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聯手反擊【6】
阿風說完,拍了拍手,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阿信將一支手機遞給他。
手機顯示正在通話中,屏幕閃動着,孫章的心不斷的往下墜。
沒有多久,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稍顯稚嫩的聲音。
「爸爸……爸爸……」
「爸爸,我好害怕……」
孫章的眸子一片猩紅,死死的咬緊了唇,猛的,抬頭,厲眸看向季司深的方向,有些渾濁的黑眸里,透露出濃重的恨意。
「季司深,你卑鄙!」
季司深沒有去看他,手中把玩著酒杯,淡漠的說道:「卑鄙么?孫總,你是商人,對我們這一行的規矩,應該最清楚不過。」
「我……」
孫章看着攤在自己面前的文件,最終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季司深抓住了他最大的軟肋,他不得不屈服。
簽完字的孫章賬是虛脫了一般,癱軟在地,眸光直直的看向季司深,問道:「可以放了我兒子么?」
「當然,孫總不必那麼緊張,小少爺只是被我的人請去玩了一下,能出什麼事?」
和孫章一同前來的幾個男人,看着事情的發展,臉色早就變得蒼白不已。
孫章好歹是季氏集團能夠說的上話的人,季司深都如此不將他放在眼裏,更何況,他們只是一群蝦兵蟹將而已。
拿起那一份簽過字的文件,季司深嘴角微不可見的勾了勾。
孫章喘著氣,目光沉冷,問道:「季司深,你為什麼一定要我手裏這百分之五的股份。」
據他所知,季司深那個老婆手裏就有老爺子給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以他的本事,有這麼多的股份,足夠和季鈺抗衡了。
而且,季司深的神話集團在這一次的事件之中,雖然傷了元氣,卻也沒有動到根本。
以他對季司深的了解,他未必會稀罕季氏集團。
「為什麼?」季司深輕輕說着這三個字。
季司深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孫章跟前,微微俯身,嘲弄的看着他,「孫章,這百分之五的股份,你是怎麼從我爺爺手裏拿到的,你忘記了嗎?」
孫章的臉色瞬變,不敢置信的看着季司深。
這件事都過去那麼久了,為什麼他會知道?
季司深起身,勾起唇角,轉過身,沉聲說道:「孫章,你自己做過什麼,你心裏清楚,那些你以為能夠瞞一輩子的事情,不代表沒有人能查的到。」
孫章的臉色灰白著,哪怕再不甘心,卻也不敢再說話。
季司深沖阿風看了一眼,阿風會意,踢了踢孫章,不屑的說道:「起來,我帶你去見你兒子。」
孫章站起來,不敢去看季司深,跟着阿風離開。
經過今天晚上,他已經能夠想像,自己的未來該是多麼的黑暗。
孫氏,已經完了。
阿風帶着孫章離開后,剩下的幾個人看了彼此一眼,連忙對着季司深討好的說道:「季總,我們能有什麼地方幫到你的,一定會幫,您儘管開口。」
季司深抿一口酒,說道:「各位都是聰明人,聰明人就應該知道該怎麼選擇,審時度勢。」
阿信將自己帶過來的文件遞過去,幾人想到孫章剛才的遭遇,身子顫了一下。
「幾位不用害怕,我那麼對孫章,自有我的理由,你們不是他,不用擔心會遇到和他一樣的事情。」
聽了這話,幾人的心才放下來。
一人伸手拿過文件,掃了一眼,不禁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其餘的兩人見狀,也拿過面前的文件。
一刻鐘后,季司深沖着三人問道:「文件裏面的內容,你們應該已經看清楚了,有什麼疑慮嗎?」
其中一個長相比較憨厚老實的男人問道:「季總,我們素日裏並無往來,你給我們這麼大的好處,需要我們做什麼?」
「果然是個聰明人。」
「這個項目,你們心裏清楚,只要參與了進去,哪怕不是主要負責人,也能給你們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
「而我,要你們做的是,收集季氏集團裏面所有擁有散股的股東們手裏的股份。」
季氏集團的股東,別說那些大股東了,單單就那些擁有散股的股東也有幾十位。
