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懸疑重重

第264章 懸疑重重

黑影人的眼中殺氣重重,似在嘆息,道:「上次在瓊華居,我顧及易玄衣救了金戈,所以放了你一馬。現在想想當初真不該手下留情讓你活下來。」

易濁風撇了撇嘴,道:「我正想再見識下你的伏虎神功是真還是假!」話音一落,一道凄厲的寒芒自劍身迸出,飛射向前方的黑影人。

蒼茫間,黑影人急一閃身,他體內強勁的功力迫使他一躍數丈與易濁風隔開了好遠的距離。

他落於院外蒼天的古樹上,並不想與易濁風過招。他回眸冷笑,道:「後會有期!」

易濁風也是迅雷之勢,急一縱身也擎上了那古樹的枝頭。可是,他的輕功遠比黑影人遜色,才一眨眼的四周便沒有了黑影人的半點聲息。

易濁風深斂眉目,又握緊了手中承影劍,咬牙暗然立誓:我一定會搞清楚你到底是誰,不能讓所有的人都被你利用了……

與此同時,駱姝簾和溥天驕,沿着飛雲河水流淌的方向一直行走着。最後,他們抵達了那隱蔽的山洞口。

進到洞裏,她直覺這裏邊的空氣相比上一次更是陰森、冷澀了。洞內的火光也變得如鬼火一般,幽冥靜寂地點放着。

她忐忑地走在了溥天驕的身後。

溥天驕將溥陽魔刀橫攬在身前,以防遭受襲擊。

藉著洞壁的微弱火光,他們怯怯地向里探究。

在這詭異又陰冷的洞裏,他們甚至連自己的呼吸都感覺不到。

溥天驕小聲問道身後的駱駱姝簾:「這裏真的有人住嗎?」

駱姝簾的心跳到了嘴邊。她點點頭,怯生生道:「是這裏,上次他就躺在最裏邊的那副棺材裏了。說不定,他現在也躺在那。」

溥天驕的瞳孔驟然放大,步子也跨大了些,語帶嗤笑之意說:「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提起溥陽魔刀,很快便行至了距離那口棺材只有三步遠的地方。

他雙手卧刀,正要向前方揮去!

凌厲的殺氣充盈整個石洞。蒼茫間,一股無比強大的氣體自棺材裏騰出,它似暴雷一般直劈他的胸口。

赫然,溥天驕被拋撞到了另一邊的石牆上。嘔吐了大口黑血后,他直覺自己就要眩暈過去。

「天驕!」駱姝簾驚惶地跑到他的身邊,想要扶起他。

而此時,那戴面具的黃衣男人又從棺材裏跳了出來。

駱姝簾的眼中帶有怒意,道:「你下手未免太狠了!」

溥天驕的臉上卻有一絲欣慰的笑意,或許是因為駱姝簾的憤怒。是啊,她終於為他而怒了。

他目光如鬼,道:「誰叫他偷襲我?再說,我說過讓你帶其他人來嗎?」

駱姝簾道:「你也沒有說過不讓我帶人來!」

他笑容冷冷,道:「我確實都沒說過。不過,我真不想再讓第二個人知道我住在這裏。」說完,他又揮手,正準備一掌打下!

「慢著!」駱姝簾撐開兩臂,護住身後的溥天驕,道,「如果你殺了他,那我就不會告訴你這段時間發生在天一的一切,還有隻有我和他才知道的一個巨大的秘密!」

他驚疑地望着她,問:「什麼秘密?」

他似乎很有興趣,這也讓駱姝簾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她道:「只要你答應不殺我們,我便告訴你。」

他冷淡下來:「從來都沒有人可以和我談條件。」

駱姝簾鎮定道:「可我們知道的事對你很有幫助!」

他用異樣的目光看着她,等着她繼續往下說。

駱姝簾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相信你一定很恨現在的舞教主,所以你才會要我給你講述發生在天一的事。」

他的嘴角怪異一撇,道:「你先講你所知道的。」

駱姝簾微微思考了一會,道:「史乘桴在天絕宮內遭人暗殺、消失多年的張重出江湖、冥后易玄衣猝死。而我們知道的那個大秘密是:溥侵還有個私生子。」

駱姝簾看不太清楚他面具下的表情,卻聽得他懶散地說道:「你說的前面那些我都略有了解。不過對於你所說的那個秘密,我確實很有興趣。」他望了一眼地上的溥天驕,又問道她,「說說看,除了他,還有誰是溥侵的兒子?」

