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本性難改

第255章 本性難改

黑影人臉色鐵青,疑惑道:「易濁風不理會史如歌?怎會如此?這才新婚幾天啊?」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易玄衣目光深沉道:「張大哥,我看着易濁風長大,他的本性並不壞。你們能否答應我,將來放他一馬。」

易玄衣的要求令黑影人啞然。卻是金戈突然睜開了眼,道:「他那樣的人,不會求人也不會怕死。你不必為他擔心!」

黑影人停止運功,靜下來道:「金戈說的很對。既非友人,那便殺之。本來我們還會因為史如歌而對他有所顧慮,不過現在看來,這都是多餘的。」

金戈的大眼睛瞪着前方,咬牙道:「既然我還活着,我就不會再讓史如歌留在他的身邊。還有這一劍之仇一一一」

易玄衣不禁柳眉皺起,轉身道:「大哥,我要說的都說完了,能幫你的也都幫了。這裏還供你們休息一晚,等到明天溥侵出關了,我就藏不住你們了。」

黑影人的臉上笑容可掬,道:「放心,我們會準時離開的。」

天絕殿上,只有溥侵和易濁風兩個人。

溥侵冷問道易濁風:「金戈的屍體還有他手中的赤霄劍都還沒有找到嗎?」

易濁風漠然道:「是。」

溥侵挺了挺脊背,剛毅地從座上站了起來,問道:「你確定他已經死了?」

易濁風低首道:「不確定。」

溥侵的眼中燃起一團烈火,怒問:「那你是怎麼辦事的?」

易濁風的嘴角亦有一絲冷笑,道:「我已經儘力了。」

溥侵的眼睛慢慢地變成死灰色:「我看你是不想找到吧?」

易濁風的臉微微抽搐了下,道:「就當是吧。」

溥侵笑了,笑容殘忍而又古怪。

似有大風拂到了殿上,溥侵的烏髮迎風而舞。

不是風,而是溥侵的憤怒,他捏緊了拳頭!

真氣籠罩着他的身體,他的拳頭毫不留情地打向了前方的易濁風!

空氣顫了顫,易濁風的身體自殿上重重地墜到了殿下!

承影劍隕落在地,他一手撐地,緩緩地支起身來。

一口黑血從他口中嘔出,仿如一朵妖異的紅花綻開在地上。

易濁風蒼然一笑,道:「打得好,殺了我會更好。」

溥侵的瞳孔縮成針尖般大,他陰狠地盯着易濁風:「你以為我不會殺你?」

「你會。因為我只是個叛徒。」易濁風說得很慢,他在故意地提醒溥侵,激他殺了自己。

溥侵收回了手,怒氣也已消停了不少,他道:「你回去吧。這個月你就待在瓊華居好好地養傷,其他的暫且都不用你操心。」

易濁風直覺胸口就要窒息般的痛,他撿起地上的承影劍,慢慢地爬了起來。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遠,他很艱難很用力地走着,可還是沒能走回瓊華居。

他癱倒在軟綿綿的泥土地上,張望着天空刺目的秋陽。一張美艷的面孔出現在他的視線里。他愜意地笑了,問:「史如歌,是你嗎?」

不知道睡了多久,易濁風才疲憊地睜開雙眼。此時,太陽已退到山的另一頭。

趟了這麼久,他身上的痛疼似乎減輕了不少。但是,他還是有些許難受的。溥侵的那一掌給以他的五臟六腑狠狠的一擊,雖不至於取他性命,但是現在,只要他稍一運功,就有一種全身血流將要衝破他的身體暴涌而出的痛苦。

他站起了身子,拍落掉沾染在衣上的塵土,徑直往瓊華居走。

那時他以為自己看到了史如歌,待現在清醒過來才知道純屬自己的幻覺。他在心底嘲笑自己,笑自己,愛她愛得竟有些可怕了。

瓊華居,史如歌安靜地坐在了房間里。

她趴伏在桌上,雙手拖着自己圓翹的小下巴,鬱鬱不樂。

嫁給易濁風這麼多天了,他卻連碰都沒有碰過她。而且他每天夜不歸宿,都不見個人影,好像是在存心地冷落她。細細想來,她才剛滿十九歲,嫁什麼人不好,偏偏選擇了他?是老天對她不公平,還是自作孽不可活?誰叫她與溥侵交易的啦?

