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誘人的權利

三小時后，南茜夫人站在一面落地鏡前，她的指尖輕觸眼角，那裏的皺紋已經消失。

「別自戀了，藥劑的作用會緩慢生效，你如果突然變成十幾歲的模樣，明天哈羅德就會宰了你，大概一個月左右，你會很年輕，作為代價，你活不過60歲，但就算是在你死前，你也不會衰老。」

「我能……年輕到60歲？」

南茜夫人轉頭看向蘇曉，那目光，讓蘇曉想起了之前交戰的扭曲，或許就算是扭曲看到南茜現在的目光，都會下意識退後一步，雖然南茜的戰鬥力很弱雞。

「說說看，你什麼時候開始和鬼環合作。」

「一年前。」

「哦？那你遇刺的事，是你和罪惡的苦肉計？」

「不，那是一夥瘋狗做的，那些瘋狗已經被罪惡帶人處理掉，不用理會它們，我和罪惡的計劃大概是這樣……「

南茜夫人點燃一支女士香煙，並對蘇曉挑了挑眉。

「鬼環的成立，要追溯到十幾年前，最初時，這只是個小組織，直到幾年前，罪惡和月蝕的出現，另外還有一名老幽鬼，它已經被你炸死。」

南茜夫人的偽裝能力，絕對堪稱爆表，如果沒有那些竊聽器，蘇曉根本揪不出她，事實證明，謹慎一些還是有好處的，

「說起來，我也算是其中的大人物了，約書亞·埃迪提供給鬼環財力，我負責幫它們打通渠道，否則你認為只憑罪惡和月蝕，能把那麼多幽鬼帶入祖爾城？」

彈了彈煙灰，南茜夫人繼續說道：

「在整件事開始前，罪惡和月蝕已經準備好眼室與『核』，所謂的核，就是一根金屬柱，上面滿是眼球，看起來很噁心。

眼室的範圍，大概能波及到五分之一的祖爾城，原本罪惡和月蝕不想在祖爾城內佈置眼室，但被我拒絕了，並告訴他們哈羅德有多可怕，罪惡被我說動，決定用眼室除掉哈羅德，這也是我的機會，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鬼環並不是想破壞帝國的權利體系，它們也做不到這點，就算哈羅德死了，我也會頂替他，鬼環的唯一目的，就是佈置眼室，聚集生命力幫不朽之王『脫困』，之後罪惡用核吞掉不朽之王，取而代之。」

經過南茜夫人的描述，蘇曉清楚了鬼環的計劃，通過眼室召喚不朽之王，之後吞了。

這讓蘇曉不禁想到，莫非是罪惡知道了虛空的存在？他要將自己化為能量體？從而進入虛空？

並不是沒這種可能，但不知為何，蘇曉總感覺這有些扯淡，他和罪惡交手過，以對方的智商，應該不會將希望放在一個不知能否成功的召喚上。

至於南茜夫人，她看似是對自身容顏的偏執，實際上並不是這麼單純，這女人分明是想成為女王！

以南茜夫人的身份與地位，正常方式永遠不可能成為女王，所以她與不算太危險的鬼環合作，因為她知道，鬼環不是要顛覆帝國的權利體系，鬼環也做不到這點，有時，人比幽鬼更可怕。

約書亞家族，鬼環，眼室，不朽之王等等情報全部連通，蘇曉終於知道那倒霉的前任副軍團長為何會職務犯罪，顯然是被南茜夫人陷害，只是做的很完美，之前蘇曉沒查出端倪。

「罪惡在哪？」

蘇曉開口。

「暫時不清楚，但我知道那些眼室在哪，當然，有些眼室的位置已經出現變化。」

「說，否則現在就剝了你的皮。」

「第一眼室在……」

南茜夫人開始敘述眼室的位置，她肯透露出這些，完全是迫於無奈，如果她無法說服蘇曉，她今晚就要死在這。

「怎麼樣？對這件事感興趣嗎，其實我有些後悔，但從一開始就回不了頭了，退出就會成為臭水溝里的屍體，我已經暴露，失去坐上那位置的資格，我把它讓給你，但我要瓊斯的位置。」

南茜夫人伸出手，顯然是準備拉蘇曉入伙，這也是迫於無奈。

「他應該沒興趣。」

略顯沉悶的聲音從那扇落地鏡後傳來，啪啦一聲，鏡子被打碎，哈羅德彎腰從鏡子後走出，坐在蘇曉身旁的沙發上。

「庫庫林，我在那後面站了三個小時。」

哈羅德揉了揉酸痛的腿，毫不在乎滿臉獃滯的南茜夫人。

「演戲也很累。」

蘇曉打了個哈氣，重傷未愈，熬夜有些疲勞。

「你們……」

南茜夫人低聲開口，轉而癱座在辦公桌旁，笑了起來，她在笑罪惡，因為她感覺罪惡鬥不過這兩隻『惡鬼』。

「陛下，基本就是這樣。」

「別叫陛下了，哈羅德聽着更順耳，南茜，你想坐我的位置？」

哈羅德饒有興緻的看着南茜夫人。

「想坐就和我說，何必繞這麼一大圈，你啊，總喜歡耍小聰明，別坐在地上，你為帝國做了很多事，我不殺你。」

「呵。」

南茜夫人冷笑一聲，以此對哈羅德表示不屑。

「我的確沒打算殺你，去風海城吧，在那度過你的下半生。」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放過我，我太了解你了，哈羅德。」

南茜夫人疑惑的看着哈羅德。

「當然，這有個前提。」

「……」

「告訴我，利奧波特死前說了什麼。」

「他說……不後悔追隨你，至少刺殺利奧波特的那名幽鬼是這樣說的，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

說話間，南茜夫人低下頭，她始終想不通哪裏出了問題，為何會暴露，她只差幾步就成功了，事實上，的確如此。

「是嗎。」

哈羅德長舒了口氣，就在此時，房門被推開，一名中年人走進辦公室內。

「我能選擇，服毒嗎。「

「不能，你猜的沒錯，你一定要死在這。」

哈羅德的表情略顯猙獰，他妻子死時，他都沒露出這種表情，瓊斯議員追隨了他太多年，他要給對方一個交代。

「為了我父親。」

走進房間的中年人舉起手中的老式步槍。

砰！

鮮血飛濺，南茜夫人靠在辦公桌上，臉上被打了個大洞。

蘇曉站起身，他要去處理眼室，雖然不知道還能找到幾間，但也是額外收穫，而且他要弄清楚，罪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