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海賊之惡

踩在甲板上，蘇曉手持斬龍閃凝視面前的海賊。

周圍聚攏了幾十名海賊，這是一個中小型海賊團，從那破爛的衣裳以及蠟黃的臉色就能看出，這些海賊在海上並不如意。

「放下武器，趴在甲板上。」

一名海賊用燧發槍指著蘇曉，下意識咽了下口水，船上的『肉』不多了，剩下的同伴都有武器在身，不可能淪為口糧。

蘇曉環顧四周，濃濃的汗臭味傳來，這些海賊至少出海一個月。

一名戴着黑色頭巾的獨眼男人從人群中走出，那些海賊紛紛避讓，這就是船長。

獨眼船長上下打量蘇曉，目光最終停留在蘇曉手中的斬龍閃上，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出現在他眼中。

「你們做什麼，我們『破浪海賊團』從不傷害無辜的人，收起武器。」

獨眼船長呵斥一聲，那些海賊馬上收起武器，臉上儘力露出友善的笑容，他們餓狼海賊團又成為『破浪海賊團』了，這種情況曾上演幾次，這些海賊已經有些經驗。

「抱歉，剛才嚇到你了，船體受損無法控制方向。沒傷到你吧。」

獨眼船長說話間從腰上解下一小桶拋給蘇曉，裏面是淡水。

「喝點水休息一會，我們正在趕往七水之都。「

砰，木桶落在甲板上，蘇曉根本沒去看。

「別不識好歹，像我們這麼好說話的海賊可不多見。」

一名海賊面色不悅。

獨眼船長側頭，當目光對準那名海賊時已是冰冷至極，那名海賊趕緊燦笑道歉。

「有警惕心是好事，但我們的確沒惡意。」

獨眼船長揮手，示意那些海賊退後。

欺軟怕硬是海賊的常態，蘇曉手持利刃，斬龍閃一看就是不是凡品，所以獨眼船長才會有這種態度，他其實是看上了斬龍閃，而且蘇曉很年輕，很容易被看成一名剛出海不久的新人，船被暴風雨摧毀，這種事常有。

「是嗎，我剛好也是去七水之都。」

蘇曉心中暗自思索怎麼處理掉這名船長，對方不懷好意他早就確定。

「那我們的目的地相同，能在這茫茫大海上遇到就是緣分，可是……」

獨眼船長話鋒一轉，眼睛微眯。

「我們雖然不會主動傷害平民，可乘坐我們的船也要費用，不如這樣，你出100萬貝利，我們載你到七水之都，別嫌價高，這是你的救命錢，沒有船你不可能游到七水之都，那還不知道有多遠。」

蘇曉心中冷笑一聲，他已經猜到對方之後的話，他說沒錢，然後對方說以刀抵賬，或是交錢，然後這些海賊翻臉。

「真不巧，我身上並沒帶錢。」

蘇曉握緊斬龍閃的刀柄，他準備要動手。

「這就難辦了，不妨這樣，先用你這把刀抵押……」

獨眼船長話說到一半停下，獃獃看着蘇曉的左手，眼睛似乎在冒綠光。

蘇曉左手中拿着一根肉骨頭，這是給布布特尼的零食。

「把那東西拿來，馬上！」

獨眼船長已經不再掩飾，在食物的誘惑下他兇相畢露。

「原來真的是餓昏了。」

蘇曉將手中的肉骨頭拋向遠處，幾十名海賊的目光隨着肉骨頭移動。

啪嗒，肉骨頭掉落在遠處的甲板上，一種海賊蜂擁而上，踩的甲板吱吱作響。

「都袞開，這是我的。」

「范特，你想死嗎。」

「啊！！別咬我的手。」

海賊們亂成一團，就像一群被肉食吸引后搶食的鬣狗，互相撕咬着，踢踹著，甚至有人亮出刀子。

獨眼船長面色劇變，雖然他也渴望食物，可地位更加重要。

「都住手，誰再動老子崩了他！」

獨眼船長怒吼一聲，可沒有任何作用。

砰！

沉悶的槍聲響起，一名海賊直接被爆頭，四濺的腦漿讓那些海賊清醒。

一股硝煙被海風吹散，獨眼船長手中舉著一把很粗的燧發槍，這把槍經過改造后威力極大。

「反了嗎你們，再搶啊！」

獨眼船長舉槍怒喝，槍口對着幾十名海賊的腦袋移動。

「船長，身後！」

一名海賊面露驚恐，可為時已晚。

噗嗤，獨眼船長的身體前挺，眼睛瞪大，瞳孔一陣緊縮，嘴巴大張艱難的喘氣。

他低頭一看，一把染血的刀尖從他胸口透出，刀尖正在滴血。

「什麼時候……」

獨眼船長栽倒在甲板上，蘇曉將斬龍閃拔出，踩住獨眼船長的腦袋，用斬龍閃劃開對方脖頸的動脈。

鮮血噴出幾米遠，蘇曉側身躲過，踩着獨眼船長腦袋的同時抬頭環顧那些海賊。

「誰想成為下一個。「

海賊們雅雀無聲，都低下頭。

「兄弟們，我們……」

一名海賊拔出腰間的水手刀，可就在此時十幾把刀子在四周捅來。

噗嗤、噗嗤……

刀子入肉的聲音格外清晰，十幾秒后那名說話的海賊已經被捅的千穿百孔，不成人形。

「這位年輕的劍士，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這狗船長我們早就想殺了他。」

「對，我的胳膊就是他砍的，只因為搶掠村莊時撞了他一下。」

「你要前往七水之都，我們也是同樣的目的，就算你有實力殺掉我們，可你一個人開不走船。」

與動漫中無腦的雜魚不同，這些海賊雖然實力不強，可都有各自的想法。

蘇曉沉吟了一會，點了點頭。

「可以，你們負責駕船，井水不犯河水。」

這些海賊說的有道理，沒有他們蘇曉開不走這艘三帆船，更何況是這種隨時都可能散架的破船。

海賊們鬆了口氣，可並沒放鬆，依然對蘇曉抱有警惕，蘇曉能悄無聲息靠近他們船長身後，就已經說明實力。

海賊們將獨眼船長的屍體扔進船艙，有人還會進去踹幾腳，至於那個被亂刀捅死則的是副船長，平時和獨眼船長一個鼻孔出氣，實力不弱，可今天卻被『自己人』偷襲。

這就是用殘暴統治手下的壞處，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

蘇曉不再去理會那些海賊，這條破船隨時都會散架，他不信那些海賊會把船開往其他方向，方向是根據『永恆指針』所指引，這是海賊世界的特產，類似於指南針，可只會指向一個固定方位

海賊們回到各自的崗位，控制風帆與船舵，海賊團緩緩行駛，比蘇曉游的快一些而已。

蘇曉走向一處破了大洞的船艙，船艙的破洞被用木板胡亂修補上，這裏是船長室，他準備搜刮一番。

剛走進船長室，一股嗆鼻的焦糊味傳來，船長室的面積不大，做多有十平米。

船長室的一面牆壁焦黑一片，地面非常潮濕，這裏之前可能是着火了，之後用海水撲滅。

船長室構造簡單，一個展物架，一張類似辦公桌的木桌，一張床。

蘇曉先是在展物架上尋找，找了半天卻都是一瓶瓶劣質酒水，其中有一瓶最為顯眼，是一個透明酒瓶，裏面正泡著某種動物的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