史如歌都不想管了。現在,她只想逃,只想逃回娘親的身邊,永遠依偎在她的懷中。可是,她卻逃不了。不說金戈沒找到,就算找到了金戈又為她爹爹報了仇她也一樣逃不了。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已經嫁給了易濁風,就算天一教的人不追殺她,六大門派的人也會找她麻煩的。

史如歌委屈地撅起了嘴,不知不覺,眼淚就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慘白的月光透過狹小的門縫反射而入。易濁風推開大門,站在了門口。

史如歌來不及收拾眼淚,便只有倔強地將頭扭了過去,不看他!她可沒有想到今天他會回來得這麼早。

易濁風在她身旁的另一張凳子上坐下,又隨手端起桌上茶杯里的茶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史如歌歪著腦袋,卻又忍不住對易濁風說道:「我有事情要問你。」

易濁風停下來,看着她,道:「你說。」

史如歌掏出那塊墨綠色玉佩放置在桌上,道:「我要你回答我,它怎麼會在你身上?」

易濁風蹙眉,反問她道:「這是駱姝簾給你的?」

史如歌的臉色十分難看,道:「是!是她給我的,她還很自豪地跟我說了那天晚上你們的事!」

易濁風依然毫無表情,無所謂道:「那你就聽她的吧。」

史如歌忿氣難平,她站起身,怒視他道:「你還沒告訴我金戈隨身佩戴的玉為什麼會在你身上!」

易濁風笑了笑,像在嘲笑史如歌的緊張和可憐,亦是忿忿不平,道:「你每天都追問他的事,沒有他,你就活不了了嗎?還是,沒有男人你就活不了?」

「啪一一一」「住口!」史如歌咬住嘴唇,劈手給了他一巴掌。

霎時,易濁風的面色變得煞白。

史如歌咽了咽嘶乾的喉嚨,卻止不住眼中成災的淚水:「好歹我們也是夫妻一場。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不可理喻地對我?」

「夫妻?」易濁風的笑聲斷斷續續,他起身走至她面前,俯視她道,「如果我告訴你,你的金戈早就被我殺了,你還會不會把我當做你的丈夫?」

「你一一一」史如歌怯怯地往後倒退,「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易濁風的眼中黯然無光,冷道:「容不得你不相信。就在飛雲瀑下,我用承影劍戳穿了他的胸膛。」

史如歌的胸口滿是窒息般的痛,她搖頭凝望易濁風道:「不是的,你騙我的對不對?你不會這麼做的?」

易濁風道:「我沒有騙你。金戈的屍體被飛雲河的水沖走,這玉佩便是我從河水裏撈上來的。」

史如歌閉上眼睛,沒有盡頭的冰冷讓她的身子瑟瑟發抖。她問:「你殺金戈的時候,都沒有想過我嗎?」

易濁風苦笑:「為何要想你?你真以為自己有那麼重要?」

史如歌早已習慣了易濁風的嘲弄,便再問道他:「那我爹啦?我爹是你殺的嗎?」

易濁風沉默不語。

史如歌張眼看着他道:「你只要告訴我,是或不是。」

易濁風對視她,像要挑釁她的什麼。理直氣壯道:「是。」

史如歌流淚道:「那你把我也一塊殺了吧。」

易濁風的面容無比冷毅,道:「我不會殺你。你不是說你要留在我身邊看看我內心到底是魔還是人嗎?我還沒有讓你看夠,很多事情你還不知道。」

史如歌暗自緊了緊手中的拳頭,背脊挺直道:「如果你不殺我,我會殺了你。我說過我會報仇的。」

易濁風搖晃着退開了幾步遠,他點點頭,拿起自己放置在桌上的承影劍,遞予史如歌道:「我用它刺穿了金戈的胸膛,你也應該這樣對我,殺了我為他報仇。」

史如歌怔怔地瞪大了雙眼。怯怯地望着眼前面如死灰般的易濁風。沒錯,此時此刻,她是恨他的,是他奪走了她所有,是他殺害了她至親的人!

