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5章 帶我們回去

在曉笙背上飛了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之前與高山凈等人分手的地方。

那幾人果然如之前所說的那般，在原地等待着他們。

見遠處飛來一隻巨鳥，幾人在驚訝的同時都擺出了一副防禦的姿態，看上去十分警惕。

當巨鳥越來越近，他們看清鳥背上的人影是誰時，又均露出既欣喜又疑惑的神情。

在幾人的身前降落後，明川沒有跳下地面，依舊坐在曉笙的背上，對着幾人說：「走吧，我們可以回去了。」

「你的事情辦完了？」高山凈看了看明川身下的那隻巨大的鳥獸，神色恢復淡然的笑着問道。

「差不多吧。」明川沒有詳細的解釋，模稜兩可的說道。

高山凈聞言點了點頭，似乎對於明川的事情並沒有多少興趣，對他來說，來鬼界的目的是為了尋找自己的雙生妹妹高山凌，既然高山凌的魂體已經找到，他的目的早就達到了。

箐紅與高山凈站在一起，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雙眼的視線一直在曉笙的身上，看起來沒有表情，雙眼中也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的波動，不知是好奇還是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只有高山輝夜，微微皺起眉頭，開口道：「既然你的事情辦完了，那我……」

「我知道。」明川擺了擺手，打斷了高山輝夜後面的話，接着隨手一揮，說道，「揚羽，你也該出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從明川的背後緩緩浮現。

在聽到明川喊出揚羽的名字的時候，高山輝夜的雙眸就忍不住凝固了起來，當看到人影漸漸浮現時，他臉上的表情也從驚愕慢慢轉化成喜悅和激動，最後，緩和成了一個笑容，既溫暖又懷念。

揚羽看了看明川，在得到對方的首肯后，從曉笙的背上跳下，如同揚起的一根羽毛一般輕飄飄的落在了高山輝夜的面前。

「高山大人。」揚羽一邊對高山輝夜行禮，一邊開口說道。

「你回來了。」高山輝夜抬起手，輕輕的摸了摸對方的額頭，就好像對方是小孩子一般，事實上揚羽的身高比高山輝夜高出一大截，只是因為他低着頭，高山輝夜才能不費力氣的摸到他的額頭。

「是，勞您牽掛，十分抱歉。」揚羽的回答十分恭敬。

事實上揚羽與高山家簽訂的契約是永久的，只要高山家的血脈不斷絕，他就一直是高山家的使魔，因此這次明川在與被困的鬼怪簽訂契約時並沒有與揚羽簽訂。

但是揚羽的事情從始至終明川都心中有數，一開始是輝夜的使魔，後來如何成為了高山家的使魔，這其中的緣故明川已經完全想了起來，再後來的事情，由於高山輝夜寄生在他的身上，多多少少對高山輝夜的記憶有了些感知，便從中猜測了個大概。因此即便沒有簽訂契約，鬼劍對揚羽也產生了效果。

「你沒事就好。」高山輝夜笑容溫和的說道。

「行了，揚羽我幫你帶回來了，可以走了吧。」明川打斷了兩人的敘舊，「有什麼事回去再接着聊。」

「大人。」揚羽轉頭看向明川，臉上似乎帶着一絲懇求。

「你和高山家的契約沒有斷，所以你現在依舊是高山家的使魔。」明川看到對方的眼神，立刻就明白過來他想要說什麼，笑着道，「當然了，如果你不願意，我也可以幫你，只是這樣一來，你就必須成為我的使魔。」

「不，大人，這樣就可以了。」揚羽聽了明川的話之後，安心了下來，退到高山輝夜的身側，隱去了身形。

「這樣好么？據我所知，他是你第一個使魔。」蒼老的聲音在明川的腦海中響起。

束華的聲音是直接作用於明川的大腦，因此其他人並沒有聽到。

明川也在心底用意念回答了對方：「揚羽是輝夜的使魔，並不是我的，而且高山輝夜為了救他和箐紅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連本體和自己的名字都捨去了，結果當年也只保下了箐紅一人，這些年為了找到揚羽的下落，只剩殘魂的他算是費盡了心思。」

明川已經大概明白了高山輝夜當年究竟做了什麼。

高山輝夜應該是察覺了鬼界的這些秘密，知道箐紅和揚羽已經成為了鬼界的目標，採取了一定的手段想要規避鬼界的追捕。

然而結果卻不盡人意，只有箐紅逃脫了追捕，揚羽依舊被抓回了鬼界，成為了能源的供給者之一。

高山輝夜為此卻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但是他又不能將這些事情告知給高山家的其他人，畢竟這關係重大，是涉及這個世界最基礎的構成的一個秘密，知道后對家族和個人都沒有什麼好處，可能還會被世界的規則所厭棄，成為規則的妨礙。這樣一來，說不定整個家族都會置身於危險之中。

高山輝夜便想了個辦法，將自身靈魂分離，本體承擔了保護箐紅的代價，留下殘魂用以等待機會救出揚羽。

自從高山輝夜將自己的名字改為「輝夜」之後，他與過去的輝夜便在一定程度上有了聯繫，因此他隱隱約約的有所感覺，知道輝夜當初留了一手，留了這麼一個機會，能帶領他找到揚羽。

微微頓了頓，明川接着在心中說道：「再說了，也要尊重揚羽的想法。」

「呵呵，你真是善良。」束華在明川的腦海中笑道。

明川聳聳肩，對於對方的評價不予置評。

兩人說話間，明川打了個響指，之前不知隱藏在何處的無常再次顯露出來。

「大人。」漂浮在半空中的面具一般的臉孔對着明川點了點，態度十分恭敬順從。

「帶我們回去。」明川簡單下達了指令。

「是，大人。」那無常得到指令后立刻執行，絲毫不拖泥帶水。

明川摸了摸下巴，在融合了自己老師之後，連帶着對方的資源也都成為自己的了，這個無常就已經成為了自己忠實的僕從。

對於這種狀況，他的心底還是挺滿意的。

沒等明川多說，高山凈幾人便自動自覺的爬上了曉笙的後背，在無常的帶領下，曉笙以極高的速度飛行着，眾人只覺得被飛行產生的氣流壓的直不起身子也睜不開眼睛。