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獸殊途

赫然一副春宮圖集。

封皮上便是不堪入目的男女交纏的艷畫及諾大的四個字：七十二春。

看着陳閣老瞪大的眼睛，寧灼華笑靨如花將錦盒湊近了陳閣老，「陳老這麼驚喜，想必甚是喜歡本王的禮物。」

「你……你……」

陳閣老老臉漲的通紅，隨後泛青，再泛紫，最後眼白一翻，暈了過去。

「陳閣老怎麼這麼不經高興，又興奮暈了。」寧灼華無辜的看着亂成一團的內室。

隨意的扣上錦盒遞給莫白，寧灼華很有禮的跟陳老夫人告別：「既然陳老身體不適，那本王改日再來探望，告辭。」

陳老夫人根本沒有時間理會寧灼華，聲音凄厲的喊道：「老爺不行了，快喊大夫！」

這廂，莫白將錦盒放到桌上，跟在自家王爺身後離開。

寧灼華神清氣爽的走出內室，恰好碰到秦臻與蕭崢。

「你們不用進去了，陳閣老因為本王親自賠禮探望而太過激動興奮暈了過去，正在搶救中呢。」說着，寧灼華漂亮的唇瓣勾起，散漫而優雅的揮一揮衣袖。

便準備與他們擦過。

大概是裏面的聲音太過凄慘，蕭崢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寧灼華，「王爺確定陳老頭是因為興奮暈過去？」

想起之前攝政王府設宴之時寧灼華如何侮辱諷刺陳閣老，蕭崢一千一萬個不信。

「自然，可能是太喜歡本王送他的禮物了，一時激動。」

寧灼華站在風口處，身形修長秀逸，微微抬頭，撥弄了一下散落的烏髮，落在刺繡精緻的衣袍上，端的是氣定神閑，光風霽月。

不理會蕭崢的不信任，寧灼華清風舒月般的臉上劃過一抹戲謔：「秦相還不走嗎？」

「既然王爺已經完成皇上所交代之事，也沒本相之事了，便走吧。」

說着，秦臻便真的轉身準備離開。

寧灼華被他甩了過去，剛想要繼續死皮賴臉的跟上去，看着他血紅色的衣袍，腳步一頓，腦海中突然出現方才馬車中秦臻含笑說的那番話。

剝皮？人臉扇？

瞬間慫了。

就因着這稍稍停頓，便讓蕭崢跟上來，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對她笑的賤兮兮：「本世子就喜歡王爺這般睜眼說瞎話的模樣。」

寧灼華掃開蕭崢的爪子，斜睨着他的狐狸眼，漫不經心回了句：「人、獸殊途，世子還是換個人喜歡吧。」

「……」

被堵得啞口無言的蕭世子有苦說不出。

令寧灼華沒想到的是，出陳府大門的時候，竟被一個女子拉住了錦衣下擺。

「王爺，聽聞您是戰功赫赫，天下揚名的大將軍，怎能如此為難我們這些臣子家眷。」堅定而柔軟的話，若是換了別人面前，恐怕還會讓人有幾分敬佩之意，然而寧灼華可不吃這套。

環顧四下，發現陳府的人依舊跪着，頓時明了。

寧灼華雙手環臂，唇角啜著笑，輕佻戲謔：「你是哪位？」

陳憐兒還跪在地上，被寧灼華這麼居高臨下的睨著，只覺得渾身發毛。

但是話已經說出口，只能硬著頭皮故作堅強的看着寧灼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