易濁風再走近她幾步,抓着她的手讓它握在了承影劍上,道:「今天可是最好的機會,錯過了,你就再也殺不了我。」

史如歌顫了顫,卻還是將承影劍緊握在了手心。

易濁風的眼中滿是嘲弄,苦笑道:「如果你殺不死我,以後的日子裏,我會不停的折磨你。」

史如歌撥動着劍殼,長長的劍身一點一點地暴露在月光下,散發着幽藍色的光芒。

她持劍,靜立在那裏。

「往這刺,給我個痛快!」易濁風抓着承影劍身,讓它指在了他的心口。

幽藍色的寶劍,薄如蟬翼,散發出凌厲的殺氣,直直地抵在易濁風的心口,只要史如歌多用點力,便可戳穿他的胸膛。

「我一一一」史如歌的手抖動得很厲害。

「你沒殺過人?」易濁風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史如歌的眼淚沒有節制地往下流淌。咬咬牙后,她的手一緊,鋒利的劍尖已經插入到易濁風的皮膚里。

鮮血慢慢地染紅了他的衣裳。

史如歌痛苦地搖了搖頭,握劍的手也自然地垂了下去。

「我殺不了你,我下不了手,雖然我恨你,我恨你」史如歌咆哭道。她的嗓門幾近嘶啞,她的淚水似已流干。

易濁風的嘴邊泛起一絲冷笑,道:「史乘桴怎會生了你這麼沒用的女兒?」

史如歌放下承影劍,抱着膝蓋,坐在了床腳邊。無力道:「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嫁給了你。我對不起我爹,對不起金戈。可是我真的下不了手,我承認我是真的沒用。」

易濁風痛苦地閉了閉眼,又走到史如歌的身邊一把將她撅了起來。他冷冷地問她:「你後悔嫁我了?」

史如歌點點頭,抽搐道:「對,我恨你。我再也不想每天都這樣地面對你,你放我離開,好不好?」

易濁風苦澀地笑了笑,更加用力地抓住史如歌的手臂。他將史如歌的小骨頭捏得很痛很痛,道:「放你離開,可能嗎?我說過如果你殺不了我,我就會不停地折磨你。」

史如歌搖頭,奮力地抗拒以掙脫他的束縛,道:「你放我離開吧。我走了,你也可以隨心所欲地娶姝簾過門,沒人會阻止你。」

「我不會放你走,這輩子你都休想。」易濁風的語氣冷漠無比。

史如歌搖頭,哭着問:「這有什麼意思嗎?你禁錮得了我的人,卻藏不住我的心。」

「藏不住你的心?」易濁風甚覺好笑地喘了口氣,雖然胸口的劍傷痛得能夠令他麻痹,但他幽黯的眼神卻也在此刻變得狂暴起來,他道,「你是我妻子,妻子該為丈夫做什麼,你做了嗎?不要只想着離開,當初可是你自己提出要嫁給我的!」

史如歌忍住淚水,抽泣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們不適合做夫妻。」

「不適合?」易濁風凄厲地笑了笑,又很自然地放開了她的手。

史如歌有種如釋重任的解脫感,她以為他想通了,不會再為難她。

可是不等她靜下神,易濁風便像發瘋了一番一把攬過她的腰身,將她緊摟在了懷中!

「你要做什麼?」突如其來的擁抱和熱情,令史如歌不知所措。但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易濁風絕對不會很好的對她。

「做你一直想做的,或許這樣,你就不想離開我了。」易濁風的眼中戾氣瀰漫。

「我不想和你……你放開我!」史如歌掙扎著,只想將易濁風甩開,可是他卻將她的身體箍得更緊更痛了。

「不要再裝了,你以為自己很貞潔嗎?」易濁風的眼神狂暴如海,似要吞噬一切。他按住她的雙肩,一把將她推倒在了身後的大床上。

史如歌反抗著坐起身,甩手又給了他一巴掌說:「你放我走,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我不會再心軟,你放開我……」

「我不會放你走,這輩子你都休想!」他脫去自己身上的衣裳,重重地壓到了她的身體上!

積蓄了這麼久的怒氣和醋勁終於一觸即發。征服的**令平日孤傲自凜的他變得比禽獸還兇猛。

他三下五除二的扒掉了她身上的衣裳,而後便開始埋下頭去,狠狠地親吻。不,不是親吻,而是嚼咬。他狠狠咬住了她的嘴唇,直到她的嘴唇出了血。然後他深深的吮吸著,將她嘴裏的血液吸入自己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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芫莨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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