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一生溫柔16

許你一生溫柔16

VIP病房外。

樓道上沒幾個人,安安靜靜的。

吳倩寧抬手肘撞撞歐陽琛,沒好氣道:「你剛才幹嘛啊,小孩兒似的,幼不幼稚?」

時隔近二十年,她和蔣靖安那些事早已翻篇,可這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每次幾人湊一起,他總能因為雞毛蒜皮的事情吃起飛醋。剛才蔣靖安又不是刻意安慰她,完全因為扭頭的時候她恰好站在邊上而已。

吳倩寧很鬱悶。

兩手環抱在胸前,她氣得臉頰有點紅。

歐陽琛垂眸看她一眼,瞧見她臉上的惱意,再聯想到自己剛才神經病一樣的舉動,似乎也覺得有點沒必要,微微勾唇,哂笑了一聲。他想起了兩人最初結婚那幾年,他對上學時這人給蔣靖安畫像那一幕耿耿於懷,一有時間,便使出各種招數讓她給自己畫像,到現在,那些畫像裝裱在一起大概能開了一個個人素描畫展了。

「你笑什麼?」邊上,驀地傳來女人惱怒的聲音。

歐陽琛斂起笑容,看向她。

兩個人都四十好幾,不年輕了。可因為保養得宜,吳倩寧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眼下天氣熱,她單穿一件白色的蝙蝠袖雪紡襯衫,下面配一條黑色九分褲,利落又幹練。

歲月在她秀美的面容上留下了痕迹,可她那一雙杏眼卻沒有絲毫老態,黑白分明的,瞪人的時候眼睛顯得越發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總讓他覺得那裏面還含着一抹小女兒情態,撩人得很。

男人漂亮的鳳眼一眨不眨,專註又溫柔。吳倩寧被他看得心裏頗有些不自在,撇開視線,嘀咕說:「看什麼啊,奇奇怪怪的。」

歐陽琛抬眸看向明媚的日光,感慨說:「一轉眼這麼多年了。」

「什麼?」

「我說你耳背。」

「你才耳背!」這句話吳倩寧卻聽清了,她沒好氣地嗆聲,話剛落地,一隻手落在她臂彎里,將她一隻手握了起來。

歐陽琛握住她手,帶着薄繭的手指還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

「幹嘛啊——」

「別動,我握一會。」

「大白天了,握什麼握……放兒!」

吳倩寧正說着神色突然突然一愣,她好像觸電般甩開歐陽琛的手,轉頭看向不遠處站着的程放,一臉關心地問:「你怎麼過來了?」

「二舅,舅媽。」程放勾唇笑笑,淡聲問候。

吳倩寧還有點臉紅,嗯了一聲,又道:「醫生不說了,讓你先躺着么,一會還得做檢查呢?」

「放心不下,過來看看她。」

他說的自然是許一生,吳倩寧覺得哪裏有點怪,偏偏一時又說不出來。蹙眉正想着呢,又聽見程放笑着說:「我先進去了,你們繼續。」

吳倩寧頓時:「……」

目送程放進去,她抬腳去踢歐陽琛:「都是你。」大白天的在病房外動手動腳,一點長輩的樣子都沒有。嘴上這樣罵着,抬眸觸及歐陽琛眼眸里的笑意都忍不住心跳心動,整個人都突然不自在起來。

歐陽琛這人吧,越老越妖孽。

從小一起長大,他一開始在她心中就是那山巔白雪,高嶺之花,清冷貴氣不容侵犯。雖然她不想承認,可排除那許多偏見不講,歐陽琛在她心中就是那樣一個形象。再長大一些,人人都誇他贊他,香江第一公子的美名通過網絡傳遍全國,因為陶夭,他這商界新貴比人家娛樂圈偶像小生還紅,可就在那時,他的人設還是沒崩掉。

事實上,她也不曉得那人設什麼時候就崩掉了。

兩人剛結婚那會,他不曉得哪裏犯毛病,熱衷於當模特讓她畫像;再後來有段時間,他熱衷於生氣,具體表現為他總會突然說起以前的某件小事,如果她記着還好,如果他記着她忘了那就不好了,他晚上能在床上變着花樣地折騰,直到她哭爹喊娘地求饒;再後來,他就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歐陽琛了,懶,還有脾氣,具體表現為連衣服都懶得搭配,從外套到領帶,都喜歡她提前安排好,脾氣也大,一言不合就和剛才一樣使性子……

吳倩寧胡思亂想着,越想越無奈,你說這人怎麼就越活越回去了呢?

