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海底

虞姬離開的真正原因，林天遙尚且不清楚，但再一次回到孤身一人的話，卻有一些依依不捨，林天遙按捺心緒，收斂心思。

此時有一隻蝴蝶慢騰騰飛了過來，翅膀一扇一合之間，已到林天遙面前。世上蝴蝶千人一面，但林天遙卻神奇的認出這隻蝴蝶竟然就是那一隻來。林天遙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指，蝴蝶落於他掌中，眨眼之間，林天遙已經不在那一個稷下學院的廢墟之中。

四周出現一片花海，林天遙四面看去，不分季節的叫不出名字的各種花蓓都在盛放着，空氣中充滿說不清的香氣，而有一人正從花海中向他走來。

雖然很酷炫沒錯啦但是總覺得有點娘炮，林天遙心中吐槽。果然那人走近，正是莊周，莊周仍舊是那副半醒半睡的模樣，他閉着眼卻沒有摔倒，正常的走到了林天遙的面前。

「你來了……哈……」

莊周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揉揉睡眼稀鬆的眼睛，當然仍舊是隨時要睡着倒地的模樣，站在那兒一晃一晃，搖搖欲墜。

「你的鯤呢……？」林天遙果然第一個關注點就是這個，畢竟關於莊周的梗大多是鯤被韓信偷走啦一類的，如今見到一個沒有坐着鯤的莊周，真是有點稀奇了。

莊周指了指天上，林天遙隨之看過去，天空中若隱若現，有一隻透明的大魚正在空中遨遊。雖然說鯤化而為鳥稱之為鵬，但眼前的這一個，並沒有生出雙翼，的的確確是一隻魚的模樣。

「北方有魚其名為鯤。」林天遙贊了一句，因着之前莊周請他喝茶的事情，林天遙不覺得莊周有什麼問題，已將他規制旁觀人的範圍。

「有人想見你。」莊周揉揉眼睛，卻仍舊是一副困的不行的模樣，他話音剛落，二人所在的世界又立即變了，周圍已是一片深暗海水，竟像是在海底一般。林天遙漂浮在水中，卻沒有感覺到呼吸障礙，莊周更是習以為常，林天遙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飄來盪去，但他很快控制住自己，靈活的在水中動起來。

「這裏是哪？」林天遙開口問道，但他卻沒有發出聲音，說出的話卻變成了一個氣泡，氣泡慢悠悠飄到莊周面前，才驟然破裂崩開。

「是夢，亦是現實。」莊周同樣回以一個氣泡。

而遠處，正有什麼東西穿梭而來，在這無邊的黑暗海底中，林天遙唯有靠着深海中奇妙怪魚發出的光芒看清眼前的東西，這無邊黑暗讓林天遙生出了恐懼，難怪常有人說什麼深海恐懼症，在無邊廣闊的地方，又看不清任何事，恐怕誰都會覺得有怪物在黑暗中蠢蠢欲動。

幸好，並沒有讓他們等多久，有什麼人踏破海浪以極快的速度飛躍而來。

竟然是旗魚，長長的針狀魚嘴劃破海水，而它身上竟然騎着一個人，那人很快到了林天遙和莊周面前，「腰閃了腰閃了，老了老了。」一邊抱怨著一邊跳下旗魚，那人這麼嚷嚷着。

看到此人，林天遙是真真正正的驚訝了，是老夫子。

「姜子牙？」但來人當然不是姜子牙，莊周和老夫子很快解釋了來龍去脈，原來姜子牙潛入稷下學院的時候，想要先除掉老夫子好去代替他，但莊周出手將老夫子拉入莊周幻境。

原來如此，那麼稷下學院中老夫子的異常就可以解釋了，從一開始林天遙遇到的老夫子就已經是姜子牙假扮的了。

「那麼那些所謂的學生呢？」

「自然也不是老頭子的，恐怕是從哪裏弄來的祭品吧。」老夫子揉了揉腰，表示在這個幻境真是過不慣，還有對姜子牙冒充他的名義到處收學生的事大大不滿！

「這件事，與女媧有關。」莊周開口，他曾經以一杯清茶讓林天遙面對創世一事。「盤古開天闢地……」

一出口便是那麼久遠的事，好在老夫子趕快打斷了，氣沖沖的道，「住口住口，你這樣得說到什麼時候去！」老夫子背着手游來游去，自然而言接過了科普大旗，「當年女媧造人又造萬物，因此入道封了聖人，但人類可不想失去這麼一個大靠山，你猜猜他們幹了些啥。」

林天遙搖頭，雖然已經聽過姜子牙說過一遍，但仍等著老夫子繼續說下去，很明顯這副模樣取悅了老夫子，他飛快的自我介面，「人類抓着女媧，不叫她走，還剖了她的腸子，分食而之。」

恐怖片啊這是！林天遙目瞪口呆，記得姜子牙說的是女媧之腸化作諸神一類的故事，但老夫子這裏的版本更喪失了啊！

「別急別急，女媧被分為埋在各個地方，為了鎮壓她的怨魂，人類造了這些個神像一類的東西，你猜猜一旦神像毀滅，女媧復活，她會做什麼。」

林天遙想了想，小心翼翼回答，「該不會是毀滅世界吧，」

「傻小子！嘿還真猜對了！只有傻子才覺得充滿怨氣的女媧會拯救世人！嘿！太傻了！」老夫子一邊搖頭一邊品頭論足。「後世爭來爭去，竟然爭一個『亡』字。」一字諧音叫老夫子樂的手舞足蹈。

「那麼，魔神又是什麼？我曾經遇到過項羽，他們說那是魔神王。」

「魔神？！」老夫子嗤之以鼻，「哪裏來許多魔神，不過是魔道與陰陽之爭，陰陽勝了而已，這就將另一方打入塵埃，史家慣用的手段罷了！嘿你怎麼還在睡。」老夫子用拐杖戳了戳打起瞌睡的莊周，當然是毫無作用。

「遠古只有魔道，沒有陰陽一說，魔道即是神秘，即是世界，即是萬物，女媧是魔道，太陽是魔道，星辰也是魔道，大地也是魔道。哼，只有傻子才覺得魔道要全部消滅！」老夫子念叨起來，開始抱怨這世界上的傻子太多，教也教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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