而他們手中的股份雖然不多,但加起來之後,將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對面坐着的幾個男人,在聽完季司深的話后,心裏都湧起一股風浪。
如果真的讓季司深將這麼多的散股都收集齊了,他們可以想像,季氏集團將會落到誰的手裏。
這一刻,他們既興奮又有點恐慌。
興奮的事,他們已經能夠看到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恐慌的是,季司深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他這是要將季鈺和季雨澤徹底的趕出季氏集團,斷了他們的後路。
「何總,幾位,考慮的如何?」季司深挑着眉問道。
被喚何總的男人身子一頓,抬起頭,笑着說道:「難得季總這麼看的起我們,我們自然樂意。」
「更何況,除了季總,恐怕也沒有人能給我們開出這麼好的條件了。」
那可是和「火雲」集團合作啊,那個只在傳說中聽說過的集團,就連集團的領導人都未曾露過面,他們竟然能夠有機會與之合作。
季司深的臉上終於浮出滿意的笑。
「很好,這份文件,你們可以先拿回去,如果覺得有什麼地方不足,隨時都能和我的助理洽談,直到我們雙方都滿意為止。」
季司深客套,他們卻不敢,連忙說道:「不敢……不敢,一切都由季總做主,我們不會有意見。」
「阿信,送客。」
阿信抬了抬眸子,淡漠的說道:「幾位請。」
幾人不敢在他面前拿喬,紛紛起身,對着季司深說道:「季總放心,您交給我們的事情,我們一定會圓滿完成。」
「最多一周,我要拿到所有的股份。」
一周的時間未免有些短,但這幾個人根本就不敢對着季司深提出條件,只不停的點着頭。
阿信將幾人送到包廂門口就折了回來,見季司深正拿着一支煙慢慢的吸著,神色一怔。
季司深只有在心情好或者心情煩躁的時候吸煙,此時此刻,他看着自家少爺臉上諱莫如深的神色,竟猜不出,他心情究竟如何。
「少爺,你要拿股份,我和阿風就能辦到,為什麼要利用這些人?」
眯起眼眸,季司深掐滅手中的煙,說道:「我們要拿到股份,當然輕而易舉,但那樣,又有什麼意思?」
「季鈺一輩子心心念念的都是季氏集團,眼看着,他就能成為季氏集團的第一人,如果被我拿了,他一定很痛苦。」
「至於為什麼讓這幾人幫忙,只是因為,如果讓季鈺和季雨澤得知,是他們自己人幫的我們,他一定更加生不如死。」
「他欠我的,我要讓他們一一償還!」
阿信聽后,嘴角輕扯。
少爺,你這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吧?一定是的。
拿起放在沙發上的衣服,季司深看了看錶。
還沒到十點。
阿信快步跟上他,問道:「是去冷少那兒嗎?現在這個點,少夫人會不會已經休息了?」
季司深的腳步頓住,轉身說道:「你自己打車回去,我一個人去冷家。」
阿信一愣,隨即明白了季司深的用意。
如果寧陌已經休息了,季司深便在冷家住下,他去自然不方便。
「少爺,你路上慢點。」
阿信說完,向外走去。
季司深走出包廂后,外面音樂的聲音比來時更加的躁動。
寬敞的舞池裏,男男女女正跳着火辣的舞蹈。
對於許多人來說,這只是開場熱身,真正的夜生活還沒有開始。
季司深緊蹙著俊眉,突地,一陣香風在身邊刮過。
季司深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女人就已經靠近了他的懷裏。
季司深抬手,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心思,直接將女人給揮了出去。
那女人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這般做,跌坐在地上,一直未曾起身。
季司深對這種夜場女人是極為厭惡的,連看看這女人長什麼模樣的**都沒有。
感受到身上沾染的香味,季司深的臉色比剛才更加的難看。
還沒走幾步,感覺到有一雙手圈住了自己的腰。
「總裁……別推開我……」
柔媚的女聲在身後響起,季司深的眉心擰起。
這女人認識他嗎?這聲音,聽着,確實有些熟悉。
