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8當堂對峙（上）

夜已經深了，只是，但凡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沒有一個人能睡着。

而此刻的宮殿當中，仍舊是燈火通明。

大臣們都已經離去了，至高的王座之上，只有紂王坐着，無數的侍衛和奴才進進出出，連看都不敢看那地方一眼。

那沉悶的氣氛，讓他們感覺到壓抑，而王宮外面，那衝天的血腥氣息，更讓他們戰慄。

他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他們只知道，就在剛剛，原本還是花團錦簇的宮殿當中，隨着一個侍衛的進去，一切的歡樂，都戛然而止。

之後，那些大臣們匆匆忙忙的從宮中走了出去，一言不發，就直接到了西宮那邊。

西宮那邊空房子很多，但是一直以來，都是給身份高貴的客人居住的，如各個諸侯國的首領。但是現在，那些大臣們卻都住在了裏面。

只不過，那不是優待，而是近乎於軟禁一般。

在那些大臣進去了之後，眾多的侍衛營的人就跑了過去，他們一言不發，只是那冷峻的樣子，卻讓所有想要離開這裏，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大臣，都打消了主意。

而後，聞太師從那宮殿當中走了出來。據在旁邊看到了的侍衛回憶，那一天，聞太師的面色之差，讓所有的侍衛都奇怪他竟然沒有直接拔刀殺人。

也不是所有的大臣都被禁錮了，除了聞太師之外，還有比干，微子等王族大臣，從宮殿出來之後，就都急匆匆的離開了王宮。至於他們去做什麼事情了，沒有人想要知道，也沒有人要知道。

只是，所有人都明白，只怕，有天大的事情，要馬上在這邊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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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更深了，只是偌大的皇宮當中，卻有着太多的人，沒有辦法入眠。

這一刻，雖然已經過了宵禁的時間，但是王宮當中，卻依舊是燈火通明。

只不過，雖然所有的王宮侍衛都被調動了起來，但是在紂王所在的宮殿周圍，卻沒有見到幾個王宮侍衛的蹤影。

和林天遙一起過來的王宮侍衛長金宇看到這幅景象，不由得有些驚訝，而更讓他驚訝的還是自己身邊這個人的神情。

他是那樣的淡定，從容，而他的風度，又是那樣的無可挑剔。如果是不知道真情的人過來看到了，定然以為他這是在準備赴宴，而絕對想不到他來到這裏的真正目的。

只是，如果是在屍山血海當中見到這幅模樣，那自然另當別論了。

「你好像很奇怪，怎麼，我有什麼地方，讓將軍如此煩惱嗎？」金宇自以為自己的目光已經很隱蔽了，但是他沒有想到，林天遙還是察覺到了，並且，順口問了一句。

這話語裏面，聽不出來帶了什麼情緒。

金宇心中一驚，想到眼前這人的威勢，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只是，他終究也是不凡的人物，倒還不至於被林天遙一句話就給嚇到了。

「沒什麼，只是好奇國師為什麼總是能夠這樣風采卓然，衣不染塵。」金宇想了一下。

他不會直接去說那件他最為好奇的事情，他也知道，如果問了那件事情，那將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因此，他很聰明的選擇了打一個擦邊球。

不過，這擦邊球，也要打得好。雖然心中恐懼，但是他心中卻很奇怪，為什麼在那樣的環境下，林天遙還是能夠做到這樣的淡定和從容。這實在是太過於不可思議了。

就算衣服可以換，甚至於連鞋子都可以換，但是，那身上的血腥氣息和眼神中的殺意，該怎麼掩蓋？

要知道，殺過很多人的人，他的眼睛當中，必然帶有幾分殺氣。而林天遙殺了這麼多的人，他的眼神還是那樣的淡定和從容。這就金宇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林天遙看着他，他也看到了周圍的景象，此刻，雖然他的身邊只有一個金宇，但是他卻能夠感受到一個王宮的敵意。

「那，將軍以為，我該是什麼樣子的呢？」林天遙看着他，忽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他自然明白，金宇為什麼說這話，只不過，他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畢竟，見識了那樣的事情，心裏面要是說不震驚那是不可能的。

金宇能夠在最初的不堪之後，現在變得如此從容，已經是極為不簡單的事情了。一般的人，陡然間看到了那樣一副恐怖景象，怎麼還能夠說得出來話？思維怎麼能夠這樣敏捷。

而金宇愣了一下，顯然，林天遙這句話，讓他始料未及。他想了片刻，當他剛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卻發現，宮殿就在眼前了。

「國師，在下就送到這裏了，大王在裏面等着你。」

他最終還是咽下來了心頭的那句話，轉而盡量平靜的對着林天遙說道。

林天遙看着他，眼神自始至終都是那樣的淡定，而後，他忽然沖着金宇笑了笑：

「謝過將軍了，將軍還請回吧。」

這個年輕人，他還是非常欣賞的，如果條件允許，他倒是非常想要和這個年輕人再說上幾句話。

只是現在，他自己的前途都不一定，任何人，和他有了關係，哪怕是多說了幾句話，只怕都要受到牽連吧？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

金宇點了點頭，然後，在後面，看着林天遙推開了宮殿的大門。

他看着那個超然的身影，消失在了那煌煌的燈火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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