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黑淵的小可愛
小教堂內，蘇曉坐在張木椅上，手中拿着平板電腦，屏幕上是實時監控畫面，畫面的主角就是神色匆匆的元老·布盧默。
蘇曉的計劃很簡單，最初時，他就猜到元老院不會乖乖交出兵權，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就算肯·拉罕有權索要那部分兵權，讓他支持的王獲得大權，但規矩是人定的，是否遵守，還要看當事者的個人能力。
元老院能成為王權的爭奪者之一，當然不會是簡單的角色，指望他們乖乖交出兵權不現實。
想知道敵人的弱點在哪，最好的方法是先嚇唬一下，看敵人的手捂在哪，再去打那基本就不會錯，當然，如果敵人很陰的話，這可能會失敗。
布布汪一直在跟蹤布盧默，現在蘇曉無權、無錢，他想與帝國那些位居高層的人斗，最起碼手中要有籌碼，兵權就是最好的籌碼。
監控畫面上的布盧默突然停住腳步，他似乎是想到什麼，思索片刻后，這傢伙居然改變反向，重返元老院，顯然，布盧默已經想到，現在返回自家住宅，很可能會主動把弱點暴露給敵人。
布布汪停止跟蹤，詢問蘇曉接下來該怎麼做，蘇曉示意它繼續跟蹤布盧默，貝妮已經到了對方家的住宅。
一小時后，貝妮竄上小教堂的屋頂，用爪尖輕敲上方的玻璃。
「走門。」
蘇曉示意一名女僕去開門，那名女僕不情不願的推開門。
貝妮並未得到機密文件一類，像布盧默那種人，不可能將秘密留在紙張上，只會記在心中。
貝妮將一張金屬儲蓄卡遞給蘇曉，蘇曉將儲蓄卡插在平板電腦的卡槽內，裏面有一段五分鐘左右的錄像。
這是間漆黑的地下室，貝妮是倒掛在天棚上拍攝，因此這錄像也是倒過來的。
地下室內把守着三隻全身腐爛的獵犬，而在它們後方，則有個長十米，高六米的玻璃箱，玻璃箱內的水有些發黃，裏面是名上半身是人類，下半身是淡紅色魚尾的美人魚。
美人魚死了般橫浮在水中，她的眼睛空洞，胸前的豐滿裸|露，一根手指粗的導管插在她小腹上方。
「這就是布盧默不可告人的秘密？」
蘇曉有些失望，布盧默用餐前那麼失態，居然只是為了一名美人魚？不過對方將這美人魚囚禁在地下百米處的牢房內，這段錄像應該有些價值。
「老神……肯·拉罕，這美人魚是怎麼回事？囚禁這東西違反帝國法律？」
聽到蘇曉的話，老神棍斜眼看來，言外之意是，你剛才是不是要喊我老神棍？
老神棍的心情明顯不好，他之前承諾的軍權落空，一種自己老了的感覺充斥在心中，這感覺很糟。
老神棍只是掃了眼錄像，瞳孔就快速緊縮，他幾步上前，一把從蘇曉手中奪下平板電腦。
「月，月王后？」
老神棍的嘴唇顫動，臉上的表情逐漸扭曲。
「布，盧默！！」
黑煙將老神棍包裹在內，在這一刻，他如同復仇的惡靈，蘇曉甚至聽到骨骼摩擦的咔咔聲。
「冷靜點，拉罕！」
血氣以蘇曉為中心點擴散，小教堂內的空氣似乎都扭曲，不遠處的佩黛菈與四名女僕眼睛一翻，噗通一聲齊齊倒地。
貝妮炸毛，尾巴蓬鬆，它感覺到一黑一紅兩隻眸子在俯視它，這種驚悚感，它已經很久沒體會過。
咔吧！咔吧！
小教堂的玻璃裂開，牆面一層層落下。
老神棍身上的黑煙逐漸消散，可他的手依然止不住的抖。
血氣消散，貝妮跳到蘇曉腿上，一口咬住蘇曉的手，那目光似乎在說：「你嚇死本瞄了，賠錢。」
蘇曉拎着貝妮命運的後頸肉，將它放回到地上。
「說說看，這位月王後有什麼特殊？」
蘇曉現在能確定，這就是布盧默不可告人的秘密，雖說公佈出去布盧默不會因此失去權勢，但名聲會很臭，嚴重影響他登上王位。
「月王后是陛下晚年時迎娶，也是最年輕的一位王后，陛下一生中有五個女人，除了月王后，其他王后都已經過世。」
老神棍的情緒穩定了一些，但瞳孔依然漆黑如墨。
「也就是說，她了解陛下的很多秘密？」
蘇曉站起身，小教堂的碎玻璃落下。
「可以這樣理解，但月王后已經過世了才對，我親自參加她的葬禮，而且……」
「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實。」
蘇曉來到晨曦公主·佩黛菈身前，拍了拍對方白嫩柔軟的臉頰。
「喂，醒醒。」
蘇曉逐漸發力。
「嗚～」
佩黛菈皺起纖眉，看到蘇曉的第一眼，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走了，去元老院拿回戰利品。」
「我，我站不起來。」
佩黛菈淚眼朦朧的看着蘇曉，蘇曉單手探到佩黛菈背後，就在佩黛菈認為蘇曉要以公主抱將她抱起時，她的視線翻轉，看到了蘇曉的背，顯然，蘇曉是把她抗在肩上。
蘇曉剛準備扛着佩黛菈，與老神棍重回元老院，一道有些憤怒的女聲傳來。
「放開那孩子。」
聽到這聲音，蘇曉與老神棍都是一愣，兩人同時看向一名身穿深綠色長袍，戴着兜帽，手中還拿着一串烤肉的少女。
少女猶豫片刻，拋下手中還剩一大半的烤肉串，拔出腰間的騎士劍。
「你這惡徒。」
少女明顯是認得蘇曉，或者說，她想忘掉都難，曾經在聖杯世界，蘇曉幾乎把那個世界殺穿，而且在看向她時，就像在看甜美的點心，似乎要將她幾口吞噬。
「你是……」
蘇曉看了眼來人手中的騎士劍，基本猜到對方是誰。
「劇情人物也能成為裁決者，真是罕見，不對，你現在是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人類，這是成為裁決者后的好處嗎。」
蘇曉之前接到過提示，裁決者會避免他與其他契約者發生衝突，也就是在一定程度上協助他清理違規者。
「所以說，那個異常已經把你培養成裁決者。」
看到阿爾托利亞，蘇曉馬上想到那隻癩蛤蟆，雖然只見過一次，但蘇曉判斷出對方是異常，不是違規者，而是更難纏的異常。
「我的恩師不是異常，他名為……「
呆毛王剛要說出癩蛤蟆的名諱，但又感覺這樣有些不妥。
「他是誰和我無關，你擋路了。」
蘇曉說話間，老神棍正和藹的看着呆毛王。
「這位……女騎士，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這位少女是我們的公主佩黛菈，我們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而且，你現在私闖教堂，這裏被光之神所注視，請不要做出粗野的行為。」
老神棍單手放在胸前，對呆毛王點頭示意。
「失禮了。」
呆毛王深吸了口氣，她已經和最初時不同，如果不是蘇曉刺激到她不好的回憶，她也不會冒然拔劍。
現在阿爾托利亞確定，她要面對的獵殺者，是最不好相處的那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