許曼見季司深沒有推開自己,心中一喜,更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季司深收回神智,扒開身後女人在自己腰上的手,轉身,垂眸,不確定的喊道:「許……許曼?」
許曼揚起妝容精緻的臉,眉眼間,全是對季司深的仰慕。
「總裁,我就知道,你對我是不一樣的,你……」
季司深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對這個女人的印象已經模糊了,唯一的印象,也就是她做過自己的秘書而且,對自己存了不該有的心思。
再一次揮開女人的手,季司深冷冷的說道:「許曼,你太放肆了。」
許曼今晚是陪着自己的朋友來這個夜總會玩的,在餐桌上喝的酒有點多,她就和朋友說,出來透透氣。
在洗手間里洗了個臉,神智稍稍清醒了一點,許曼從裏面走出來,然後,在拐角處的時候,就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開始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總裁怎麼會在這兒呢?
她想着,就算是在做夢也好啊,她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每天晚上,面對着總監那張臉,腦海里浮現的,卻是季司深妖孽的容顏。
她也只有在想着季司深的時候,才能夠不對自己身上的男人感到噁心。
許曼心裏想着,人已經朝着季司深走近。
她藉著酒意,直接撲進季司深的懷裏,感受着他胸膛的體溫,許曼終於能夠確定,這不是一場夢。
她還沒來得及做什麼,人就被季司深給甩了出去。
在被揮開的時候,許曼便已經清醒了,她眯著眸子,站起來,鼓起勇氣,抱住季司深的腰。
這是老天爺給她的機會,她絕對不能再放棄了。
如果錯過這一次機會,她或許真的就再也不能和季司深在一起了。
被季司深數次揮開,還有周圍人投過來的鄙夷的眼神,許曼的臉色終於變了變。
她穩住自己的身子,目光痴痴的看向季司深,柔聲喊道:「總裁,我喜歡你……」
見季司深要走,許曼也顧不了什麼了,走上前,拉住季司深的胳膊,「總裁,你看看我……我難道不漂亮嗎?我那麼喜歡你,你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許曼說的哀婉,活像是季司深拋棄了她一樣。
「許曼,我已經結婚了。」季司深冷漠的說道。
許曼睜大了眸子,低聲道:「不……不會的……」
「你……你怎麼可能結婚了呢?」
許曼喃喃的說着,然後仰起頭,看着季司深,在眾目睽睽之下,脫去自己剛穿上的外套。
脫去外套的許曼,裏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緊身短裙。
這一身衣服,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
他們這一對,本就是俊男美女,在此糾纏,早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許曼這一舉動,引得周圍的人一片尖叫,特別是那群男人,目光灼熱的在許曼的身上流連着。
許曼為了季司深可謂是豁了出去,她熱切的看着季司深,企圖得到他的一點目光,哪怕是一絲的回眸,她也心滿意足。
可是,沒有,季司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目光比之前,冷漠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時,幾道身影匆匆的往這邊跑過來,夜總會的經理沖着季司深連連彎腰。
「季總,不知道你過來……」
季司深陰冷的眼神成功止住了經理的話,他看着許曼,見她並不是自己這兒的人,口氣很是不善的說着話。
「這位小姐,你知不知道站在你跟前的人是誰?想要麻雀變鳳凰,也要看看你選的人是誰?」
許曼的臉色十分難堪,她的朋友也從包廂里走了出來,撿起被她扔在地上的外套,小聲的說道:「曼曼,先把衣服穿上吧?」
許曼任由她為自己將衣服穿上,然後看向季司深,一雙美眸里,帶着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