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我父親死了四年才告訴我

第642章:我父親死了四年才告訴我

第642章:我父親死了四年才告訴我

十幾年了,這裏的人不是宮歐,無法憑一個動作、一個身影、一個聲音就認出宮彧。

陽光溫暖地落在整座古堡,奇花異草繁多,都有專人打理,遠遠的傳來馬鳴聲。

時小念轉眸看向宮歐,宮歐走在她的身旁,一張英俊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冷得讓人害怕,一雙黑眸直直地注視着前面。

他沒有牽她的手。

時小念的心沉了沉,想說什麼終究是說不出來,只能默默地帶着他們往前走去。

宮爵的書房前,查爾斯拿着鑰匙等在那裏,他只接到時小念的電話說一切都有好起來的可能,心以為肯定是時小念勸動了宮歐。

見他們過來,查爾斯沒有認出宮彧,只恭敬地低下頭,道,「二少爺,不管如何,請您一定要為了夫人多多考慮。」

夫人認為宮歐天性叛逆,知曉了宮爵已逝也不肯好好管理宮家,有時小念的幫助應該會容易很多。

「開門。」

宮歐走向前,嗓音冰冷如寒霜。

「是,二少爺。」查爾斯看了時小念一眼,上前打開書房的門,請他們進去。

宮彧跟着走進去,查爾斯連忙伸手攔住他,時小念看向查爾斯,「讓他進去。」

「少夫人,雖然我不反對你將這件事告訴二少爺。」查爾斯蹙起眉頭,「你應該明白,這件事沒商量出個萬全的對策出來不適合太多人知道。」

時小念居然還讓外人知道。

該不會壞事吧。

「讓他們進來!」

宮歐的嗓音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寒氣。

「……」

查爾斯有些詫異地看向宮彧,一時間仍是沒認出來,只覺得奇怪,宮歐發話,他也不好說什麼,只有些後悔和時小念商量。

這種隱秘的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一旦弄巧成拙,夫人可就被毀了。

查爾斯往裏走去,將書架上的書拿下來,伸手扭轉旋扭,書架像扇門般在他們面前緩緩打開。

一股冰冷的寒意撲面而來。

宮歐和宮彧大步往裏走去,宮歐撞過時小念的身體,她抬起臉便看到宮歐陰沉的面容,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宮歐、宮彧走進隔斷門那一端,滿地的鮮花,沉重的十字架浮雕前點着幾根白色蠟燭,光線冷幽幽地充斥着整個寒冷的房間。

宮歐一走過去就看到了特別打造的厚重棺材發着光,他的呼吸有片刻的凝滯,修長的雙腿有些僵硬一步步走到棺材邊上。

棺材上方封著一塊玻璃似的透明棺蓋,裏邊躺着一個他們兄弟二人再熟悉不過的身影,他穿着價值連城的西裝、大衣,領帶筆挺,手腕上戴着一款手錶,手錶的時間已經停了,無名指上還戴着婚戒,一張混血的臉上封著白色的冰霜,雙眼緊閉,臉色一片雪白。

是宮爵。

曾經將他們兄弟二人苛責得一個詐死、一個遠走的父親真得過世了。

房間里冰冷,氣氛壓抑,一點聲音都沒有,只剩下白色蠟燭的火光在輕輕搖曳。

時小念站在隔斷門旁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宮歐,嘴唇抿得緊緊的,身側的手握緊。

宮歐站在那裏,低眸看着躺在冰棺中的宮爵,一張臉上的神色深沉得厲害,令人無法猜透。

「砰。」

宮彧忽然在棺材前跪了下來,雙膝跪出沉悶的聲音,雙手交疊着地放在棺木上,頭靠了上去。

「……」

查爾斯有些詫異地看向宮彧,為什麼這個人要跪?

宮歐站在那裏,視線掠過棺木,伸手在某個按鈕上按了一下,玻璃棺蓋自動往後移去,他俯下身轉了轉宮爵手上的表,「這是父親去世的時間?」

表上的時間已經不走了。

「是。」查爾斯點頭,「是夫人當時將表按停的。」

宮歐低眸看着時間,這款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款式,很古老,上面還有年月日的時間,他看着那個時間,忽然諷刺地低笑一聲,將棺蓋合上來。

漸漸的,時小念見到他的雙眼變紅。

下一秒,他瞪向查爾斯,走過去一把攥住查爾斯的衣領,歇斯底里地吼起來,「四年!我父親死了四年現在才告訴我?誰給你的膽子!」

宮歐身體里的火一下子被勾起來,雙眼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立刻撕了查爾斯。

誰都受不了這樣的隱瞞。

「這是老爺和夫人的共同決定,我一個管家無法說什麼。」查爾斯不敢還手,被宮歐直接給摁到棺材上,看着棺中的宮爵,查爾斯不禁道,「老爺去世的時候,二少爺和家裏鬧得最凶,後來二少爺一消失就消失了四年,想出這辦法也是無可奈何。」

如果不是這麼做,失去兩個兒了的宮家還有什麼希望?