駱姝簾的瞳孔驚愕地睜大,她怔了一怔,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是溥侵的兒子?」

他的語氣異常冰冷:「他帶着溥侵當年的溥陽魔刀!」

駱姝簾的臉上儘是驚疑之色:「你對溥家的溥陽魔刀都這麼眼熟,你到底是誰?」

對於駱駱姝簾的疑問,他絲毫不理會,並且還反過來問道她:「你告訴我誰是溥侵的私生子?是不是那個用着承影劍的易濁風?」

駱姝簾害怕得退了退,她感覺到了他眼中的濃烈殺意。她失魂落魄、戰戰兢兢道:「對,是易濁風。他不但是溥侵的兒子,還是史乘桴的女婿。」

「他不但是溥侵的兒子,還是史乘桴的女婿。」他將她的話默默地重複一遍后陰陰地笑出聲來。突然,他回過頭,朝她步步逼近,問,「史乘桴有女兒嗎?」

她的身體瑟瑟發抖,反問:「那個任性野蠻的瘋丫頭史如歌,難道不是史乘桴的女兒嗎?」

他暗黃色的瞳孔緊盯着她,認真地說道:「史乘桴只生了個兒子。」

她的細眉猶如連綿的山峰,起伏不平。她小心翼翼地問:「那史乘桴的兒子是金戈?史如歌是金胤的女兒?」

他的臉上終於浮顯出明媚的笑容。道:「你是不是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駱姝簾忍不住輕輕地笑了一聲,她的唇角也勾勒出一絲嫵媚的笑容。她暗想:原來史如歌是金胤的女兒,真是老天有眼!呵呵。溥侵殺了她爹娘,我就不信她能安心地和自己仇人的兒子做夫妻!

看到她的欣慰,他也有所驚訝,問:「你和金胤的女兒有過節?」

她的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白芒,冷冷道:「我恨不得剝了她的皮。」

他滑稽地笑了笑,道:「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既然你們這麼喜歡玩,那我也陪你們一起玩玩!」

駱姝簾驚顫地望着他,卻不敢再說話。

突然,他揚了揚手,輕便而又泓大的一掌擊在了駱姝簾的胸口。

他道:「剛才的那一擊能保證你體內的毒這兩個月都不發作。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我想留着你為我做事。」

被他這一擊,駱姝簾直覺體內真氣行得更急更快,體溫也升騰到能夠灼熔她心臟的高度。她痛苦地緊蹙起眉,喘息道:「你沒有為我解毒,你說話不算數?」

他冷笑道:「你也逆了我的心思,我不希望第二個人知道我的存在。」

駱姝簾的眼中殺意濃濃。

他轉身道:「他被我廢了武功,不過我能看在你的面子上饒他一命。只要你肯答應為我做事,並且每兩個月來這裏一次。」

「我們有共同的目標,應該是平等合作的關係,而不是利用與被利用。」駱姝簾咬咬嘴唇,忿道。

他冷笑一聲,淡然道:「平等合作的話你會一切都按我的意思嗎?我能放得下心嗎?」

「你……我不會答應你的!」駱姝簾咬咬牙,激憤的她出其不意地向他發出了百來根冰針!

針如細雨,飛向毫無防備的他!

他感到十分驚訝,她還敢偷襲他!他怒一拂袖,不費吹灰之力地便將所有的冰針一根不漏地攬到在手心!

他伸出另一隻手,扼住了她的咽喉。他的眼睛似豺狼般凶暴,問:「你不怕死?」

駱姝簾掙扎著,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受你的脅迫還不如死。」

「那我成全你!」他厲牙,五指深深地陷進了她脖子上的皮膚里。

「你放了她。」地上的溥天驕努力說出了話,他哀求着。

「天……驕你……不要求他……」駱姝簾的眼珠微微泛白。

「你真的不怕死?」他再次問道。

她艱難地搖搖頭,道:「我不怕死……不過我想做個明白鬼……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他突然鬆開了手,又爽朗地笑出了聲。他道:「我真捨不得殺你。而且,我的伏虎神功也從不用來殺弱者!」