「爸,媽。」邊上一道聲音打斷了吳倩寧的胡思亂想,歐陽姍將手裏的咖啡遞給自己老爸,笑着問,「你們怎麼在外面?」

歐陽琛接過咖啡,隨口答:「出來透透氣。」

歐陽姍哦一聲,目光卻不動聲色地落到了吳倩寧臉上。

也不曉得兩個人說了什麼,自己老媽臉頰紅彤彤的,看上去還有那麼點縱容寵溺的意味。

這畫風歐陽姍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自己老爸在外面是溫文爾雅的集團掌權人,在她們老媽跟前那根本是個傲嬌小公舉,日常畫風各種辣眼睛。

歐陽姍在心裏無聲地嘆口氣,進了病房。

歐陽琛要喝咖啡,她當然不可能只給歐陽琛買,給其他每個人都帶了不同的。不過眼下大家顯然沒心情喝,她將飲品都放在桌上,悄無聲息地站到了歐陽妍跟前,輕聲問:「醫生怎麼說?」

歐陽妍微微轉頭,壓低聲音:「讓一生姐和表哥一起去做檢查呢。」

「然後?」

「應該就可以回去了吧。」歐陽妍不確定地說。

歐陽姍哦一聲,抬眸看向程放。

程放在許一生病床邊站着,躺了幾天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精神卻還好,過來后安安靜靜的,扮演着大病初癒的美少年。

自己這表哥,眉目隨了姑父,英氣俊朗得很。

歐陽姍正亂想,聽見程牧聲音沉穩地說:「那就先給他們倆都做個全身檢查吧,人也放心。」

「行。」蔣靖安點點頭,抬眸看向扶著許一生的陶夭,微微蹙眉道,「你這還懷着呢,就和二哥在病房裏等著行了,我帶他們倆過去。」

陶夭聞言笑了,扶著許一生的手也沒鬆開:「我這還不到兩個月呢,有什麼可擔心的。」

她是這樣說,被她扶著的許一生卻愣了一下,連忙勸道:「還是聽蔣叔叔的吧,不到兩個月才得注意,這幾天我們倆出事,大家肯定都沒休息好。都是因為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

說話間,她差點紅了眼眶。

陶夭心疼不已,拍着她手背說:「沒事就行了,又亂想。」

「蔣叔叔帶我們過去吧。」程放也看了陶夭一眼。

兩個人都勸,陶夭也有點無奈,允了蔣靖安帶着他倆去做全身檢查。等他們幾人一走,歐陽琛兩口子便提出先告別了,等過段時間一起再聚。

兩個孩子剛醒,這邊夫妻倆也的確比較亂,程牧沒怎麼遲疑就應了下來,他攬著陶夭將歐陽琛幾人送到了電梯口。目送電梯下去,兩個人對看一眼,突然都鬆了一口氣。

幾秒鐘后,程牧抬手撫了撫陶夭的眼窩,聲音低沉,透着絲絲憐惜:「這幾天累著了,黑眼圈都出來了。」

「不礙事,他們醒了就行。」

「難受嗎?」程牧帶着硬繭的手落在她臉頰上,輕撫兩把,又突然想起點什麼,止了步子說,「這會也沒事,帶你下去做個檢查。」

陶夭這次懷孕已經是第三胎,前面有經驗,因而一點也不曾手忙腳亂。有感覺後用試紙測了一下,再接着就出了一生和程放的事情,她連B超也沒什麼心情做。眼下兩個孩子好不容易醒來,狀態也都好,她也的確該做一下B超看看懷孕的狀況了。

思及此,她點點頭,仰頭問:「那現在過去?」

程牧攬着她轉個身,又一次按了電梯,沒一會,兩個人到了婦產科門診,好巧不巧地,坐診的醫生還是他們老熟人李教授。十幾年過去,李主任已經不當主任了,她已經到了退休的年紀,沒那麼多精力管事,人也顯得越發平和,穿白大褂戴眼鏡坐在辦公桌後面,慈眉善目的。

「……什麼?」聽了陶夭說話,李主任一時沒反應過來。

陶夭鬧了個大紅臉,她轉頭看一眼程牧,結結巴巴地說:「那個,應該是懷孕了,經期推遲五十多天,幾天前在家裏用試紙測過。」

「懷孕了?」李主任下意識看了程牧一眼。

五十歲的男人立在她辦公桌一側,還是那副高大挺拔的樣子,沉穩威嚴,氣魄逼人,歲月對他好像特別優待,這個年齡了,竟然又給他一胎孩子。

李主任笑笑,開單子說:「先去做個B超吧。」

------題外話------

偷得浮生三日閑,阿錦和管家修修七七在橫店面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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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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