「共同決定?好一個共同決定!」宮歐將查爾斯按在棺材上,一雙黑眸死死地瞪着他,「決定就是把我父親的屍首給凍了四年?」

宮歐死死地按住查爾斯的脖子,查爾斯動彈不得。

「宮歐你不要這個樣子。」時小念上前去拉宮歐,宮歐轉眸狠厲地斜了她一眼,那目光讓時小念心中一寒,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宮歐。」宮彧跪在地上抬起臉看向宮歐,嗓音沉穩,「父親面前別放肆,過來。」

聽到宮彧的聲音,宮歐將查爾斯狠狠一推,這才走到宮彧身邊,膝蓋一彎在棺木前也跪了下來。

「……」

父親?

查爾斯詫異地看向宮彧,眼中有着驚惑。

時小念靜靜地看着他們兩個,以前聽封德說,離開人世的時候一定要自己的子女在身旁送行,這才顯得一生圓滿。

她不知道宮爵有沒有在等這一刻,但很顯然,這一刻遲了四年。

宮彧和宮歐在棺木前跪了很久才站起來,兩個人都跪得腿顯出彎曲,無法站得筆直。

兩人從書房走出去,宮歐冷冷地開口,「母親在哪裏?」

「夫人在樓下的公務室里查看文件。」

查爾斯低頭說道。

宮歐大步往樓下走去,時小念看着他的背影,低眸看着自己的手,一向喜歡摟着她走的宮歐這一回連碰都沒碰她一下。

時小念的目光黯了黯,然後往前走去,還是走在宮歐的身旁。

公務室的門直接被宮歐推開。

羅琪難得穿着整齊地坐在辦公桌前,手上翻著一本牛皮封面的文件,一頭長發垂下,沒有打理,臉上也不化一點妝。

自從婚禮那天和宮歐吵翻后,羅琪就再沒有好好打理過自己。

聽到推門的聲響,羅琪抬起頭看了宮歐和時小念一眼,道,「是你們,進來,宮歐,我正好有話和你說。」

時小念跟着宮歐慢慢走進去,宮彧跟在他們身後,沒有被羅琪注意到。

羅琪翻着手上的資料,蹙著眉道,「我今天感覺身體好了一些,便下來看看你幫我這些天處理的內務,結果我才發現,你一點都不用心。」

「……」

宮歐走到羅琪的辦公桌面前站定,一雙微微泛紅的眼睛深深地盯着羅琪,薄唇抿緊,沒有說話。

「讓你幫忙管一點我的內務你就這麼敷衍,將來讓你接收宮家,你不是更敷衍?」羅琪邊翻文件邊道,「你父親昨天去瑞士之前還和我說,要不是他事務忙,他定定要親自訓斥你,到時你的耳朵再被撕裂一次可怎麼辦。」

偌大的內務室里一片安靜,只聽到羅琪一個人的聲音。

她就像演着一場獨角戲,主角是自己,自以為欺騙了觀眾。

「他下手一向很重。」

宮歐低沉地說道。

「知道他下手重你還敢這麼敷衍,幸好這些內務我還沒拿給他過目,不然連我都要被他斥責。」羅琪說着嘆了口氣,「當年你出去創下N.E,名聲大震,你父親是很驕傲的,但你也不至於只顧著外面,對家裏的內務就這麼亂來,這樣怎麼讓你父親放心把宮家交給你。」

宮歐站在那裏,聽着羅琪的話微微抬起臉,眼睛閃了兩下,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拳頭。

時小念看着宮歐這個樣子,想安撫他卻又不知道從何安撫。

「對了,你父親在瑞士之前,要你試着接手宮家管理一陣,你就留下來管吧。」

羅琪說道,又補了一句,「這是你父親吩咐的,你也知道他這人說一不二,好不容易他同意你們的婚事,你就別再鬧了。」

宮歐低眸看向坐在那裏的羅琪,喉嚨緊了緊,胸口像被什麼堵著一樣發悶。

「聽到我的話了沒有?要吵你和你父親吵去。」

羅琪說道,仍然如若無其事一樣。

「你這樣一人演兩個角色不累么?」宮歐忽然開口。

「……」

聞言,羅琪的身形一僵,抬起臉獃獃地看向宮歐。

宮歐往前走了一步,雙手按在辦公桌前,俯下身,一雙泛紅的眼睛盯着羅琪,「之前我回來的時候就給父親致過電,和他商量過很多事情,這些事你都知道,你要用父親的角色訓斥我,又要用母親的角色想念我,你不累么?」

宮歐到現在才明白這些年來,他打交道的一直都是羅琪。

沉浸在兩個角色中轉換,她分得清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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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在上我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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