「伏虎神功?」溥天驕和駱姝簾驚怔。

駱姝簾顫抖著,問:「你是張?」

瞬間,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沒錯,我才是張。」

溥天驕驚疑地望着他,虛弱而又無力地問:「你是張?那外面的是……」

「外面的張就是你要我找的那個人嗎?他是溥侵的敵人,你和他……」駱姝簾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他冷冷地撇了撇嘴,面具下的容顏瀰漫着濃烈的殺意。道:「對,我要找的人就是他!他是我的仇人!二十年前他下毒害我,令我只能躲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見不得一絲陽光。我的痛苦全是拜他所賜!」

「那他到底是誰?」駱姝簾想知道的心更加急切了。

他臉上的表情更加冷漠,似乎那假張的名字讓他難以啟齒。他道:「我不說你也會知道的。」

「他……是不是……」駱姝簾的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她記起了張曾經說過的:十九年前,全天下的人都以為他死了,而實際上,他並沒有死,死的那個人不是他。

她將自己猜到的哽咽在喉嚨里,不敢說出口。

他邪惡的眼神再望向他們。突然,他又舉掌一擊,凜冽的內力像無邊的勁浪齊齊涌至溥天驕的胸口!溥天驕還未來得及反應,便任由那道氣力透體而入。

他四體僵硬地倒在了地上。冽冽雙目卻沒有閉上!

「天……驕……」駱姝簾本想着去攙扶溥天驕,可他發烏的身體和死不瞑目的表情令她六神無主。她踉蹌地走着,一不小心便摔倒在了地上。

他不以為然地看着她,道:「你並不會為他難過很久,因為你愛的不是他,而且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駱駱姝簾,我說的對不對?」

駱姝簾略帶仇意的目光移向他:「原來你什麼都知道。」她不想問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名字的。

他走到她的面前,道:「我是見不得陽光,但可以在晚上出去。況且,打聽點事並不會那麼難。」

駱姝簾的臉上表情怪異:「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蹲在她的身邊,抬起她精緻的小下巴,道:「像你這麼嫵媚的小女人就應該得到自己想要的愛情,而不是委身嫁給自己不愛的人。」

駱姝簾的心沁涼到最深處。她獃獃地望着他。

他攬過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語氣也變得無比溫柔:「溥天驕已經死了。這個世上又少了一個阻礙你和易濁風在一起的人。知道嗎,史如歌和易濁風不可能白頭偕老。只要你努力點,他就是你的。」

駱姝簾靜靜地看着他,早已失去了反抗的意識:「我要怎麼努力?」

「對他好,然後讓他身邊的女人消失。」

駱姝簾搖搖頭,道:「他說了,如果我再傷害史如歌,他就殺了我。」

他笑着撫了撫流淚她的流淚的臉頰,道:「沒有要你傷害史如歌。你忘了嗎,是溥侵要傷害她,溥侵說要滅泉池的。」

駱姝簾自嘲一笑,又是搖頭:「溥侵放棄了,他怕易濁風與他翻臉。」

他的唇角滑過一絲詭異的笑容,道:「你放心,溥侵不會放棄的。不要忘了,仙葩草他還沒找到。而且,他小兒子溥天驕的仇他不會不報!」

「你的意思是?」駱姝簾腦筋一轉,恍然大悟。

天絕宮內,溥侵正清閑閉目,調和著體內的冥環真氣。而花隱,早已帶着小鬼們從泉池歸來站在了他的面前。

溥侵問道花隱:「我要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有沒有找到仙葩草?」

花隱一臉沉重,答道:「稟教主,還,沒有。」

溥侵體內的戾氣皆被涌至了面上。他臉色泛烏,神情也煞是痛苦。他道:「沒有仙葩草護體,冥環真氣便如幾團散沙似的在我的五臟六腑隨意竄動,這樣下去我遲早會走火入魔。」

花隱還是苦着個臉,道:「教主,找仙葩草只能另闢蹊徑了。泉池,根本就沒有任何它存在的跡象。」

溥侵撇了撇嘴角,自言自語道:「看來這史乘桴還真有一手。」

花隱不解,怯怯地問道:「教主,仙葩草還有可能會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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芫莨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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