪索被強行拉出,原本只燃燒到一半的靈符頹然倒下,化為一堆紙灰。而沉入土中的黃銅童子也破土而出,「轟」的一聲爆裂開來,銅片四濺,銳利如刀。

「怎麼回事啊?」陳晝錦剛剛佈置完泄陰符陣,正準備直腰起身,就看到一個黑影飛了過來。陳晝錦連忙閃到一邊,黑影轟然撞入旁邊的一間牢房內,直接把牢門給撞塌了大半。

「哎喲……我****大爺!」劉啟超哀嚎著從牢房裏爬起,捂著肚子直叫喚。

陳晝錦也頗為驚訝,問道:「三陽童子陣居然沒能攔住它們?」

「本來是能攔住的,可是突然有股黑氣沖入屍王體內,那畜生直接凶性大發,把我的陣給破了,我還差點被銅片給捅穿了。」劉啟超指了指臉和手臂的血痕,「這都是碎片給割傷的,還好沒打中要害。」

「對了,你陣法布好沒?」劉啟超問出了心中最急切想知道的疑惑。

聽到好友提起這個,陳晝錦面露得色,說道:「那還用說,肯定是……」

陳晝錦還沒來得及把自己的本事吹噓一番,就看到一道黑影破風而來,竟是塊磨盤大小的青石。這下要是砸實在了,陳晝錦肯定就得當場變成肉醬。

面對飛來橫禍,陳晝錦倒是氣定神閑,他十指微微彎曲,如鈎似爪。就在青石距離他不到一箭之地,陳晝錦的袖口忽然被強烈的真氣給震得高高鼓起。異變同時發生。璀璨耀眼的金光瞬間覆蓋陳晝錦的雙手,彷彿給他鍍上了一層黃金。

「嗯,這是什麼招式?」劉啟超忽然感到一股正宗佛門功法的氣息,沒想到陳晝錦居然還會施展佛門功法,這着實讓他有些驚訝。

「呔!」陳晝錦雙掌運轉如風,轟出無數金色掌影,那磨盤大小的青石瞬間被擊碎,在強烈的掌風下四濺開來。劉啟超連忙躲閃到牢房裏,避免誤傷,而正好大步衝進來的黑煞屍王就沒那麼好的運氣,被呼嘯崩飛的碎石擊中,在身上劃出無數血痕。不過黑煞行屍畢竟沒有痛感,飛石只是讓屍王後退了幾步,反而激發了它的凶性。

「老陳,快一起動手,泄陰符陣還得有段時間才能生效,別讓這畜生把陣給毀了!」劉啟超見碎石已經全部崩光,連忙從牢房裏躥出來,拔出葬天刀橫在胸前,意圖攔下凶性大發的屍王。喊了數聲,卻不聞陳晝錦應答。劉啟超有些奇怪地回過頭,悚然發現他面白如紙,渾身是汗地癱坐在地,全然沒有剛才的從容不迫。

「你怎麼回事?」劉啟超從懷裏掏出幾道靈符,信手甩向黑煞屍王。這幾張靈符剛從他的手中飛出,就開始劇烈燃燒,在空中劃出道道火光,等到了黑煞屍王面前,幾道靈符已經化為幾條猙獰盤旋的火龍,連強悍的黑煞屍王都不得不暫避鋒芒。

陳晝錦藉著劉啟超的手臂,奮力撐起身體,從乾坤袋裏取出一枚藥丸,看也不看直接丟到嘴裏,用力咬碎咽下,慘白的臉龐這才有些稍稍恢復血色。

「這混元塑金手果然不是尋常人能施展的,怪不得我爹不停地強調以我現在的真氣,最多只能用兩次。」陳晝錦苦笑着說道:「威力是很大,可施展一次就消耗了我近六成的真氣。」

劉啟超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剛才還在想陳晝錦的武藝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悍,能徒手轟碎屍王扔出的磨盤大小的青石。現在想來,完全是他為了在自己面前顯擺一下,才施展混元塑金手這種威力巨大,但消耗同樣巨大的招式。

「你就不能像我一樣躲開嗎?」劉啟超腹謗不已,可也不得不獨自面對暴走的黑煞行屍。

而此時黑煞屍王也用焦黑的雙手,擺脫了符火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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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溪傳人之邪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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